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浪,长尾船在海浪中剧烈地颠簸着前进。整个世界黑沉下来,大雨和海浪让李梨和张蓝发抖,他们紧紧地抱在一起,但是那个牙齿雪白的船工郎塞十分的镇静,他一言不发,面无表情地掌着舵。
张蓝抱着李梨,她说,这船不会翻掉吧?
李梨感觉到了张蓝的恐惧,因为雨声风浪声,他没有听清楚张蓝的话。
李梨紧紧地抱着张蓝,他心里也在发抖,他也担心会在此时葬身大海,但他还是大声地对着张蓝的耳朵说,不要怕,很快就会过去的。
张蓝没有说话了。她的心在海浪里沉浮着,她突然想,如果这条漂亮的长尾船带着他们葬身大海,她会不会觉得很幸福?这个怪异的问题出现后,她又想起了那个在普吉镇和海边大排档看到的美丽女人,那女人此时在哪里?还有那个白人的男孩子,此时又在哪里?他为什么要在梦中对自己说,不要靠近她,她又是谁?
约莫过了十多分种,雨停了,他们看到了P岛的海滩,天渐渐明亮起来,不一会就出现了阳光。阳光是亲人的脸,张蓝看到阳光,脸上紧绷的肌肉放松下来。李梨的一颗心也放了下来。他们看到阳光下柔软洁白的沙滩时,他们的眼睛里出现了鲜活的色泽。这是一个风景秀丽的渡假酒店,一个一个小木屋错落有致地分散在椰林里。在普吉镇,他们听天堂旅行社的那个青年女子说过,这个小岛上只有一个海湾,也只有一个酒店,酒店里只有80个客房,也就是说,只有80间小木屋。
船搁浅在沙滩的浅水上,船工郎塞放好锚后就先下了船,他把他们的行李提上了岸。李梨和张蓝也下了船,他们看到沙滩上有些人穿着泳衣躺在躺椅上晒太阳。那场阵雨好像和他们无关,暴雨带来的狂风大浪也好像和他们无关。
李梨来到酒店的大堂,有两个脸带微笑穿着泰族民族服装的年轻女子朝他们迎过来,她们走到李梨和张蓝面前,双手合十放在额头的部位,稍稍低了低头说,萨瓦迪(您好)!她们把两个准备好的花环挂在了他们的脖子上,还端上两杯果汁让他们喝,然后把他们领到前台去办理入住手续。李梨没有想到P岛给他们这么好的礼遇。张蓝在办入住手续时,李梨走到外面,环视了一下四周,这个酒店虽然不大,但是以酒店大堂为中心的公共场所,设施十分齐全。大堂的左侧是餐厅,餐厅过去就是月亮形的游泳池;大堂的右侧是租潜水和钓具和租船出海的地方和一个卖小商品的小超市;大堂的前面是一个酒吧;大堂的后面是运动场所和休息室。
游泳池旁边一个遮阳伞下的躺椅上半躺着一个女人,她是个白种的女人。她穿着比基尼,戴着墨镜,她的胸部不是很丰满,但她的腰细而柔软,臀部却丰满浑圆,而且两腿修长而且均匀。她看到了李梨。她的嘴角露出了一丝不易觉察的笑意。这时,一个头发染成红色的白种青年男子拿着两瓶啤酒来到了女人旁边。他把一瓶啤酒递给女人说,亲爱的,你在看什么呢?
女人接过了啤酒,喝了一口,冷冷地看着他说,我现在在看一只猪!
白种男子冷笑了一声说,珍妮,你不要太过份了!
说完,他狠狠地喝了一大口啤酒,啤酒的沫沫留在了他短而粗的胡茬上。他喝完那口啤酒,就转身而去。
珍妮对着他的背影说了一声,弗兰克,我们应该好好谈谈了!
李梨看到了他们。他想那白种女人是不是他在喜来登看见的那个女人?很快地,他确定了不是,因为他的目光落在了那个叫珍妮的女人的胸上,他在喜来登看见的是个丰乳的白种女人,想到那白种女人呼之欲出的大乳,李梨吞了口口水,他的心中有些许遗憾。
张蓝在大堂的办好入住手续后,他们就被大堂的副理,领到了靠海边的一个小木屋里。
穿着酒店制服的大堂副理叫差诺,他四十来岁的样子,他给他们开了房间,并且友好地用英语和他们介绍了房间的一些情况,差诺的脸上始终带着微笑,微笑像是粘在了他的脸上。他长得秀气,说话时还会扭扭身体,让让感觉到他身上有女人的气息。他介绍完后就很有礼貌地离开了。张蓝在他离开时,给了他一张20元钱的泰铢纸币,张蓝知道,在泰国,给小费是不能给硬币的,只能给纸币,否则就不要给,因为不给小费也是没有关系的。
差诺走后,张蓝拿起了洁白床单上放着的一朵杨兰花,说,这里的条件不错呀,好像不会比喜来登差。
李梨点了点头说,还好,还好!
