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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我就不知道了,我没进去过她的房间。”铁子显得有些不耐烦。
由木刑事放弃询问日高铁子,再度来见牧,追问是否有谁能拿到安眠药之点。牧依然坐在床缘,背向房门,抱头。
由木刑事迳自进入,背对窗户,和牧面对面。
“把头抬起来回答我的问题。尼黎莉丝有携带安眠药,对不?”
“嗯。”
“如果有谁想偷安眠药,能简单入手吗?”
“为何问安眠药这种事?”
由木刑事扼要说明自己的推理。
“是吗?所以我才会睡成这模样吗?”牧像是自言自语,“可是,很难哩!黎莉丝自从这儿发生连续杀人事件后,非常小心谨慎,曾说或许下次会是她成为标的,被人偷偷在安眠药瓶内掺入氰酸钾,那就糟了,所以都放在上锁的行李箱内,因此除了她自己,没有人能打开行李箱的。但,即使这样小心,还是……”
牧无法抑制感情激荡,声音颤抖、中断了。
由木刑事困惑的摇摇头。依目前所知,让大家服下安眠药的只能认为是尼黎莉丝自己,而且她也是被害者,这一切岂非矛盾、不合理?
不久,刑事死心的站起身,说:“牧先生,这一连串杀人事件的真凶若不是你,就是日高小姐,所以在真相查明之前,你们会受到严密监视,请务必记得。”
被刑事这样一说,牧的眉毛往上挑:“什么?凶手不是安孙子吗?”
“那是……我们有一点点误会,现在已确定他和事件无关了,绝对是清白无辜。”
牧怔怔凝视由木刑事,嘴里喃喃不知念了些什么,就这样默然无语了。似乎他脑筋尚未完全清醒,无法仔细思考。
出到走廊,由木刑事困惑莫名,很难判断两人之中谁才是真凶。铁子很难拿到尼黎莉丝的安眠药,可是,牧是尼黎莉丝的未婚夫,虽容易拿到安眠药,却想不出有杀害她的动机。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
由木刑事摸索口袋,想抽枝烟,却马上想起了香烟不知忘在哪里,恨恨的轻啧出声。不只是为了香烟掉了,而是非常的想抽烟好让情绪平静下来。
到底是忘在哪里呢?他穷搜记忆、希望想起最后一次是在哪里点着香烟,好不容易想起来了——是在安孙子的房间搜寻扑克牌时,出乎意外发现附子根,当时曾经抽了烟。
对了,香烟盒一定是遗忘在那儿!他回到走廊,推开安孙子的房门。正面窗户的帘幔放下,里面光线昏暗,他表情游移的环顾室内——会是在这个房间的哪里呢?
他怎么也想不起在那之前的事了,只好决定试着全部搜寻。拉开窗帘让室内明亮后,立刻随处翻找,等粗暴的拉开衣橱门的瞬间,他见到出乎意料之外的东西,当场傻眼了。
衣橱内吊着安孙子留下的两件宽松衬衫和两件普通衬衫,其一角如潜躲的罪犯般放着数张扑克牌。
他伸手拿出来,一看,正是图案同样的扑克牌——黑桃8至K全部齐全。此刻,由木刑事不得不赞叹凶手头脑之聪明了!
已经结束调查后,这个衣橱成为一种盲点,除非安孙子回来,否则不会再度被打开,凶手正是充分考虑及此,才选择此处为安全的暂时藏放处。
尽管心里有着不甘心和遗憾,问题是,由木刑事仍猜不透藏放之人究竟是牧还是铁子,只是呆然怔立着。
“喂,由木。”
楼下传来探长的叫声,由木刑事回过神来。似乎剑持探长也有所发现了!
第十五章 星影龙三
1
“在这边、这边。”是稍显兴奋的声音。
由木刑事循声走去,见到探长的大头探出浴室门外。浴室是在厨房门前右侧。
“怎么回事?”
“是那个!你看。”探长粗大的手指指着藤编成的换洗衣物篓。
篓内有胸罩和内裤。另外,红花图案的洋装由木刑事也曾见过。
“是尼黎莉丝的衣服吧?”
“嗯,我也见过。”
推开玻璃门望向里面。浴缸并未盖上,贴地砖的流理台上有肥皂和浸着毛巾的水桶。
“这么说,现场是……”
“这儿!”探长冷冷地说道。他明明没有对由木刑事生气的理由,却似在发怒。
“也难怪头发会湿透了,原来是正用水冲头时……”
“嗯,应该是那样吧!冲头时听不见其它声响,所以凶手能够接近到身后。”
“马上动手行凶吗?”
