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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是为了以后不再……”博特莱按着菲耶尔先生的手,低声说:
“别说了……有人偷听……外边……”窗外传来沙子的摩擦声。博特莱跑到窗
口,探头张望。“不见人了……
可是花坛有人踩过……脚印很清楚。”他关上窗子,回来坐下。
“您明白,预审法官先生,敌人都顾不上谨慎了……他感到时间紧迫……
他等不及了……我们要加快步子。既然他们不愿让我说,我就偏偏要说。”他
把纸片放到桌上,摊开,用手压着。
“首先,要注意一点。纸上除了圆点,只有数字。在前三行和第五行中——我
们只管这几行,因为第四行似乎是另一码事——没有一个比5 大的数字,因此,我
们可以为每个数字按字母表顺序,代表了一个元音字母。这样就得出了以下结果。”
他在旁边一张纸上写下:
e。 a。 a。。 e。 a。。a。。a。。。e。e。。e。oi。e。。e。。ou。。e。o。。。e。。e。o。。eai。ui。。e。。eu。e
他接着说:
“正如您明白的,这没有多大意义。答案看来十分容易,因为敌人只是用数字
代替了元音字母,用点代替了辅音字母,又十分困难,如果不说根本不可能破译的
话,因为敌人并未费心费力使密码变得更为复杂。”“这就是说,它够奥秘难解了。”
“我们来试着破解。第二行分成两部分,第二部分看来完全可以组成一个词。要是
用一些辅音字母代替点,经过反复斟酌,就可以找出能够按规则组成一个单词的辅
音。这单词就是demoi…selles(小姐)。”“这是指德·热斯弗尔小姐和德·圣韦
朗小姐?”“肯定是。”“其他行呢,您没有发现什么?”“发现了。我还注意到
最后一行也同样可以破译出来。我要是在行首采用同样的方法,就立刻看出在两组
复合元音ai 和ui 之间唯一能换下圆点的辅音是g ,组成aigui 以后,后面两个
点换上l 便自然只能组成aiguille (尖顶)这个词。”“确实……只能得出尖顶
这个词。”“最后这个词有三个元音字母,要填三个辅音字母,起首两个又都是辅
音字母,我琢磨好久,把所有的字母都填进去试。由于头两个字母必须是辅音,我
便发现只能组成四个单词:fleuve (河流), preuve (证据),pleure (哭)
和creuse (空心的)。‘河流’,‘证据’,和‘哭’与‘尖顶’没有任何关系,
只有‘空心的’才能修饰它,我就留下‘空心的’,把其他几个排除。”“这就成
了‘空心的尖顶’。就算这个答案是正确的,又能帮我们取得什么进展呢?”“什
么进展也没有。”博特莱沉思般地说,“现在毫无用处……往后再看吧……我有一
个感觉,在这两个词谜一样的组合里,可能有不少名堂。我更关心的,不如说是那
张纸……现在还生产这种花岗石花纹羊皮纸码?这象牙般的颜色……这折痕……这
四条折痕的磨损……最后,喏,背面的火漆印……”这时,布莱杜书记员推开门报
告检察长突然来到。博特莱便中断了话头。
菲耶尔先生站起来。
“检察长先生在下面吗?”“不在,预审法官先生。检察长先生没有下车,他
只是路过,请您去栅门前见见面,跟您说一句话。”“怪事!”菲耶尔先生嗫嚅道,
“算了……去看看吧。对不住,博特莱,我去去就回。”法官走了。屋里人听见他
的脚步声远去了。书记员关上门,锁上,把钥匙放进口袋里。
“喂!怎么?”博特莱吃惊地叫起来,“您干什么,为什么把我们关在里面?”
“我们说话不更方便了吗?”布莱杜回答。
博特莱冲向通往隔壁房间的门。他恍然大悟:同谋就是布莱杜,预审法官的书
记员!
布莱杜冷笑道:
“小心别擦伤手指,年轻朋友!那道门的钥匙也在我手里。”“还有窗子呢!”
