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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桃a的血咒-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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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么可能是从里玄关窥见而顺手偷走吧!”刑事自言自语似说着,“你上午在房内的事,有谁可以证明吗?”
  “我们,亦即我和日高小姐……”说着,牧才想到日高铁子已回东京,慌忙接着说,“我能证明,因为是在我的房间里聊天。我一整天完全未外出。”
  “这么说只剩下你了。”刑事的视线移至行武脸上,用手上的铅笔搔耳朵。
  行武伸手拂高长发,苍白的脸孔面向刑事,细长的眼眸里射出冰冷的光芒:“我比松平他们稍晚、快十时才出去散步。雾飘落脸上,令人心情愉快,我慢慢走到车站附近,在吃午饭的时刻回来。对了,刑事先生,假定那男人是自悬崖上被人推落,他是什么时刻被杀的呢?”
  “上午十一时左右。”刑事淡淡回答。
  行武颓然低呼出声,双手手指抓紧安乐椅。因为,在该时刻,只有他、纱絽女和橘秋夫外出。
  他以失去冷静的眼神窥看纱絽女的表情。也不知是否心理因素,感觉上她和橘的态度皆很坦然。
  刑事以锐利的视线瞥了行武一眼后,回头望着牧,以平静的语气,问:“对了,牧先生,你呢?”
  似乎知道牧温和的个性而产生好感。
  “我?刚刚说过了,我一整天都待在这儿。”
  “原来如此。这么说,只有你连一步也未外出?”
  “是的。”
  “有人能证明吗?”
  “上午和尼黎莉丝小姐在一起,不过下午就独自一个人了。”
  “你讨厌散步?”
  “不,只不过尽量避免在雾中散步,怕伤害喉咙。”
  他的声音流畅、优雅。既然是未来的声乐家,保护喉咙的理由当然具有说服力。
  刑事深深颌首,写在记事本上,然后从头仔细再看一遍后,突然抬起脸,眯着眼凝视牧:“你提到还有另一位女性……”
  “啊,日高小姐回东京了,是去买绘画颜料。”
  “她是什么时刻离开这儿?”
  “吃过早餐,应该是八时半左右吧!”
  “这么说,她还会再回这儿了?不过,画家会忘记准备绘画颜料岂非很奇怪?”
  “这……谁知道。”牧耸耸肩。
  他觉得自己能够理解黑色女画家日高铁子受打击的悲惨心境。昨夜,他也见到对方拿着扑克牌上二楼,可能是要占卜自己的爱情运势吧!铁子暗地里钟情于橘,结果橘被抢走,她怀着失败者的心情借口购买绘画颜料逃离这儿,实在令人同情,问题是,这种事情并无对刑事说明的必要。
  “我虽然不懂绘画,但,她说宝蓝色的颜料不能使用了,所以……”
  刑事默默颌首。        
  这时,安孙子好像等到机会般,打岔了:“刑事先生,假定杀害那位烧炭男人的凶手在我们之间,要如何说明动机呢?我们不可能会不正常到去杀害陌生人。”
  “这个嘛……”刑事静静回答,“凶手也许是见到须田身着这位女性的风衣,想要拿回。”
  “但是,”矮小的安孙子却毫不放松,“若是松平或橘还有可能,至于行武的话,我不认为他会有如此的亲切心理,因为他和尼黎莉丝一向水火不容,而且昨晚还大吵过一场。”
  “那样的话,也能够这么推测吧!凶手打算杀害尼黎莉丝小姐,正好偶然的见到穿白色风衣行走之人,而误认为是尼黎莉丝,才突发性的涌生杀意遂行杀人,毕竟在那种浓雾之中,很容易会看错人。”
  “哇,好可怕,别再说了……”尼黎莉丝怯惧似的双眼圆睁,大叫。她把双手放在心脏位置环抱胸前,手指皮肤粗糙,看起来有如皮包骨,“要杀害我……太残酷了!”
  刑事坦然低头致歉:“对不起,这只是假设而已。”
  这时,一直被怀疑为凶手的行武激动的开口了。当他兴奋或激动时,脸色马上会转为苍白:“若可以随意假设,那么还能有另外一种解释。”
  “怎么解释?”
  行武唇际浮现冷漠的笑意,以下颚指着两位女性:“松平纱絽女小姐和尼黎莉丝小姐拥有相同的白色风衣,也就是说,凶手并非将烧炭男人误认为是黎莉丝小姐,而是误认为是纱絽女小姐而予以杀害。不过我可要事先声明,凶手不是我,因为我并无杀害纱絽女小姐的动机。”
  行武说完,大笑出声。
  这次,换纱絽女畏怯的瑟缩身子了。橘有如电影里男主角的动作般,紧握住她的手,轻抚安慰。
  刑事低头看着记事本。虽只是简单记入内容,却列成图表,一见即知各人的行动:
     