“不!”探长用力摇头,“大概不是。走廊上没有滴着血迹,所以应该只是让她昏迷,之后扛上阁楼,才将她刺杀。”
“为何不在浴室里动手,而特地扛至阁楼呢?”
“这只有问凶手了。”探长不快的回答,脸上浮现苦涩的表情。
由木刑事又想起尼黎莉丝讲过的“希望躺在花毡上仰望星星而死”之语。凶手杀害尼黎莉丝后,为何想让其达成生前的罗曼蒂克心愿呢?
“由木,你记得日高铁子前天讲过的话吗?”
“什么话?”
“她说很佩服凶手富于变化的杀人手法。”
由木刑事也想起来了。
“但是,凶手这次又采用刺杀的手段,和第三桩事件相同。如果凶手真如铁子所言,基于虚荣心理而要让杀人行为富于变化,则应该解释为已经没有其它点子了。”
由木刑事颌首同意。但是,在尼黎莉丝的尸体送赴解剖、报告出来后,两人马上明白这样的看法未免大错特错了。
由木刑事转换话题,说明发现剩下的扑克牌之经过。
“找到了?”探长愤怒似的一把抢过,又从口袋里拿出今天早上在草地上拾获的黑桃7,屏息比对,“总算得到好东西了,说不定这些扑克牌能对事件的解决有所帮助哩!”
他以手指弹了一下黑桃8,将七张扑克牌放进口袋里,露出满足的表情,刚才的不愉快已消逝无踪。
“走,我们到那边去吧!派出所巡佐也来了。还有就是早餐的问题,看看万平老人若身体好一点,可以叫他帮忙弄点吃的,总不能让客人饿着肚子出门。”
剑持探长虽然尽可能有条不紊地说着,但那只是表面,其实内心也和由木刑事同样,满脑思潮混乱,根本不可能理出头绪来。
到厨房旁万平老人的房间找他,但是他的风湿性关节炎似乎没有好转迹象,结果早餐只好由洗过脸的铁子一个人负责了。当然,由木刑事随时监视其一举一动。
没多久,大型吉普车和小货车来搬运尸体了。车子虽非黑色,可是看到的人却觉得那就像闻到尸臭而迅速聚集的不祥的乌鸦。
一位警察在抬上尼黎莉丝的尸体时,粗鄙的吹了声口哨。牧数人茫然若失,铁子脸上浮现怯弱的表情望着。两人就如同极相斥的磁铁般,分别站在左右两侧的石积柱旁。
遮阳棚上的尸体移下露台时,发现一件稍觉意外之事。本来,由木刑事他们一直认为是被刺杀后丢下,事实上不是,贯穿尸体背部的凶器乃是园艺匠用来固定蔓藤玫瑰的粗铁丝!
似此,可见凶手是知道遮阳棚上有这种粗铁丝存在,才将尸体推落吧!
尸体运走之后开始吃早餐,由木刑事帮忙把烤好的面包送到客厅。但,客人皆是感受敏锐的艺术家,当然不可能有食欲。只有剑持探长和由木刑事对尸体早就司空见惯,反而因为早餐时间比平常晚而食欲大增,拚命吃着。
牧和铁子隔着稍远而坐,默默动着嘴巴。对于失去同学和未婚妻的铁子和牧来说,应该不可能食欲旺盛,所以即使是自己烤的面包,铁子也只吃几口。
杀人者是牧呢,抑或铁子呢?从外表完全不能判断。但是以他们本人而言,却能依很简单的算术明白谁是凶手。只要自己是清白,凶手一定就是对方,所以两人从醒来后就互相避开,眼眸里充满敌意和戒色。
餐后,牧默默上二楼了。但,铁子仍静坐不动,感觉上相当坐立不安。
“我……害怕和牧单独在二楼哩!”
“为什么?”
“因为……那个人大概精神异常吧!和那种人单独相处,好讨厌!”
“这么说,你是指牧是凶手了?”探长很慎重的问。
“既然不是我杀的,岂非就是他?”铁子的声音里透着不服气的意味。
“话是这样没错,但是,牧为何必须杀害彼此相爱的尼黎莉丝呢?”