唯一让李梨遗憾的是,这里的房间里没有电视,整个岛上只有一台电视,就放在休息室里。差诺和他们说过,如果他们想看电视或者碟片,可以到休息室去。
李梨笑笑,他走进盥洗室,然后出来说,真的不错,看来陈博和天堂旅行社的人真是没有骗我们。
张蓝也笑了笑,她一屁股坐在床上说,看来还是我们中国人喜欢骗人,李梨,你说是不是,人家做生意讲信用呀,不像我们中国,到处都是坑蒙拐骗的人。
李梨的脸红了,他摆了摆手说,蓝,不要说这个事情了,我们来讨论一下这几天怎么玩吧,好吗?
张蓝点了点头,好吧,不说和你们行业有关的事情了,我们不是在喜来登就商量好了吗,就按那商量好的办吧,首先,明天我们去浮潜。李梨,我们说好的,这次出来玩,是最后一次,谁也不要让谁不快乐。行吗?
李梨的脸上的红褪掉了,他说,好吧!我也是这样想的,放心,我不会让你难过的。
张蓝怪异地笑了笑,我希望如此,可是某人看到了漂亮的女人还是连腿都迈不动了呀!
李梨用色眯眯的目光看着张蓝说,当然,每当我看到你这个漂亮女人,我就想——
说着,李梨上前,他蹲在张蓝的面前,抱着张蓝的头,要亲她。张蓝躲开了。
李梨说,你躲什么呢,不是说好了的吗,要像新婚夫妻渡蜜月一样的。
张蓝叹了口气说,坐了几个小时的船,累了,我们都睡一会好吗,晚上我们好好吃一顿,然后好好玩,不知道这岛上晚上有什么好去处的?
李梨没有睡觉,他不知道为什么张蓝到泰国后就这么的噬睡,她的体内是不是有什么变化?李梨在张蓝睡着之后就来到了门口的小阳台上坐在靠椅上抽烟。他看着碧蓝的海水,想象着一条鱼在海水中翔游的姿势。那该是一条什么样的鱼呢?有的时候,李梨也会把自己想象成一条鱼,他觉得做一条鱼或者会比做一个人要幸福得多,可是幸福是什么?他找不到答案。他重重地吐了一口浓烟,他眼前的天空光怪陆离起来。
李梨,醒醒!张蓝在傍晚时分醒来,这一觉她睡得十分舒服,没有做什么乌七八糟的梦,她恢复了旺盛的精力,似乎也把昨天晚上的恶梦忘记了。她走出门,看到躺在阳台躺椅上睡着了的李梨,李梨沉睡的时候就是一个孩子,无邪而又无辜的孩子。李梨的睡态勾起了她内心的母性。她说话的声音充满了一种亲情。张蓝还甚至想俯下身,轻轻地亲吻他一下。
李梨睁开了眼睛。他看到一张妩媚的脸,有很长时间,他没有发现这张脸的妩媚了。妩媚的脸让他觉得不可思议,也让他心动。他轻轻地揉了揉眼睛,说,是你吗,蓝?
是我,亲爱的!张蓝说着,在他的额头上轻轻地吻了一下。接着,她把李梨拉了起来。
李梨说,我怎么就睡着了呢?
张蓝笑笑,我怎么知道呢?对了,亲爱的,你发现没有,这里的空气中有一种香甜的味道。
李梨点了点头,他抽了一下鼻子说,是的,我闻到了。
张蓝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气,陶醉地说,要一辈子住在这里该有多好呀!
李梨心想,你要是在这里住两个月说不定就腻了,不要说一辈子了,这玩意就像吃东西一样,天天让你吃一样东西,就是吃什么也吃腻了。但是他还是笑着说,是呀,要是我们俩一辈子都像现在多好?
张蓝注视着他,若有所思。
李梨的眼睛里飘过一丝让人捉摸不透的神色,他说,蓝,我们出去走走吧。
张蓝说,恩,这样吧,我们先出去走走,然后去吃饭,吃完饭再去找个地方玩点什么,好吗?
