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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道理,反正你们懂就好了。」吴曲恩很认真的拎起一块银砖。
白彦海嘀咕了两句没人听得懂的话,貌似吴曲恩的结论给了他不少打击。
因为,这些来路不明的珠宝银两其实是十大恶人的私藏品,席君逸当初带着他策马赶路却没有任何说明,早就习惯他个性的白彦海也没有多说什么,反正只要席君逸没说出要夜闯皇宫或什么富豪「借」银两,他也没什么好反对的。
结果没想到不起眼的山壁后方竟然暗藏玄机,不大不小的洞窟内堆满大大小小的铁箱木箱,箱子里装的不是金砖银砖,就是稀世珍宝、良材美玉,就连对奇珍异宝没什么见地的白彦海都看出价值不菲,瞳目结舌的说不出话来。
而席君逸面不改色的东挑西捡,凑了十万两银子全部装箱,然后抛了其中一只给白彦海,价值五万两的重量差点让白彦海倒退两三步。
忆及当时席君逸一脸无动于衷的模样,白彦海忍不住感叹摇头。
「算了,君逸,你帮忙把这两箱搬到小师妹说的地方去,我去找那小子把赊帐欠款给弄清楚。」
席君逸点头,虽然他有些纳闷白彦海没问吴曲恩的看法就这样交代,难道他不担心这姑娘被他吓到吗?
白彦海离开后,吴曲恩笑了笑,主动开口跟他说话。
「是我要求大哥的,」看见那双淡漠却平和的眼望向自己,吴曲恩知道自己已经没有当初那样的畏惧,「虽然大哥说你不介意的,可是我还是想跟你道歉……」
席君逸微愣,他没想过她竟然是要说这个。
道歉……
站在他面前的姑娘已经没了当初的稚嫩与娇气,武林喋血的磨链同样也让曾经被众位师兄弟与双亲百般呵护的她变得成熟。
当体悟经历的事愈来意多后,开始懂得自己去思考,也逐渐明白很多当初不明白与做不到的事情。
「我不懂我爹他们说什么正道的宿命与坚持,我只知道我做错了……不管是在你救大哥时砍伤你,或是后来没凭没据的畏惧你……都对不起啊,席大哥可以原谅我吗?」她很诚恳的道
这份内疚压在她心里好些时日了,好不容易有了机会,自然要赶紧把握。
从没想过竟然会有人跟自己道歉,席君逸的反应明显地慢了半拍,才默默点头。
「太好了,谢谢你啊,席大哥。」
对她来说,这只是在江湖上打滚所经历的普通事,无所谓怨恨或受伤害,但她却因为他的宽恕而欣喜……
面对吴曲恩灿烂无比的笑容,席君逸沉默地拎起两只沉重的铁箱子,「这箱子放哪?」
他其实不太清楚当对方明显的示好时,自己该做何反应。
「我带你去。」吴曲恩指明方向,一路上仍在叽叽喳喳的说着话,「大哥他还是一样的迷糊,席大哥你辛苦了……还有,虽然他没表现出来,可是卓庄主的死对他还是造成不小的打击,所以我才要二师兄找些事情给他忙的,没想到二师兄竟然丢了这种麻烦给他,我都担心大哥要被抓去卖了,幸好你有办法解决……虽然爹娘不说,可是我知道他们很惭愧当初那样做,也很高兴看见大师兄过得好……唉,我又讲错了,一直到现在我还不习惯把大师兄叫做大哥呢!到了,银两可以放在这间房。」
她推开门走进去。房间内只有一张桌椅,桌上还放着算盘、帐本与文房四宝,还有一只茶壶与茶杯。
这样看来,这应该有某人常常在这间房算帐……
席君逸安静地跟在吴曲恩身后进入房间,把两只沉重的铁箱放在她所指的角落。
注意到他的沉默,她歉然的笑笑:
「……听说席大哥你喜欢安静,我会太多话了吗?」
他是喜欢安静,可是他也不排斥听她说话……席君逸眼中浮现出一抹笑意,轻轻摇头。
「太好了,那在大哥过来以前,我们可以聊天吗?」