铁子当然没办法回答这个问题,所以剑持探长乃是问坐在稍远座位的由木刑事。
但,回答的却是铁子:“这我就不知道了!只是……”
“只是怎样?”
“只是我很害怕呢!一想到接下来也许轮到自己被杀死……”铁子瑟缩身子,眼眸转为怯色。
探长无法完全相信她的话,因为不用说,他认为对铁子仍有怀疑的余地:“不可能在大白天发生杀人事件的。依我的看法,应该不会再发生那种事了,毕竟如果你被杀害,凶手很明显就是牧了,他不可能如此愚蠢的。或者,你有必须被牧杀害的理由?”
“没有呀!可是,那个人精神异常……”铁子似仍很担心。
“反正,你进入房内就把门上锁好了。如果这样还会担心,在局里的人赶到前,可以请由木刑事替你护卫。”
“那样太好了。”铁子松了一口气般,正想走出餐厅时,探长却叫住她了,“啊,有什么事吗?”
“你和大家来这儿后,曾回东京一趟吧?”
“是的。”由于不明白剑持探长言下之意,铁子浮现困惑的表情。
“你是什么时候回东京?”
“二十一日上午呀!”
“二十日到达这儿,第二天就回东京,为什么?”
“你是在怀疑我?”铁子丑陋的脸庞似轻蔑剑持探长般,扭曲了。
“不,这和怀不怀疑无关。既然只有你和牧两人活着,凶手一定是你俩之一,对于牧的行动,我们会彻底调查,但是有关你的行动,同样有必要查明。”
“我明白了。我是发现绘画颜料少了一种,所以回东京购买。”
“由木刑事也告诉过我这件事,但,我却没办法释然。若是我们这种门外汉还没话说,但是你们专业人士会忘记带足颜料就令人难以相信了,你想想看,军人会忘记带枪上战场吗?”
探长可能以为要谈很久吧?请铁子坐下,但,铁子生硬的摇摇头,仍旧站立不动。
“而且……既然买妥绘画颜料,隔天应该就能回来了,但你却没有,你二十一日回东京,却一直留到二十三日。”
铁子的神情更冷漠了,凝视对方的胖脸,说:“坦白说,我是因为这儿的气氛无趣才回东京的,或许你们也知道,这儿曾发生过令人不愉快的事。”
所谓不愉快的事,大概是指她暗恋的橘被纱絽女抢走之事吧!
探长默默颌首。
“因此,为了改变心情,我才回东京游逛,后来发生了纱絽女、花子和橘他们遇害的事件,我更害怕得不想回来。可是,我的行李仍在这边,再说也不能假装不知道同学被杀,只好回来,何况,二条先生也说想来看看……”
“你留下行李返回东京,是打算他日再回丁香庄?”
“是的。”
“既然有那样不愉快的事发生,亦即令你很想离开这儿,为何最初不就干脆带着行李回东京?”剑持探长盯视对方,追问。
铁子终于开始浮现些许狼狈之色了。
“因为我又想在这里作画。所以内心交杂着希望逃避不愉快之事的俗世心情和希望在此绘画的艺术欲望。”
“你完成几幅画作?”
“这……根本没有绘画的时间呀!二条先生遇害后,其血液尚未干涸,接着又是黎莉丝被杀害,这种情况下还有人能够冷静地面对画架吗?”铁子的语气里带着反击意味,“即使牧和安孙子,也不曾练过一次歌呢!”
“我知道、我知道。”剑持探长好像有些让步,“反正,如前所说,你和牧的行动都有必要调查清楚,所以你从二十一日回东京至二十三日从东京回这儿的三天内之动静情形,希望仔细回想一下,清清楚楚的写出来,特别是二十二日,亦即橘、松平和花子被杀害当天的行动,务必毫无遗漏,可以吗?”
铁子似因意料不到自己会受到怀疑而盯着探长,但,不久就默默走出餐厅了。
由木刑事也立刻跟着上二楼,他并无根据可以忽视铁子抱持的担心。站在走廊边缘,目光充满警戒的监视铁子和牧的房门。
不到三十分钟,铁子的房门开了,她轻轻向由木招手,递给他一张从笔记簿撕下、写满密密麻麻字的纸条。
“这样可以了吧?”是心情稍微转好的声音。
“我看看。”由木刑事接过,迅速看过内容,“我想应该没问题。我拿去给探长!”
“认为我是凶手倒无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