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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彦仁听她这么一问,这才反应过来,可那长着一张酷似人脸的“尸面枭”早已飞得不知所踪了,他咬着牙颓然说道:“这怪鸟可是个阴秽物儿,也就是平常讲的所谓‘不干净的东西’,闽南一带民俗间都流传着‘农历八月鬼门开’的说法,这段日子都比较脏,时常会碰着些乱七八糟的……‘尸面枭’我也是头一回见到,之前师傅曾经提到过,这怪鸟的嗅觉异常灵敏,昼伏夜出,能在极远的地方感知到一些正常人难以觉察的窨湿味儿,古早时漳泉一带的夜客山贼们将它豢养了用以寻物,不过,这里头多多少少要涉及一些巫佐之术,也不是任谁都能使唤的。据我师傅讲,‘尸面枭’的尾钩最是稀罕,特别是在农历八、九月期间,那尾钩末端便藏了它孕结一整年的膏脂,都已形成半透明糖球般大小的晶粒,算是一味极其罕见的药料,称作‘枭尾砂’,收集几颗用火漆小罐装了带在身边,蚊虫蛇鼠之类的腌臜物儿都不敢靠近。遗憾的是刚才没把它捕下看个究竟,不过也有些奇怪,这怪鸟竟然会在繁华闹市中出现……”
陈彦仁的这番奇言怪论,堪比平地一声惊雷,这同样是室内其他三人所从未接触过的,从他的表情上看来并不是在瞎扯胡说,无奈却与三人平日里所能摄入并接受的认知相去甚远。
从他开始描述开始,刘凯越的嘴始终都没有合上过,待他讲完,便急冲冲地囔道:“我说陈小弟呀,你这……这说得也太玄了吧,自打你醒来之后,我们已经被N个不能接受却又非得接受的‘事实’打击得体无完肤了,要不您老人家先消停一会儿,给点时间让我们几个俗人消化消化!”
陈彦仁听罢笑了笑,站起身子对三人说道:“我是实话实说,若有什么说得不对的地方也请各位大哥大姐见谅……时候也不早了,我先告辞,各位好好休息吧。”说罢拔腿便要离开。
BETTY见状,忙一手拽住他问道:“小弟弟,这么晚了,你要到哪儿去休息呢?如果不介意我这店铺里拥挤杂乱了点,还是先留下来吧……”刘凯越和严苏也在一旁帮腔:“就是就是,咱们能相遇也算是种缘分,再往后有什么要紧事都可从长计议,今天大家也都累坏了,你也别急着走,三个大男人打打通铺,对付一宿再说!”
陈彦仁听着一阵心酸,回想来到厦门已是数月有余,这些日子以来没了师傅的念叨,便再也无人留心他的起居,公园里的石凳,商场前的走廊,甚至荒郊野外的山渠沟壑,无一不是他夜晚休憩的场所,当下听到三人关怀备至的问候和挽留,这个尚不足二十岁的流浪少年,不禁感动得要落下泪来。
望着三人投来的真诚目光,陈彦仁一时间竟不知如何作答,他只是深切地体会到,眼前这几位大哥大姐是实实在在的怜惜着自己,若就此绝决离去,似乎狠不下心来,这种类似师傅吴四爷般的关心爱护,已然太久没有感受了。
过了好半晌,严苏见他抿着嘴没有说话,便一把搂过他的肩膀,轻拍着劝慰道:“放心啦,我保证这位BETTY大姐不收你的住宿费,明天早上还提供不要钱的早餐让你吃到饱……好好休息一晚,咱们明天再听你说故事!”
刘凯越不失时机地调侃了一句:“这位严大哥看来听你说故事是听上瘾了……明天你可得按钟点计价,千万便宜了这老小子!”BETTY听着一声轻笑,在他俩的脑袋上各敲了个暴栗。
见到此番场景,陈彦仁似乎感觉到自己被一股浓郁的朋友之情所包围着,这种久已忘却的温热情感猛然涌上心头,禁不住喉头一阵哽咽:“谢谢你们……我留下……明天一定给大家讲故事!”
