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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说道。
“看来这次他的行动目的连手下都没告诉,不然我们会得到消息,早做准备的。前几次他都扑了空,这下他查了仓库,搜到了东西,我们现在真是措手不及。”林谦说道。
“我们那个仓库里存着大量的私盐、铁矿石还有一些唐门的兵器。哪一项出了事情,都是天大的麻烦!”盛如海着急的说道。
霍长风面上毫无表情,缓缓的说道:“无妨。远思?”
“属下在。”刘远思从后面走了过来,对盛若海等人说道:“这次倪忠连声东击西,查封了我们的那个仓库,确实手段很高明。不过自从倪大人来了之后,了解了他的为人和性格,我就防着他这一手,早有准备。”
然后低声解说了一通,众人这才心下大安,“盛帮主把你那个仓库中违禁东西的数目现在告诉我。填上就无事了。”说着刘远思记下了数目,转身让给了两个手下拿着纸条离去。
“现在他应该很快就到了。”霍长风笑道。
“呵,这次又能看看这小子那副狼狈的样子了。我们就在这里等他好了。”盛如海大笑起来。
“你们怎么能让这么一个人老在这里捣乱呢?”厉千秋不满的说道。
黄山石看了一眼霍长风,说道:“老大很欣赏他呢,不让我们动他。”
“老大,你欣赏他什么?
霍长风微笑起来:“我欣赏这人很执着。怎么大年纪了还有梦想。”
“是啊,当年我们可是自称长乐五侠。”盛若海笑了起来。
厉千秋却说道:“江湖上可不是这么叫的,一开始我们灭了几个帮派的时候,他们叫我们长乐五匪。哈哈。”
“是啊,后来杀的人多了,灭的帮派也多了,生意也做了起来。长乐五匪也变成了长乐五雄了。”霍长风话音刚落,几个老人一起大笑了起来。
“我看倪忠连他是迂腐!”黄山石笑完一撇嘴不屑的说道。
“执着也罢,迂腐也罢。我们有时候用一些手段做什么事情只是为了一个目的,但时间久了,却忘了原来的目的是什么,手段却变成了目的。你们看,很多读书人原来读书是为了济世救民,慢慢的却忘了目的是什么,读书本身成了目的,天天在追究孔圣人是吃什么长大的;又有不少人原来赚钱是为了自己快乐的,后来也忘了自己的目的是什么,只是以聚敛财富本身为乐。倪忠连我看也忘了他原来的目的,一味的想扳倒我们,好像以为扳倒了我们,就可以救天下了,其实天下还是天下,没有人可以改变天下,只有天下改变人!看到了他就好像看到了我们自己。”霍长风笑了起来。
“那和我们有何关系?”厉千秋有点疑惑的问霍长风。
“我问你们,我们当年成立长乐帮的目的是什么?”一句话把其他三老都问住了。
“我还真记不太清了,好像是一起发财?”黄山石试探的说道。
“应该是在武林中自立门户,出人头地吧。”厉千秋说道。
“都不对吧,”盛若海挠挠后脑勺,说道:“行侠仗义反抗慕容世家?”
“哈哈,你们都记不得了吧。”霍长风笑完,脸色凝重的说道:“我们当年成立长乐帮是为了一个目标这个是不错的,那么长乐帮就是我们的手段了吧,但是我问你们,现在是长乐帮在给我们做事,还是我们在给长乐帮做事呢?”
三人都不说话了,好久,盛若海才叹道:“不错,我们现在都是给长乐帮做事了。这手段也慢慢的成了目的。以前我看不起一个守财奴,他家里万贯家财,临死的时候却连棺材都让家人挑最薄的,只是为了省钱。现在想来,我又何尝不是一样。”
林谦和刘远思都明白盛若海说的是自己抱着权力不想撒手,最后搞不清楚是谁控制谁了。但是这话茬在场的人谁也不敢接口谁也不想接口,一时间大家就站在正厅前面的高台上静静的站着,人人都是一肚子心思。
就在这个时候,大门那边震天大响,倪忠连终于到了。
他带着大队的官兵和捕快长驱直入,一脸严峻的表情,抬头看到了正厅前面的几个人,嘴角露出一丝得意的笑容来。
“倪大人大驾光临,长乐帮蓬荜生辉啊。呵呵。”霍长风笑着带着一众人下来台阶到了倪忠连旁边。
倪忠连骑在马上也不下马,只是一摆手,“我不和你废话。刚才我带人查了你们长乐帮海通水运行的一个仓库,里面有大量的盐、铁矿石还有几十架可以同时发射三支箭的弩弓。偷采私盐、私运矿石还有私藏违禁武器,每一条都是死罪!现在人赃俱获,你长乐帮还有什么话说?”
