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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水寒-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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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霎时间,连云寨子弟十五六把兵器,一齐往西面左边一列大树后的草丛和岩石刺去,这下攻其不备,潜伏在草堆里及石头后的人一时猝不及防,至少有七八人登时了账!
  戚少商用预先大家已了然的暗语,指示行动,一击得手,暗夜中长剑似青龙一般,电掣一匝,又有七八人倒地,同时穆鸠平长矛飞刺,敌人被吓得胆丧魄飞,逃既不及,挡又无从,瞬息间给他杀了五人。
  宋乱水金瓜锤一扬,喊道:“不要让戚少商逃了!”话才叫出,发现带来的二十五名士卒,剩下不到三人,他倒毫不畏惧,挺着金瓜锤向戚少商奔去。
  戚少商刷地向他刺了一剑,宋乱水用金瓜锤在胸前一格,叮的一声,那金瓜锤是用熟铜打造的,戚少商的青龙剑薄细快利,吃百来斤重的金瓜锤反震,戚少商不禁身形一挫。
  戚少商原本这一挫,是藉力卸力,再趁对方大意来袭时,猝然出剑伤敌,不料他左臂已断,内伤又重,这一侧身,几乎仆倒,宋乱水觑准时机,一锤砸至。
  戚少商身往侧倒,但一剑自下的势子中刺出,这一剑十分突兀,宋乱水人虽鲁莽,但武功甚好,百忙中挺锤一封,卜的一声,戚少商这一剑,竟直刺入金瓜锤之中。
  这一来,戚少商下跌之势,反而挽住,如果戚少商还有另一双手,至少在这刹间可以让宋乱水有十一种不同的死法。
  可惜戚少商只有一只手。
  他飞起一脚,把整头大水牛似的宋乱水踢飞出去,跌入草丛里。
  他的剑上仍拖着金瓜锤,一甩而去,撞倒了一名连云寨的叛徒。
  穆鸠平早已收拾了剩下来的两名敌人,咆哮一声,往宋乱水跌落的地方,挺矛追去。
  戚少商叱道:“退!”
  他此语一出,树林又出现三四十名敌人,领头的是冯乱虎。
  戚少商即把剩下的子弟集合在一起,正欲往北边退去,忽闻喊声四起,霍乱步领了三十多人正杀将过来。
  穆鸠平急道:“往东北面走!”
  戚少商道:“顾惜朝一定在东北面。”
  穆鸠平道:“他奶奶的,碎云渊在西南面!”
  戚少商脸上出现了毅然之色:“他正是要把我们逼去毁诺城!”
  忽听一阵长笑,南面一名蓝袍文士,宽步而出,身边没有一兵一卒,正是顾惜朝。
  月光下,顾惜朝拱手笑道:“诸位兄弟,别来无恙么?”
  穆鸠平登时红了眼,咬牙挺矛,要冲上前去,戚少商一手搭住他肩膀,越发显得他受伤身子强忍痛楚:“承你照顾,还死不了。”
  顾惜朝道:“死,有重若泰山,轻若鸿毛,戚大哥——”
  戚少商即道:“不敢当。”
  顾惜朝道:“大哥栽培小弟之恩,小弟铭感五中,倘若没有大哥信宠,小弟在连云寨中,焉有今天的威望?”
  戚少商淡淡地道:“我没有你这样了不起的兄弟。”
  顾惜朝笑道:“大哥何需动气?”
  戚少商道:“我宁可留一口气。”
  顾惜朝道:“戚大哥一向行义不惜牺牲,其实,眼前此刻,只要大哥一点头,就可挽救这十六八位忠心兄弟的性命。”
  戚少商道:“哦?”
  顾惜朝道:“只要你死了,我对他们,决不再追究。我说过的话,一定算数!”
  戚少商笑了:“算数!中秋月圆,献血为盟,生死同心,共渡危难,若有虚言,血洒寨门,是谁说的?私下你也说过,如果没有我,生不如死,日子不知怎么过,这些话都算数,顾公子再灌上三桶猪血牛血也不够洒了。”
  顾惜朝皮笑肉不笑:“哈哈。”
  戚少商道:“好笑,好笑。”
  顾惜朝道:“这都是时势逼人,眼看大伙儿跟着你,只有理想志气,却没好下场,跟官府作对,岂不是破家难容?朝廷里有的是功名富贵,你一意孤行,可有照顾到众家兄弟的福祉?”
