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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没有上过外语学校之类的吗? ”
“我觉得那种地方不适合我。”
“你真了不起。邹访,我看报社也不用每月都拿出什么研修补助费让国际部的那些人去外语学校了,只给他们录像和台词集就行了。”
“经理部管钱的那些人一定会高兴得哭起来。”
比吕子笑了起来。
“还有,朝仓小姐,社长还夸你呢,在笔试中写出了‘矍铄’两字,当时只有两个人写对。”
“是吗? ”
“成语、难读写的汉字,你是不是下了很大工夫? ”
“也不是……”
比吕子一时有点含糊其辞,不过马上又好像下定决心似的,说道:“我学汉字、背英文单词都是,只要看一遍就记住了。”
武藤和邹访吃惊地互相看了看。
吃完饭后,比吕子说这么好吃的饭还是头一次吃到,向武藤他们道了谢。
在下楼的电梯中,邹访取出了装在报社信封中的交通费递给了比吕子。比吕子有点吃惊的样子,坚决推辞。邹访坚持说这只是按照报社的规定办事,也没有多少钱。但比吕子仍然坚决推辞,最后也没有接。看她实在不要,武藤又塞给她出租车券,而她却说地铁更快,也拒绝了。
走出宽敞的大厅,武藤和邹访一直看着比吕子从赤坂见附的斜坡走下,直到看不见为止。
“无论如何,这样的人都不该错过。”
坐进出租车,关上门,对司机说完去东西新闻社后,邹访这么说道。
“我也这么想。倒不是因为我们做了错事,为了弥补。在面试的时候没有注意到,不过这孩子还真有点与众不同,很有魅力。”
“学语言的天才,人品好,又很纯真。”
武藤用鼻子笑道:“尤其是纯真这点很难得。而且她好像确实有点特殊的才能。”
“是真的吗,她说的那些话? ”
“可能是真的。我在什么地方好像看到过确实有那种能力的人。……事实上,邹访我告诉你……”
“什么? ”
“这件事在她们学校传开后,在学校里她没有否认。”
“……噢,我想起来了,你儿子和她是同一所学校的,对吧? ”
“嗯,我听说后还担心她自暴自弃呢。从今天的情况来看,不是这样。”
“是啊,今天早晨的电话也是,如果她真的很在意的话,就不会开那样的玩笑了。”
“我也希望她能不在意,不过她真正的想法咱们也猜不出来。再怎么说,年龄、性别都不同。让咱们去猜测她的心理,不太可能……还有点纯真。很难跟社长讲清楚。”
“什么时候跟社长讲? ”
“回去就讲。他让咱们每次都得向他汇报。”
“用一句话来说,到底是什么样的女孩儿? 你们说的让人越听越糊涂。”
杉野社长的眉间出现了竖的皱纹。
杉野本来对朝仓比吕子想辞退录用这事就不满意。
武藤说:“我们让她再好好考虑考虑,她答应了。”
“她当然会答应,但这并不等于说她就一定会进报社。”
“就像我们说的那样,她有点与众不同,很难看出她的真心。”
杉野长长地吐了口气,从椅子上站起来,来到窗前,把眼光投向了窗外皇宫周围茂密的树林。
“她是那么说的吗? ”
“是的,再考虑考虑。”
“不是这个。我指的是汉字、英文单词看一遍就不会忘记。”
“是的,是那么说的。尽管我觉得有点令人难以置信,不过我听说过好像有人的确具有这种能力,虽然非常罕见。”武藤回答道。
杉野来到两人坐着的沙发处,坐下后说:“除了自己的名片之外,你们身上还有名片吗? ”
武藤和邹访吃惊地取出了名片盒,把还没来得及放入名片夹的其他人的名片取出来,摞在了桌子上。“方向冲着哪边都没关系,把这些名片正面向上一张一张地挨着摆在桌子上。”
二人按照杉野的吩咐开始摆起了名片。
一共有十几张名片。
杉野摒住呼吸,把目光投向了名片。
十几秒钟后,杉野吐了一口气,闭上了眼睛。
“行了,把名片收起来吧。”
