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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魂六技之无形计 by 吴玉良-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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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倾城看着展笑颜两人道:“你们原来一直在内殿,怪不得一直找不到你们。”
  展笑颜道:“是的,我和师傅早上便来到这里,一直在内殿,刚才听到召集僧众的钟声,才一起过来,原来是你们两个在这里。”
  自展笑颜进来,王风的眼睛一直就没有离开她的身上。可她却好像根本不认识他,连瞟都没瞟他一眼,也对王风一身僧袍打扮没有任何惊异。
  昨晚的展笑颜仿佛就是王风做的一场梦。
  王风的心在痛,比身上的伤口还要痛上一千倍,一万倍。
  可是他又能怎么样呢?去哭,去笑,去闹,去上吊。
  王风什么都没做,他的心虽然痛楚,但绝不会表现在脸上,他依然冷静。虽然他根本搞不懂展笑颜对他的态度为什么一天一个变化,而且变化如此之大,但是他仍然很沉得住气。他毕竟已不是那种热血冲动的毛头小伙子了。他还知道,无论多复杂的事情终究会有明白的一刻。
  静仪突然对释远主持说道:“天色已晚,我们就不叨扰诸位大师,就此别过。”
  释远忙道:“还是请师太用过晚膳再去,待柳施主馈赠完众位小僧后,我亲自下厨为几位施主预备今晚的素斋。”
  静仪双手合十道:“已打扰大师整天,今日便罢。”
  又对着柳倾城道:“展安在寺外已等候多时,我和笑颜便先走了。”
  柳倾城笑道:“师太请便。”转头对展笑颜说道:“笑颜你和义父说,我晚点回家,叫他不必挂心。”
  展笑颜哦了一声,和静仪转身离去,竟自始自终没望王风一眼。
  王风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眼睛盯着展笑颜和静仪愈行愈远的脚步,眉头紧蹙,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
  柳倾城看了看王风,目光中充满了疑惑。王风还是皱起眉头,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柳倾城转头对释远道:“可以开始了。”
  众僧各个神情肃穆,双手合十整齐的排成长长的一列,正一个个压抑着内心的喜悦,表情庄重的一个个依次来到柳倾城面前,领取他手里的银票。
  王风仔细的打量着每个走上前来的僧人,直到看过最后一个领钱的僧人,并没发现什么端倪。
  所有的僧人看起来脚步迟滞,眼神黯淡,并不像有武功的样子。每个人身上的僧衣都是干净整洁,没有淋湿的样子,一点也不像去过大雨滂沱满地泥泞的树林里。
  白马寺也许香火太旺,看起来寺里的生活不错,每个僧人都养的肥头大耳,白白胖胖,和树林里体态瘦小的蒙面人很难对上号。
  王风于是问道:“敢问主持,贵寺的大师们都在这吗?”
  释远主持道:“都在这呢,没漏下一个,你点点,连我在内正好一百零三个。”
  王风心里早已默数过,如释远所说,正是一百零三个。
  王风突然道:“贵寺可藏有武器兵刃?”
  释远一愣,惊讶道:“施主怎么知道小寺备有兵刃。”
  王风道:“大师们并不习武,何以贵寺要备有兵刃。”
  释远道:“小寺清静幽雅,佛光普照,常有些达官贵人,公子小姐来此小住数日。其中不乏习武弄棒之人,闲暇时便舞刀使剑的大有人在,为与人方便,小寺自前年起,便置办了一些兵刃,以供爱好枪棒刀剑的施主闲暇练习。”
  王风道:“那大师可否带我们去看看那些兵刃。”
  释远看着王风,一脸的疑惑,良久,道:“兵刃在后院禅房,两位施主请随我来。”毕竟是当了多年的主持,他并没有问王风去看兵刃的原因,毕竟当了多年的主持,他知道什么应该问,什么不应该问。
  转过四五座殿堂,穿过一片竹林,就到了放兵刃的禅房。禅房四周竹林环绕,幽静深邃,人迹罕至,真是练武习文的好地方。
  兵刃并不是太多,但也不少。兵器架上插着各类刀枪剑戟,斧钺钩叉,就算没有十八般兵器也有十四五种之多。
  在刀架上,王风果然看到了戒刀。
  戒刀并排插在了刀架上,共六柄,满满的插满刀架,把把雪亮锋利,和王风在树林里看到的一模一样。
  王风神色取下一柄戒刀,仔仔细细的看了很久,并没有发现刀身有血痕或污泥。王风又取下了另一柄,这柄甚至比他先前看到的那柄还干净,好像从买来起便没有用过。他一直将六柄刀全部看完,还是没有发现哪柄刀像刚刚用过的样子。
  王风于是问释远道:“这些兵刃平时可有人打理。”
  释远道:“来此小住的施主,都是非富即贵,最爱整洁。我们对这些兵刃也派有专人打扫,清拭,以备那些施主随时习练。”
  王风点点头道:“那不知是哪位大师负责清拭这些兵刃呢?”
