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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校舍的天台上,江岛小雪伸起了懒腰来。向上望是清澈蔚蓝七月的天空,向下望则排列着仍旧恬睡未醒的街道。放晴的日子里,从位处大冢高地的这学校望向远处的建筑物,便会浮现出如同富士山一般的姿态。
星期日的早上就是这样了。
一边望向下面那些从夹杂在高楼大厦中的古旧民居的二楼伸出来晒晾的衣物,小雪像有重大发现的吟沉着。
虽然在这间学校攻读了两年半,但这次还是第一次在假期时上来天台。
七月五日。尽管是星期日,今天却是仍旧保留战前传统的名女子中学、天川中学的百周年校庆。上午举办由新进评论家松木宪一郎教授所主讲的演讲会,下午则是高中话剧组上演阿嘉莎克莉丝蒂的“童谣谋杀案”。
小雪是高中三年级学生,属于话剧组。为了进行练习,提早返校来到天台上。
练习了好一会,从橙色裙子的口袋里掏出了香烟包,忍不住的拿了一支。这包香烟是咋晚乘单车去附近的便利店购买的。
用手挡住了风,以平价打火机点着香烟后,便倚偎着栏杆吸了数口。紧张的心情也平伏过来。
突然的,天台的门给敞开了,眼前并出现了鲜艳的黄色。
是向阪典子。
向阪典子去年刚大学毕业,是新任的英文科老师,同时也是话剧组的顾问。穿上黄色套装也相当合适。
看见典子突然出现,小雪慌张地把吸着的香烟掉在脚旁并用鞋踏住。
“给我看见了。”
向阪典子目露笑意,走近并伸出手来。
“像你那样的优才生也这样嘛。”
小雪从裙子的口袋里拿出了刚开封的烟包,不甘心地交给典子。
“还有打火机。”
“不是经常的。”
“我知道。假如是经常的,又怎会开封成那样啊。”
打量着烟包的典子说。
“只是在旁边开了。”
说完便以比小雪更熟手的从烟包里取出一支,点着以后便连同打火机一起归还。
“不是要没收吗?”
“只是要一支。”
笑着说了。
“怎么嘛。慌张的抛掉损失了。”
“可是不可以大意啊。如果碰巧给川口看见便可能要停学。那个阿伯是以此为乐的。”
所说是川口是训导主住的老教师,而向阪典子也是这里的毕业生。
“嗯,会注意的了。”
小雪一本正经地回应,并把烟包再次收入口袋内。
“真令人怀念。我也是经常来这里吸烟的。全部人也躲在洗手间里,我却不太喜欢。在蔚蓝色的天空下,不是很好吗?”
向阪典子倚偎着栏杆吐着烟,望向旁边的小雪。
散开的头发落在白哲的面颊上,小雪觉得典子的侧面非常优美。
“正有同感。”
“总感觉我们很相似。”
“是吗?”
“看见你,我便想起过去的自己。”
“老师也曾是话剧组的组长吧,在一年级那时,从三年级的同学武?传那里听闻的,说有一位很厉害的前辈。”
“大概不是好的传闻。”
“这个任随想象好了。”
“当川口知道我作为教师归来大吃一惊了。”
“哈哈,想当然了。”
“怎料得到我会当起教师来呢?我也干不了想干的。”
“想干什么?”
“写剧本。”
“呀,明白了。但是为什么干不来?今次的原创剧本非常好嘛,主题又清楚,我认为已经是专业的了。”
“评判们好像不是那么想啊,尽管参加了各式各样的比赛,可是最后还是落选,也没有公司聘请。”
“那么没奈何便当了教师?”
“正是。瞧不起了吧。”
“完全没有这回事。最讨厌那些太有热诚的老师,我喜欢草包哩。”
“说得好听嘛。对了,收到了今天松木教授演讲的讲词吗?”
“松木先生的?收到了”
充满了讽刺的微笑。
“那个人好像很受年轻女性欢迎。”
“但在电视镜头前却有呆板的感觉。”
典子笑得弯起身来道,
“那个人一兴奋便会口齿不伶的,你喜欢这类型的吗?”
小雪苦笑着道,
“只限于在电视上,可是我想,他真的是那个松木晴美的父亲吗?”
