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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好,展家还有个大小姐和她的师傅。
展笑颜刚并不是醉的太重,刚刚休息了一下,就被外面的打斗声给吵醒了。
于是,展笑颜提着剑就冲到大厅,静仪紧跟其后。
展笑颜本就是男儿性格,比展烈还要冲动,一看场面,更不答话,剑一挺便向站在旁边蠢蠢欲动,摩拳擦掌的石老大三兄弟。
石家三兄弟最好色的就是石老九,最风流自赏的当然也是他了。
看见这么个美人冲了过来,石老九当然要挺身而出了。
石老九显然有点怜香惜玉,几招下来,竟被展笑颜逼得连连后退,但嘴里却依然轻薄的讨展笑颜便宜。
展笑颜脸色铁青,下手更是狠辣,嗤的一声竟在石老九手臂上划上一剑,鲜血长流。
石老二一看情势不妙,双拳一挥,竟然上前夹击展笑颜。
展笑颜本就武功和石老九不相伯仲,只因石老九好色轻敌才被她攻其不备。现在,加了个石老二,展笑颜立即相形见绌,险象环生。
石老九当然不会放过这个大好机会,嘴里更肆无忌惮的调笑,手下也抽空在展笑颜脸上摸了几下。
展笑颜怒极若狂,长剑乱挥,已毫无章法,正是犯了心神不定的武学大忌。
嗤的一声,展笑颜胸前的衣裳竟被石老九撕碎,露出一抹如软玉般的肌肤。展笑颜眼前一黑,几欲晕倒。
石老九见展笑颜脚步趑趄,竟伸手来抱。
可是,他的手还没有碰到展笑颜,他的咽喉却多了一柄锋利而冰冷的剑。
鲜血从石老九的咽喉标出,他的眼球突然凸起,经过了那么多的大小战役,他没有死,今天却这么轻易的就被人一剑刺死,他倒下去的时候,脸上还带着不信的表情,他死也不相信有谁能一招将他刺死。
剑长四尺三寸,剑身狭窄,剑柄缠有如血般红的红穗,此时鲜血正从咽喉剑尖滴落。
握剑的手如白玉般晶莹,静仪的脸比白玉更白,她如秋水般清澈的瞳孔此时却带着摄人心魄的杀气。
就连杀人如麻的石老大和石老二也呆住了,他实在没有看过这么快的剑,这么毒辣的剑,还有这么摄人的杀气。他们怎么也不会相信,一个像美丽的不似凡人的道姑出手竟这么残忍凶狠。
可毕竟是兄弟连心,只怔了一下,他们二人就发出如野兽般的嚎叫直扑静仪。
剑光又是一闪,若不是石老大,石老二闪得快,他们的咽喉上也就会多了一个洞,血洞。
虽然他们的咽喉上没多一个洞,但他们的肩上却多了个血洞。
他们这次又呆了一下,这么迅速狠辣的剑法他们的确从来没有见到过。
就连正和石家四兄弟缠斗的王凤也怔了一下——想不到静仪的剑法比他想象中的实在高出太多。
和展重生斗的惊险的石老三看见自己弟弟被刺死,狂叫着要冲过去跟静仪拼命,但却无法逃出展重生的掌势。心神一乱,他拳法也乱了,被展重生一掌拍在胸膛,口吐鲜血,脸如金纸,萎顿在地,看样子已经无力再战。
李掌柜被杜老大已逼的自顾不暇,并没有看到石老九已死,但他却听见了石老大和石老二的嚎叫,继而又听到石老三一声狂叫,心知不妙,一个分神,就被杜老大一刀砍在腿上,刀劲浑厚,肉开见骨,饶是李掌柜凶悍,此时也抵挡不住,跌坐在地,连站都战不起来了。好在杜老大并不想要他性命,当即收手。
和王凤对战的四兄弟虽在抵死奋战,但亦是守多攻少。
看来,这一仗,孟家要输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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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知后事如何,请看下节。
第二十节 一根金针
这时,却突然听到一声大喝“住手。”听到这声大喝,孟家的人都停了手,包括石家兄弟。
从门外进来一人,身材高大,神情飘逸,虽然年龄已老,却难掩他一脸俊朗,他自然是孟神通。
孟神通的话他们当然要听,也不敢不听。
在展家闹事,孟神通自然很快就得到消息。
孟家的人住手了,展家的人自然不好再打下去。
孟神通看着展重生,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展重生却一脸的不屑。
石老三咳出一口血来,激动的说道:“老大,他们杀死了老九。”
从老九被杀到李掌柜和石老三被伤本就是瞬间发生的事情。
那时,孟神通正好看到一切。
他沉着脸看着李掌柜道:“没有我的允许,你们为何要跑的展家来。”
李掌柜低下头道:“我们要为少爷报仇。”
“报仇,报什么仇。事情搞清楚了吗?”