“大人,这是误会啊。。。。。。”霍长风笑道。
“住嘴!先给我锁了他!”倪忠连大声命令手下的捕快。不过捕快一个个面露难色,逡巡不前,居然没有一个人上前。
“混蛋!”倪忠连气得大骂,最后手指着一个捕快,那捕快之后硬着头皮上前来,对霍长风小声说道:“霍帮主,这。。。”
“但锁无妨。你总得给你们倪大人一个台阶下啊。”霍长风还是一脸的笑容。
好久,那满头冷汗的捕快才轻手轻脚的给霍长风上好了大枷。
“你!你!还有你!长乐帮的首脑人物都给我带走,而且我要马上搜查你们总部!”倪忠连狠狠的说道。
“倪忠连你敢?!”一个人在后面高声喊道。
倪忠连回头看去,也大吃一惊,来的竟然是扬州的最高长官上官廉太守,他也没有坐轿,是一路骑马过来的。
“放人!”上官廉骑马到了倪忠连身边,翻身下马后的第一个命令就是“放人!”
听到这句话,四五个捕快抢着上前要给霍长风卸枷,倪忠连大吼一声“都站住!谁敢放!”,一下子跳下马背,双臂展开挡在了霍长风面前。
“上官廉!你不能放!”
“你敢直称长官名讳?你还知道尊卑有序吗?!”上官廉鼻子都气歪了。
“长乐帮偷采私盐、偷运矿石、私藏违禁武器,你说放就放,视国法何在?现在人赃俱获,你想和他们公然沆瀣一气?!”倪忠连寸步不让,看来这次想和上官廉交底牌了。
“你在胡说什么?长乐帮是守法遵规合法经营的武林帮派,更是有名的乐善好施。我看你是鬼迷心窍,想陷害良民!”上官廉一声冷笑。
“你!私盐、铁矿石、弩弓都摆在那里呢!你自己去看!”倪忠连大喊道。
“谁说是私盐,你不要血口喷人!”盛若海嘴边挂着一丝嘲讽的微笑说道。
“老四说得没错,盐是官盐,矿是官采,至于武器嘛,是给军队购置的。”霍长风在倪忠连背后笑着说道。
“你胡说八道!”倪忠连一边张着手臂一边回头骂道。
“倪通判,您看看这个,这个是我们的盐引,这个是矿引,都有官府的大印,您自己对对数量对不对吧。因为我们海通水运的仓库众多,运输方便,上官大人就暂托我们长乐帮的仓库暂时存放几日,也替你们官库省了不少银子呢。呵呵,至于武器嘛,是上官大人听说江湖上有能人自己造了性能很好的弩弓,故而委托我们帮他采购几架给军队研究,这是他的亲笔信。信上也有数目,请过目。”刘远思说着,接过手下替过来一沓文件,很恭敬的交给了倪忠连。
“胡说!这是伪造的!”倪忠连拿过那些东西翻了翻,脸色马上变了。
“盐引、矿引都是一式两份,你自己对是不是伪造的!”上官廉接过手下递来的一沓书信,向倪忠连递了过来。
“你们!”倪忠连知道自己一败涂地了,他这次以追查行刺自己的刺客为幌子,声东击西,电闪般突击审查长乐帮的仓库,果然发现了大量的私盐矿石,但这几页薄纸就把杀头的私货变成了太平无比的官货。
“这么大的事情也不通知我。看这误会弄的。”上官廉这句话是给倪忠连台阶下,“还不把霍帮主的大枷卸了?以后这误会就算清了,呵呵。”
倪忠连慢慢的转过身子,直视着霍长风,眼光里既有愤怒也有被耍弄的羞耻。
“不必倪大人动手了。”霍长风看倪忠连那副样子,微微一笑,双臂往中间一扣又一张,“噼啪”一声,结结实实的木枷被他扯得粉碎,木屑四飞。
“我损坏了官物,真是抱歉的很,来人一会送银子到府衙赔这副大枷。”霍长风拍了拍袍子上的木屑说道。而倪忠连却是第一次见武林中人施展武功,他原来以为这些武林人物不过就是像他那些衙役一样会耍几套刀法,没想到这个在他面前乖乖的被上枷的老者,双臂一振就扯碎了在他看来一副结实无比的大枷。骇得他说不出话来,霍长风看了他这个样子,微笑道:“倪大人,对付武林高手要用铁枷,木枷是不行的。下次要小心,不是每个武林中人都像我一样尊敬官府的权威的,万一您遇到一个亡命之徒就危险了。看来您还没有这方面的经验啊。”