典子冷笑。
“有同感。”
“真的是丈八灯台、照远不照近。身为青少年心理专家,便应该了解自己女儿的心理,好好地教导她。完全是奈不了那个晴美。”
“凭她的演技,想要担当莱索恩吗?必须要有好气质嘛。我也不行哩。”
“事实上身为导演,我也不希望她演罗杰斯夫人。只是既然拜托她父亲主持演讲,假如不给他女儿演出跟着的话剧,也有点不好意思。虽然演的是最少台词的角色,但暗中有人说是向阪老师偏袒她吗?”
“好像是有。”
“抱怨也算了,只要可以完成演出便已经难能可贵了。对了,晴美扮演那个出场不久便被杀的角色也算了,你的又怎样呢?”
小雪毫无表情地道,
“不很好啊,因此要来到这里卡吸平常少沾的香烟,现在已经很紧张了。”
“沃格雷夫法官是主角哩,希望你可以提起劲去演。”
“嗯,知道。”
小雪这么说的时候,天台上的门给人粗暴地打开,话剧组的砂川睦月出现了。她是演出隆巴德上尉的高中三年级学生。
砂川睦月喘着气跑过来。
“老师在这里呀,已经找得没命了。”
典子仍然依偎着栏杆慢慢地问,
“怎么样?那样慌张的。”
“刚才光代的母亲拨电话来。。。。。。。”
典子拉紧着面。
“什么事?”
“不好了。”
“从家中的梯级跌下而骨折,真难以致信。”
向阪典子在话剧组的房间里,一边显露出呆了的表情一边在踏步打转。全体集合了的组员以难以形容的目光一起望着典子。
房间在L 形校舍的东面,以前是缝纫室的宽阔房间。
砂川睦月如同自己的事般回答。
“睡眼惺忪的从二楼梯级踏空然后跌了下来。”
“那么是右大腿骨折吗?”
“是。由救护车送走,据说需要治疗一个月。”
“假如不是在演出当天的早上受伤便好了。”
江岛小雪冷静地道,
“老师,埋怨也没有用,还是赶快找寻别人代演阿姆斯特朗医师吧。”
球磨光代原是扮演阿姆斯特朗医师。
“虽说是代演,但阿姆斯特朗医师的角色有很多台词,三年级生又全部已有份担任演出,一年级生又太勉强了。还有谁可以做吗?”
典子望向二年级生,可是谁也没有作声。
典子目无表情地再提高声量。
“没有任何人吗?”
各二年级生则只是无奈的对望。
典子看着腕表呢喃,
“演出时间是下午一时,现在才记台词和排练是不可能的了。”
扮演布洛尔警长的望月瑞穗道,
“而且那件阿姆斯特朗医师的服装也是依照光代的体型做的。”
典子沉思地道,
“是啊。光代的身材是颇高。”
“假如没有阿姆斯特朗医师话剧便演不成了。这套话剧是由十位客人齐集而成的,纵然无奈也要终止演出了。”
以冰冷声音说这句话的,正是身材娇小的松木晴美。
典子狠狠的瞪着晴美道,
“终止?要这样吗?”
“可是。。。。。”
晴美紧闭嘴唇,望向好友西田莉佳和佐久间美莎。
和晴美互相睨着对方,典子继续道,
“为了演出这话剧,我好不容易才说服了其它老师,你知道吗?最初认为那出场人物一个接一个死掉的杀人剧是荒谬的人,占了职员室的大半。没有重复再重复的说服,也得不到演出的许可。而且你又知道写那剧本需要多少时间吗?为了今天又反复的排练,说在演出前终止不是开玩笑吗。”
晴美以讥讽的语气道,
“纵然这样,阿姆斯特朗医师又由谁人来扮演呢。假如受伤的是我便好了,因为我的角色只有一两句台词,而且便很快被杀掉,就连一年级学生也可以演得到,可是阿姆斯特朗医师却不是那样的哩。”
典子以针锋相对的姿态斩钉截铁地道,
“好。由我来演吧。”
众组员一同齐声叫“呀…”。
“为何「呀」?不是没有办法吗。由于是自己写的剧本,台词已经牢记在脑中,我与光代的身材也近似,那套服装也合适,现在只有这个方法了。”
虽然组员还在哄动,但典子大概不会推翻已经决定的事情吧。
“那么便这样决定了。接着还要排练,完成准备后再来这里集合。”
典子不容分说的宣布后,组员一边仍窃窃私语,一边却如同牧羊群般鱼贯离开房间。松木晴美好像心心不忿的回头望向典子然后才离去。
“呀,是了,小雪。”
典子叫住了最后离开的小雪。
“那道具斧头。。。。。。。”
“是。。。。”
“那要使用真正的。”
小雪茫然问,
“真正的?”
