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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油冰砂青花碗(第一卷)_by:_腐乳白菜-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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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你……是不是见过……”约理想问些什么,却又不知该从何说起。

  “是的,我见过你母亲,她是个很美丽的女人,有魄力而且聪明。”查理斯笑笑说,“你去过英国,我们家族的情况相信你也了解,叔叔他并不是有心要离开……”

  “嗯,我知道,没想到会跟我有关。”

  “卢先生一直请求我不要告诉你,其实我还一直担心,如果你知道了身世,会因为叔叔的事情憎恨我们家族。”查理斯拍了拍卢约理的肩,“要知道,我真的不太舍得失去你这样的朋友。”

  卢约理忽然觉得十分轻松,还了查理斯一个微笑:“在中国传统里面,堂兄弟和亲兄弟没有不同。”

  那以后的日子,卢约理过得就没那么逍遥了,卢约法的丧葬,卢勋的病情,让生意上积压了很多等待处理的事务。

  对于卢约理正式涉足卢家的生意,卢约朋却没怎么表示不满,只是更肆无忌惮的泡在花街柳巷,不经常回家了。一时间有太多事,卢家上上下下无暇顾忌那么多,逐渐也很少有人过问干涉。

  卢约理连续整理了两天的账册,双眼发涩,扭头看了看窗外,东方已泛上鱼肚白,天晴的紧,西边还是繁星点点,另一面已经有什么跃跃欲试了。

  近来发生的事情太多,接手生意的工作稍稍告一段落,有种说不上的清冷感觉立刻涌进身体里。

  他起身在屋里来回走动了几趟,换上件长及脚踝的驼毛大衣,出了门。下人们都还没有起床,他一路走出宅子,冬日的风又干又冽,他无暇在意,只由着街道的空洞和脑中的空洞连成一片,不觉得,越走越远。

  钟从德伤的本来不重,但终究年岁不饶人,又过得清苦,让伤一激,寒症复发,整日咳嗽不停。终究还是因为缺少了□阴阳不调,惧冷不说,身体越来越不听使唤,开始有溺尿的毛病。

  钟来寿怕爹在别人面前难看,偷偷缝了些尿布,垫在他棉裤里面,到了深夜才洗,再用炉火及时烘干。好在冰窖一直也没开工,他也帮着打点租房的事,一肩扛起了家里的大小事务。

  本来看起来傻兮兮的一个孩子,逐渐沉默起来总也有心事的样子,有人逗他说话的时候才嘿嘿嘿的笑两声。钟从德拖着不中用的身体,见了十分心疼,连声叹气觉得是自己拖累了他。

  转眼入了深冬,钟来寿起的早,把挂在炉火上烘干的尿布都收了叠好,打开柜子见还有些秋衣塞在里面占着地方。于是全部搬出来,一件一件叠了再收进木箱子里。

  秋衣挪的差不多了,来寿从角落里揪出一件精布中式夹衣,比他穿的大了许多,还散着淡淡的薄荷味道。是那夜过后回来换了自己衣服,怕爹发现偷偷藏进去,日子久的自己也忘记了。他坐在板凳上,盯着那衣服愣了半天。

  虽然爹也从来没有责怪他多事,但因为这些个,害得爹挨打受伤,身体也一落千丈,心不由得越揪越疼,伏在衣服上难过的抽泣。

  里屋有些动静,钟来寿用袖子擦了擦眼泪。

  “爹,你醒啦?现在还有些早,太阳再暖些再出门。”

  “嗯。”

  来寿掀起棉帘子,钻了个头进去,钟从德正颤颤巍巍的裹上棉袄,套棉裤。

  “我睡够了,今天精神挺好,给你做点早点吧。”

  “早点都弄好了,您别起来了。”

  来寿整个人钻进去,看钟丛德已经在炕沿上逛荡着,便上去扶着下了炕,帮他扣紧了棉袄扣子。

  “爹,一会我出去一趟,您在家好好歇着,闷了就在胡同里走走,别跑远了。”

  “嗯,中午回来不,我给你做中午饭。”

  钟来寿点点头嗯了声,出了里屋,找了块干净的布,悄悄的把那夹衣包好出了门。

  时值腊月,郊县的许多农家正值农闲,带着些小吃特产进城摆摊,这时候的北平异常热闹。捏面人的,吹糖画的,剪纸年画对联炮竹,让人目不暇接。

  来寿也没有心思逛着玩,只是路过个做麦芽糖的,不禁被那麦芽和芝麻的香气吸引,驻下脚步,想给爹买来尝尝,于是掏出零钱要了一小包,忍不住先抽了一根,咬了半截含在嘴里。然后在街上兜了两圈,确认没有那上次那伙人盯着,才拐到胡同里面来到隐密的房屋。

  钟来寿舔了舔粘在牙上的麦芽糖,随手把一包糖往布包里面一塞,蹲下来在墙缝里摸钥匙。

  “嗯?”

