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阅读过程发现任何错误请告诉我们,谢谢!! 报告错误
九色书籍 返回本书目录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进入书吧 加入书签

十年沉渊-第121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酉时三刻,胭脂婆用绢袖掩住颜面,抵挡微微的风沙,走到左迁屋舍外。

    左迁听到侍从通传,连忙走到院子里,请胭脂婆进屋寒暄。胭脂婆福了福身子,说道:“不用麻烦左大人,我说完就走。”

    左迁唤退所有值守侍从,负手而立,银丝袖罩经风一拂,有些发颤。他站在月下,玉容敛着光,眉眼看得分外清晰,如同秀美的山水。

    胭脂婆皱眉拢着衣袖,继续遮掩扰她面的风沙,漫不经心说道:“太子妃说了,殿下要左大人画的壁画叫做‘海龙吐日腾云而去图’,听着是不是很新鲜?其实就是石龙子化成一条大虫,吞了日头,然后逃走的故事。哎呦,左大人这样看着我做什么,我没有殿下、太子妃那样文雅,说的意思也差不多嘛。”

    她递过画本,左迁一直看她,来不及接过,她便一掌拍在他怀里,继续撇撇嘴说道:“左大人所占的井关镇,原来就是北理的边防军镇,内堂画上开国四灵兽的故事,是为了镇邪,不是左大人想的什么青天海日、一派祥和”

    左迁见胭脂婆转身要走,忙说道:“姑娘为什么这样生气?”

    胭脂婆回身秀眉冷对:“我喜欢那画本,太子妃却要我拿来给你,能不生气么。”

    左迁想了想,将画本径直放进怀中,彻底阻断她那流连忘返的眼神。

    胭脂婆嗤笑:“小气鬼。”

    一阵晚风拂过她的周身,织锦绣缎的衫裙便层层飞起,仿似散开了一朵幽香雪兰。她的眉眼藏在飘拂的发丝后,更显妩媚。凄迷的夜里,只有那张淡淡的红唇有如秋色海棠,吐暗香,笑语缠绵,引得左迁微微失神。

    胭脂婆奇道:“左大人发什么呆呢?我能走了么?”

    左迁清醒过来,让开了路,胭脂婆不待辞别,转身就走,他在后咳嗽了声,问道:“不知姑娘真实名姓是什么?”

    胭脂婆听他发问,只得停步回道:“我从古姓,叫奇名,左大人还是不要知道为好罢。”

    左迁慢慢走到她身前,再问:“你,你多大年纪?”

    “二十二。”

    “可曾有婚配?”

    “没有。”

    “那,那是否想过,嫁给嫁人?”

    “不想。”

    “为什么?”

    “嫁人有什么好?”胭脂婆将绢帕蒙在脸上,只露出一双灵动的眸子,不以为然地说,“不如行走五湖四海来得自在。”

    左迁长身而立,看着漫无心机的胭脂婆,心底的愿望更加迫切。但他向来所持光明磊落的作风,又不愿委屈了她,因此如实说道:“胭脂我唤你胭脂好么我很中意你,想娶你为妻,你觉得怎样?”

    胭脂婆跳脚:“什么?你说什么?”

    左迁羞赧笑了笑:“我身边都是厉害人物,可我喜欢你这种随性的,长得美,笑得美,每次见你,我都极开心”

    胭脂婆如丧考妣:“不就是来送个画本么?怎会变成这样?”她嚷着嚷着一溜烟地跑开了。

    军衙里,叶沉渊正低头核查快马送来的军营驻守图。左迁身穿便装去而复返,踌躇立在案下。

    “禀殿下,我有一事相求。”

    叶沉渊不曾抬头,也不应答。

    左迁惆怅侍立许久,内心只觉忐忑。

    叶沉渊收好地图,看了左迁一眼:“将要出战,浮动的心思一律不准求。”

    左迁暗自鼓气,扣手答道:“殿下应了我的请求,我才能心无旁骛上战场!”

    叶沉渊坐下来看着左迁。

    左迁一鼓作气说道:“我已过婚配的年龄,请殿下做主,替我指配婚事。”

    叶沉渊却说道:“胭脂婆不可行。”

    左迁怔道:“我还没提是谁,殿下怎么知道”

    “心思过浅的人,自然会被抓中把柄。”

    左迁施礼道:“殿下既然看出来了,只求殿下成全!”

    叶沉渊冷淡回道:“以你身份,需配三品官员之女。胭脂婆只是修谬买来的奴婢,安插在北理做了探子,心性养得散漫。”

    左迁跪下力求,苦苦说道:“我知她心性散漫,又爱玩闹,可我只看中了她,决计不会娶殿下所提议的王小姐!”

