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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似乎没有意识到任何严重性,还一脸轻松地开着玩笑。
“神、神婆呢?”我坐起来紧张地问。
“哦,那个老太婆啊,”端木文敬起身坐在了不远处另一张简易的床里,“没看到,好像整座庙都空空的,一个人影都没看到……我还专门大喊是否有人,就连那些伺候老太婆的小孩子都不见了。”
“……”
“瞧你们,半夜跑到庙里去,最后还在那睡着了,是有多留恋这座岛啊!”他皱皱眉头说完,便躺下,“我得再补两个小时觉,你可别吵我……和小乐约好了,早上九点她带我们去码头,终于要回家了咯!”
“那……那你妹妹呢?她现在在哪?”我继续问。
端木文敬抬起手指了指隔壁宋小乐的房间,下一秒就睡着了。
在神女庙发生的一切都像一场梦一样,甚至我怀疑自己是否遇到了幻觉或是其他,可右手手臂上那几个清晰可见的指甲印却告诉我,一切都发生过。
作者有话要说: 走灵异线怎么能不设置结界呢www 下章开始新篇:)
☆、双生(续) … TWINS …
1
旧历七月半这天,我陪着父母去到紫贝镇东郊上里的公墓给去世多年的祖父烧纸。
我刚下班便赶往父母的住处载上他们一同去往东郊公墓,这天黄昏的公墓里人来人往,四处充斥着纸钱燃烧明晃晃的火焰和人们的低语声。
有些夸张的是,还有人趴在墓前撕心裂肺地哭喊,给祖父爷爷烧了一沓纸,自言自语地说了两句话便起身准备离开。
其实我打心里很反感这种年复一年的哀悼,清明,生日,忌日,中元,新年,每个活人的大日子死人都要牵扯进来,明明已经与世长辞,却依旧让存活的人悲伤难过甚至牵肠挂肚。
我一边默默想着,一边搀着母亲慢慢离开墓园。天色暗了下来,我们掠过一排排沉默的墓碑,和一群群凝重的哀悼者,墓园周围高大的树木在黄昏里无声地伫立,只有鸟飞过时它们才轻轻晃动一下,最后的一点夕阳透过树木照射进来,却没有一点明亮的感觉。
一切都是衰败的模样,所以我打算加快脚步离开。
“今年,小明已经走了十……。呃……十三个年头了。”
“是十四,妈。”
端木的母亲蹲在一块墓碑前摆放着水果点心,端木站在她身后不远处低着头看着墓碑。
在挨个送爸妈和端木母亲回到家后,我和端木又掉头返回了东郊公墓,因为她执意要这样。
“你是想找到你姐姐?”我问她。
她摇了摇头,“她死在乡下,当时就地葬掉了,在这只是竖了个碑,为了纪念。”
“你见过她的鬼魂吗?”我又问。
自打从白涡村回来之后,我开始慢慢相信端木的某些奇异的特质。
她摇摇头,指着墓园的大门自言自语道,“铁门上站了一个被毁了半边脸的女人……她好像发现我在盯着她了。”
我朝大铁门看去,门已经快要融进夜色中,什么也没有,只有远处烧纸钱的点点火光。
“过年的时候,我去你爷爷奶奶家做客时,见到你们姐妹俩的照片。”
“恩,我奶奶后来打电话来说了,他们似乎都很喜欢你。”
她的语气依旧很平淡,似乎家人喜欢我并不是一件什么特别的事情。
“他们都特别热情。”
我们慢慢地穿梭在只有几盏昏黄的路灯的墓园里,这个夏天最热的时候已经过去,现在的晚间多了几分凉爽。
“你叔叔向我提到了一些你们当年的事情。”
“恩?”在昏暗的光线里她突然朝我这边扬起脸,似乎对他叔叔透露给我的事情很是感兴趣。
“他说,就连你们的母亲也分不出谁是谁,还好你们性格迥异——虽然两人总是黏在一起,倒不如说,是姐姐跟着妹妹到处跑。”
“恩,因为小明她的胆子很小,不像我。”她低下头,将视线转到一旁的墓碑上,似乎犹疑了片刻,她开口说,“太晚了,我们往回走吧。”
其实现在刚过八点。
端木似乎并不希望我继续提及在她老家的事情,便一改之前的打算,改口说要回家。
“我当时还去了那座风车磨坊,青川县乡下可真是好地方啊。”
听着我的话,端木紧紧闭上了眼睛,似乎不想让我再说下去。
“十四年前的那天,你独自在风车磨坊发现了小明的尸体,便回到家告诉了家里的大人……”
“这些我之前都跟你提过的。”她冷冰冰地说。
“恩,但是有些事情,只有亲身体验了,才能知道那些本质的东西。”
她抬起眼睛,里面似乎充满了害怕。端木很少表达出她恐惧的一面,过去的日子里发生的那些恐怖诡异的案件在她看来也只能用有趣来形容。
于是我继续,“那天你是准备去风车磨坊抓蛇吧?”