“可石老大的兄弟亲耳听到柳倾城承认自己是凶手”
“那铁捕头为什么要放他回来呢?”
“展家财大气粗,可能已经贿赂的铁恨,还有那小子,和铁恨交情甚好。”李掌柜指着王凤道。
“死的是我儿子,你们以为我不想报仇吗。铁恨是什么人,他如果是你们所说黑白不分,贪图钱财的人他会是天下第一名捕吗?”
“谢谢,谢谢。”大门外突然又传来一个人的语声。
进来的是两个人,铁恨铁一般的脸上居然有难的的笑意,他拍着手掌自门外踱了进来,身边的人自然是郭傲。
孟神通能接到消息,铁恨当然也能。
“想不到孟老爷子居然这么看得起我铁某,铁某这里多谢了。”
“我只是说事实而已。”
“难道孟老爷子就不想知道我又为什么将柳倾城给放了回来?”
“我只想知道杀我儿子的真正凶手,别的我没兴趣知道。”
铁恨看着孟神通,眼神充满了敬重,这个睿智的老人似乎比很多人都看得透,也看得清,他对柳倾城的了解并不比展重生差——一个能饶恕自己母亲情人的人会是杀人凶手吗。
“那老九的仇怎么办。”石老三大声道。
“你们先犯展家,然后老九又轻薄于展小姐,一切是他自己咎由自取怨不得别人。”宋朝礼法甚严,让一个女子的肌肤在众目睽睽之下裸露实在不啻于要她性命。好在展笑颜是江湖儿女,对礼法一节倒比寻常人看的开些,在场的也都是些藐视礼法的英雄豪杰,展笑颜一言不发的进入后房换衣去了。如若换成别的寻常女子的话,真可能悲愤交加做出诸如刎颈自尽之类的傻事。
看来,孟神通还是比较讲道理的。
石老三还挣扎着说道:“可是……。”
孟神通没有让他说下去:“碰上衡山静仪师太,只死了个老九,已经算你们造化了。不是我来的及时,你们的几条狗命也许早就被师太取了。”
听到静仪的名号,石老三也不敢说话了。
原来这个天仙一般的女人就是江湖上手段最狠的静仪师太。他也知道今天是报不了这个仇了,也许一辈子都报不了这个仇了。
孟神通的确是条是非分明的好汉子,做事绝不拖泥带水,顷刻就带着老九的尸体以及众属下走得干干净净。
就连展重生脸上的不屑之色也不见了。
看见静仪出尘仙子般美丽无邪的脸上透露着一副恬然安静的神态,王凤实在难以想象刚才弹指间杀人的是同一个人。
静仪躬身告退,她还得去安慰她的宝贝徒弟。
柳倾城兀自在那酣然大睡,却不知道刚才为了他,展府的兄弟受伤的也不少,幸好没人殒命。
就在他们清理被打得一塌糊涂的现场时,一名捕快跑了进来,对铁恨说道:“王爷有请。”
天又已经黑了,铁恨在推开王爷书房门的那一霎,心里不由的叹息了一句——一天又已经过去了。
王爷并不是一个人在书房,还有一个知府模样的人正在陪他说话。
看见铁恨进来,王爷给两人做了介绍。那人姓杨,是浙江杭州知府。
王爷的脸在明亮的琉璃灯显得非常愤怒,他几乎咆哮着对铁恨说:“昨天他们说你抓到了凶手,今天你又把凶手给放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于是铁恨把今天早上和王凤他们设计的话说了一遍,果然王爷的脸色稍为好看了点:“我看柳倾城也不像是会做出那等事的人,他跟界儿一向关系不错。我只是搞不懂你们演这出戏又有何用。”
王爷并不是昏庸的王爷,他甚至比大多数人都精明。
铁恨心里跳了一下,他生怕王爷知道了什么。
幸好王爷继续说道:“你破案的手法,我也不懂也不想过问,我只想知道在这十几天之内你能否找出凶手。”
“请王爷放心。”铁恨的底气并不是十足。
“杨知府,你的奏折我明天会带给皇上。”王爷是对在旁不作声的知府说的。
“多谢王爷。”杨知府喜笑颜开的道。
“那你们就先退下吧。”王爷一脸倦容的挥了挥手。
走在王府的长廊里铁恨依然满腹心事,杨知府叫第二遍铁大人的时候,他才反应过来。
“杨大人,千万不要在叫铁大人了,铁某一介武夫,官阶低微,哪里是什么大人。”
“铁大人是京城第一名捕,本官虽然远在南边,对大人的大名亦如雷贯耳。”
铁恨虽然官阶不高,但毕竟京城为官,亦名震天下,就连王爷也对他青睐有加,杨知府在他面前自然客气万分。
“休要在折煞铁某,如杜大人看得起铁某,就唤句铁兄弟吧,休要再叫什么大人了。”
“那铁兄弟也当如此,不必在杨大人杨大人的了。”
两人相视而笑。
“铁兄弟看来满腹心事,是否还是为了三公子的事情烦忧呢?”赵界之死,轰动天下,杨知府自然知晓。“听坊间无知妇孺传言,小王爷是被鬼魂所害?”