    叶沉渊看着左迁哀戚的面容,沉吟一下,问道:“不后悔?”

    左迁直挺挺跪立,大声答道:“不悔!”

    叶沉渊挥袖道:“准了。”

    左迁欢喜离去。

    第二日天明,胭脂婆得知她一向忌惮的婚事竟然有了着落,且是太子下令促成的,如闻噩耗一般,僵立在谢开言面前,变态忘了该做什么。

    谢开言细细瞧她,问道:“左大人平日待你极不错,难道你没看出他的意思么?”

    胭脂婆怒道:“你待我也不错,难道你也会中意我?”

    谢开言笑道:“那你现在怎么办?”

    胭脂婆撇下未梳妆的谢开言,全然不顾自己的职责,一阵风卷到左迁屋舍前,冲他怒喝一气。左迁拿着名册,一边对她笑着,一边细细点数昨晚所拟的聘礼,丝毫不在意她的怒气。

    胭脂婆昂首挺胸道:“左大人不用肖想我了,我看不中左大人这样的。”

    左迁出示婚书,温和道:“殿下已经印了玉玺,所列婚约立时有效。”

    胭脂婆转头就走,离得远了,仍在愤愤说道:“强做的买卖怎能持久。这天下之大,哪里不是我容身的地方?不如去扶桑小岛,行商也好,卖艺也好,好过留在这天天想打仗的华朝”

    她顺口气,上楼继续替谢开言梳妆,不准旁人问她一个字,就连谢开言发问也被喝退了回去。谢开言已摸出她大致的底细,看她平时嬉笑怒骂随心随意,从来不与她计较,眼下更是如此。

☆、心愿

    夜里;谢开言站在廊道上;抬头远观星象十年沉渊。东方无星,夜幕低压;隐隐有乌龙云雾盘桓。有时从浑黑的幕景里扯出个亮闪;颤巍巍的;映亮了西侧小楼这方的天空。

    同在北理国疆界里,气候变化竟是不一致。海边即将要起风暴;军镇只是吹拂着风沙,躲在山林怀抱中酣卧。

    胭脂婆好奇地凑过来问:“太子妃看了半天的星子;在想什么哪?”

    谢开言回道:“殿下的浮堡正走在东海路上,如果遇见风暴,怕是要耽误一阵子行程。”

    胭脂婆撇嘴说:“那极好。浮堡不到位,就发动不了海战。再说了;它干吗紧巴巴地跑到人家领土上去,攻打人家的子民?要我看啊,最好将它留在海里,就这样飘着,说不定一百年后,能化成一座小岛”

    谢开言回头道:“胭脂的想法很是奇巧,不过,胭脂能对殿下说说这番话么?”

    胭脂婆瞪眼,伸手朝脖子一抹,说道:“殿下这么宠着太子妃,都听不进太子妃的话。要我这个低等下人去说,有几个脑袋够殿下砍呀?”

    谢开言回头再看星象,黯然无声。

    一颗星子拖着微弱的尾光坠落西方,紧跟着,又有一颗划落夜幕。

    胭脂婆扯着谢开言的衣袖,兴奋异常,嚷道:“快,快,许个愿,准能实现。”

    “为什么?”

    “理国一直有流传,落星是天神的眼泪,民众许下愿望就能得到天神的观照,撞得连连好运。”

    谢开言淡然伫立:“古书记载,星坠为石,磨擦生光,属天象自行运转景况,哪里是由得你的天神去把持着?”

    胭脂婆忍不住揪了谢开言一把,愤恨道:“你这人一点也不讨人喜欢!”

    谢开言满腹心事静立一旁。

    胭脂婆兀自在对天祝祷,喃喃道:“天神天神你听我,请让殿下止干戈天神天神你应我,保佑孩童免灾祸”

    谢开言暗想:她倒是反战争的,这点心意非常不错,不知会不会促使她逃出去。并凝神去听余下的祝词。

    胭脂婆说着:“天神天神吼一声,劈得左迁落马身,马儿马儿快快跑,送我飞跃扶桑岛”

    谢开言内心一叹:算了,还是先胁迫她再说吧。

    胭脂婆哪里知道谢开言的百结愁肠,自顾自地说了一番心愿。她回头一看,发现谢开言默然站在一旁,冷冷淡淡的样子,不由得笑道:“太子妃又在想什么哪?”