李梨满脸笑容地说,好的。
他们锁上了房门,走下了阳台的台阶,走向了海滩。
李梨拉着张蓝的手,他觉得张蓝的手冰凉冰凉的,她的脸色不像昨天晚上那样苍白了,但是李梨还是担心张蓝会不会不适应这里的气候而生病。他边走边关切地问张蓝,蓝,你的身体没有什么问题吧?你的手好凉!
张蓝莞尔一笑,傻瓜,你难道还不了解我呀,天热的情况下,我的手是凉的,天冷时我的手是热的。你看,你看——
李梨顺着张蓝手指的地方望去,他看到一条飞鱼在海面上快速地掠过。
张蓝突然孩子气地说,我要是变成一条飞鱼应该多好。
李梨说,你要是变成一条飞鱼,我就变成海水。
张蓝说,美得你,我要是变飞鱼了,你还是个人,你就看着吧,哈哈,看得到摸不着。
李梨笑了,因为张蓝此刻表现出来的天真和可爱。她的天真可爱和她愤怒时的那一面,李梨还是希望更多的看到她天真可爱的这一面,可是,成熟的张蓝表现出天真可爱这一面的时候是多么的少见。李梨的脑海突然闪过张蓝因愤怒而扭曲的脸,他浑身颤抖了一下。
张蓝感觉到了他的颤抖,她急忙问他,你怎么啦?
李梨笑笑说,没什么,没什么!
张蓝的眉头也皱了皱,其实他们心里都清楚,他们内心的问题并不是因为出来旅游就可以解决的,他们都是在表演,是的,表演!当然,某些时候,表演也可能是真实的。
他们继续在海滩上漫步,张蓝把沙滩鞋脱了下来,光着脚在细腻的沙滩上走着,细腻发沙子和她脚底摩擦时产生的微痒刺激着她的大脑,感觉特别的美妙,特别的舒服。海在退潮,海的声音层层叠叠,无休无止,海是一个巨大的音箱,它永远地放着一首漫长而又宏大的交响乐。张蓝想着想着,她突然感觉到自己的背后有一双眼睛在看着自己。她回了一下头,那一回头让她的心猛地提了起来。她的头没有回过来,她呆在那里。
李梨也回过了头。
李梨什么也没有看见。他们看到的是静悄悄的海滩,天虽然黑了,但是海滩上还可以看到什么。此时,游客都离开了海滩,到公共场所或者房间里去享受夜生活了。李梨摇了摇呆立的张蓝,他不知道张蓝看到了什么。
蓝,你看到什么了?
张蓝好大一阵才清醒过来,她刚才像是中了邪一样。她喃喃地说,怎么会呢,怎么会看到她呢?
她是谁?李梨又往那一片海滩看了看,还是什么也没有。
张蓝说,难道你没有看到?
李梨摇了摇头。
不可能,这不可能!说完,张蓝就往那个方向跑了过去,张蓝跑得很快,李梨追不上她。张蓝跑过去,追了一会什么,然后又跑回来了。她看着跑得上气不接下气的李梨说,她真的不见了。
李梨气喘兮兮地问,蓝,你究竟看到什么了,快告诉我呀,急死我了。李梨边说边抽动着鼻子。李梨在紧张或者有什么心事的时候,他就会抽动着鼻子。
张蓝狐疑地看着李梨,李梨的脸在暮色中变得模糊。她心想,也许他真的没有看到,可我分明看到了一个女人,就是在普吉镇和喜来登海边大排档看到的那个漂亮女人,她今天也是穿着红色的T恤,她为什么会出现在P岛呢,难道她在跟踪我?如果这样,她为什么要跟踪我呢?
李梨又问,蓝,你究竟看到什么了呢?快告诉我!
张蓝心想,应该不应该告诉李梨呢?想了一会,她还是决定不告诉他,既然他什么也没有看到,告诉他他也不会相信的,她知道李梨固执起来是十分可怕的。她不想在这个地方和李梨发生什么争吵,那样会影响他们的情绪。
张蓝说,没什么,没什么,我看花眼了。
说到这里,张蓝又想到了那只大蜘蛛,她的皮肤好像有什么东西在爬,痒痒的,她的脑海里闪过一个画面,那只大蜘蛛趴在那女人的脸上。这个想法让张蓝不寒而栗,她拉起满脸疑惑的李梨,匆匆离开了海滩,朝月亮酒店的公共场所走去。李梨边走还边回头看着,希望能够发现什么东西。
他们走后,寂寞的海滩上突然出现了一头小象,一个孩子骑在小象的背上,他看着李梨和张蓝的背影,突然哭了起来。没有人听到孩子的哭声,在夜晚的海滩上也没有人能够看到他星星般闪耀着泪光的眼睛。
那个叫珍妮的白种女人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