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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二条义房一样,这人也表示有回东京调查的必要。
“希望设法让学生们再留下四天。另外……”星影似察觉众人之意,接着说,“依我的判断,杀人事件已不会再发生,毕竟已无动机了。另外,凶手本人也对自己的犯罪行为很有自信,所以不可能自杀。如此一来,留下由木刑事一个人负责警戒已足够。”
由木刑事想抗议什么时,星影制止了。
“而且并非监视,而是放松心情。虽无必要这么做,至少表面上看起来要给人悠闲自适的印象,这样才可能让凶手上钩。只是,睡觉时要小心将房门锁上。”
众人虽然对能否相信星影的话仍有怀疑,但是看他那非常自信的态度,以及担心追问会令他产生不快,所以只好照其意思。
一旦决定后,星影要求借他一张黑桃花色扑克牌,放入口袋后,又问了酒店位置,立即站起身来。
众人知道他问酒店位置是打算送特级酒给万平老人,却无法想象借用黑桃花色扑克牌有何作用。但,同样怕对方不高兴而未问。
星影驾驶宾士车离开丁香庄后,留下来的所有人仍只是面面相觑,彷佛遭巫术钉住身体般,目瞪口呆。
第十六章 蓝色夕阳
1
很难得,气象局的预报完全准确,八月三十日从早上开始下大雨,入夜后,位于山区的这一带雷电交加,似要撕裂黑暗的天空。
像这样的夜晚,是很希望能窝在家里休息,但,在警局会客室内,包括局长在内,剑持探长、桥本检察官皆静静坐着。在倾盆大雨敲打窗户和轰隆雷声交加下,墙上六角形时钟十时半的报时响声也被掩盖了。
他们是在未明白目的之下被星影龙三邀集来此。
“到底怎么啦?星影不是说下个月一日才要来丁香庄吗?”
“即使这样,未免也太慢了,都过半小时啦!”
众人正谈论之间,门外传来值夜警察的应答声,大家正竖起耳朵时,星影一手拿着湿透的风衣进来了。背后跟着身材壮硕的陌生男人,年龄约莫四十岁,一见即知同属警界人物。
“久等了。”星影朝检察官说了一声,看看手表,“已经没时间了,不能再拖拖拉拉。我们在旅馆休息,却因有个电视节目很有趣,结果看入迷了。各位,请准备出发。”
“星影先生,你到底有何目的,难道不能稍微告诉我们吗?直到现在,我们根本一无所知。”局长说。
星影龙三毫无不高兴的反应,坐下:“失敬、失敬,是我不对。我的目的当然是要让凶手上钩。前天虽告诉各位说四天后回来,但那完全是为了欺骗凶手,事实上我打算在东京结束调查后马上回来。啊,忘了替各位介绍,这位是警视厅调查一课内最精明能干的水原刑事。”
星影等水原刑事和众人打过招呼后,接着说:“在东京的调查获得水原刑事的协助,昨天一整天和今天上午之内就已解决一切,所以今夜赶来丁香庄,准备让凶手措手不及。
“坦白说,我们傍晚就去了一趟丁香庄附近的派出所,找由木刑事前来,三个人拟妥行动步骤。当时我把在东京准备好、用来诱出凶手的信,请由木刑事偷偷丢进凶手房间。当然,不能让对方知道写信人是我,就学恐怖小说的模式,剪下报纸上的铅字拼贴而成。至于信笺和信封,也都使用有日本艺术大学名缄之物,所以凶手一定会认为寄件人是该校的学生之一。”
“信上是什么样的内容?”
“放入应该可让凶手情绪极端动摇之物,此外,信笺上只写了‘壁炉’两字。”
“壁炉?”检察官开口。
“在那栋大建筑物内,只有客厅有壁炉,所以这两个字马上可知道所指的场所,这对凶手来说是非常可怕的,也意味着凶手把一定要毁弃的重要对象藏在壁炉附近。”
会对凶手造成冲击之物是什么呢?但,以星影这样的人物,就算问了也不会说明。
“或许凶手也不致认为该物件的发现者,亦即写信之人会纯粹基于亲切心而写信,预料当然会有某种交换条件吧!但是,这种危险却值得一试,而抱着孤注一掷的心情前来,因此身上很可能带有凶器。”
星影再度看表。尽管正面墙柱上挂有六角形时钟,却充分表现出只相信自己之物的态度。对此,局长忍不住产生些许反感。
“十一时之前,由木会坐在客厅悠哉的阅读,所以凶手会在十一时以后前来。可能见到由木边打呵欠边上楼回自己房间,又静待他熟睡后,才会潜入客厅吧!