聊天……他不习惯讲话,可是对正常人来说,聊天似乎是示好的必须途径……看着吴曲恩隐含着渴望和细细担忧与紧张的眼,席君逸点头。
「聊什么?」
虽然说是聊天,大部分的时间也是吴曲恩在天南地北的换话题,绝大多数都在说小时候在华山排跟白彦海一起生活的事情,席君逸偶尔应个两声就足以让她信心十足的继续说话去。
忽然,话题一转,她问起他们之前隐居的生活。
「你跟大哥退隐后过得好吗?」
「……还不错。」忽然被问到这个问题,席君逸迟疑了一下后回答。
他最近也在思考这个问题,隐居的生活平静是平静,安稳是安稳,不过对习惯了门派热闹的白彦海来说,单单只有两人的隐居或许有些单调乏味……虽然白彦海从没表示什么,也似乎挺享受两人生活的平淡,但这种担心他不喜欢隐居生活的念头一起,就很难以忽视。
吴曲恩正纳闷席君逸言语中的不确定,就听见门外白彦海笑道:
「我正打算日后要跟君逸四处走走呢,世间之大,我们两人走遍天下也未尝不可。」
他早有打算要让满口「没什么事情想做」的君逸去体验各地的风俗民情与生活,反正他们只有两个人,也不是吃不了苦,中原走完了,还有东海西域、南疆北汉……哪里都好走,就看君逸愿不愿意走这一遭了。
吴曲恩见到白彦海,立刻上前抓着她说话,席君逸则有些诧异的看着跨入门内的白彦海,后者一面回应吴曲恩的问话,不忘对他微笑。
坦率中带着温暖与关心的笑容,凝视他的眼未曾改变。
那一瞬间,席君逸忽然觉得自己的担心有些多蜍,撇去一切跟白彦海一道走遍五湖四海好像也不槽,所谓的退隐,并不一定是要缩在某个穷乡僻岭、荒山野岭躲避所有人……
第六章
柳煜歆是个很聪明的男人,或者可以说,假如他没有因为身体孱弱又失去听力无法言语而被家人重重保护起来,也许他一生的成就远远不仅于此。
不过,他很知足,自从认识绝魂以后,他的每一天都过得很愉快,对他来说,能够高高兴兴的活着就足够了。
在经历被血魄掳去的一劫后,服用逆命丹让他的身体状况急速好转,虽然与常人相比仍是稍微略显瘦弱,但相较之前随时可能呜呼哀哉的病状已经好太多了。
当柳煜歆很欢喜的发现用脑过度既不会头疼,也不需要回去床上躺一天,天塌了也有绝魂会帮他顶着后,他的本性就开始冒出头,不安分的爪子也伸向各种曾经好奇却没本钱去探究的事物……
而认识他的人都知道,身为柳家三少爷的他个性有些古怪,虽然总是笑脸迎人,却在很多地方拥有诡异无比的执着与坚持。
他向来有那个恒心、智力与财力来帮助他完成目标。
更何况,绝魂虽然老爱对他大吼大叫,但是撇去那些杂七杂八的干扰后,还是会顺着他的意思走,因为绝魂很宠他。
可是有时候,绝魂也会专门跟他唱反调,而且坚持不退让,宁可用蛮力达成目的……
例如现在。
柳煜歆很不高兴,因为绝魂不让他等到血魄清醒,就强行把他带上马车,打道回江南老家。
先不说好久没见到二哥柳熠扬了,血魄在中原惹出这样的麻烦,日后一定会避风头,这次一别,说不定再也没机会见面了啊……
想到就怨,他哀怨的张嘴就咬。
被他狠狠的咬了两口,绝魂只能无奈的叹气。
「小鬼,你够了,他们那边一个个至少有十年的内力基础,内功最差的金发小子也把解毒丹当饭吃,凭你这种体质如果沾上了血魄的毒,再来十颗逆命丹都没法子救你!」逆命丹的药性太过强悍,如果没有一定内力催化,就需要有外力辅助,而罗煞此时分身无暇,没办法再放更多血来帮助他。
柳煜歆也叨白他说的是实话,只是很不甘心罢了……
泄气的松开牙,任凭绝魂搂着自己。
他很清楚什么事可以挣一口气,什么事必须认清事实。
他确实没那个本事去防毒,逞强耍赖也不是该样玩的。
见柳煜歆还是沮丧郁闷又精神不佳的模样,绝魂皱眉。
他很不喜欢柳煜歆没精神的样子,更不喜欢他是因为你别人才无精打采!
