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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高蝉这种人不能被掌握在武当手里,几乎是在同一时刻,江湖六雄就和慕容秋水异口同声般的叫了出来。
但慕容世家也没能杀得了刺客章高蝉。仅仅让他身负重伤而已,现在不知这个鬼神般的家伙在什么地方。
他唯一可以去地地方唯一可以找的只有武当而已。
那么只能用武当来完成杀神这件事了。
杨昆几乎和来谈判的赵乾捷一拍即合。丁玉展也随即立刻变了口号。一群他追随者马上头上就有了“为武林杀魔除害”的侠义光环。
赵乾捷有千里鸿逃亡路线的情报,杨昆立刻让丁玉展前去捉拿,以便胁迫武当交出章高蝉首级,他地原话是:“往日里都是舍不得孩子套不到狼,此刻。我们是用别人的孩子套别人地狼,世间还有比这可划算地买卖吗?”
丁玉展倒是不解的问杨昆:“我们怕武当太强以致于要绑人勒索,但慕容老二为何也没想要千里鸿的人头?他们应该不共戴天啊。”
“谁说他们不共戴天?”杨昆笑得很灿烂。耐心给未来家主解释道:“千里鸿需要战争,慕容秋水一样需要战争,他现在刚坐上家主宝座,急需战争来建立功业和便自己名正言顺的提拔自己势力。他不怕千里鸿,但如果千里鸿殒命,万一武当高明海那样的人出来主政,这战争怕是打不起来了,再如果加上一句:千里鸿已经为所作所为付出代价,希望老友慕容世家包涵,这岂不是让慕容秋水打落牙齿和血吞了?此刻,千里鸿父子已经损失很大,就好比赌桌上输了太多,除了继续赌下去,别无它法,无从回头。否则非但以往损失拿不回来,自己小命也难以保证,因为他们屁股在武当掌门宝座上已经不稳了。因此慕容秋水非但不会动千里鸿一根寒毛,怕是还要护着他回武当好名正言顺地大干一场。”
“他在选择自己的敌人。这小子,越来越狠了。”丁玉展摇头叹道。
杨昆的笑容消失了,他也叹了口气:“本来谁家家主被刺都是帮派巨大地损失和失败,但这次慕容龙渊被刺,不仅家主之位顺理成章的到手,而且他大哥以弱胜强消灭武当远征军的胜利战果都被他安然接手,这次刺杀不仅不是损失和失败,反而给他送了惊天大礼,我看,武当和慕容世家都在他掌心里蹦跶呢。”
丁玉展呵呵笑了一会,凝神说道:“看来老爹这次打算坐收渔翁之利的盘算危险,要是我,要考虑直接插手真正帮助武当对付慕容秋水了。”
杨昆欣喜的拍了拍妻弟的肩膀,笑道:“我们想一块去了,我正给家主写信呢。不过他们两家对战还给了我们不少时间,我们仍有余力和时间做原来的计划。”
丁玉展这一刻出神沉浸在对战略的回忆之中,没料想身边的千里鸿突然对着自己的手下大吼起来:“告诉我爹!千万不要杀章高蝉!也不用为我浪费丝毫精神!全力攻杀慕容世家,若我们成功,则坐拥最强战力和武神,天下无人敢动我们分毫!”
摁住肩膀一把把他拉了回来,丁玉展难以置信的问千里鸿道:“我这不是动你了吗?你这家伙还真固执啊,这种时候还王八吃秤砣?”
“呸!”千里鸿一口痰吐在了丁玉展脸上,大骂道:“你狗屁大侠啊!靠着侠义骗人给你卖命做事,你这个丁家的死骗子!”
“带走!带走!”丁玉展尴尬的擦着脸上的痰迹,指着千里鸿背后大骂道:“你这杂碎!怪不得我三岁时候第一次见你就打了你,你这个三岁就惹人厌的家伙!”