  他站起身挠挠头,才发现锁开着,里面有人,一时间僵在原地。正犹豫是否该躲走,门突然开出一道缝,一只手猛然将他拉进屋,紧紧逼在墙角。

  “啊,卢少爷……呜……”钟来寿被压的无处躲藏,两片温润的唇立即贴上堵住了呼吸,惊得他包裹也掉在地上。

  钟来寿并不晓得这样叫做吻,只觉得动作亲密的让他几乎喘不过气来,有如平静的干涸遭遇暴雨前的惊雷,渴望却令人心有余悸。明明决定了不再招惹事端,却受不得诱惑,恨不得溺死在这个吻里。

  约理用身体紧紧压着怀里的人,一双崭新的黑色棉布鞋几乎悬在空中。他攻城略地似的□着两片薄唇,在润湿的口腔里肆虐,划过一排细密的牙齿,狠狠的缠住一只绵软的小舌,许久才放开,喃喃呓语:“嗯……是甜的……”

  钟来寿大口喘着气,没等回答,又被牢牢的吸住。他深深陷入了这个缠绵的吻,一时间竟完全忘记了来的目的,双手从腋下攀住约理的两只袖管,凭着感觉舔噬他的唇舌,回应他舌尖的动作。

  久久,两个人默契的分开,贪婪的抽吸着周围冰冷的空气。望着对方,回味刚刚没来由的味道,发觉贴在一起的下身,已经隔着厚厚的衣物互相叫嚣。

  卢约理额头抵在墙上,趴在对方的耳侧,想用墙面冰冷的温度让自己理智些。他大口喘气,睹见钟来寿后脖根有一处淡淡的未好透的淤青,于是低下头用鼻头轻轻触着那块不同的颜色,鼻息尽数灌进他的领口里。

  “要绑我的那伙人找你麻烦了?为什么不告诉我?”

  钟来寿轻轻摇摇头,想起爹,刚刚火热的心倏然冷下来,双手架在胸前推开卢约理。

  “我,我是来还衣服的……”他垂下头,“我……我得走了……”

  卢约理扳过他的双肩,让他面对自己。

  “去哪里?我在卢家给你谋个职位,你来我身边做事。”

  “因为我多事,也害了爹……我该回去……我得给我爹熬药……”

  “别走,我知道这样要求很奇怪……但……”约理的手抱的更紧,头埋在颈弯里。

  钟来寿连忙躲避,猛地甩开,卢约理手磕在桌脚上,手背生生划开一道小口,血珠接二连三的滚出来。

  “啊,对不起……”来寿慌张的抓起手臂,□那些小血珠,帮他止血。

  片刻,他小心的放下,趁着还没有被那手反擒住,迅速退开,“把那天的事都给忘了吧……我,不会再来找你了……”

  这话象只又细又长又软的刺一般,直直进卢约理的心脏,撩拨着他的痛痒,却拔不出,拨不开,化不掉。他愣在原地,看着钟来寿飞也似的跑出房间消失在街角。垂下的手上又有血渗出来,顺着皮肤的纹路分流开,形成一张诡异细密的网,罩在手背上。

  他伏下身捡起刚刚掉落的布包,钟来寿穿过的衣服平静的躺在里面,还有一小包稍带温热麦芽糖。他下意识的拈了一条碎屑填在嘴里,明明还是那味道,感觉却不似刚刚的香甜,越发变得苦涩难耐。

  卢约理将布包整个撂在桌上,心中涌起一股莫名其妙的怒火,心乱如麻。

  突如其来的安慰,一不留神又溜的无踪无影。他自嘲的撇了下嘴,狠狠的捶了弹软的床被,蜷缩里面,极力驱赶不受控制的烦躁。

  积累两天的疲劳瞬间扩散开,让他逐渐沉入冰冷的睡梦中。

  拾柒:玫瑰豆沙饼

  自此以后,卢约理空闲时常常会去隐秘小屋安静一阵,真的就没再发现有人到过的痕迹。

  生意上越来越繁忙,慢慢自己也记不得还有这么一处地方。

  有回城东做银号的曹家为老爷子庆祝七十大寿,北平有头有脸富商官贵都在邀请之列。卢约理作为卢家的当家,前去赴约,酒会间遇见郑永信,便临时起意,提出要钟来寿父子到卢家做事的请求,有什么损失卢家一并补偿,郑家拒绝的婉转。

