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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样的小事都行,我现在是一点线索都没有,寸步难行,正在为难呢。”
“那个人说他在新宿歌舞厅的一个角落里,让堀江看过。”
“让他看过? ”
“看过手相。当时由于天黑,一开始没有认出是他,可仔细一看觉得有点像堀江,就问他是不是,可是对方却坚决否认,说连这个名字都没有听说过。听了这样欲盖弥彰的话,我那朋友反而坚信这个看手相的人就是堀江了。不过,他说后来在那个地方再也没有见过堀江。”
在因特网检索时,曾经出现过有关占卜的网页。
“就这点消息,有价值吗? 我那个朋友也不知道更多的事了。”
“这些就足够了,等于差不多知道了一半他的行踪。”
“到底是报社,调查能力可真强大。”
“不,倒不是因为这个。不过不管怎么说,你帮了大忙了,非常感谢。下次你到我们报社附近来的时候,一定告诉我一声,我请你吃午饭。”
“我倒不是为了你的午饭才帮忙的,”说着,石桥笑了起来,“晚饭行吗? ”
韦秀和也笑起来。
“当然,晚饭也欢迎。”
26
在地铁东西线的神乐坂站下车后,沿着街道,在已经拉长的建筑物的影子里走了一会,就看到了自己要找的那栋楼。这个建筑物不是很高,报社下属的一个编辑制作公司占据了一层,和想像的不同,这是一栋洋溢着时尚气息的楼。
韦秀和在电梯里确认了一下东日本易学协会的标牌,按下了四层的按钮。
从开着的门进去后,有一个接待台,韦秀和按响了放在台上的按铃。不久,一个六十多岁的男人出现了。他穿着短袖衬衣,系着深蓝色调的领带。长得不是很高,但胸围很宽,戴着一副镜片像牛奶瓶底那么厚、镜框用乌龟壳制成的眼镜。
“你就是刚才打电话的东西新闻报的记者吧? ”
韦秀和回答说:“是的。”
两人就在那里交换了名片。
名片上印着东日本易学协会理事长,间濑一刻斋。
韦秀和被带到了事务所内靠近窗户的沙发处。
事务所中间摆着五张办公桌,其中一张桌前有一位中年女人正在敲计算器。墙上挂着的白板上写着二十多个人的出行计划表,这些人大概都是算命先生吧,此外还有整体的月计划表,看上去和普通的事务所没有什么两样。
墙上挂着一幅画,画上是没有任何表情的男女的脸,标着不同位置的黑痣代表的吉凶。这是惟一使人感到这里是占卜者协会的地方。这张画上说女人眉毛中间有颗黑痣表示她是个女强人。
间濑背对着这张画坐了下来。
“就像刚才在电话里对你说的那样,堀江淳二已经脱离了这个协会,我可能帮不上你太多的忙……不过你是怎么知道堀江曾经在这里? ”
“我上网查的。还有,过去的熟人在歌舞厅附近看见过他正在看手相。”
“原来是这样,我们的网页还没有换过,我们协会一向是以光明正大为宗旨的,因此在占卜者的艺名之外,真名也一起公布了,所以让你查到了。”
“堀江淳二什么时候退的会? ”
“三个多月前。”
“是因为出了什么事吗? ”
“不是,是因为病。到最后他几乎连走路都不能走了。”
“果然是这样。”
“韦先生……”
“什么? ”
“关于堀江,你调查到了什么程度? ”
这是很难回答的一个问题。又不能随随便便地对第三者说起堀江的前科。
“他的过去大体上都知道了。”
韦秀和非常含糊地答道。
“包括蹲监狱的事? ”
“你知道这事? 罪名也知道吗? ”
间濑很沉重地慢慢地点了点头:“是他自己告诉我的。由于我们这个协会的原则是‘来者不拒,去者不留’,一般我们是不问对方过去的情况的。不过会问他为什么要当占卜师,因为现在有很多人觉得当占卜师很好玩儿就来了。可是堀江不是这样的。他突然到这里来,是……嗯,是五年前的事了。那时,这个楼下一层的那个编辑制作公司的老板劝我出过一本书,这本书好像只卖出了第一版,不过堀江看了这本书后,就来敲我的门了。除了我的那本书,他好像还看过不少这方面的书,对这行很有研究。他做了我的弟子半年多,就出师了。”