“我们现在就直接去丁香庄,从露台潜入客厅,等候凶手出现。由木会先把露台的玻璃门锁扣打开。”
听完星影说明至此,众人起身走到外面。在不停洒落的雨丝中停着星影的宾士车和警用吉普车。各人分别坐上,在夜雨中先朝三峰口方向走。每当蓝色闪电掠过时,山丘、树木和住家就似异样的地狱风物般映现,一瞬之后又被似墨汁的漆黑吞噬。
两辆车停在派出所前,接下来步行前往丁香庄。雨打在车道上,像流水般急速流动,剑持探长每踩下一步就水花四溅,还好穿着长统雨鞋才不会很难受。
不久,黑暗中那栋豪华建筑物映入众人眼帘。可能因为在暗夜里,感觉上比平时高耸,似在震慑众人。北侧和东侧有一部分窗户亮着灯光,一定是走廊和洗手间。铁门门锁也事先被打开,因此众人顺利进入庭院。
经过拱门前,绕过转角至南侧,眼前就是露台。二楼各房间的灯光已熄灭,看起来每个房间的主人皆已入梦,但是,只有凶手一定假装睡着、却睁大眼睛等待,一想及此,大家的心跳都奇妙加快了。
已等待多时的凶手之真正身分马上就要被拆穿,但,真的能依星影的计划进行吗?
众人小心翼翼地爬上露台,伸手按住玻璃门,轻推。由于事先已在门轴上油,玻璃门无声的开了。众人默默脱鞋,拿在手上等水滤干后,一一进入客厅,脱掉雨衣。桥本检察官静静关上门后,雨声稍小了。他边松了一口气,边机械性的看着萤光表上的数字,是十一时五分。
大家各自躲在帘幔后等待凶手出现。大致的行动步骤已事先商量妥,细节则依各人临场自行判断处理。所以探长背对玻璃门、躲在壁炉左侧的帘幔后,检察官则躲在距他数公尺远的右手边和门口相对的位置。而那扇门在由木刑事出去后已经关闭。
雨势一直未转弱,时而,窗帘缝隙间闪电划空,将静寂的客厅内部映成如白昼般明亮,然后则是震动玻璃门的雷声。没有人咳嗽,不,就算身体稍微动了动,也会被雨声所遮掩。
不久,十二时。之后,十二时半了。依然无人出现。一时,一时十五分,一时半……剑持探长的膝头开始疼痛。为了让持续的紧张松弛,他很想抽烟,但,当然不能够。
凶手真的会来吗?星影不会估计错误吗?那位业余侦探真的可以相信吗?照理,这男人太过于自以为了不起,不可能在途中插手就能够解明自己多人绞尽脑汁都搞不明白的真相才对!
一时四十五分……而,就在快接近凌晨二时时,正面漆黑的墙上微微出现一道金亮的纵纹。剑持探长倒吸一口气,全身僵硬之间,金亮的纵纹以眼睛看不清楚的缓慢速度增厚。不错,是凶手正在开门!探长开始感到整颗心脏像是要从嘴里跳出一般。
在从走廊射入的光线映照下,客厅微微明亮了,能清楚见到桌子、椅子和壁炉。门静静被打开,约莫开到四十度角时,停住了。
但是,看不见凶手的身影。有两、三分钟的空白,不,如果正确看着手表计算,应该只有二、三十秒吧!剑持探长无暇去看其它人,只是盯视客厅门口。
突然,走廊出现黑色人影,但却迅速滑入室内、溶入黑暗角落般,不见了。很明显,绝对是凶手不会错!黑影暂时保持不动,似在等眼睛适应黑暗。不久,慢慢开始移动。
由于对方身影已离开剑持探长的眼睛和帘幔缝隙的连接线上,他挪动头的位置调整视界,再度见到黑影。
凶手站在壁炉前,好像正不停摸索的样子。受雨声影响,虽然听不见声音,探长却能藉肥胖的全身毛孔感觉出。途中,装饰盘发出倒下的声音,凶手冻僵般的暂时静止不动。
不久,凶手开始扒着炉内,断续响起金属声,但似毫无发现,而伸手向烟囱口的凹处摸索。凶手很慎重、却又迅速、大胆的继续搜寻,终于似发现了目的物,停止动作。
门口射入的光线照出一个小纸包。凶手似想藉亮光确定纸包内容物,但,可能因兴奋或慌张吧?费了很多时间才打开纸包。而,不知何故,凶手好像怔了怔,立刻缩退身体,紧贴在墙壁上。
剑持探长不明白凶手为何躲起来,但,疑问马上冰释了,因为门被用力推开,在长方形的光线中,门口站着由木刑事。
他开灯。身上只穿汗衫和长裤,一副睡不着觉的样子。紧贴墙壁的凶手身影正好形成死角,由木刑事似完全没有发觉。他背对客厅门,坐下,点着和平牌香烟,吸了一口后,开始托着脸颊热心阅读盖在中央圆桌上的书本。
除了星影以外,其它人皆无法判断由木刑事这么做是真的呢,或是在演戏?