桌上的名片收起来后,杉野从右上角开始,一边指着刚才摆放那张名片的位置,一边说道:“财团法人,社会经济生产本部,雇用系统研究中心……”
之后,他一个接一个地流畅地说出了印在名片上的职务、姓名、住址、电话号码等内容。他每说完一张名片的内容,就让惊诧不已的二人把那张名片重新摆到原来的位置上。
五分钟后,所有的名片又都重新摆到了桌上。
“真像变魔术似的。”
邹访夹杂着叹息声说道。
“不是变魔术,没有什么奥秘,这全是右脑的作用,就像照相片一样印在脑子中了。”杉野说道。
“从什么时候开始,有这种本领……”
武藤张口结舌地问。
“从很小的时候。我最初发现这点是在家人玩扑克牌时,大家把扑克牌扣着放在地上,一个人说一张牌,其他人就来找这张牌,看谁先找到。我听了这个游戏规则后感到很吃惊,我怎么也不能理解这也能成为一个游戏。我还以为大家都和我一样呢。”
“你围棋下得那么好,是不是也和这有关系? ”
“可能多少都有点关系吧。凭我的直觉,在围棋、象棋的顶级专业棋手中,也有几个人有这样的能力。是谁我就不说了……”
杉野想了想,又继续说:“这种才能对干记者这行儿也很有利。只要本人肯努力,就好像随身带着一本可以立即检索的缩印版百科字典似的。我就是这样。”
二人默默地点了点头。
“一定要想办法让朝仓比吕子进来。”
杉野十分严厉地说完后,回到了自己的椅子上。
“对了,趁我没忘的时候跟你们说一下,我已经让编辑资料室的韦秀和去重新调查横须贺的事件了。”
“韦秀和? ”
武藤很吃惊,不明底细的邹访来回看着两人的脸。
“苦肉计。咱们又不能违抗叶山的意思,可是这种事也不能让在职的记者去做。而且韦秀和不是和你一起采访过那件事吗? 没有比他更合适的人选了。现在我之所以对你们说,是想让人事部给编辑局长和局次长打个招呼。简单地说就是这样,不要干涉搞内勤的韦秀和在工作时间去横须贺游玩。”
杉野从烟盒中取出一根烟,把过滤嘴轻轻地在桌子上敲了起来。
“我们给编辑局长和局次长说到哪种程度合适呢? ”
“全部,不然那两个爱管闲事的家伙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是叶山的意思,这话也说? ”
“当然,不说这个的话,他们会以为是我老糊涂了呢,那我可受不了。”
“韦秀和也知道这个吗? ”
“你是指让他调查是叶山的意思? ”
“是的。”
杉野把一直在玩弄的烟放到嘴里,点上火。
“我没直接告诉他。不过对他的疑问,我用了那句我经常说的套话,就是你们都知道的那句话。”
说完,杉野把椅子转向了面对皇宫树林的一面。
8
下午三点多,韦秀和在横须贺中央站下了车。
闷热的夏日,像要把人蒸熟似的。街上几乎没有人。在路口有一位打着太阳伞的少妇拉着一个幼儿的手正在等绿灯。路边有十几辆出租车正在等着拉客,哪辆出租车都把窗户关得严严实实,在里面开着空调。只有最开头的一辆个人出租车却把所有的窗户都大开着。司机正躺在放倒的座位上睡觉。挂在窗户上挡阳光的白手巾在微风中轻轻地摆动。
韦秀和从开着的后车门坐进了车内。
司机感到了动静,拿开盖在脸上的体育报,把座位复原了。
“我马上开空调,先生,对不起,把窗户关上行吗? 我这空调的功率不是很大。”
回过头说话的司机是一个堪称老人的人。
“我要去的地方很近,不用开空调,我不太喜欢空调。”
“咱们一样,你要去哪儿? ”
“横须贺敬爱会综合医院。”
司机歪着头,说道:“这个名字真让人怀念。”
韦秀和不由自主地把身子凑上前来。
“这家医院没有了吗? ”
“可能是十五年前吧。医院还有,不过经营者换了。现在叫横须贺天山医院。怎么办? ”
“不管怎么说,先去看看。”
司机按下表,开车了。
和他的年龄不相称,车开得很轻快。