  注:烧炭男人是上午十一时左右遇害。

  由木刑事点点头,抬起脸:“对了,在二楼房间里的人能够不被人察觉而外出吗?”谁都马上明白由木刑事是在问安孙子的事。
  “也没什么不可能!”安孙子生气的回答,“只要趁无人注意之时行动,就可以堂而皇之外出,另外,从窗外沿着排水管也能够爬下。何况,我又有动机,昨夜,纱絽女小姐让我失望,当然可能由爱转恨,愤而行凶了……” 

第二章 红心3和梅花J

   1

  所谓刑事这项行业,在某种意义下,若不精研心理学将很难达成工作。也因此,对于安孙子的一席话,这位秩父警局的刑事并未正面追问,反而露出同情他心境般的表情,轻轻颌首,同时立即改变询问方向。
  “对了,关于这张扑克牌……”他以手指弹着据说是掉落在尸体旁的黑桃A,“有谁曾经见过吗?”
  “……”
  没有人回答,只是彼此对望——岂只见过?在这之前,他们不知已玩过几次这副牌了。
  “那是我的。”尼黎莉丝似喉头梗住般,说。
  “你的?这张牌吗?”
  “是的。”
  刑事转身,上半身朝黎莉丝前倾:“那为何会掉在尸体旁?”
  “谁知道!”肥胖的高音歌手恨恨的说。
  刑事慌忙缩缩脖子,道歉:“对不起,你当然不可能知道了。那么,剩下的扑克牌请让我看看。”
  很明显,被刑事的问话触怒,黎莉丝鼓着腮帮子站起身,走出客厅,但,很快从餐厅架子上拿来了扑克牌盒。
  “抱歉,麻烦你了。”刑事低头说声谢后,接过,但,大概马上发觉盒内少了很多张牌吧?讶异似的打开,把扑克牌散放于桌上。
  所有人好像对刑事接下来会有什么样的表情和反应感到兴趣,视线齐集在他脸上。随着扑克牌在桌上摊开,刑事先是惊异,紧接着则抬起脸,怒叫:“这是怎么回事?里面根本没有黑桃的牌!”
  “没错,我们也是今天早上才发现的。”牧说明。
  刑事上身前倾的听着,等牧讲完,马上以激动的语气继续问:“你们最后一次玩牌是什么时候?”
  “昨晚。”牧平静的回答。
  刑事用锐利的眼眸盯视牧的脸,轻舐铅笔笔尖:“几个人玩牌?”
  “我、橘、黎莉丝和牧,四个人。”一旁的松平纱絽女打岔。声音和她苗条的身材同样纤细。
  “当时没有异状吗?”
  “没有。”
  “玩完牌后,扑克牌置于何处?”
  “餐厅的架子上。”
  “这么说是在那之后至今天早上之间,有谁将牌偷偷拿出了。谁都可以进入餐厅吗?”
  “是的,因为门并未上锁,而且,作梦也想不到会有人想偷扑克牌……”
  由木刑事默默颌首,以毫无顾虑的眼眸冷冷环顾众人。在前来丁香庄之前,刑事可能也很难判断烧炭男人之死是意外致死或他杀死亡,但在知道掉落在尸体附近的扑克牌是黎莉丝遗失的十三张黑桃花色扑克牌中的一张时,已明白事件并非是单纯的意外致死,所以,他那被阳光晒褐的脸颊浮现血色应视为是内心激动的表征!
  刑事的视线移至行武脸上时,他甩甩长发,叙述自己的意见,是有如俄罗斯农奴的野性低音。       
  “我试着分析过这点,亦即,如刑事先生所言,凶手将穿上偷来的风衣之烧炭男人误认为是纱絽女或黎莉丝而将其自悬崖上推落,然后才把十三张黑桃花色牌中的A丢在尸体旁。问题是,这究竟意味着什么?”
  “那么,你如何解释?”
  “也就是说,我希望向大家提出警告:凶手很可能计划连续杀人。”
  “什么!”惊呼出声的是橘。天花板的灯光在他的镜片上反射光芒,“连续杀人?”
  “不错,正是连续杀人。”行武像是在讽刺这位志愿成为爵士钢琴演奏家的男人般加重语气说着,转脸望向刑事,“否则,就不必偷走十三张黑桃花色的牌了。”
  “这么说,你认为事件还会继续发生?”
  “是的。凶手到底想杀害尼黎莉丝,抑或松平纱絽女呢?如我方才所说,并不知道,但,既然其计划失败,一定还会想要达成目的,因此,我认为下一位牺牲者很可能就是尼黎莉丝或松平纱絽女。”