或许,这句拙劣得近乎呼号般的表达最能反应此时他澎湃不息的心绪。刘凯越、严苏和BETTY相视而笑,三人将店铺内的杂件迅速拾掇了一下,又简单作了个安排,决定将沙发让给陈彦仁,BETTY睡在里间,而刘凯越和严苏则在地上摊了席子打通铺。陈彦仁起先一再地推辞,可最终还是被“强压”着依从了。
众人洗漱了一番便关灯睡下,听着BETTY闭门前的细声问候,还有刘凯越和严苏半荤半素的玩笑嬉闹,陈彦仁很快便进入了梦乡,这或许是他数月以来睡得最踏实香甜的一晚。
次日清晨,BETTY早早地就醒了过来,当她蹑手蹑脚地推开里间的门,却发现陈彦仁业已起身,正托着腮在思考着什么,沙发扶手上整整齐齐地叠放着薄被和枕头等物。
见BETTY走出来,陈彦仁报以一个灿烂的笑容,啜着唇无声地说:“早上好!”似乎担心吵醒地铺上正鼾声大作的刘凯越和严苏两人。
BETTY对他微微点了点头,便从躺得歪七扭八的两人身上小心地跨过,卷上窗帘,一道清新柔亮的阳光便洒落进来,BETTY转过头对陈彦仁轻声说道:“我出去买些早点,很快就回来。”
玄异支线…'完结' 039 神秘图符
没一会儿工夫,BETTY就提溜着一大袋油条葱卷豆花儿什么的出现在“MagicArea”的门口,一股子热腾腾的食品香气也随之弥漫,在清晨舒爽的空气中格外撩人胃口。
还没放下手中的东西,BETTY便瞧见刘凯越和严苏还在高一声低一声地赛呼噜呢,便走上前去一人屁股上赏了一脚,只听“哎哟~哎哟”两声,俩傻小子这才揉着惺忪的睡眼坐起身来。
四人围坐在茶几旁一边吃着早点,一边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着。陈彦仁虽没有多说什么话,却在心里细细享受着这类似“家”的感觉,这对一个打小就缺乏亲友关爱的少年而言,是一番多么温馨的情境,看着大家不时将食物堆放在自己面前,陈彦仁的眼眶再次有些湿润起来。
不到一刻钟的光景,眼前整大袋的早点便被风卷残云般地被众人扫荡一空,刘凯越打了声饱嗝,忽然瞧见陈彦仁左手手腕上缠绕的那套错综繁杂的红绳,就好奇地问道:“小陈呐,你这腕子上……绑得到底是个什么结子,怎么看得有点怪呀?”说罢便要伸手去摸。
陈彦仁听他这番问话,竟像被蜂蛰了一般,猛地抽开手藏在身后,嚅喏着说道:“没……没什么,刘大哥就不要看,也不要问了……”
看他一张稚气的脸涨得通红,刘凯越一时间也不知该如何是好,倒是严苏在旁打了圆场:“一看就知道你是个老土冒子,现在年轻人就好在手上扎些花哨的装饰,这叫……厄……个性!”
陈彦仁感激地看了看严苏,没有再多解释什么,只是用生冷的声音回答道:“这不是件好东西……有机会的话,你们自然会知道的,当然,我不希望有这样的机会……”
刘凯越和BETTY面面相觑,彼此使了个“莫名其妙”的眼色,严苏也是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三人见陈彦仁都已说得如此决绝了,只得按捺下好奇心不再多问。
在三人看来,陈彦仁整个人似乎始终包裹在一层厚重的谜雾中,他的经历,他的身手,他的能力,都远远超出正常人思维所能接受的界限,此时,三人都存在着同样一个心结:认识这样的一个异人,今后的日子……究竟是福,还是祸?
或许是因为这番难言之隐,使陈彦仁沉浸在一阵遐思中,并未留意到三人此时的想法,大约过了五分钟,房间里依然一派沉寂,大家都各怀心事地干坐着,没有人继续往下接话茬。
陈彦仁这才察觉到气氛不对,再看三人的神色,方知刚才那不容商酌的语气挫伤了面前几位救命恩人,赶忙打了个哈哈说道:“我这人不怎么会说话……刚才口气重了些,希望几位哥哥姐姐能原谅!”
BETTY拍了拍他的肩膀答道:“倒也没什么,我们也是一时好奇而已,没什么其他意思……对了,你昨天晚上曾经说到,大师傅吴四爷交给你一个包裹,里面有一块灵牌和一个铁匣子,能不能拿出来让我们也瞧瞧?”
陈彦仁也不答话,便从斜挎着的包裹内掏出灵牌和铁匣,小心地码在茶几上,方才接着说道:“这两件东西,就算几位哥哥姐姐不问,我也会拿出来让大家过目的……毕竟,到目前为止,我所知道的进入白礁村地穴的人,只有我们四个……所以我想请大家帮忙参详一下,我大师傅要找寻的心愿到底是什么?”