她木然地点点头,“不指望那个胆小鬼了,于是午睡后我独自去了磨坊捕蛇……可是刚到那里,就发现了小明的尸体。”
我笑着说,“那个热衷于捉蛇的夏天里,你或许曾慌慌张张地把一样东西落下了,就在高台上的作坊里,可能是为了不让大人发现,你很隐蔽地将它藏在了架子和墙壁的缝隙里。”
“那是什么?”她一惊。
我微笑不语地看着越来越紧张的她。
我的话似乎起到了出乎意料的效果,端木怔怔地看着我,好半天才支支吾吾地说,“我大概是忘了……毕竟已经过去这么多年……”
“那是一根中空的竹筒,尾部很粗糙的固定了一根铁钉,还有双股绳子穿过竹筒,一头是一个套索,另一头大概是为了在捉住蛇后拴在铁定上……这件自制的小工具已经很旧了,上面满是灰尘,它大概在那放了十四年之久了,竹筒上面还刻了一个字,你能记得起来是什么字吗?”
端木低下头沉默不语,我们陷入了一阵尴尬的沉默中。
“那天你匆匆跑回家告诉大人小明躺在那,其实你早就知道她已经死了吧,因为那天之后,你因罪恶感而再不敢踏进磨坊一步,你的捕蛇工具也就永远留在那里,直到你自己也忘记了这回事。
当初你不是说过,那一天因为小明胆小不愿跟你去一道捕蛇,你们便发生了口角。事实上的那一天,姐姐终究还是没敌得过妹妹的死缠硬磨,你们一同去了风车磨坊捕蛇,而她就是被你推下磨坊的高台。”
“是你杀死她的。”
端木微微抬起头,目光不知游移到了那儿。
见她没吱声,我便在脑中再次模拟了一次那个夏日午后所发生的一切。
也可能是她们在游戏中发生了意外,端木无意间将她推下,由于不敢让大人们知道是因为自己的原因而导致小明的丧命,所以她故意扮成了发现尸体的那个人。
“你根本没有向爷爷奶奶打听,其实那个中午,我一直待在屋里,直到午睡醒来才去到磨坊找她。”她低头小声解释着。
偏僻的乡下,那个烈日高照浑浑噩噩的午后,大人小孩都散发着懒洋洋的困顿,两姐妹捕蛇的事情应该发生在这之前,或许是在大人们准备午饭时那段无聊的空闲中。
“事件发生的准确时间,应该是你去睡午觉之前。”
她把头抬起,将目光直直投向我。
“我杀她的动机是什么?”
“嫉妒。”
听到这个简单的词,端木的目光黯淡了下去,“从你把话题转到正月去到我老家乡下的见闻时,我就知道可能瞒不住你了。”
我轻轻摆出一个她无法察觉到的笑,点了点头。
明明是两个从外表连生母都无法辨别的孩子,为什么祖父母会很肯定地认定那个破门而入告诉他们风车磨坊发生的事情的女孩是妹妹端木暗,因为她神情笃定一脸平静,和冒失胆怯的姐姐完全不一样。
‘从神态上就可以辨别她们了’,这是端木叔叔的原话。
可是无论如何,她也不会忘记儿时自己偷偷制作的捕蛇小工具,况且,那个竹筒上刻着一个小小的“暗”字。
“十四年来你一直守着这个秘密,表面的伪装和负罪的折磨一定让你很难熬吧。端木明。”
这才是她真实的名字。
作者有话要说: 在写这章内容提要时,突然一首炫酷的歌乱入进来“夏天夏天悄悄过去留下小秘密”。。。。。上次听到这首歌还是在B站看的一个言切mad,囧。。。。。。。。。。。。。
这事儿简直憋死我了。从第一卷就开始憋着好难受(?﹏?)
