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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呦!少奶奶!又在找你的另一半啊!”老黄正举着本字典,坐在沙发上挤眉弄眼的打趣我。
“废话少说!罗小宗到底跑哪儿去了!”事关紧要,我实在无心跟他吵架。
“听说罗小宗他家的司机昨晚送他回去的时候撞到了头,光荣负伤了,不知道他自己能不能摸过来!”双魁一边对镜梳妆,一边优哉游哉的补充。
这个场景是如此的熟悉,居然令我想起了那不堪回首的青葱岁月。
“少奶奶,你放心吧,罗小一定会来的!那家伙傻是傻,但是以前上学的时候,不是一节课也没有拉下?”
确实,如果不是那壮观的全勤记录,罗小宗估计现在还在高中校园里徘徊。
“少奶奶,你来得正好!”老黄把字典举到我的面前,“给咱们公司挑个名吧,双魁说要把你画的鬼符放到网络上推广!”
“啥?”我瞪大眼睛看着双魁,“你不怕被抓吗?”
“陈子绡,我发现你真是死脑筋啊!从来富贵险中求,而且你以为那些人真的会相信咒符有用?不过就是买个安心而已!你怕个什么劲?”
双魁的一番理论说得如此冠冕堂皇,我只好含泪背着鬼魂,埋头与老黄商研命名。
“叫寰宇公司咋样?”老黄提议。
“怎么听着像皮包公司?”
“那叫宇宙集团?”
“还不如直接叫骗子团伙!”
“不要总跟我开玩笑!老子跟你说正经的!”老黄突然虎躯一震,拍案而起,似乎甚为愤怒。
我望着面色凝重,堪比四大金刚的老黄,不由无语凝噎。
难道我像是在开玩笑吗?为什么勇于说真话的人都如此倒霉?西有伽利略,哥白尼,东有比干,关龙逢,下场简直是一个比一个惨烈。
前车之鉴摆在面前,血淋淋的教训触目惊心,于是我不得不向恶势力低头,任由老黄挑了个恰似传销公司的“安泰”为名。
“绡绡,早啊!”就在我行将绝望的时候,瘟神罗小宗洋溢着青春的微笑,一步一颠地走进了办公室。
“小宗!”我突然觉得他的傻脸无比可亲,冲上去一把握住他的手猛摇,拼命表现阶级友谊,“好兄弟啊!就等你呢,快点帮我个忙吧!”
罗小宗脑袋上顶着一块迷路的灰尘,眨巴着白痴的眼睛看我。
“快点告诉我,昨天你在哪里捡到那个倒霉大叔的?”
“在门口!”
“具体一点!比如他来的方向!”
“门口的路灯下!”罗小宗又补充了一句,“我往那一站,他就出来了!”
气得我一口气差点背过去,与此同时,背上的重量似乎越来越沉。
甚至不用回头,我都能想像到背后那个死鬼得意的微笑。
“呜呜呜,这可怎么办?”在这个清朗的早晨,我第一次感到人生的绝望。
“陈子绡,还不过来画两张符,我拍了照片传到网上!”双魁更是落井下石,催促我去充当劳力。
于是我只好耷拉着脑袋,从书包里掏出朱砂和黄纸,开始埋首工作。脖子上越来越重,压得我几乎抬不起头,但仍要坚持着完成双魁交待的任务。
同一时间,罗小宗正蹲在墙角吃零食;老黄在抱着电脑打游戏;双魁正对镜端详自己的花容月貌。
我望着眼前这生动的人间烟火,不由扼腕叹息。
这样的差距,不啻于天上人间。可是为什么这么多年过去,我始终是被这帮狐朋狗友践踏的那一个?
“喂!你到底从哪里来的?说话啊!”画符之余,我开始仔细盘问背后的鬼魂。
他把头探到我的眼前,脉脉的注视着我,却不回答我的问题。
“你看我干什么?让你说话!”我伸出手指去插他的眼睛,他灵敏的避开迎面而来的攻击,又躲到我的背后去了,这次任我如何呼唤,都不肯再露一面。
真是倒霉!不但被冤魂附身,还偏偏碰上个哑巴冤魂。
“罗小宗!!!”我再也按捺不住,朝罗小宗就喊了一嗓子。
“绡绡……”始作俑者*一嘴的饼干,碎末横飞的回应着我的呼唤。
“去门口站着去!看到昨天那位大叔就把他弄过来!”
