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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呀,先生全身上下可能是没有一枚铜币,可是却有数百枚金币。”轩辕岚斜睨一眼男人长袍下正泄漏天机的钱袋。
“呵呵,”白面男人有些兴趣的看了看自己的钱袋,“对骗子来说,钱是不会嫌少的。”
~第五章 郡守公子~
这时,那个不识相的老鸨突然快步走进了房间,她显然仅仅听到白面男人最后一句,立时大惊小怪的嚷嚷起来,“啊?这个小子是个骗子?天啊,我这腾云轩一天的价钱就是五十枚银币啊……天哪,这可让我怎么活啊……”说着她又一把抓住了白面男子,好像溺水之中抓住救命稻草似的,“沈爷,沈爷,你是青天老爷,可要管管这个骗子啊,沈爷,你可是节度使掾曹啊,这件事可一定要管管啊!”
被老鸨叫破身份的这个“沈爷”脸上有些挂不住,气急的他猛的一拍圆桌,大喝句,“给我闭嘴!娘的,我是在说,我是个骗子。”
那老鸨听到这话被吓得立时没了声音,脖子一缩、堆满水粉的脑袋一低,弯着腰悄悄溜出了腾云轩。
回身看看一脸戏谑笑意的轩辕岚,这个被称为“沈爷”的白面男人突然回复镇定的神情,大大方方的说道,“我叫沈平,乃是苏郡节度使司辖下节度使掾曹,我今天要和你赌上几把,你敢应战么?”
“原来是沈大人,”轩辕岚没有普通百姓看到官员时那份紧张、更没有双膝跪下行礼,仅是微笑着点点头,口中尊称了声“沈大人”,可是这句沈大人在那名叫沈平的白面男子耳中听来,怎么都觉得有几分刺耳。
“少废话,赌还是不赌,一句话,别这么婆婆妈妈的。”沈平大喝一声。
仍是一副笑脸迎人,没有本分动怒的意思,轩辕岚今天不知为什么,脾气好的惊人,上下打量一番沈平,又仔细的瞧瞧地上钱袋中那黄灿灿的金币,目光再一次回到了沈平沈大人的身上。这番动作将沈平看的有些发毛。不知为什么,沈平感觉眼前这个十几岁年纪的书生,竟好像有着几十岁人才有的那种睿智与犀利的眼神。正当沈平想要叫嚷什么的时候,突然轩辕岚出声道,“去,将我放在卧房的钱袋拿来。”这话是对站在他身后的伊沙说的。
手中拿着厚厚一叠纸张对正有些发蒙的沈平慢声道,“这里每一张都是面值六十金币的汇通钱庄金票,不仅蓝鹰帝国,就是在北方金狼王朝都可以随时兑换等额的金币。”说着,他翻翻那叠金票,“一共三十张,总额一千八百金币,不知沈大人可敢和我赌么?”
吃惊于对面这个并不出奇的书生,出手就是一千八百金币巨款,沈平吞下口唾沫,再看看自己钱袋中的金币,牙一咬,有些豁开的样子道,“赌了,我这里有六百枚金币,我沈平和你赌了。”
“赌什么?”这次轩辕岚没有丝毫犹豫,立时逼问道。
“骰子!这东西痛快。”沈平从身上掏出五粒骰子,“咱们轮流坐庄,比大小,一把十枚金币。”说罢,随意一投,五个骨质骰子在空置的海碗中滴溜溜的打起转来。五五五六二,二十三点,已是很大的点数,沈平高声叫嚷,“这把就开始。”
轩辕岚也不在意此人如此无赖的行径,微笑着拿起骰子,稍一皱眉,脸色随即舒展,掷出个四五六六六。沈平登时傻眼,伊沙却在一旁欢欣雀跃,拍手叫好。要知道,赌骰子比大小是整个大陆通行的赌博方式,就是语言完全不通的两个赌客,看到拿出的骰子后,都能兴致勃勃的凑成一局,更何况伊沙这个对于听懂炎黄语一点障碍都没有的白虎少年,此时看到雇主掷出的点数胜出,哪能不欢欣鼓舞?