  尼黎莉丝尖叫出声,抓住牧。
  纱絽女两颊苍白,似乎连挪动身体都没力气了。
  “不要再讲了!我没有做过令人怀恨之事。”
  “不会没有!像你这种旁若无人的女人,也许你自己觉得愉快,但是被你嘲弄的人绝对无法忍受,当然恨你的人也不在少数。”
  “这么说你就是凶手了,对啦,一定是这样,因为恨我的是你。”
  “喂,黎莉丝,不可以激动,别在刑事先生面前胡乱说话。”牧数人看不下去,抓住黎莉丝肩膀,轻轻摇撼似的说。
  “不、不,别阻止我。是这人,是他,想要杀我的人就是行武。”黎莉丝似耍赖的孩子般提高声调嚷叫,紧接着把脸埋在牧胸前,开始哭泣。
  橘惊讶似的瞠目望着她。
  纱絽女脸部肌肉动也不动,一直凝视墙壁。
  “也许是吧!也许我是凶手,因为我确实很讨厌你,再说上午我也无不在现场证明。”行武毫不在乎的说着,再度望向刑事,“我还想说一件事,亦即,凶手若成功杀害尼黎莉丝或松平小姐,杀人剧也不一定就此告落幕。知道吗?刑事先生,第一桩杀人事件是误杀,凶手并未估计到会杀死烧炭男人,所以凶手若只计划杀害尼黎莉丝或松平纱絽女,而在尸体旁留下黑桃A,只要由扑克牌盒内拿走一张黑桃A就行了,只要一张。但是,把黑桃花色的牌全部拿走,岂非暗示着牺牲者不只三、四人?”
  由木用小铅笔拼命挖耳洞,而在他尚未开口之前,安孙子已龇牙蹙鼻,激烈反驳行武的论点了。
  “无知!你是因为读太多推理小说而变成神经衰弱。若依你的论点,牺牲者人数也会和扑克牌数不符!假定我们全部被杀,除凶手之外,也只有六个人,即使再加上烧炭男人,总共也只有七个人,但是黑桃花色的扑克牌却有十三张。”
  喜欢辩论的行武似找到最佳对象般,苍白的脸上浮现微笑,一副非常有把握、自信的表情,说:“如果我是白担心那还好,事实上,我只不过是提醒警方当局一句话而已。但,凶手并非数学专家,或许能纳入艺术家范畴也未可知,却绝非数学家!所以会多出两张牌或三张牌,凶手不可能会放在心上。
  “假定凶手是在我们之间,企图杀害我们全部六个人,而拿走六张黑桃花色的扑克牌,但,若正好像这次一样,一开始就出现意料不到的误杀事件,扑克牌马上就会少掉一张,因此凶手会拿走全部黑桃花色的牌,可认为是事先已考虑到或许会发生不测事态。”
  两个人的声音皆压低,因此感觉上对话内容听起来有些罗曼蒂克。
  安孙子沉默片刻,但立刻又抬起脸,微笑:“你了解得很详细嘛!”
  行武无视他的讽刺,望着刑事:“掉在一旁的扑克牌上没有指纹吗?”
  他们所使用的扑克牌,为了在弄脏时也可以清洗,外面贴上护贝,因此很容易会留下指纹。
  “无法发现指纹,可以认为是凶手用手帕仔细擦拭掉自己的指纹。”
  “原来如此。”行武交抱双臂,摇头。长发垂覆他那苍白的额头。

  2

  刑事快九时才离去,所有人返回餐厅。
  “这位刑事的屁股也真长!FEN在八时半开始播出席纳托的音乐会,都听不到了。”橘边发牢骚,边按下收音机开关,调正频道。马上,法兰克·席纳托喧闹的爵士乐演奏震动扬声器,传出。
  “秋夫,拜托你,关掉……”
  “没问题。”
  纱絽女头痛似的表情,叫着。橘立刻关掉收音机,坐在她身旁。
  花子泡好茶,端入。茶点只有糖酥——在这种山间,也是不得已的事。
  行武马上吃起糖酥。
  “各位的看法如何?”突然,牧环顾众人,问。
  “什么看法?”橘问。他啜饮一口茶,却烫到舌头,蹙眉。
  “还用问吗?当然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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