“市井传闻,无稽之谈,只因三公子死时,全身无任何伤痕,的确有些匪夷所思,也难怪有些无知小民以讹传讹。”
“当真有如此奇怪,本官也想来不信鬼神之说,但凡是人死,必定留下痕迹,这倒真是令人费解。却不知仵作有没有检查仔细。”
“仵作已检查尸体多遍,丝毫没发现端倪。”
“真有如此怪事……。”杨知府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
“杨兄有话不妨直说。”铁恨自然看出杨知府的踌躇。
“本官这次来到京城,携带了一人,此人精通验尸之法,如铁兄弟不怪本官多事,可以让此人再验一遍尸首,看是否有新的发现,只是不知王爷肯让铁兄弟开馆与否。”
“杨兄慷慨相助,铁某自当求之不得,岂有怪罪之理。三公子虽然入土,但金中堂的尸体却依旧冰冻完好,金中堂死因和三公子如出一辙,如若杨大人能在金中堂身上找到疑点,那开馆验尸之事,王爷想必自会应允。只是,不知杨兄所荐之人真的有这等本事?”金中堂和赵界的同样轰动,杨知府当然有所耳闻。
“就当是死马当活马医,铁兄弟姑且让此人试上一试,如法网恢恢,苍天有眼,说不定就真的让此人有所发现”
“如此,那就有劳杨兄了。”
灯火亮如白昼,金中堂看起来就像是睡着了一样。
戴宗子也好似对待一个睡着的人,正轻手轻脚,仔仔细细的再翻看他的眼睑,嘴唇,腋下,足底,甚至连他的下体也不放过。
戴宗子就是杨知府这次从杭州带来的随从。
戴宗子本是杭州衙门的一名殡葬易容师,也就是替死者修整仪容的人。
在衙门的尸首多半是凶杀致死,大多尸首残缺不齐,面目全非,戴宗子就是负责将这些尸首复原和美容的。
久而久之,他竟然无师自通的练出一身判别死者死因的本事。
在杭州破了几件疑案后,杨知府爱惜他的才能,提携他为杭州提点刑狱公事,此次来京城,本就打算为了三公子之案举荐于他,因此,便带他同来。
足足过了三个时辰,戴宗子也将金中堂全身仔仔细细的看了五六遍,验尸房虽然森冷,但在灯光的照耀下,铁恨还是能看见他脸上凝出的汗滴。
看见戴宗子沉吟了半响,铁恨觉得实在有点过意不去,正想说两句安慰的话。
“把头发剃光。”戴宗子突然叫道。
铁恨的眼睛也有些亮了,也许伤痕真的是被头发掩盖了,所以难以发现。
戴宗子的下属,瞬间就将金中堂的头发剃了个一干二净,他们本就跟随戴宗子多年,做事当然又快又麻利。
可是,金中堂的头颅就像除了毛的桃子,干干净净,一个疤痕也没有。
铁恨实在是失望极了。
戴宗子却没有失望的意思,他依旧像老太婆绣花一样,将整个头颅仔细的看了好几遍。
终于他说话了道:“灯来。”
随从立即递过一盏小巧却明亮的琉璃灯。
戴宗子将灯移至金中堂的头顶处,铁恨的心狂跳了一下。
灯光亮出,金中堂的百汇穴上居然有一点金光闪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