“少奶奶,你不能这么欺负残障人士啊!”老黄苦口婆心的说,“关键是你让罗小宗一个人去,他很有可能会丢!”
“那我要怎么办?”
“你跟他一起去!”老黄的小眼中闪烁出邪恶的光,“这个主意不错吧?”
“不错你个大头鬼!你怎么不去啊?”
可是还没等我出言抗议,我跟罗小宗就被老黄双双拎出门外。果然枪杆子里出政权,真理永远掌握在暴力集团的手中!
6、阳光普照,寒冷中透着暖意。
马路上人来人往,川流不息,他们都行色匆匆的走在晨光下,奔赴各自忙碌的轨迹。
人生而静,感物而动。
在这样的人潮汹涌,车水马龙之中,只有我跟罗小宗百无聊赖的蹲在街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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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过了多久,一张张陌生的脸在眼前匆匆而过,却始终没有我想要找的那一个。
这个情景是如此的凄惨悲凉,不由令我想起了那个守株待兔的故事,最后那个人好像下场不妙,最终饿死在树下。
难道我这辈子都要跟背后那只哑巴鬼同生共死,不离不弃?
可是还没等我感慨完人生,就见一个胖乎乎的身影喘息连连的从我们面前跑过。
那个人脸色涨得通红,大腹便便,依稀就是昨晚的那个大叔。
“就是他!没错!”我像是弹簧一样迅捷,一跃而起,撒腿就追上他的脚步。
“绡绡,我说得没错吧!”罗小宗还不忘了跟我邀功,“只要往门口一站,那个大叔一定会出现!”
“废话少说,还不快追!”看那大叔的模样,百分之九十的可能是在这附近上班,而火车站前的这栋办公楼是他上下班的必经之路。
“大叔!你等一等啊!”真是老当益壮,眼看那个大叔越跑越快,我扯着脖子开始发挥高音,“我们有急事找你!”
那个大叔听到呼唤立刻站住,可是回头只看了我们一眼,突然面现惊恐之色,拔脚就跑,速度堪比美洲豹。
“真是气死我了!”我咬牙切齿的在后面追,因为涉及到今后的幸福生活,居然超常发挥,一口气追了三条街才把他追上。
“求、求求你们啦!”大叔脸色发白,连连告饶,“放过我吧,昨天不是给你们钱了吗?”
“跟钱没有关系!”真是太小瞧我了,我陈子绡岂是唯利是图的小人?
“那你们找我干什么?”大叔脸色凄苦的脱下外套,撩开衬衫,指着后腰上密密麻麻的风湿膏,“昨天被你们一折腾,我本来啥事没有,现在倒成了这样!”
“嘿嘿嘿,今天绝对不会旧事重演!”我努力摆出谦和的笑容看着他,“只是要占用您一点点宝贵的时间,说完了话我们就走,绝不会再纠缠你!”
那个大叔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我身后压抑沉默的罗小宗,终于沉默的点了点头。
恰巧路边有一家KFC,由于跟罗小宗都一穷二白,活该是那个大叔买单。我毫不客气的要了两盒鸡块,找了个角落边吃边聊。
“我姓李,你们叫我李叔叔就行!”大叔一边跟我们说话一边额角冒汗,拿着手帕不停的擦来擦去。
“李叔叔好,我叫陈子绡!”我叼着鸡指了指罗小宗,“这是我们公司的老板,罗小宗!”
大叔听到了罗小宗的头衔,顿时魂飞天外,嘴巴半天都合不拢。
“李叔叔?李叔叔?”我伸手在他发直的眼前晃了晃,总算招回了他的几缕幽魂,“我有件重要的事情问你!”
“你、你说吧!”他的声音有点*,显然惊魂未定。
“你大概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觉得背上很重的呢?之前发生过什么奇怪的事情?”
“喔,让我想想!”大叔两眼翻白,凝神思考了半天,“大概是半月前,我刚刚搬到新家的时候!我不是本地人,是被公司派到这边工作的,所以在公司的附近租了所房子!”
“那房子有古怪?”
“也没有什么!就是风有点大,半夜门总是被吹得不停的响!”他说着一拍巴掌,做恍然大悟状,“那天晚上我忘了锁门,门就被风吹开了,之后就有点腰酸背痛!”