  刚才为王风等人开禅房门的僧人立即答道:“小僧圆性,平时禅房的打扫和清理都是我负责的。”
  “大师平时是否经常擦拭这些兵刃吗?”
  圆性脸有些红了,艾艾的道:“如今是冬天,很少有施主来这里小住。小僧对这些兵刃的清理也就比平常要懒怠一些,不过还是会一个月擦拭整理一次的。”
  王风道:“那上次擦拭这几柄戒刀是什么时候。”
  圆性想了想道:“上次是九月二十六日擦拭的,距今快一个月了。我还正想这几天又给禅房来次大扫除呢?”
  王风的眼睛亮了,道:“可否请圆大师取一块白色干净的绢布来么。”
  圆性虽然迷惑不解,但还是很快将绢布取来。
  王风将六柄刀又依次取下,这次却是用雪白的绢布轻轻的擦拭刀身。
  看见王风每擦拭一柄刀后,就仔细的看了看白色的绢布,柳倾城已经明白了他的用意。
  如果那柄刺杀王风的刀是从这里取来的,那么那柄刀一定是刚刚擦拭过的,所以刀身上的血迹和污痕已经不见了。
  六柄戒刀如果已经二十几天没擦拭了,那么必定刀身上有些尘埃,但那柄刺杀过王风的刀却被刚刚擦拭过,必定比另外五柄刀要干净的多,因此只要在雪白的绢布上一拭,只要有一柄刀比别的刀干净的话,那就能证明,蒙面人的刀应该是在这里取出的。
  如果证明出刀是这里取出的,那蒙面人取刀和将刀送回,就极有可能留下蛛丝马迹。
  闪电般的刀法,快如鬼魅般的身形,头脸都被黑巾包的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双眼睛的神秘蒙面人,柳倾城也迫切的想知道他是谁,为何一心想置王风于死地。
  终于,王风停住了手,拿着刚才看过的第二柄刀,对他道:“应该就是这柄。”
  王风将绢布递给柳倾城,并指着上面的一道痕迹:“你看。”
  柳倾城接过王风递过来的绢布一看,果然雪白的绢布上面有六道污痕。王风指的那一道却明星比另外五道淡了很多,即使如雪般白的绢布上也只留下一道淡的几乎难以辨认的灰色痕迹。
  看来刀果然是从这里拿出去的。
  可拿刀的人为什么又要将刀送回来这里呢?他完全可以将刀抛弃或带走了之,根本没有必要冒险将刀放回。
  柳倾城还没有将这些疑惑说出口。
  一旁的释远却已插话道:“施主是不是刚才在树林里碰到有人拿着这柄戒刀对施主行凶。”
  王风点点头道:“不错,刚才有的确有个穿着僧衣的蒙面人拿着这柄刀刺杀于我。”
  释远连忙道:“施主是不是怀疑是小寺的子弟对你不利。”
  王凤道:“那人穿的是贵寺的僧衣,拿的是贵寺的戒刀,敢问大师,你觉得呢?”
  释远连话都说不清了:“施,施主,你,你,小寺的僧人既不会武功,又跟施主无冤无仇素未谋面,何以有谁要加害施主呢?”
  王风道:“这个我也不清楚,说不定贵寺藏龙卧虎,窝藏着江洋大盗,见财起意,想将我和柳公子先杀后劫财也说不定。”
  释远急得脸色发青,道:“请施主明鉴,断无此可能。”
  王风却道:“贵寺大师们各有几套僧袍。”
  “每人只有两套换洗。”
  “为证明贵寺清白,可否请大师们将自己的两套僧服全部让我们查看一番吗?”