  “这卢二少爷还记在心里,果然有情有义。钟来寿那小子两次搭救的事,在下倒也听说过,也算是郑卢两家的缘分呐!不过这对父子是家父受故人所托,收留照顾的,因为老钟的身体也不怎么好,只安排些偏远闲职求个平稳清静。那孩子聪明好学,家父也总想留在身边当个伴,您提这么个请求,可是难煞我了。”

  郑永信笑着说,“不过歹徒形迹恶劣,人人都该得而诛之,那孩子不过也是做了该做的事,卢二少爷记得这情份,我先替郑家和钟家在这谢谢您咯。”

  后来常庆知道了这事,也笑笑:“咱们卢家要个人什么时候变得那么困难?”

  “这是我的私事,我不想为难他们,也不想为这事动用卢家势力。”

  “约理少爷做事越来越有轻重了,不过你想要的人究竟怎样,我倒越来越好奇了,哈哈哈。”常庆笑的爽朗。

  “常叔,你倒还真有时间花搅我。”卢约理继续埋下头审阅账目,心里的滋味难以名状。

  转眼春去秋来又是一年,战事好像每天都可以一触即发,学生游行也越来越频繁。

  钟来寿依旧在冰窖做事,钟从德身体一天差过一天,咳嗽到了夏天也没转好,来寿终还是放弃了武馆的学习,每日做完工早早的回家照顾老爹。

  卢约法的案子查了很久,很多线索都指向了卢约朋,晋子又曾被约法派去跟过约朋,多少也模模糊糊的发现了一些勾当。算起来卢家就卢约朋这一根苗了,也免得卢勋一生气病的更厉害,卢约理和常庆商量着,把这事儿给瞒了下来。只是拿见天不着家,一回家就伸手要钱的卢约朋一点办法也没。

  无奈卢勋虽然重病在床,却不闲着,闭上眼就是些前尘往事。

  他想起好多年前,卢家在通州也算是富过八代的大户人家,父辈无能让家业破败,家里的长辈们就变卖了地产和藏品,遣了下人,跟余下子孙把家产都分了。人说,饿死的骆驼比马大,十八岁的卢勋本属嫡系,分得了不少钱,就带着比自己大了快十岁的童养媳租了处小宅院安顿下来。

  原在家赋闲惯了,上过点学但还是高不成低不就,钱终究一点点的见少不见多。童养媳生了卢约法以后,卢勋仍旧一无所成,自甘堕落染上了大烟瘾。

  日子一天不如一天。卢勋仍记得那天,童养媳得了痨病早早让阎王招了去,他花净了身上的最后一个铜板,被小厮合力拖出烟馆,重重的扔在大街上。他迷迷糊糊的躺在原地,等着这么睡死过去。一双高跟鞋敲击石板的声音停在眼前,他抬起脸,姐姐卢琴领着只有四五岁的卢约法,低头看着他,冷冷的说了句:“起来!”

  咚咚咚,他睁开眼。“庆子。”看见常庆,卢勋颤颤巍巍的唤道。

  “今天感觉如何?”

  “还好,我做了个梦,梦到了琴姐。”

  “嗯,约理行事越来越象她了。”

  “约法的事,真的没有任何线索么?”

  常庆走到床边轻轻躬了下身:“回老爷,的确不太好查。”

  “老爷?哼!”卢勋一歪头,“你也跟我生分了,你们一定有什么事,合起火来瞒我?”

  常庆拖了椅子坐下来。“阿勋,你想太多了,你一大早把我们都叫来,就是说这个?”

  “不,其实我约了王律师,我想要立遗嘱。”

  “若卢勋先生病逝或遭遇不测,您所属的财产将分与您的子女及朋友。挚友常庆先生将获得您在城东郊的地产,包括田地、房屋及其内设。您的两个儿子卢约理先生和卢约朋先生,各获得公司五成股份,并由卢约理先生打理公司内外大小事务。”律师念下来,换了口气接着问:“卢先生,您看是要这样么?”

  卢约朋没有到场,卢勋平静的看了看余下的两个人。

  常庆轻轻笑了笑:“你知道我跟了你这么多年,不是为了这个。”

  “这是卢家欠你的,该还的总是要还。约理呢?”

  卢约理靠窗站着,好似在看窗外,忖思片刻他转过头,说:“不,卢约朋分七成,但条件是三年后,他才能支配。”

  七成的财产,才足以保他一条命。

  钟从德和钟来寿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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