    “胭脂别晃我,让我静一会儿。”

    胭脂婆依然摇着谢开言的肩膀:“天见可怜的,发个呆还要避开殿下,只怕是有说不得的心事吧。”

    谢开言的确是避开了叶沉渊的眼睛在想心事,不愿引他起疑。他将她看得这样紧,她在平日只是好好陪着他,并不提任何一句其他话。在胭脂婆面前,她却不需要顾忌这么多,甚至还能与胭脂婆闲聊几句。

    一颗星落下夜幕,谢开言拂开胭脂婆的手,说道:“别管我了,快许愿吧。”

    胭脂婆将左迁落马不能娶她的心意又说了一次。

    谢开言踱步到一旁,站在了空旷处,胭脂婆看她两肩担着风,无知无觉的模样,眼底柔和了一下,嗔道:“太子妃过来围上斗篷吧!这里天凉,比不上你们南翎!”

    谢开言默不作声站了会,突然回过神来,觉得这句话很耳熟。以前在连城镇小屋舍外,句狐怜她吹晚风,也曾提醒过她要保暖。

    谢开言讶然抬头:“你说话总是让我想起了一个人,通常,别人从来不敢在我面前提起南翎。”

    胭脂婆咬唇道:“谁?”

    谢开言黯然一刻,回道:“一个故去的朋友。”

    “你想念他么?”

    谢开言背过身,点了点头。

    胭脂婆揉了揉发僵的脸,笑道:“既然想念他,为什么不在刚才许个愿,说不定能再见到他。”

    谢开言背立不动,缓声说道:“因我知道,生老病死是人之常情他已故去,便留在我心底决计没有再能见到的道理”

    她顿了顿,控制声音缓急,又说道:“更何况,我已不愿再见他一次。”

    胭脂婆难以接受这个回答一般,惊叫起来:“为什么!”

    谢开言只觉嘴里发苦:“我不见他,便不知海外有奇山,能一心留在谢族当族长,不曾见到这以后所有的人,那更能留得他一条命。”

    “可是这样,不就是连殿下都见不着面么?”

    “是的。”

    胭脂婆惊奇道:“你愿意?”

    “我十分愿意。”

    胭脂婆惊呆而立:“怎可能”

    谢开言说道:“又有一颗星掉下来了,快许愿吧。”她走回了寝居里,再也不去看天幕,更不曾许下那些不切实际的愿望。

    半夜凉初透,叶沉渊从床上起身,走到美人榻前,弯腰亲吻下去,却发现谢开言并没有睡着。她盖着被毯,侧头去看窗台,清冷的月光撒落在瓷缸上,像是浮着一层雪。

    “怎么了?”见她如此安静,他坐在榻边,极力逗她说话。

    谢开言拥被坐起问:“阿潜有什么心愿吗?”

    叶沉渊笑了笑:“怎会想到这些心窍?”

    她摇着他的手,认真说道:“告诉我吧。”

    他想了想说道:“登基后立你为后,你伴我一生。”

    她立刻缩回手,转头看向月色,不说话。

    “不对么?”

    “那是太子的心意,不是阿潜的。”

    他淡淡哂道:“怎能分得这样细。”

    谢开言掀开被,端坐在榻上,与他促膝相对。“你知道么,我在十三岁那年好像见过你。”

    叶沉渊回道:“现在才想起来?”伸指揩了揩她的脸。

    她低头想了想:“那年下很大的雪,我骑马路过宁州,去抓长尾雪鸡给叔叔做寿礼,一个少年郎站在雪地里,穿得单薄,无论怎样都不说话——那人是你么?”

    叶沉渊摸了摸她的脸:“是的。”

    她低叹道:“原来那时你就一身冷气了,冰桩子一样的,我心想,普通人家的儿郎怎会如此怪异——”

    他伸手掐了掐她的脸,她吃痛捂住脸颊,再不说话了。

    他掐住她的下巴,将她的唇送到嘴边亲了亲:“你该问我为什么站在那里,又为什么不说话。”

    她揉揉脸,又揉揉下巴,愠怒道:“卓太傅曾说,你从十二岁起,每到冬季,就被流放到北疆。你站那里,自然是为了锻炼身骨,适应冷气候的。你不说话,自然是瞧不起我等凡夫俗子,认为我等看向你的目光里,尽是傻气。”

    他笑了笑:“现在的凡夫俗子,也不见得如何聪明。”

    谢开言看着叶沉渊,欲言又止。叶沉渊看在眼里,说道:“有话直说,不准躲闪。”

    她当真对上他的眼睛,如实说道:“十六岁再见你,我已没有一点印象,可见,若不是去叶府盗图,我不会与你再有任何牵连,极有可能忘了你。”

    叶沉渊冷不防说:“那自然是高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