“你是和医院有关的人? ”
司机问道,好像是个喜欢说话的司机。
“不是,要是相关的人,就不会说十五年前的名字了。”
“也是,被你说着了。”
司机在确认他不是和医院相关的人后,说话更放松了。
“唉,敬爱会医院的医生、护士都很亲切,是个很好的医院。可自从在那儿有个婴儿被绑架后,经营就每况愈下,以致最后倒闭了。我的孙子就是在那儿出生的。”
韦秀和想说你赶紧退休吧,不过没有说出口。
每天要接待十几个客人的出租车司机,消息意外地灵通。尤其是在横须贺这样的小地方,信息更准确。
“它也帮了我不少忙,真不错,不过不是看病。你看我都七十五岁了,身体还像这样,很结实,连感冒都不得。那是因为工作的缘故。过去,那家医院和出租车公司有合作关系,所以清晨、深夜我经常接送那里的医生。”
待到司机把话题转向今年已经办完成人仪式的孙子时,横须贺天山医院的白色建筑物出现在眼帘中。在广场上宽阔的草坪中点缀着一个个的小花坛,红色的鸡冠花和绿色的草形成了一幅色彩鲜明的画卷。
出租车在医院的大门前停下了。
韦秀和付了车费后,从车上下来,走进了医院。
在宽敞的接待大厅中,病人和前来探望的亲友熙熙攘攘,甚至还有穿着住院服的病人也拿着打点滴的药瓶闲逛。
韦秀和向拿着病历夹的矮胖护士询问事务处的地点。护士用手指着药房斜对面的收款窗口。并排着的五个窗口前都有人在排队。护士对他说,如果你有事儿要去事务处,在那些窗口的更里面有个门,从那个门进去就是。韦秀和道过谢之后,就向事务处走去。
事务处里并列摆放着二十多台电脑。年轻的女职员可能是在输入保险的点数,正忙碌地敲打着键盘。
看见韦秀和后,一个女子走过去询问他的来意。韦秀和递给她一张名片,告诉她想见见事务处长。女职员问有没有预约,他回答说没有。
过了一会儿,事务处长从后面的门里走了出来。
作为大医院的事务处长,他显得太年轻了,可能也就三十岁出头,搞不好才二十多岁。细长的脸,白皙的皮肤,戴着一副无边眼镜,和他的脸很相称。
“前几天,读卖新闻的记者刚来采访过。我们医院给你们报社也应该寄过介绍,从下个月开始,我们要采用断食医疗法,因为现代人吃得太多了。”
“今天来拜访你,不是为了采访这个。”
好不容易插进话的韦秀和说道:
“我是为了解过去在这里的横须贺敬爱会综合医院的情况而来的。”
事务处长灿烂的笑脸一下子僵住了。内心的失望让人一目了然。他看了看放在桌子上的韦秀和的名片,好像终于明白了名片上编辑资料室这行字所代表的意思。
“那是很早之前的事儿了。”
事务处长用手摸摸无边眼镜说道,好像体温一下子下降了三度似的。
“是的。有没有谁知道? 我想见见当时的大规贞利院长,可是他搬家了。”
“这个我不知道。”
那是当然,那时候他不过是小学生或者中学生而已。
“请等一会儿。”
事务处长走出接待室,不久医院内响起了请院长到事务处的广播。
等了十分钟左右,事务处长和一位穿着白大褂、身材魁梧、略显老态的男人一起走进了接待室。这个略显老态的人是医院的理事长兼院长,他和事务处长同姓,而且名字也有一个字相同。韦秀和明白事务处长为什么这么年轻了。没能成为医生的大医院院长的儿子,不过他好像在经营上很有一套。
“我听事务处长说了。你想问一下敬爱会医院大规院长的事,对吧? ”
银灰色的头发梳得很整齐,举止、言行间都有一种超然的风度。大概连患末期癌症的病人都会觉得他很可靠,这可能是他长期的行医生涯培养出来的气质吧。
“您能告诉我一些有关大规院长的情况吗,哪怕只是住址? ”
“嗯,是因为那个婴儿绑架案吧? 前几天我在杂志上看到了一篇跟那事有关的文章。是你们东西新闻社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