王天逸终于还是没回家,他在小旅店的床上被人叫醒后,却不得不呆在飞鹰楼后院的一个小偏房。
现在这里是林谦的总部了。
看着面前的珍馐美酒,他不禁哑然失笑,肚里暗道:“刚破笼而出才几天。又被囚了。只不过林羽换作了林谦。”
林谦刚到,屁股还没坐热椅子,就命令将锦袍队所有战士分开软禁。
没有反抗,甚至连咒骂都没有,不是这些一夜之间就成为骄兵悍将地高手武品人品都好。以致于还没习惯飞扬跋扈的生活,而是还没来得及。
收复建康的英雄是一回事,残军又是一回事,他们就算不是遍体鳞伤,也是连骂人或者发狠话的力气都没有。大部分人是从被窝里被叫起来的。
当然包括他们地头子王天逸。
但王天逸没打算骂人,他心情好得很。
收复建康还是其次。关键是经过那一夜的惨烈大战。从水上杀到陆上,已经彻底击垮了昆仑,二爷慕容成眼前再无一个敌人,完全可以腾出手来全力支援易老了。
至于林谦,王天逸不信他会没事找事的去打慕容成。就算慕容成只剩他一个人坐在建康这座城的另一边,林谦的脚还是连界线都不会踩,这不是痛打落水狗。而是发动帮派战争,林谦这样地墙头草不可能是在自己老窝激战正酣的时候,巴巴跑来挑起战火地,除非他脑子吃屎。
况且,慕容成经过此战,怕是声望如日中天了吧,谁敢惹他?看这位大公子以其至高尊贵之体,居然可以赤膊浴血始终冲杀在最前,也真叫人敬佩万分。有他做恩师盟友,钢铁三角就算不在,江南双雄舍成月其谁?
想到这里,王天逸心满意足地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酒,笑眯眯的慢慢喝着。
这个时候,有人轻轻敲了三下门,然后不待王天逸回音就自己推门进来,却是看守他的一个商会高手,他恭恭敬敬的对一条腿翘在桌子上的王天逸鞠躬致礼,然后才禀告道:“禀告司礼,林总管管家江寒先生要见您。”
“扯什么?”王天逸并没有把桌子上地腿拿下去,他收起了笑容,恶言道:“我不是在坐牢吗?见我还用禀告吗?!”
一声长笑从那守卫后面响起,一个白面书生模样的人长身而入,和守卫并肩站在一起,也是先毕恭毕敬的对王天逸鞠躬致礼,说道:“小人江寒拜见司礼。”然后抬起脸来笑道:“司礼吃睡还好?”
林谦曾经就是暗组地二掌柜,后来又在建康一起共事,天天低头不见抬头见,王天逸岂有不知道林谦心思的道理。
他林谦急吼吼的跑过来,不就是看着这边敌人都被宰光了,看自己一只无主孤军,地位身份都比不了他,所以着急过来摘桃子的吗?
摘就摘呗。老子的眼睛可没盯着建康这一亩三分地!王天逸暗笑:自己做的比自己想的还要好,任务已经完成,我的手下也几乎全打残了,剩下的交给豪杰慕容成就够了,你想抢就抢,就算你林谦杀了我能怎么样?况且你有胆子杀功臣吗?哈哈,老子还算是长乐帮的大功臣呢!
肚里暗笑,脸上却唰的一下拉了下来,王天逸狠狠的把手里的酒杯砸向江寒脚面,江寒一惊之下蹦了起来,咔嚓一声,脚酒乱飞,那边王天逸已经捶着桌子吼叫起来:“老子给长乐帮流汗流血,拎着脖子杀敌!你们这种狗东西却把老子当犯人一样关着!你…”
江寒已经站稳了,面对王天逸的破口大骂,却不怒不羞的笑嘻嘻道:“哎呀,司礼,您可误会我家总管了,您是大功臣,谁敢关您?不过是请您协助调查一下叛逆作乱的事情而已。”
说罢,笑眯眯的过来替王天逸换了杯子,亲自站在一旁给他斟满酒。王天逸知道他只是林谦的鹰犬,并不能主事,见好就收,再说破口大骂也是需要体力的,现在他走路浑身都肉疼,哪里有闲情逸致骂人取乐,于是装作气哼哼的继续喝酒吃菜。
“说吧。这次想干什么?”王天逸问道。
江寒马上躬身笑道:“有件事要请示司礼……”
“请示个屁,不就是又要拉我出去审问!”王天逸冷笑道。
“哪里的事情,呵呵。”江寒笑的很开心。
这种审问王天逸已经经历了好几场,想起来却就想大笑,因为他看到了林谦那群手下那种找不到下嘴之处的郁闷模样。
问:为啥敌人对你锦袍队婚礼如此熟悉?导致建康骨干几乎一夜之间全死光?而你作为新郎却一点事也没有。
王天逸先大怒:老子娶得是武当千里鸿地义女。昆仑掌门的义妹,你见过有连亲家什么情况都摸不清的吗?你见过不让亲家上门走动的吗?
接着垂泪:我妻冒死通知我危险,以致于被秦明月这狗贼毒死!
最后再次大怒:此事就连昆仑中人都一清二楚,你可以去查!
问:为啥章高蝉要把他的父母送交给易月那边,而非帮主那边?你是早和易月有勾结还是意图勾结?