“李叔叔,那间房子是不是很便宜啊?”听到此处,我已经有点明白是怎么回事。
“嘿嘿嘿,你怎么知道的?”中年大叔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才300块一个月,两室一厅的大房子!”
“300块一个月你也敢住!!!”
“为什么不敢?虽然邻居说曾经有一对情侣在里面殉情,但是我不介意!”
我望着这个面膛通红的大叔,又想到了我背上的那只哑巴鬼,顿时无语。
果然江山万里,人才辈出,为了300块的便宜房租,这个胆色过人的大叔居然敢于拿老命去冒险,真乃豪杰也!
第七个故事 团 聚7…8
7、“骗子!你们这帮骗子!”天色刚刚蒙蒙黑,我们一行四人,就浩浩荡荡的跟在那个大叔的身后,往一处住宅楼走去。他一边在前面带路,一边不停的破口大骂,“什么说完了话就走?现在又要去我家!”
因为临近夜晚,罗小宗身后的小鬼声势更加壮观,连跑带跳的跟在他的身后。
“李叔叔,你不要激动!据我的估计,你家里可能还有另一只鬼!我们这是在帮你啊!”我信誓旦旦的保证,其实我此行真正的目的,是想要把自己背上的鬼送回老家。
“就是,就是,我们真的没有恶意的!”双魁也在一边补充。
大叔用怀疑的目光看了看我们四个人,一脸沮丧的走上楼梯。
楼梯阴暗而狭窄,似乎有什么可怕的东西潜伏其中,那些漆黑的暗角里,散发着不属于人世的凄冷气息。
“这里就是我家!”大叔走到三层,掏出钥匙打开了一扇房门。
就在他打开大门的一瞬,我背上突然一沉,那突如其来的重量差点把我压倒在地。
“少奶奶,你怎么了?”老黄见我身子一矮,惊诧的叫道。
“没事,没事,地心引力……”我颤抖的扶着墙走到房间里,两条腿都被压得直哆嗦。
我今日终于明白为什么会有人因鬼压床而丢掉小命,这重量确实不容小觑。
进了这间屋子,背上的鬼似乎真的找到了回家的感觉,不但身体变重,就连紧*着我的肩膀的手都逐渐清晰。
“到家了,你还不给我滚下来?”我累得倒在沙发上哀嚎。
“不行……”他终于能说话了,只是断断续续,声音很轻,仿佛暗夜中秋虫的呢喃,“我在等人……”
“你有毛病吗?”我朝他怒吼,“你等人为什么要趴在我背上等?坐大门口不是更方便?”
“呜呜呜,如果不趴在人的背上,吸取足够的阳气,我怕我会消失……”
“原来你是要吸我的阳气,赶快滚!”我边说边伸手要去捉他,惜哉他根本没有形体,无论我怎么努力,依旧无法把他拽下来。
“少奶奶,你别抽筋了,赶快过来吃水果!”老黄毫不客气,像是在自己家一样,坐在沙发*着二郎腿拿着一个苹果大啃。
对面站着那个被气得脸色青白,青筋暴流的大叔。
“李叔叔……”我使尽浑身的力气从沙发上爬起来,朝他颤抖的伸手,“你家最近风还大吗?”
“大啊!”他斩钉截铁的回答,“天天晚上吹得门乱响,根本都睡不好!”
“你说的那对殉情的情侣……,到底是怎么回事……”如果没有猜错,我背上这个鬼就是那个死掉的男的,他要是再继续逗留下去,我很难保证自己不会跟他们同赴阴间,去做二人世界的电灯泡。
“好像是这两个人是去年冬天死的!”单枪匹马独宿鬼屋的孤胆英雄终于难得的面现惊恐,压低声音说,“听说是殉情,因为家里不同意他们的婚事,所以就在火锅里下了毒,喝着酒死的!”
“好浪漫哦!真的好令人向往哦!”双魁的大脑构造果然异于常人,正满怀企盼的看着我。
我在她的注视下不由浑身一冷,生怕她一时心血*,逼我去跟她演绎新版《失乐园》。
“浪漫什么啊?”那个大叔总算表现了一些正常人该有的恐惧,“据说他们被发现的时候,已经是几天以后了,那场面很可怕的!”
我背后的鬼听到这句话,似乎情绪低落,顿时增加了几斤分量,又差点把我压倒在地。
“我、我明白了……”我强撑着没有倒下,气若游丝的说,“你每天晚上听到的怪响,其实根本就不是风吹大门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