由木刑事时而吸口烟的专注阅读,看来不会很快就离开。剑持探长边想着已成笼中鸟的凶手,边凝视着由木刑事。
可能经过四、五分钟吧!门后极端缓慢的出现凶手手臂,不久身体和头也露出,想从敞开的房门逃出走廊般,蹑手蹑足的移动。大概是因由木刑事坐着不动,凶手也不可能一直躲在墙边吧!
暴露在日光灯下的凶手真面目映入躲在帘幔后的监视者们眼中,而,就在对方想跨出门口的瞬间,脚却在半空中停住了。
因为此时由木刑事回头,大声叫:“站住!”
2
在好像要将地面洞穴完全填平般的雨声里,一切声响消失了,楼上的两位学生此刻仍静静熟睡未醒。
在警局派人将停放于派出所前的两辆车驶抵之前,星影试着进行简单的侦讯,之后,凶嫌由由木刑事戒护离开丁香庄。
本来已稍弱的雨势再度转剧,几乎像想敲破玻璃窗。
由木刑事边用手帕擦拭被淋湿的头发和衣服,边回到丁香庄已是约莫一小时后。
迫不及待等他回来的人们马上催着他进入餐厅,聆听星影的推理。毕竟即使已知道凶手的真正身分,若未听他说明,仍有很多疑点难以解明。
“从什么地方开始讲起呢……”星影一面猛吸烟斗一面沉吟,“这一连串事件虽出现多位被害者,不过本来在杀人计划中的标的牺牲者只有两人,只是在杀人之际却出现麻烦,因此就像家庭收支簿开销出现连续亏损一般,不得不持续杀人,原因当然是凶手为了自保。”
“你所谓的两人是?”
“松平和橘。”
“动机是什么?”
“这是个很有意思的问题!这一连串事件的根本动机其实一开始就暴露在各位眼前,只不过却没有人注意到——除了我之外。”但,星影并无得意的神情,一一望着众人,最后视线停留在检察官脸上,“如何,各位还是不明白吗?”
“这……”
“请试着回想二十一日晚上的情形,橘悄悄去见在卧室读书的牧当时。”
众人想起当夜男中音和爵士钢琴演奏家之间的事。但,那又如何呢?
“橘曾对牧说起已订婚的女人告白其不贞导致心情苦恼,是这件事吗?”
“请重述牧当时所讲的内容。”
“他是说刚订婚的松平纱絽女向他告白不贞的行为,不知该如何是好……”
“不是这样吧!”星影不耐烦似的打断检察官的话,“橘是问牧‘知道已订婚的女人曾经不贞时,如果是你,会怎么处理’,但是连一个字也未提及是纱絽女不贞。”
“但是,在那种情况下,橘的未婚妻岂非一定是松平纱絽女?”
“又讲这样的话!”星影的眼神里带着责怪,“橘并非说‘和我订婚的女人’哩!而在丁香庄内,已订婚的男女并不只橘和纱絽女这一对。”
“你的意思是?”
“另一对是谁呢?”
“不是牧数人和尼黎莉丝吗?”一旁的由木刑事说。
“没错!橘指的不贞女人就是牧的未婚妻,亦即尼黎莉丝。”
众人之间出现窃窃交谈声,但因星影继续说下去,所以很快就静止了。
“牧是现今难得一见的严肃青年,对现今的淫乱男女关系相当反感。但另一方面,橘偶然知道尼黎莉丝不贞的行为,却无法漠视她不坦白说出而企图与牧结婚。或许他曾多次提醒过尼黎莉丝吧!而且也威胁她若不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