答:这正是我和昆仑不共戴天地原因之一。但忠在孝前。我身为长乐帮的人,深受帮主和少帮主的大恩。自当衔草接环报效…被打断。
问:你既然和昆仑不共戴天。那为什么你会毫发无伤的逃离他们掌握?
答:我知道我死了你们才高兴。
问:你知道不知道擅自和慕容成签约就是叛帮大罪?谁给你资格让你和慕容成那样的人签约?如果没有我林谦,你替慕容成办了敌人,慕容成再消灭你,岂不是建康又成了他地囊中之物?什么?你不信慕容成会消灭你?你和他什么勾当?你是不是易月的蛇?
答:慕容成屠我婚礼杀我同袍,也是我不共戴天之大敌。我甚至在宋家埋下火药就准备建康群獠一起送上西天!但为了帮派利益,我抛弃个人仇恨,忍辱负重地和其签约。我家破人亡,孤立无援,在建康率领一群老弱病残孤军死战,视死如归,从大江一路血战到路面,那时候你们在哪里?啊?我们为长乐帮拎着脑袋死战地时候你们在哪里?现在你他妈的站在用我们的血换来的地盘上居然…你***居然还敢怀疑我是蛇?(站起来开始动手,被客气的制服)
看着被自己一拳捣得满嘴血地审判官,他正躺在在地上无可奈何的看着自己,面子上怒不可遏的王天逸却在肚里冷笑:“你们能奈我何?敢奈我何?”
“干脆杀了这杂种算了!他居然在审问地时候大打出手!”原长乐帮建康商会护卫头领兼长乐帮建康飞鹰镖局第一掌柜——席济航正满脸怒气对着林谦说道:“以他锦袍队司礼的级别和身份,哪一条允许他和敌人主帅签订地盘协议的?这是越权,而且对方是霍长风的死敌慕容成,这简直是不折不扣的谋逆!这就是死罪!”
看着暴跳如雷的亲信,林谦笑了笑:“不过谋逆还是越权签约,不要忘了一条,他成功了。”
“成功就能免罪吗?”席济航拍了桌子。
“当然可以。不择手段,只要成功就行,一俊遮百丑。”看了看含笑不语的林谦,管家江寒插嘴道:“他孤立无援,除了找面对复叛的昆仑一样一筹莫展的慕容成,他还真找不到一个盟友,要是在老霍面前论起来,说不定还会认为他就是一个大大的忠臣呢。帮主说你行你就行,很简单,这家伙知道这点,所以有恃无恐,不把我们放在眼里。”
“那怎么办?总不能放过这小子吧?”席济航反问道。
“唉,老席……”林谦叹了口气,笑了起来:“你经常有点一根筋,我们只要拿到我们想要的,这才是目的,杀他与否只是手段,别总咬住了东西就舍不得松口,忘了自己原来是想干嘛的。
”
“可是,不搞掉了他,我们只能拿到点残羹冷炙,搞不到所有。现在他完全攥在咱手心里,不能放手,要知道他也是建康起家的。我们也把这里当家,别养鱼养出条鳄鱼来。”席济航哼哼的说道。
“不能硬搞。”江寒说道:“下手太急,容易被人看做是嫉贤妒能,在扬州也不好交代。必须有铁证。”
“王天逸有恃无恐尖嘴利齿,嘿嘿。可是,”林谦笑道:“他不是一个人,总有人会开口给咱们需要的东西。”
“从外围下手搜集证据?掌柜的高见。”江寒恭维道。
“他手下能有这种证据吗?”席济航有些疑问。
林谦闭目凝神,嘴里吐出的音调却寒入骨髓:“这个人出道是从背叛师门青城开始的,后来加入暗组。但接着为了荣华富贵又背叛了易月,投入霍长风怀中。
看出来没有。他每次地位高升都是靠着背叛。
在霍无痕身边也是个马屁精。为了巴结少帮主,居然去学种花习画画。
这种寡德廉耻的小人要是真像他说地那样,为此不惜忍辱负重浴血死战,那真是见鬼了!
他做出这样的事情,只有两种可能:一是他原本就是易月埋下的暗子。协助慕容成本就是他的任务;二是他真的勾结了慕容成,签约以及替慕容成水战武当精锐,都是为了自己卖个好价钱地。
无论是哪种情况。必然会留下蛛丝马迹,手下不可能完全不知道。
就算他做的漂亮,什么都没有,但他无论忠于易月还是得罪易月,从婚礼那次屠杀对方掌握情报之精准来看,他身边必然潜伏着易月的人,如果能揪出这些人来,他也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