其实男主本来准备在乡下过完年回来时就揭露,不料中途端木跑到喧嚣岭作死,回来后又从单位辞职,于是一直搁置至今。
所以说女主在扫墓之后又提出返回墓园查看鬼魂这一举动纯属作死^^
ps,机智的2333333大人之前就猜到这件事了,给你点赞
☆、双生(续) … TWINS …
2
“说实话,我根本不知道你所说的那种捕蛇小工具——当时她并没有告诉我这些,她总是自己玩自己的,我只是一个没用的跟班。”
她轻轻叹了口气,语速稍稍加快了一点。
“不知你是否看出来了,我的家里人都更宠爱妹妹小暗,正因为是一模一样的双胞胎,我存在的意义便更少了一点——因为并不是独一无二的,所以只需要一个比较优秀的就好了。”
她说着,眼睛扫过墓园里零零散散的人,目光停在了一个跟着爸爸妈妈前来的十多岁的小女孩身上,看了好半天,她才撇撇嘴转过头来。
“那个夏天并不好过,听大人们说到了秋天我们便要跟着爸爸妈妈去到镇上,同时即将来临的还有我们俩的小学生活。对此妹妹小暗十分不开心,我知道她非常痴迷于在乡下野外的各种胡闹和探险,回到镇上意味着将要被各种规矩约束起来。”
我点点头说,“但是你,端木明,却十分期待换一个新的环境吧。”
不料她却摇摇头,“那时候的端木明并没有你想象的那样有主见,我从记事起就一直跟着妹妹,她往东我不敢往西,我就像她的影子一样。那个夏天,她被即将离开的不安所笼罩,于是我也跟着开始产生了一些莫名的不安感。后来她提议去抓蛇,大概是想通过做这种危险的事情来表达她的抗议。”
我皱皱眉头,从端木的叙述中那个独立危险叛逆小姑娘的形象在眼前逐渐生动起来。
“那天午饭后我们偷偷溜去了风车磨坊,因为她提到几天前曾在那发现了一些蛇皮和一条死蛇,于是断定磨坊周围一定有蛇窝。我本来并不想去,因为那天太热,可我并不习惯一个人独自留在房间里,所以最终还是跟着她去到了那里。
中午的风车磨坊里并没有人,她说那两个工人大概已经吃午饭去了,他们吃完午饭还要睡午觉,我们的时间很充裕。说着她便爬上了作坊的高台,在那里准备着什么。
‘真希望这个夏天永远不要结束。’
没多久,她便出现在高台上,低头看着站在下面眼巴巴盯着她的我,自言自语地说。
‘小明,你肯定很想去紫贝镇生活吧,在这个充满危险和意外的乡下,无论做什么你都笨手笨脚的,’她趴在那里,用双手托着下巴,带着不屑地语气若有所思地说,‘说不定,上学以后,读书倒成了你的强项,那时候,爸爸妈妈爷爷奶奶就不喜欢我了。’
我不明白她自言自语的含义,百无聊赖地抓起立在一旁的钉耙拨弄着地上的杂草和土块。
‘总之,到紫贝镇上学这件事我是绝对不会答应——小明!你在干什么!不要拿着钉耙到处乱舞,潜伏起来的蛇会被惊……’
她挥舞着手臂高声命令的话还没说完,却在刹那间止住。
我握着钉耙的手也停在半空中。
趴在高台上的她双目圆瞪,小脸在一瞬间变得惨白,仿佛像被施了咒语无法动弹一样。而她的余光却紧紧盯在她右侧后方的位置。
我这才发现那里不知何时多了一只危险的生物,那是条前半截直立起来的蛇,它也目不转睛地盯着高台上的妹妹小暗,正嘶嘶地吐着危险的信子,似乎随时都会对她发起攻击。
就在她和那条蛇对峙的漫长的寂静无声里,我却不争气地手软了,钉耙‘哐’地一声砸在了地上。
钉耙落地声响起的一刻,那条毒蛇迅速朝小暗的方向攻击过去,野外经验丰富的她朝另一侧闪开,躲过了那道攻击。
可是随着‘啊——’的一声惨叫,因为重心不稳,本来就在高台边缘的她便一头栽了下去。”
端木说完,轻轻地闭上眼睛,似乎那个遥远的夏日午后的痛苦回忆又一次折磨起她来。
“我眼睁睁看着她下坠的过程,以及钉耙刺穿她身体的那一刻,尖尖的刺穿破了她的衣服陷进了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