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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那么急着赶走我吗……”悲入骨髓的决然,林天恒突然间美得令人想落泪。
“你可以恨我,是我对不起你……”荒废了你七年的光阴,招惹了你深埋的真情。不管林天恒接下来要关起我还是杀了我,是日以继夜的强暴我还是颠覆我的江山,他的悲愤都是情有可缘的。我知道天书里我是正确的,历史的长河里我是明智的。但是经久不衰的歌谣,民间轶史的话本里……我知道在人们的心里……我是错的,是错的不可饶恕的!
“天恒,你怎么报复我都可以,但颐国的百姓是无辜的,大局为重,好吗?”照本宣科的背着我掌握的金科玉律,我欺骗了这个人的感情,我伤了他的心,然而到头来我手中唯一可以取胜的赌注,就是仗着他爱我,舍不得辜负我?!这就是皇帝,孤家寡人,连爱自己都不可以的人。我提醒了昭羽侯整整六年“不要爱上我”,可怎么就忘了提醒自己,最不能的是爱上他呢?!开始明明是为了伪天书假戏真作,这戏……又是何时作成的真呢?!
爱已刻骨,情已铭心,想回到最初是不可能,想说是假的连自己都骗不过了。
爱了,已经爱了,一天天堆积,一年年酝酿,想不爱的时候才明白,爱了,已经爱了……
“我有资格恨你,虽然你没资格让我再记得你。”一脚踹昏呻吟着似乎快醒转的梵匡,林天恒深吸了一口气,戴回他似笑似嗔的面具:“但是我原谅你,因为你的自私,你的无情,你的残忍,我从一开始就知道。我认了,洛云舟,我林天恒认了,谁叫我明知故犯,爱上的就是满身错误的你呢?算你狠,我认载。”
“天恒?!”瞪大眼睛,不论是天书还是伪天书,原谅都不该来的这么的快!
“云舟,颐国,确实只能是你的。”顿了顿,生涩的笑了笑,林天恒像是失去了色彩的鲜花,没有芬芳,没有生机,但依旧美丽,依旧绽放着,执着于春季:“如果我离开是你所希望的……不用让任何人插手,你亲口说,我亲耳听到后就走。”
“你应该在刚才就潇洒的甩袖离开的。”苦苦一笑,拖泥带水不适合英姿飒爽的昭羽侯。
“是啊……”他点头,没有移动。
“我们都是男人,我们相爱是场老天爷的错误。”或者说是玩笑。
“是啊……”他点头,长叹昂首,仰望房梁。
“将来会有很多男男女女为你痴狂的,哪个都会比我合适。”我一般负责抱憾终生,悔之晚矣的角色。
“是啊……”他点头,没有看我,却淡淡地笑了。
“你应该找一堆情人,绿帽子一个接一个压死我。”不知为什么,心口突然轻了。
“我的魅力我自己清楚,犯不着用自讨苦吃来证明。”他挑眉,靠坐在床边,转过头来,垂下眼帘,目光如水地凝视着我,像要把我吞没,温柔的吞没,吞没在那平静的波澜中。
“你应该吐个血生个病,让我心疼得后悔莫及!”换我叹息了,一种由衷的无力。
“你的意思是我们联手砸掉尹冰肃神医的招牌是吗?”眉弯如月,眼波流转,是笑痕。
“等我爱你爱的死心塌地的时候,你又不爱了,好耍我对不对?”我已经被老天玩得团团转了,不差伪天书再耍一遭。
“那我不如趁早去爱我爱的人,何必陪你虚度年华?赔了自己的一辈子?”敲了我脑袋一记,拳头握得紧,落得却轻轻地。
“难不成你觊觎颐国的江山?”
“……砾国比较大。”含沙射影地轻嘲着白了“龙困浅水”的梵匡一眼,他机敏地眨眼。
“……”顺着他的目光望过去,张口结舌,我无言以对。
对峙了许久,我们彼此沉默着,其间梵匡醒来了三次,都被后者不假思索地以惨无人道的手段送回了梦乡。外面梵匡的手下已经开始不安的骚动了,我觉得该有结论了。
“天恒,我不值得你爱。”我皱眉,却没有不安。
“没错,你不值得……”他想也不想地接口,毫不犹豫。
“不值得你还爱?”该不是挫败感太强,气疯了吧?