博特莱叫道。
“太晚了!”布莱杜说,他挡在窗前,手里握着手枪。一切退路都被切断了,
唯一的办法就是跟这个突然大胆撕开假面的敌人奋力一拼。伊齐多尔被一种从未感
受过的恐慌攫住,双手交抱在胸前。
“好。”书记员低声道,“我们快点了结!”他掏出怀表。
“老实的菲耶尔先生要一直走到栅门。那里当然没有人,更不会有什么检察长
先生。于是他就会回来。这一去一来,给我们大约四分钟时间。我需要一分钟跳出
这个窗口,穿过废墟小门,骑上等在那里的一辆摩托车。还剩三分钟,足够了。”
这是一个怪人,样子畸形,两条又长又细的腿撑着巨大的,像蜘蛛身子一样圆滚滚
的上身;一双猿臂,颧骨突起,前额又矮又窄,看来有点固执。
博特莱晃了几晃,两腿发软,不得不坐下来。“说吧,您想干什么?”“那张
纸。我找了三天了。”“我没拿。”“你撒谎。我进来的时候还看到你把它放到了
皮夹里。”“给您以后呢?”“以后?你给我保证以后守规矩。你让我们烦透了,
让我们安静点。管你自己的事得了。我们的忍耐已经到了尽头。”他手枪对准年轻
人,步步逼近。他声音低沉,吐音清晰,声调刚毅有力。他目光凶狠,笑容冷酷。
博特莱开始发抖了。这是他第一次感到危险!这是什么样的危险啊!他觉得面对的
是一个残酷无情不可抵挡的敌人。
“以后呢?”他问,声音有点哽咽。
“以后?没事了……你将自由……”一阵沉默,布莱杜又说:
“只有一分钟了。该决定了。行了,小伙子,别做傻事……任何时候任何地方
我们都是最强的,……快点,那纸条……”伊齐多尔站着没动,脸色煞白,不过还
是能控制住自己。神经虽然慌乱,头脑却还清醒。眼前二十厘米远的地方,便是那
黑洞洞的枪口,手指扣在扳机上,再用一点力就……“那纸条,”布莱杜重复说,
“否则……”“在这儿!”博特莱说。
他从口袋里掏出皮夹,递给书记员。书记员一把抓过去。“很好。我们还是通
情达理的。总之,我们今后可以联手干些事情……你虽然有些胆小,但很识时务。
我会和伙伴们说的。现在我走了。再见。”他收起手枪,扯下窗户插销。走廊上传
来了脚步声。“再见,”他又说一声,“我没时间了。”可是,他冒出一个念头,
立即停步,迅速检查皮夹。“天打雷劈的……”他咬牙切齿地骂道,“纸条不在里
面……你骗老子!”他跳进室内。这时砰砰响了两枪。原来伊齐多尔掏出手枪开了
火。
“小伙子,你打不着的。”布莱杜吼道,“你的手在发抖……你怕……”他们
两人抱作一团,在地板上打滚。外面有人急促地敲门。伊齐多尔身体瘦弱,很快被
对手占了上风。完了。一只手举起匕首,向他刺来。博特莱感到肩膀一阵剧痛,立
刻松开了手。他觉得有人搜索他的衣服内袋,拿走了那张纸片。随后,他隐隐约约
看见对手跳窗走了……
第二天早晨,各家报纸详细报道了昂布吕梅齐城堡发生的最新事件:小教堂被
人掉了包,亚森·罗平和莱蒙德的尸体被人发现,以及预审法官的书记员布莱杜谋
害博特莱。这些报纸还发布了下面两条新闻:
加尼玛尔失踪。歇洛克·福尔摩斯在光天化日之下被人劫持。他当时在伦敦市
中心,正准备乘火车去多佛尔。这样,一个十七岁男孩不同凡响的推测判断能力,
使亚森·罗平一伙乱了阵脚,偃旗息鼓了一阵,但现在又卷土重来,一下就全线获
胜。亚森·罗平的两大敌人福尔摩斯和加尼玛尔已被除去。博特莱也干不成事了。
再也无人可以与这样强大的敌人作斗争了。
四、正面较量
六周后,一天晚上,我让佣人去休息了。那是七月十四日国庆前夕。天气非常
闷热,像是要下雷阵雨的样子。我一点也没有出去的念头。阳台的窗子全开着,工
作灯已经扭亮。我坐在一张扶手椅上,因为还没有看报,便把报纸拿来浏览。当然,
上面还在谈论亚森·罗平。自从可怜的伊齐多尔·博特莱遭到谋害以来,报纸没有
一天不提到昂布吕梅齐城堡案,而且专门辟出一栏。这一连串突发事件,充满了不
可逆料令人困惑的戏剧性情节,把公众舆论刺激到空前兴奋的地步。菲耶尔先生怀