“堀江现在在哪里? ”
“你为什么要找堀江,希望你先对我说说理由。虽说他已经退会了,不过他毕竟做过我的弟子。我得根据你的话的内容来决定告不告诉你。”
韦秀和看了一眼女事务员,示意请她出去。
间濑马上会意了,对那个女事务员说:“今天你可以先回去了。”
事务员可能在听两人的谈话,她马上收拾好桌上的东西,背起包轻轻地点了点头就走出去了。
韦秀和把调查到的内容扼要地说了一下。虽然他费尽心思想隐瞒自己对堀江是犯罪同伙的怀疑,不过大概间濑还是觉察到了。
听完之后,间濑表情沉重地问:“堀江是同谋吗? ”
“不知道。这个只能去问他本人,而且这个事件的执行期限早就过了。”
间濑沉默地注视着韦秀和的脸。厚厚的眼镜片后锐利的眼睛一动也不动。韦秀和移开了视线。
“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
“没有,什么也没有,你的话我明白了。那么韦先生,咱们做个交易吧,你帮我做一件事,我就把堀江的地址告诉你。”
“只要是我能做的。”
“不知道你能不能做到,不过这是个社会问题。现在有很多道德败坏的占卜师横行,连我们这样的正派的占卜师也深受牵连,这使我们感到很忧虑,因为这关系到占卜学整体的信用。”
间濑说着,举出了一个占卜者集团的名字。
“他们那伙人遇到年轻女孩儿就说她一辈子也结不了婚,遇到上班的人就说他马上就会被炒鱿鱼,总之是把能想到的最坏的占卜结果都一股脑儿地说出来,吓唬客人。”
“原来是这样。”
“然后他们就带着客人去僻静的地方,让客人掏高价消灾或买护身符之类的东西。”
“这种事我好像在哪儿听过。”
“大概他们就是从那些事中得到的启发。”
“你是想让我在报纸上发表文章抨击一下这种现象吗? ”
“抨击倒说不上,你只要写篇文章就行了。”
很难办到。韦秀和想。虽说是执行得不太严格,不过报社规定严禁以在报上发表文章作为交换条件来搜集信息。而且还要向编辑局的那些人低头。不知现在还有没有人肯听自己的话呢?
“不管怎么说,我努力试试吧。”
韦秀和站了起来.回去和报社的人商量一下再说,如果不行再想办法,大不了再来求问濑一次。而且说不定从刚才那个女事务员那里也能打听到堀江的住院地址。无论如何,今天先不要把事情搞砸了,这么想着韦秀和走出了事务所。
回到报社后,韦秀和向占了整个二层楼的编辑局走去。
傍晚正是综合编辑中心最繁忙的时间。虽说办公室智能化了,但地面上仍然散落着许多废弃的稿纸,一个打工的男孩儿正像高丽鼠一样忙碌地穿梭于办公桌之间,收拾垃圾。
共同通信社的新闻快报从安置在各处的喇叭里不断地传出。
强盗杀人犯被逮捕、首相的举动、化工厂爆炸、平壤中央电台的社论、一个喜剧演员的去世……好像谁都没有听,又好像谁都在听。报导那个喜剧演员去世的消息时,楼里响起了小声的议论声,负责文化·娱乐版的编辑连忙开始四处打电话找人去采访相关人士和他当演员的前妻。
韦秀和走向了可以察看各个电视台的新闻,整面墙上都安装着显示屏的区域。在显示屏前摆放着一个非常大的椭圆形桌子。每天两次,各个版面的责任编辑约二十人都聚集在这里,讨论早晚报的报面安排。现在这里只有一个人弯着身子坐在椅子上。他是和韦秀和一同进报社的、现任社会部主编的松泽。
韦秀和站着向他打招呼:“看来你很清闲嘛。”
正用两脚夹着垃圾桶、剪着指甲的松泽回过头来。
“没你那么清闲,只能说是忙里偷闲吧。”松泽叼着烟说。
烟熏得他眯起了眼睛。
“想求你办一件事,行不行? ”
“借钱的话,可没有,我和你一样,也得养孩子。”