沈平烦躁的拿起骰子,在手中掂掂,小心的投出,二十六点,他悬着的心才慢慢放下,这样的大点,总有七成赢的希望。
谁知,轩辕岚毫不犹豫,将骰子在手中滚动下便投出,好像漫不经心,却是五个六满堂红,照规矩要加十倍赔出。沈平呆呆的看着碗中红红的一片点数,半晌没有动作,须知投出满堂红的几率只有那万分之一,他混了二十几年赌场也才看见过五次满堂红,今天竟会让他碰上,怎么不吃惊。
轩辕岚也不催他,只是慢慢的品着杯中的十年状元红。站在轩辕岚身后的伊沙可是不干了,少年出于维护自己雇主的立场,便要提醒发呆的那个挑战者一下,炎黄语是说不好的,却不妨碍白虎少年弄出一些声响来,于是少年站在轩辕岚身后,轻轻的咳嗽了两声,“咳咳……”
沈平自呆傻一般的状态中回醒,抬头瞪了一眼金发少年,手中捏紧骰子,咬牙运劲好一阵子,狠狠的一把投出,二十八点。虽然是个极高的点数,可是有了前车之鉴的他也不敢掉以轻心,一双大眼睁的比牛还大,死死的看着轩辕岚抄起骰子的右手。
出乎他的意料,轩辕岚却只掷出个十五点,大大的出乎他的意料之外。而且,接下去连续三把,轩辕岚好似发挥失常,都是十多点,沈平竟以极大的点数胜出,这才让他慢慢平复心情,猜测刚刚的满堂红就是面前的小子一时运气好些罢了。
沈平这样认为,金发白虎少年也抱着同样的想法,少年的手不自觉的紧紧攥住,另一只漂手甚至不自觉的按上这个优哉游哉的品酒的轩辕岚右肩,小手已经可以让正在品酒的某人感觉到湿润。
轩辕岚感觉到身后书童的关心,左手食指伸出,轻轻的在少年的小手心中摩挲了几下。少年发现轩辕岚还有闲心戏弄自己,多少有些明了,却当着外人的面前不好发作,只是用双眼狠狠的瞪了下自己的雇主。
风云变幻,轩辕岚又开始大走鸿运,先是一个五六六五五,二十七点,胜了沈平的二十五点,接着乘胜跟进,连赢八局,才出现一场和局,只是那一场沈平坐庄,按照规矩算是轩辕岚输了。沈平感觉不好,急忙收回有些全部心思,顾不得有人盯着,使出种种手法意图挽回败局。伊沙虽是不好赌之人,也看出沈平的心焦,刚想笑出声,不防小手被轩辕岚狠狠一捏,面显痛苦神色,代替了原先的笑意。
时间一点一滴的流动,不知不觉间二人已经玩了近五十几把、两个多时辰,沈平带来的六百七十七枚金币已输掉六百一十多枚。红了眼的沈平见到轩辕岚对他的小动作根本视若未见,索性放开手脚,除去尚未换掉骰子外,一切手段都已用尽,偏偏就是输多赢少,有时真怀疑面前的世家少年是不是看出自己的手法。沈平的动作就是不懂赌术的伊沙都已经看出来,少年几次要张嘴为轩辕岚叫屈却都被雇主制止。
沈平看不得轩辕岚得意的样子,况且战情实在不利,脑中兴起,把剩下的金币全部拿出,高声嚷嚷要一把定输赢。看得门外那些偷偷观察房中情形的龟奴丫鬟们既羡慕又害怕。
轩辕岚还是那副悠闲样子,慢条斯理的道,“二爷只有六十多金币了,而我现在光现钱便有六百多枚蓝鹰金币,这种事情放在二爷身上,二爷会同意么?”说着,他又拿起枚骰子,用力捏下去,一股银白色液体自破碎的骨粉中流出。
“这个……”沈平涨红了脸,他平日虽留连赌场妓院,但是赌品极好,从不拖欠、赖帐,这其中也包含他赌技高超、赢多输少的缘故。今日里知道遇上高手,从刚刚的手法上看,面前的这个十几岁少年人已经可以如意控制这水银骰子的点数,自己是说什么也比不上的,可是,就这样认了却十分不甘心,也不符合他平日里孤注一掷的个性。
“呵呵,二爷要是赌,可以再添上些赌资,只要相差不是很多,在下就和二爷赌了这一铺,而且是赌运气,不赌骰子。”轩辕岚看出沈平的为难,善解人意的更改这最后一搏的方式。
“是么?那我们赌什么?”沈平一听不赌骰子,心动起来,“这个运气怎么赌?”
“运气么,我们就赌现在这个怡香院来了多少男客,如何?”轩辕岚的赌法着实让沈平吃惊,回头想想,也还公平,谁会知道今晚怡香院有多少客人?恐怕老鸨也不能清楚的了解,这样一来,还是……“等等,这谁能知道的那么确切,怎样算输赢?”沈平突然摇手叫停。
“哦,对,确切数字不可能知道,这样,我们只赌这个数字是单还是双。”轩辕岚很快找到解决办法。
“这样么……也还公平,”沈平沉吟一下,答应下来,“你先猜还是我先猜?”