  戚少商淡淡笑道:“俗语有道:成者为王,败者为寇。你高兴怎么说,由你说去。你有大好前程,大可另谋出路,连云寨拱手相送,全没碍着你,你千不该,万不该,把好兄弟的热血头颅作为一已之私的垫脚石,今日我奈不了你何,他日总有天意来收拾你,我也不必慌惶。”
  顾惜朝变色道:“好,趁你收拾不了我,让我先收拾掉你再说。”
  忽听一个声音道:“不管你们谁,姓戚的是我霹雳堂的垃圾,理应由我们自己来收拾。” 

 
 
 第九章 雷卷与沈边儿

 
 
  说话的人在树上。
  就连戚少商也不曾醒觉树上有人。
  顾惜朝却好整以暇,笑道:“雷大侠,你终于肯出面来主持公道了。”
  树上的人有气无力地道:“通常,初见面的人叫我做‘大侠’,只有两种用意;”月色映照下,只见树桠上坐着一人,披了件厚厚的毛裘,显得身子十分单薄清瘦,孤独凄凉。
  “一种是熟悉我的人,知道我常行善事,所以称我作大侠;一种是巴结我的人,所以称我作大侠准教我喜欢,不会有错。”这时天气甚热,这人仍披着厚毛裘,里面不知道有几件衣服,而且双颊火红,额现青光,像是病得甚重。“可惜你两种都不是,因为我根本不做好事,你口里叫我大侠,心里等于在讽刺我病猫。”
  顾惜朝笑道:“雷大侠说笑了。”心中暗忖:人说江南“霹雳堂”雷家高手中雷卷是第一号难缠人物,看来此言非虚。
  雷卷道:“顾大当家曾五度派人请我来此,恐怕不是为听我说这两句不好听的笑话如此简单罢。”
  顾惜朝淡淡笑道:“我倒是觉得,雷大侠今晚的第一句话,叫人拍案叫绝。”
  雷卷道:“第一句话?今晚第一句话?今晚第一句话我好像是说:吃得好饱!不过,可不是对你说的。”
  顾惜朝也不动气:“是刚才雷大侠在树上说的第一句话。”
  雷卷道:“我窝在树上已经好久了,我在树上第一句话,好像是跟边儿说的;边儿,我说的是什么话?”
  只听树里边一个声音豪笑道:“你说,我们倒先依约来了,却不知那干王八兔崽子怎么还没来?”喀喇,一阵连响,树干爆裂,现出一个大汉,浓黑的眉毛,浓黑的胡须,浓黑的鬓毛,把他整张脸孔都笼罩了起来,只剩下高挺的鼻子,眯成一线铁刀般的眼睛。
  他自挖空的树干甫一立起,整棵大树立刻溃倒,雷卷搂着毛裘,坐在大汉的臂膀上,犹似未动过一般。
  穆鸠平天生神勇,看到眼前这名汉子的气慨,心中也不禁为之震慑:闻悉雷卷手下大将沈边儿是条粗中有细、豪里有情的好汉,而今,自己负伤不轻,只怕难以应付。
  顾惜朝拱拱手道:“原来沈少侠也来了。”
  沈边儿道:“卷哥去哪里,我便去那里,尤其捉拿‘霹雳堂,叛徒,边儿决不落人之后。”
  顾惜朝点头道:“是的,戚少商有负雷家的事,我亦略有所闻。”
  雷卷笑道:“岂止有所闻而已?你派人五度请我出关,目的便是要藉我们之手,除去戚少商。”
  顾惜朝道:“不过,雷大侠现在当然也看出来:我要剪除戚少商,易如反掌。”
  雷卷道:“不过,由你来杀戚少商,你却怕引天下英雄齿冷,由我们来杀,别人没二话可说,戚少商系出雷门,武林中收拾叛徒,乃天经地义的事。”
  顾惜朝叹道:“难怪人说真人面前不说假话,在雷大侠面前,造作都是多余的。只不过雷家的叛徒就在那边,雷大侠请。”
  雷卷全身都蜷缩在毛裘里,正向戚少商那儿缓缓转身。他从出现到此刻,一直都没有正式望戚少商一眼。戚少商在雷卷出现以后,一直垂直而立,显得十分悲凉落拓。
  穆鸠平急了,俯近戚少商耳边低声道:“老天,还等什么,我们总不能束手待毙。”
  戚少商没有作声,穆鸠平倒发现沈边儿一双锐利的眼睛向他这边望来,心中忽地一跳。
  沈边儿问道:“戚兄,还认得我吗?”
  戚少商深吸了一口气,道:“沈兄。”
  沈边儿道:“你大概没想到,我们有一天会这样子见面罢?”
  戚少商淡淡地道:“说实在的,落到这般田地,我并不想见你们。”
  沈边儿豪笑道:“当你离雷门而去,剑震八方,做视天下之时,我早就知道你会有这么一天,我早就等在这样一天和你这样见面!”