“我一直也感觉利用银色纸张做的道具只是像幼儿园游艺会那么儿戏,因此从熟悉的朋友处借来了以前用过的实物,并不太重的,我认为那才有真实感。”
“嗯,明白了。”
小雪好像已了解的点了头,接着又问,
“那医师的事,没问题吧。”
“说什么?”
“没有什么。是那代演的事,那么急促。”
“放心吧。纵使舞台倒塌下来,演出也不会终止的。”
“是的。”
“我一直盼望上演克莉丝蒂。就是剧本,在高中时一直都只是构思便兴奋了。”
向阪典子把目光望向了远处。
“是吗。”
“所以,无论如何也希望上演。就算是失败也无所谓。”
“我明白。”
典子如同恳求的姿态道,
“所以,请协助我吧。只能够依靠你了。”
“我也会尽全力的。我很喜爱这戏剧,希望可以让它成功。而且沃格雷夫法官和阿姆斯特朗医师便在剧中也。。。。。。”
小雪说完后便微笑着走出了房间。
上午十一时,松木宪一郎的演说已经开始了,讲题是“以后女性的生活方式”,内容大概是“以后的女性再不会被家庭所束缚,而应该走出社会”等合适女子学校的话题。松木的讲词既有适度的幽默,又有适量的信息,给人非常良好感觉。但或许全部听众也是女性的缘故,过于着重避免刺激女性的神经,并没有太大过失,只是小雪感觉不到这是演讲者的真心说话。
完全是好像水在耳边流过一样,松木的声音如同温水般在四周潺潺的流动。因为感觉太浪费时间,无聊的小雪离开了座位,想利用这段时间再读一遍剧本。小雪演出角色的台词最多,而由于是扮演老人,有数次特别的的对话,是难演的角色。对松木的演说完全缺乏投入感,内容又没有新意,小雪已完全记挂着下午的话剧。小雪离开演讲礼堂行到主校舍的东翼。
位于东翼的话剧组房间有两个出入口,其中一个是通往主校舍外的,平常午饭时间也有组员在房间内进食午餐的。想独个儿读剧本,现在只有那里了。
一边想着,小雪已来到房间前面,正要把玻璃门敞开,却透过玻璃看见另一通往校舍走廊的门刚关闭。是谁人来过了呢?尽管看不见身影,但确实看见了门的关闭。大概是在小雪要进入的同时,有人走了出来。
再仔细看,小型冷藏柜的门稍微敞开,是因变旧了而不容易关闭的冷藏柜,小雪想是有谁人开了冷藏柜吧。离开房间时还是紧闭着的,那么说来,刚离开的是谁个组员了,在冷藏柜内,放有给组员饮用的果汁,和在早上小雪自己做的红茶,这放了入酒瓶的红茶正是话剧中的重要道具。
为了谨慎,小雪查看了冷藏柜内,看不到有异状便把门紧闭了,然后正要拿起剧本之际,通往走廊的门给敞开了,有人走了进来。
“啊,是小雪。”
松木晴美以充满惊讶的神情站在门前。
“高城老师。”
听见有人叫住自己,刚在翻阅剧本的高城康之抬起头来,看见的是在上午演说的松木宪一郎。
“呀,松木先生。”
高城康之正坐在主校舍与礼堂之间庭园的长椅子上,才匆忙的站起来剧本便掉落地上。松木敏捷的拾起了交还高城,并以父亲的表情招呼道,
“小女承蒙照顾了。”
身为数学教师的高城同时也是松木的女儿晴美的班主任。在松木的演说结束了后的中午时份,早已在主校舍的研究室用过午饭的高城,一直在看从典子借来的剧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