“不值得我也爱。”林天恒没气疯,他的笑爬上了眉梢,沁入了眼底。
所以我想,疯的应该是我才对,从头到尾,疯的只有我。
“你哪来的这份宽容?”若是他对四弟有这九牛一毛的慈悲,瑜王就要烧香拜佛谢天谢地了。我认识的昭羽侯可算不上良善……
“何必对你苛刻?”自信地笑了笑,我还在迷惘,他却先看透:“明知……你也爱我。”
“……”我的美人笑了,城没有倾,国也没有倾,窗外一派小桥流水,暮色黄昏。但是我的心却倾了,失去了平衡:“天恒,我爱你,即便老天爷是不会允许我们在一起的。”
“老天爷不允许吗?那你呢?你允不允许……”
“……我……”理智告诉我不可以。
“我不听老天爷的,云舟。”
“那你肯听我的了?”顺天者昌,逆天者亡,他太执着,我们总要有一个人是清醒的。深吸一口气,我汇集最后的隐忍,强迫自己把与伪天书的幸福截然相反的答案当作结局……
“那么,林天恒,你若听我的,那么就请你还是……”
二十一世纪,某高层住宅楼的二十三层——
“小桐~~我看完第二本了~~~~快把《天书》的第三本给我啦~~~~”迫不及待地扑过去,某BL女狼的表姐处在极度亢奋状态中,忘乎所以地与看得全情投入的表妹挣抢:“你怎么还没看完啊~~~!!你妈都快回来了——”
“稍等~~我看到关键时刻~你别跟我抢啦~!我就差结局的一点了……”侧身眼也不抬地躲过对方的一记飞扑,某BL女狼紧张地加速浏览,眼看又翻过了一页——
“看完结局了吧?大结局到底怎么样?!”
“别吵!我不是在看吗……”
“你在看什么啊?!死丫头!老娘一个不注意就敢死灰复燃!皮痒了是不是?!”猛地,开门的声音淹没在了老妈的咆哮如雷里,浑身一震,两个纠缠着夺书的女人瞬间石化,停工的大脑没来得及抢救被飞奔过来的老妈一气呵成地抄起丢出的书籍。
眼睁睁看着题名《天书》(第三部)的小说飞出窗外,今天的哀号声格外凄凉——
“天啊?!不是吧?!老妈你太没人性了!我就差一点点而已——差一点点就弄明白到底那两个人最后在没在一起了呀啊啊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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熙光二十三年,浓春……
一团黑影凭空落下,直坠御花园中青年天子的头顶上方——
“小心!有暗器——”皇帝身边的人眼疾手快的将对方一把护在身后,抢前一步出掌发力,在千钧一发之际,掌风轰碎了脆弱的纸片,飘散了漫天雪白的素蝶,纷纷扬扬地舞着……
“天恒,你的武功又精进了不少嘛……”见状,哭笑不得地翻了个白眼,年轻的帝王探指拈起对方乌发上的一片无法修复的碎片,叹息着摇了摇头,神色中略带不满。
“这是什么东西?纸?书?从哪掉下来的啊?”迷惑不解地仰望苍穹,后者似乎没注意皇帝抱怨的语气,很认真地颦眉烦恼,引发了对方过来人的感叹:“反正不管是什么都被你毁了,算了吧,毁就毁了……如今朕也已经不需要了……”
“我是否不慎做错了什么?”搂过笑得有些缥缈的年轻帝王,俊美的青年略显尴尬。
“传道解惑的东西罢了,不过答案朕已经不需要老天爷来告诉了。”
“莫名其妙的?你在说什么啊……”
“呵~还记得去年秋天,我们在梵匡那里的对话吗?”
“太多了,指哪句?”
“……就是朕说‘你若听我的话,就——’。”
“你是说被我打断的那句啊?怎么突然提起?不就是我说,我不听老天爷的,也不听你的,我只听我自己的吗……”俊美的青年啄了啄年轻皇帝的唇,娓娓道来。
而年轻的帝王则释然一笑,深深地回望着对方,一如那时那刻那么的决然:“所以……这回,天恒,朕听你的……”
曾经,我是因为天意而决定来爱你的……
然而,现在就算是逆天而行,我还是要执迷不悟的继续爱着你……
天书中的对与错,真与假,我已懒得去分辨……
幸而天意虽然矛盾复杂,心意却还好清晰明了——
我想要做个明君,我想要国泰民安,四海升平,天下祥和……
我还想要和所爱的你在一起,我还想在教会别人何谓幸福前,自己先懂得……
“对了,朕一直忘了问,天恒啊~你后来是怎么打发掉砾国皇帝梵匡的?”相拥在花前,就着阵阵扑鼻而来的芬芳,年轻的帝王骤然间因回忆而好奇的提问:“他不是对你很坚持的吗?怎么突然就肯乖乖放手了?”
“那个啊~~我只说了一句就让他心甘情愿的弃权了。”狡猾地眯起眸子,俊美的青年环住皇帝的腰身,轻垂睫羽,抿唇一笑。
“……你究竟在他耳边说的是什么?”
“我告诉他……从今往后,我啊~~只做‘攻’的那一方哦……”
“……你、你不是认真的吧……那朕的翻身之日岂不是——”
“遥~遥~无~期~了。”
“……天啊~~~~~~~~~~~”
天作虐,犹可违。自作虐,不可活。
这条不是天机,这是无数血泪总结出来的经验之谈……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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