  “自然可以,自然可以。我这就叫他们全部拿着僧服到大殿来。”释远连忙吩咐旁边的圆性道:“赶快叫师兄弟们拿出自己的僧服到大殿集合。”
  过了一阵,所有的僧人又已集合在大殿,只是手上拿的不再是银票,而是捧着一套自己的僧衣。
  几乎每人捧着一套僧衣,除了五个人之外。
  天虽然寒冷,这五个人却脸色发红,额头居然还有微汗泣出。
  主持刚才已经声色俱厉的下了命令——将自己另外一套僧服带到大殿集合,不得有误。
  但是他们却足足找了半天,也没有发现本来叠得整整齐齐放在枕边的另一套僧服。
  看见主持严厉的瞪着他们,他们也觉得窘迫的很。
  柳倾城实在十分意外,想不到居然有五人的僧袍不见了。
  王风的脸上却看不出有什么表情。
  释远的脸上却青的快发绿了。哆嗦着道:“你们的另外一套僧服呢?”
  五人见释远的表情,实在摸不透丢掉一套僧服到底有多大利害,更是不敢答话。
  良久,一个年纪比较小些的沙弥才嗫嚅道:“回禀方丈,弟子的另外一套僧服昨天晚上都好好的叠在枕边,今天却怎么找也找不到。”
  另外四人也跟着答道:“是的,我弟子的也不见了。”
  “昨晚也明明在的,今天就不见了。”
  “弟子也是。”
  “真是邪门。”
  释远的人都差点软了下去,对王风道:“他们的僧服肯定是被你所说的蒙面人偷去的,他们几个平常最老实不过了,不要说杀人,连跟人斗嘴他们也不敢呀。”
  王风沉思了半天道:“既然这样,你们可曾有看到可疑的人来过。”
  释远在旁大声道:“你们仔细想想,有没有看到过行迹可疑的人到过你们的卧室和后院的禅房。”
  众僧们面面相觑,都不敢做声。
  王风和柳倾城已经料到了,刚才他们趁众僧拿僧服集合的时间,已经仔仔细细的看过了禅房内外的每一个角落,根本就没有任何发现。这说明蒙面人是个极其小心的人,当然不会让这些僧人觉察到任何可疑之处。
  王风看了一眼释远,对众僧拱拱手说道:“既然师父们都没看到什么可疑的人出现,天色已晚,打扰各位大师之处,妄请海涵,各位大师请下去休息吧。如果有谁想起今天碰到了什么可疑的人,请速到展府来找我,我王某定会大大赏赐的。”
  他又对释远道:“今天就此别过,请大师吩咐诸位师父,不要出入后禅房,明天我们再来查看一番。今天天色太黑,根本看不清。”
  释远慌忙应道:“一定依从施主吩咐,我也希望施主早日拿道凶手,洗我寺之冤呀。”
  “还有,这柄戒刀我就带回去了。”王风还一直提着禅房里的那柄戒刀。
  “施主尽管拿去,尽管拿去。”

  
        第三十一节 与子偕老
  雨已经停了。风却更加凛冽,有如王风手中提的戒刀,锋利的可以刺入人身体的骨头里。
  一盏破旧的灯笼孤零零的吊在漆黑的夜空,灯笼上的“酒”字还依稀可辨。
  王风和柳倾城刚进城门,就看见了如萤火般的灯笼。
  灯笼虽然并不是很亮,可此时在他们两人的眼里,却比月亮还要光明,特别是那个灯笼上的“酒”字,简直就是月亮里的嫦娥,甚至比嫦娥更加动人。
  两人连晚饭都忘记吃了,就出了白马寺,现在又已经走了几十里路,早就又饥又冷。想到马上可以烫上一壶滚烫的水酒,吃上一碗热腾腾的牛肉面,两人立刻觉得身体已经不那么冷了。
  灯笼下当然是家酒店,店里不仅有酒和牛肉面,居然还有吃到令人流汗的火锅。
  一碗喷香滚烫的牛肉面下肚后,柳倾城又喝了两杯水酒,立刻觉得浑身舒泰,他看着正在一杯接一杯喝酒的王风道:“没人跟你抢的,你不必喝那么快。”
  王风将嘴里的酒咽了下去,道:“既然是柳老板请客,我当然要喝多一点。”
  柳倾城奇道:“为什么是我请客,你就不能请一次我吗。”
  “柳老板忒是大方,一出手就是上千两银子,还会在意这点酒钱。”
  柳倾城笑道:“都是为了你这小子,还好意思嘲讽我。”
  王风笑道:“俗语说,酒逢知己千杯少,碰上你这么好的朋友,我当然得多喝几杯。”
  柳倾城道:“只要是能多喝几杯酒,你什么借口都找得出,而且说得绝对比唱得好听。”
  王风停止了笑,道:“你不是就想跟我谈喝酒吧。”
  柳倾城笑道:“那你还不快说。”
  “说什么。”王风装傻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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