那灵牌造型古朴,雕工粗拙豪放,牌上刻有“上祖龙湫吴真人之位”九个阳文大篆,已被抚得油光碜亮,看样子就是个年代久远的东西,却也看不出什么特别的,不过那铁匣子倒引起了大家的注意,看样子似乎就是个方方正正的疙瘩块儿,也不见有边有缝的,不知该如何开启,上面密密麻麻地镂着一些不知名状的图符,严苏眉头一皱,觉得这些奇怪的图符似乎在哪儿见过,却又一时想不起来。
见三人直盯着茶几上这两件颇具神秘色彩的物件楞了神,陈彦仁便插了一句说道:“之前大师傅叫我到漳厦一带的某处‘五桩局’来寻求一个他多年未了的心愿,我找寻了多日,才在白礁村那大宅子里发现脉眼地穴……不知你们在通往石窟的甬道里有没有注意到,那甬壁上的石刻花纹……和这铁匣子上的图符很像?”
经他这么一说,严苏这才恍然大悟,难怪觉得如此眼熟,原来竟和甬道内所见的诡异图符若出一辙。BETTY两眼直盯着那些稀奇古怪的图符端详了半天,忽然犹疑地说了一句:“铁匣子上刻的这些……好象是某种无籍可考的象形文字啊……”
刘凯越听着一楞,插嘴问道:“你怎么知道这铁匣子上刻的是象形文字?说不定只是些乱七八糟没有实际意义的纹路呢?”严苏和陈彦仁也一脸疑惑地看着BETTY。
BETTY的眼光始终停留在铁匣子上,又仔细察看了好一阵子,方才缓缓解释道:“你看……这些图符之间各自独立,勾划也只是有限的几种,打个比方吧,就有点像汉字中的笔画,通过适当的组合拼凑出这些图符……而且,整个匣子的外部都被镂满了,其间有不少图符是完全相同的,就好象……一篇文章中必然会重复出现‘的’、‘是’等常见字一样,还有,这些图符与5000年前古埃及的圣书体有许多类似的地方……所以我猜测,这些古怪的图符是一种从未被发现的象形文字!”
刘凯越和严苏心知BETTY素来心细如发,又见多识广,对于一些研究性的东西具有极强的识记能力和推演能力,这样的解释必然是在她认真思考过后所得出的结论,所以并没有过于惊讶,只是伏下身子,对着铁匣子外的神秘图符细细比照起来,倒是陈彦仁在听到BETTY这番话语后浑身猛地一颤,神情肃穆地思酌着什么,似乎有所感悟。
刹时,整间“MagicArea”又重归于平静,只听见间或轻微的呼吸声。
玄异支线…'完结' 040 惊变
“如果说……这上面镂刻的是一段业已失传的古老文字,那其中的内容应该和我大师傅的心愿有着密切的关系……”陈彦仁一阵喃喃自语:“那究竟又有谁会知道这些文字的含义呢……”BETTY和严苏一时无语,皆暗自摇了摇头。
刘凯越见大家都摆出一付无可奈何的神情,便随口应道:“这也不是什么难事……等会儿去问问那个‘不错眼’老爷子,说不定他能给我们一些提示……”
话音刚落,突然靠门边的窗口猛地刮过一股劲风,一道狭长的身影以快得离奇的速度窜入房内,未待四人反应过来,便抄起茶几上的铁匣,速度不减地直接从后窗窜出,这一整系列动作丝毫不见停滞,前后也不过一、两秒的光景,那铁匣子竟在四人眼皮子底下被轻松地掠走了!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丝毫没有给房内的四人留以应对的时间,宛若一闪即逝的火光,片刻便消散怠尽,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陈彦仁第一个反应过来,大叫一声“糟糕”,便如离弦之箭般冲向后窗,未待犹豫便一纵身跳了出去。刘凯越等三人惊觉得稍晚了一步,但见陈彦仁跃出窗外,这才回过神来,忙跑到窗台前探出身子向下观望。
后窗正对着的是几幢参差不齐的废旧办公楼,楼体外侧横七竖八地挂着军绿色的施工安全网,周边地面上摆满了脚手架杆以及钢筋水泥等杂物,外围也被红白相间的警示胶带密密叠叠地圈了起来。前些日子厦门市政府已正式对外发出公告,准备将这几幢已过使用年限的办公楼拆除翻建,打算进一步扩大电子城的占地面积,为将此处构建成本市IT行业综合性商务圈做出铺垫,这段时间市政班子为准备本年度文明城市的评选,所以迟迟未指派施工队伍进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