这话语带双关,倪忠连回过神来,气恼的哼了一声,扭头就走。
“倪大人慢走。”霍长风带着所有长乐帮的手下躬身行礼。
“老霍,没事的话我也走了。”上官廉看满院的官兵和捕快都退了出去,走向前来悄声说道。
“上官大人留步,有样东西给您过目。”霍长风对上官廉说道。
上官廉看来是想歪了,赶忙客气:“哎呀,老霍,就这么点小事,不用了。”
“您会感兴趣的,林谦,去把东西拿来。你们几个先回飞鹰议事堂等我。”
在长乐帮的一个客厅里,上官廉饶有兴趣的打开桌上摆的三个锦盒,心中暗想这次看来是珠宝。不过第一个盒盖一翻开,就一声惨叫,退开了几步,差点摔到地上。
坐在旁边的霍长风和站在他身后的林谦见状都微笑了起来。
“你们?这是什么?”上官廉骇得脸色都发白了。
“上官大人,坐。喝口水压压惊。”霍长风赶忙上前把上官廉扶到椅子上坐定,又给他亲手端茶。
“怎么回事?这首级是谁的?”上官廉惊魂甫定,追问道。
霍长风笑道:“这两人一个叫于龙,一个叫于虎,绰号‘漠北追魂箭’。您听说过吗?”
“什么!”上官廉一惊,赶紧说道:“不知道!”
“我们原来就想这两个家伙是胡说八道,侮蔑大人。”霍长风笑道。
“侮蔑我?怎么回事?”上官廉盯着霍长风问道。
“倪大人出了事情,而且那箭法力量又大,精度又高,看起来是武林中人做的,在扬州地面上,我们长乐帮当然要为您分忧、为民除恶了。在晚上,我们的人就在客栈里追踪到这两个家伙,而且听到这两个家伙还嘴里不干不净侮蔑大人您。我们抓到了他们,稍稍一问,他们就承认了行刺倪大人的事情是他们做的。这样的武林败类我们怎么可能放过他,如果按他们说的那样拿着怀里的银子远走高飞的话,那么他们四处侮蔑您怎么办?而且又不敢送官,万一这两个败类昏了头在大庭广众之下胡说八道起来怎么办?只好。。。,”说着霍长风做了个斩首的手势,“死人是不会说话的,他们才是真正安全的。”
“嗯,为民除害,你们做得很好、很好、非常好。”上官廉长出了一口气说道。
“听倪大人出事了,我真是害怕啊。”霍长风坐回椅子上:“倪大人听说他的老师也是朝中的重臣,门徒众多,只是倪大人这个人不太会和人打交道,才会吃点亏的。我听说过他的事情,当了这么多年的官,得罪了很多人,但还不是一样活得好好的,他根也挺深的啊。所以大家都不和他计较,让他去蹦达呗,他努力了这么多年,他扳倒过谁?但是他要死了,麻烦可就大了。我们武林帮派是砍砍杀杀的,谁能混江湖这么多年没打过人没杀过人,按律法谁也不干净,怕的就是有人要找茬啊,大的不说,如果有大人物要找我麻烦,今天我扯碎木枷就是不敬官府的大罪,要是严惩的话,估计死罪都可能有的。我怕倪大人一出事,事情弄大,我们跟着倒霉啊。所以呢,倪大人老对我们有误解,我也不在乎,反正我守法,什么事情也没有,他爱干什么干什么。天下之大,却形单影只,他又能做得了什么呢?”
霍长风这席话表面上说自己,其实却是在点上官廉,上官廉不时的擦几下汗珠,嘴里不停的说:“是。”
很快,上官廉要告辞了,霍长风把第三只锦盒递给他,上官廉大惊失色。霍长风笑道:“放心,这里面不是人头了。”
“对了,你们杀刺客虽然违反律条,但却侠义为先,情有可原。但不要露出什么马脚,万一有人发现闹起来就麻烦了。倪忠连这个人我会派他去合适的地方,以后他连一个看门的都调动不来了!”上官廉拿着锦盒认真的说道。
“那有劳大人了。大人放心。一点痕迹都不会留下,他们会像从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