“二爷现在是输家,当然二爷先。”轩辕岚客气道。
输家?这个词让沈平好难受,可是这是六百多枚金币,近万枚银币的豪赌,输赢只在一念之间,反复思量许久,也拿不定主意,“我猜单……等等……是双……哦,我再想想,还是单吧……不妥……双。”终于拿定主意,选中双。
“好,我就选单。”轩辕岚毫不在意的选了单,高声叫了起来,“老鸨!老鸨。”
门口早就候着的龟奴急忙喊来先前被撵走的老鸨,生怕怠慢了腾云轩内两个怪异而且惹若不起的主。老鸨听明白要求后,面带难色,外面的天色已近放亮,正是客人熟睡的时刻,现在去查人数,还不让人骂出来?正要推诿,被沈平几声臭骂,吓得跑了出去,只好动员所有人手悄悄的去数人头。
“十二个……”门口一个龟奴报进来,“东跨院有十二个客人。”“二十七个。西跨院二十七个。”又是一个龟奴汇报。“三十六个,主楼三十六个。”……前后院的龟奴动员起来,流水价的报进来。“雅阁六个。”最后一个龟奴进来,旁边记着人数的龟奴在算盘上添了个六,看着算盘汇报,“一共是一百一十四位男客留宿。二位客人,一共是一百一十四个客人。”
“啊,”一颗心随着不断报进来的人数而上下扑腾乱跳的伊沙,这时站立不住,竟瘫倒在桌旁。
轩辕岚神色不变,将所有金币推出,正要说话,一个龟奴急匆匆的跑进来,“还有一个,还有一个,雅阁的水生轩里是‘二王一后’。”
“搭拉”一声,沈平手中的酒杯掉在地上,幸好有地毯在,只是溅湿了一块,脸上原本的喜色也变成极度的失望。
“不知二爷用什么东西代替这五百多的金币?”轩辕岚反手变推为压,右手按住金币,还是那种听不出火气的声调。
“我沈平虽然官职低微,又不是苏杭沈家嫡出,但家中薄有积蓄,纵是卖掉房子也要赔上公子的帐。”说着沈平长身而起,准备离开。
“慢,”轩辕岚喝住沈平,挥手示意龟奴、老鸨退下,“沈二爷请坐,我轩辕岚有话说。”看着疑惑的沈平坐下,“沈二爷是信人,轩辕岚佩服,只是,今次我不想再收二爷一枚铜币,这些钱,二爷原来有多少赌本,通通取走……”看见沈平不可致信的脸色,淡淡一笑,为他添上一口什锦蟹肉,“我只想二爷为轩辕岚,在这苏郡置办几箱贴着御用贡品标签的苏绣。”
沈平神色一缓,轩辕岚要求的东西,于平常人想拿到是千难万难,在他沈某人眼里,简直是轻而易举,毫不费力,不敢致信的试探着,“轩辕岚公子真的只是要这些东西?要知道,我可是节度使掾曹,你的要求……”
一抬手,打断沈平的话,轩辕岚道,“二爷的身份以及这个身份能做的事情,轩辕岚十分清楚。只是,轩辕岚一介草民,这个事情实在无法办到,这是受到地位限制而已。可能二爷觉得我的要求太简单,轩辕岚只是觉得,那贡绣的价值是次要的,值钱的是二爷的身份,我的价钱一多半是用来支付二爷的身份所应有的价值。”
沈平头一次听到这种理论,初听起来觉着荒谬异常,细细咀嚼,实在有它的道理,哈哈大笑,“我占便宜了,这个节度使掾曹,用钱捐也不过三千银币,哈哈,轩辕公子实在是个有趣的人,我想交你这个朋友。”
“是么,那轩辕岚自抬身价,叫二爷一声二哥如何?”轩辕岚也觉得这个沈平是个官场中少见的信人,生出交朋友的想法。
“是么?”沈平戏谑的看着轩辕岚,“那你还叫什么二爷……”
“哈哈哈哈哈,”一阵由某个公鸭嗓子发出的狂笑声自腾云轩房外传了进来,“没有过来还真不知道,堂堂节度使掾曹,竟然和一个躲着不敢见人的兔子结拜,哈哈哈,你们说说,这是不是个笑话啊?”嚣张的公鸭嗓子还未说完,便响起一片附和的言语,“什么兔子结拜的对象自然也是兔子。”“一个节度使掾曹竟然是个兔子,实在是苏郡一大逸闻。”一类的说法与狂笑声霎时充满了怡香院。
本是义气相投的两个人,此时的表现却大不一样:“啪”,沈平捏碎了手中的细瓷酒杯,身子向上站起,就要出去看看是谁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