思虑转了又转,左评估右评估,终于打定主意。
托起柳煜歆的下巴让他看着自己。
「别垂头丧气的,北方还乱,我带你去南方沿海一带玩吧。」
一双水汪汪的大跟睛立刻睁圆了。
他没想过绝魂会提出这样的主意来转移他的失望,
柳煜歆看着绝魂,因为他别扭的安慰而感到欣喜。
我要去!他飞快的点头。
「要去现在就睡一下,若你脸色再苍白下去,我就带你回家吃补药养身去。」
有些人天生就只能被照顾得好好的,稍微奔波就劳累得要生病,柳煜歆就是这类人,从江南赶到千佛山附近帮忙购屋以及打点诸多事宜,虽然有了他帮忙真的很方便,但一两个月的辛劳也让他的脸色又恢复服用逆命丹前的苍白无血色,脸颊上好不容易养出来的肉也消下去了。
可恶的家仇竟然敢恐吓他……
咕哝两声没有任何意义的细碎音量,柳煜歆瞪他。
「瞪我也没用,你自己知道身体状况。」
捏捏他因为不甘心而鼓起来的脸颊,顺手铺开者早准备好的毛毡,绝魂想让他躺下。
看也不看柔软舒适的毛毡一眼,柳煜歆咬住他伸来的手,自顾自的在他怀中找一个可以靠得舒服的位置睡觉。
见他如此嚣张,绝魂也只能认命的当床垫,尽量别让身上的骨头害他睡得不安稳,扬声吩咐车夫小心驾车别惊扰到他。
忽然,绝魂皱起了屑。
等等,明明他就是为了小鬼好才带他离开的,怎么弄到晕后好像又是他做错了事所以要想办法哄这小鬼开心啊?
妈的!
他们这一玩,从南方沿海一路玩到东海地区,整整玩了近两个月,如果不是眼看要过年了,柳熠歆还没这么容易答应打道回府。
「小鬼,搞清楚,是你要回家过年而不是我,为什么反而是我在担心赶不及吃年夜饭啊?」怎么想都不对的绝魂没好气地道。
一手抓着与东海盐商新签下的合同,一手把玩在沿悔地区买来的贝壳制品,柳煜歆朝满脸不爽的绝魂露出非常愉快讨好的笑容,头一撇却在他脖子上咬一口。
不轻不重的舔咬,舌头可以敢觉到他颈动脉的鼓动,亲呢的用牙齿拉扯那层皮肤。
「……」这小鬼的嗜好愈来愈危险了,竟然咬他脖子,人的脖子是可以乱咬的吗……
绝魂眯起眼,生命受到威胁的颤栗与情欲受到撩拨的挑逗都让他心跳加快。
可惜现在在马车上,啥事也干不成!
无奈的扒开长发,拉开柳煜歆的脑袋,没好气的捂住他的嘴。
「够了,回家继续……」他咬牙切齿。
柳煜歆高兴的笑了,他不知道绝魂察觉了没有,但他确实看见绝魂说出「回家」两个字,虽然次数还很少,不过绝魂的确逐渐对柳家产生认同与归属感……好现象!
不知道他又为什么笑得那么开心,也懒得去追根究底,反正柳煜歆不想讲的事情他问再多次都只会被转移话题。
注意到马车停了,绝魂掀起帘子,入眼的是柳家那扇熟悉的大门。
「到了,小鬼。」
替他把貂皮披风穿好,因为怕柳煜歆被风雪冷着,他一直把他抱到正厅才将他放下。
柳煜歆刚脱下披风,一个黑影就往他身上扑过来。
绝魂眼明手快的探手一捞,就把一个充其量只能称为小三寸钉的幼小男孩拎在手上。
「这什么东西?」
柳煜歆笑呵呵的没来得及比手势,绝魂就听见柳家大哥柳煜霖扬那身分尊贵的娇妻紫营的声音从厅堂内传来:
「你才是东西,出去玩了几个月,一回来就骂人呀。」
女人的声音含笑,扶她一起走出来的相公也依旧尔雅,不过夫妻两人在看见绝魂竟是用一手拎着孩子的衣领把宝贝儿子挂在半空中,都露出错愕的神情。
绝魂的眉头马上打了几十道结。
「这个是你儿子,那个又是什么?」
他当然知道手中的迷你小鬼就是这女人的儿子,去年过年还见她搂在怀里、牵在身旁呵护照顾,现在就能爬能跑了?
又不是捏面人,怎么长这么快——虽然够快,但还是娇小到让绝魂怀疑自己一不小心就会扭断他的脖子,而且更危险的是,现在这小鬼明显会跑会撞会爬了……他应该不至于在过年期间就不小心误杀他吧?
锐利而不满的目光来回游走在拎在手上的小三寸钉与紫鸳明显隆起的小腹上。
「当然也是我孩子罗。」浑然没有被冒犯的不悦,紫鸳根愉快地道。
该死,结果将近一年不见,她又成了孕妇!
想起之前紫鸳有身孕时那种堪称灾难的相处,再加上手上这个只会呵呵傻笑外加要找人抱的麻烦,绝魂开始考虑要不要拎着包袱再出去跑三个月。
「妈的,看来你在朝也不是挺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