“是工作的事。”
松泽把叼着的烟在烟灰缸中揉灭了:“你拉一个那边的椅子坐下。”
韦秀和拉张椅子坐了下来。
“东京都内打着算命幌子搞诈骗活动的集团好像挺猖獗的。”
说着,他就说出了那个集团的名字,并扼要地讲了一下情况。
“你们去调查一下,发篇文章行吗? ”
松泽又重新点燃了一根烟。
“这个和二十年前的婴儿绑架案有什么关系吗? ”
“你知道? ”
松泽吐了一口烟笑道:“你可真够傻的。以为别人不知道的可能就你一个人吧。这层楼里不知道这事儿的人,一个也没有。”
“从哪儿泄露的? ”
“什么泄露呀,武藤局长对编辑局长说的。让他不要管你在工作时间到外面去的事。其实他不说,谁也不会注意你的,可这样一来,反而让人们都注意你了。编辑局长一问原因,说是社长让你去重新调查二十年前的那个案件呢。这么有趣的事,你想那个爱说话的编辑局长能保密吗? 当天整个编辑局就传遍了。”
“原来如此。”
韦秀和用手指搔了搔额头。
“对了,怎么样? 那个团伙和绑架事件有什么关系吗? 还是你想借机泄私愤? ”
“这话一说就长了,和绑架案的关系……哎,我借机泄私愤是什么意思? ”
“什么,你不知道吗? ”
韦秀和默默地注视着松泽。
“社会部的那些年轻人已经在追踪这个团伙了,其中一个人的女朋友被那个团伙的人骗过,所以他们正以满腔的正义感在追踪呢。现在慢慢地搞清了一些内幕,那个团伙的幕后主使正是神部喜好。”
他就是两年前把韦秀和的部下、那个年轻的记者逼上了绝路的传销讲座的主犯。后来,他逃过了警方的追究,神秘地失踪了。现在又出现在别的事件中。
“那是个坏主意很多的人。”
韦秀和也取出了烟,松泽给他点上了火。
“这次事件规模虽然不大,不过警视厅也采取行动了。搜查二科和生活经济科之间正在较劲呢。最先掌握线索的是生活经济科,不过因为有过去的那宗传销讲座事件在前,搜查二科一步也不肯相让。不管怎么说,大概到下星期就会迎来高潮吧。这次是一定不会放过神部喜好的。”
“文章什么时候能发表? ”
“在他作为大本营的那个楼里,产业经济版的记者看到过他。我也想尽可能早点发排,不过还需要再深入调查一下,你那边很急吗? ”
“一个非常重要的证人,可能躺在病床上马上就要死了。这文章见报后,我就可以打听出他的地址了。”
“是吗? ”松泽笑道:“这可不像你的风格,你也拿发文章作交易呀? 不过不管怎么说,我尽量快点,这星期要是没有什么大事,我就发排。”
“非常领情。”
“你要是那么想的话,请我吃顿晚饭吧。”
“行,什么时候都行。”
“就今天,我到九点一直闲着。你调查的这个事件好像挺有意思的,我想听听,而且咱们两个离婚男人在一起,也算是同病相怜嘛。还有,你平时被晾在一边吃冷饭是什么感受,我也想好好地听听。”
韦秀和惟有苦笑。
27
“唉,你怎么了? 从刚才开始你好像一直在想什么事似的。”
鲇子轻声问道。
这是暑假的最后一个星期六。好像要拼命抓住即将逝去的夏日一样,孩子们在游泳池内尽情地嬉戏着。
“你说傍晚要去一个地方,是因为工作关系吗? 去哪儿? ”
韦秀和喝了一口变热了的可乐。
喉咙发干不只是因为天热。
“日大板桥医院。”
“不是去看谁吧? ”
“是工作,下午三点钟去看一个人。”
“还是和那个绑架案有关的事? ”
韦秀和点点头。
“所以你才把今天见面的地点由湘南改到丰岛园的,对吧? 从这里到日大板桥医院开车用不了多少时间,而要是去了湘南海岸的话,一遇上堵车,时间就没谱了,是这样的吧。”
“是的。”韦秀和不悦地回答,甚至连“那又怎么了”都懒得说。
“你一定抓到了很好的线索了吧。”
“不知道。”
“……对不起。”
“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