着可嘉的诚意,甘愿充当配角。
他向记者谈话,说出了他的年轻顾问在那难忘的三天里作出的发现。这一来,
有可能使得公众作出种种大胆的假设。情况果然如此。刑事专家和技术人员,小说
家和戏剧家,法官和前保安局长官,已经退休的大侦探和正在成长的歇洛克·福尔
摩斯们,各抒己见,挥笔成文,都试图破译补充那份密码,不过所有文章都只是重
复一个孩子,让松—德—赛伊中学修辞班学生伊齐多尔·博特莱的那些话。
因为:必须指出,他确实掌握了全部真相。秘密……还有什么秘密?亚森·罗
平藏身和咽气的地方已经找到。这一点无可怀疑:德拉特尔大夫对职业秘密始终守
口如瓶,拒绝提供任何证词,但他私下对好友坦言,他确实被带进小教堂的地下室
;那些同伙还向他介绍过,受伤的人就叫亚森·罗平。
现在地下室内发现了艾蒂安·德·沃德莱的尸体。正如调查证实的,艾蒂安·
德·沃德莱就是亚森·罗平。亚森·罗平和受伤者是同一个人,在这里再次得到了
证实。
因此,亚森·罗平死了,德·圣韦朗小姐的尸体凭着金手链也被认出来了。这
场惨剧演完了。
可它没有完。对谁来说都没有完,因为博特莱提出了相反的看法。别人不知道
哪里没有完,但是根据年轻人的话,整个案件仍然是一团迷雾。事实的证明不如博
特莱的断言那样影响舆论。有些情况还不清楚。不过,人们毫不怀疑他能作出圆满
的解释。伯爵把博特莱送到迪耶普治疗。开头,公众焦急地等待着他的伤情公报。
头几天,听说他生命危险,公众非常揪心;当报纸在一天早上宣布他已完全脱离危
险,大家顿时松了一口气!一点点细节都会让公众激动。人们看到他的老父被一封
急电召来,照料他,人们非常感动,德·热斯弗尔小姐彻夜在病人床边护理,大家
都十分敬佩。
接下来是迅速而快乐的康复。人们终于可以知道秘密所在了。知道他答应告诉
菲耶尔先生的真相,知道罪犯用匕首阻止他说出的决定性的话,知道惨案之外,司
法当局怎样努力都无法窥探的秘密。
博特莱伤口痊愈,可以自由行动了。现在,对一直关在卫生检疫所监狱的哈林
顿先生将有个说法了。人们始终认为他是亚森·罗平的神秘的同谋。
人们还将得知他的另一名同谋、胆大包天的布莱杜书记员犯罪后的下落。
博特莱可以自由行动了。大家可以确切知道加尼玛尔失踪和福尔摩斯被劫持的
情况了。这两起罪行是怎么发生的?英国侦探和他们的法国同仁未掌握任何线索。
圣灵降临节那个星期天,加尼玛尔没有回家,星期一也没有见到人。以后六周一直
不见人影。在伦敦,圣灵降临节后星期一下午四点,歇洛克·福尔摩斯雇了一辆双
轮马车,准备去火车站。刚上车他就要下来,也许察觉了危险。这时有两人从左右
两边跳上马车,将他打翻,按住。车箱窄小,那两人不如说是压在他身上。有十个
路人目击了此事,但来不及干预。
马车一阵疾驶,逃之夭夭。以后的情况呢?以后便什么也不知道了。
还有那张纸片,布莱杜书记员那样重视,不惜动用匕首把它抢过来的那神秘的
暗语,也许也能从博特莱这儿得到完全的解释。无数拼词解谜的人把它称为“空心
尖顶难题”。他们钻在这些数字和圆点之中,尽力寻找答案。
空心尖顶!两个词让人困惑的组合,这张小纸片的内容难以理解,连纸片的来
处都是个谜!或许,这是某个小学生在一角纸上瞎涂的毫无意义的东西?
或许,亚森·罗平这个冒险家的整个冒险活动都是冲着这两个神秘的词而来的。
究竟是怎么回事,大家不知道。
不过大家会知道的。好几天来,报纸一直在报道博特莱来到的消息。斗争即将
重新开始。这一次,年轻人急于报仇,斗争将十分激烈。
他的名字赫然用大字印出来,吸引了我的注意。《大报》在栏头刊出如下按语
:
伊齐多尔·博特莱先生答应将披露的情况交本报首先发表。明天星期三,在司
法当局掌握情况之前,本报将公布昂布吕梅齐惨案的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