  戚少商道:“你终于等到了。”
  沈边儿望定戚少商,长叹道:“我加入雷家,主要还是戚兄穿针引线。”
  戚少商苦笑道:“那时候,我正蒙卷哥之恩,身在霹雳堂。”
  沈边儿叹息道:“当时,咱们联手征东平西,合作无间,承你教诲,让我学得不少经验,要不是你,‘无良教’早就把我拔掉,而不是我铲平‘无良教’了。”
  戚少商道:“是你学得炔。”
  沈边儿道:“是你教得好。”
  戚少商摇首道:“我没教你,真正教你的是卷哥。”
  沈边儿道:“但你却示范给我体会。”
  戚少商道:“你是人才,纵没有我教,迟早都能体会。”
  沈边儿道:“不过,这些年来,我一直没忘了你的情义。”
  戚少商长吸了一口气,沈边儿接下去厉声道:“但我也没忘了你不告而别,在‘霹雳堂’造成的伤害!”
  他双眼喷出了怒火,一字一句地道:“所以,我无时无刻不想杀了你,我一定要杀了你!”
  穆鸠平跨一大步,拦在戚少商身前,大声道:“要杀戚大哥,先得杀我!”
  沈边儿豪笑道:“先杀了你又何妨!”挥拳痛击穆鸠平!
  穆鸠平大喝一声:“好!”交臂格去,摹然间,沈边儿迅如一支倒飞的强矢,那一拳,变得向顾惜朝迎脸击到。
  顾惜朝猝然受袭,仰天倒下,后脑贴地,沈边儿一拳击空,已收拳回劲,双脚连环踢出!
  顾惜朝身子尚未弹起,对方攻击又到,顾惜朝贴地一滑,竟巧生生地滑开丈余远,但沈边儿、一招领先,着着抢攻,在不过照面问已攻了十七招,顾惜朝不但连半招都抢攻不回去,连吐气扬声的机会也没有。
  宋乱水、冯乱虎、霍乱步一齐大惊失色。冯乱虎反应最快,立即要下令向戚少商进攻。
  才张开了口,一阵急风逼来,雷卷已到了他身前。
  雷卷身上所穿,十分累赘厚肿,但脸颊十分疲削,一双鬼火似的目光,正盯在他脸上。
  冯乱虎只觉这痴汉身上漫散着一股逼人的煞气,竟把他刚喊出来的声音倒迫回喉咙里去,冯乱虎应变极快,双掌一起,已击在雷卷病恹恹的身躯上。
  这两掌击在厚厚的裘上,只发出两声闷响,陡然之间,雷卷左手一提,食指已捺在冯乱虎额上。
  冯乱虎怪叫一声,全身已失去了平衡,向后飞了出去!
  宋乱水反应当然不比冯乱虎快捷,何况他先前还着了戚少商一脚了,但他却是第一个冲向沈边儿的人。
  他目的是要制住沈边儿,好让顾大当家回一口气。
  但他还没有冲到沈边儿和顾惜朝的战团里,霍地眼前多了一个人。
  一个脸色青白的病人。
  宋乱水狂吼一声,一低头,苦练三十年连头发也练得不长一根的“铁头功”直撞而出,别说眼前是一名风吹得起的病汉,就算是一头大牯牛,给他这一撞,也得骨折肌裂。
  他一头撞过去,只见眼前一黑,整个人被包在一团又软又暖的物体里,随后只觉身上突然飞起,整个人都似浮在云端里,往后的事,便失去了知觉。
  同这瞬间,沈边儿大叫一声,向后倒翻,一道精光自他胁下擦过,直钉入一株树干上,是一柄小刀,刀柄兀自晃动。
  沈边儿胁下的青衫漾起了一滩血渍,愈渐扩散开来。
  顾惜朝手边却多了一柄银光闪闪的小斧头,局面已完全改变过来。
  在顾惜朝的银斧之下,沈边儿挪移、腾走、翻滚、飞跃,完全是凭着小巧灵活的轻功,闪躲银斧的攻击,沈边儿身形伟岸,比穆鸠平还粗豪万分,但施展起小巧功夫来,轻若无骨,天衣无缝,使得穆鸠平看得目瞪口呆。
  顾惜朝一旦扳回局势,正要发令,他目观四面,耳听八方,为沈边儿偷袭所逼不过是转眼功夫,但回占上风时猛然发现,自己手下三名爱将,冯乱虎、霍乱步、宋乱水全在这片刻间被人打得爬不起来。
  出手的人只有一个。
  一个人兜截三人。
  这人便是雷卷。
  而雷卷已到了他的身前。
  顾惜朝抽斧,疾退,雷卷全身突然旋转起来,随着他的疾旋,发出了一种极大的劲风,顾惜朝大叫一声,一斧向身旁一棵大树砍去!
  别看他手持的仅是一面巴掌大的小斧头,这一斧砍去,腰粗的大树应声而倒,就倒在雷卷所发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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