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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对着倪蔷的男人身材挺拔,肩膀宽阔,被那姑娘说得叉腰扶额,直叹息。
“我还有事。”
“胡说八道!你根本不是有事儿!”女孩不依不饶,“不想回家就说不想回,还找什么借口!你不和我一起回去,我今天就不上这个车!我干脆睡在这里好了!”
男人无奈,“安安你就不能听话点儿?我喝酒了,不能开车。”
女孩拉着他往售票处去,“那你跟我一起买高铁票吧,我们一起回去”
看着那两人的背影,倪蔷猜想,大概是那男人妥协了吧。
莫名,她今日凝重的心情在这一刻稍稍有些缓和,唇间也不觉得漾起一抹笑。
余爱买来东西,两人吃完,开始检票了。
七点三十分的车,大概一个小时的车程,到家八点半准点。
余爱坐下来又睡着了,回时的一等座比去时的二等座要舒服得多,车厢里人也少,安静得只能听到轨道摩擦的声音。倪蔷坐躺下来却怎么也不能入睡,脑袋里纷繁杂乱。
浑浑噩噩听到报站的声音,离堰州还有一个大站的距离,十多分钟后到。
倪蔷起身做了个伸展运动,一边拿皮包去洗手间,一边和母亲杜若通电话。
杜若说为她留了晚饭。晚上有牌局,母亲到大姨家去,定是要通宵,倪父今晚受毕业生邀请参加聚餐。杜若知道女儿最近工作忙,上司刚刚去世,心情也不好,叮嘱她回家吃过饭就赶紧洗漱休息。
倪蔷说好,挂了电话把手机放在皮包里,先对着镜子擦了擦唇上的口红,才去坐马桶,可就在这个时候,洗手间的门不知为何突然打开——
宽敞的空间一瞬间暴漏无疑,倪蔷大惊之下,脑袋变得一片空白!门外的人也像是被吓到了,站立着不动弹!
三秒钟后,倪蔷反应过来,急忙拢上裙子,“关上门呀!”
额间的汗密密麻麻的冒出来,以至于她看都没看清门外的人,就忙跑去推门,可那拉门怎么也推不动,这时候她才轰然想起来,她进来时忘了按锁门键!
就在这个时候,门外的男人看了眼身旁,竟然迅速迈步走进来,将倪蔷往里一推,再动作流畅地按上了锁门键!
“你啊——”
29年来,倪蔷从来没有遇到过这么丢人的时刻!
男人在她爆发出尖叫声之前及时捂住她的嘴巴,侧脸看着门口,调侃道:“门外有人经过,你不会想让整个车厢的人都知道这儿有个上厕所没锁门的小姐吧?”
“你”倪蔷的声音在男人的手掌之下闷闷的发不出来,脸颊憋得通红。
这种情况,任何一个人都会觉得羞愤之余是惊恐,听到男人调笑的声音,她的胸腔剧烈起伏,充满戒备地盯着男人的侧颜。
谁也不能保证他究竟是误闯,还是原本就是个危险分子!
可当看到他缓缓转过头来,倪蔷睁大了眼睛,原本要去做抗争的双手,急忙放下来先把自己的裙子整理好——
眼前的人眯眼打量了她一眼,也是诧异,手掌不觉松下来,扬眉道:“倪小姐?”
倪蔷眼睛睁得圆圆的,猛地用手捂住自己的脸——
脑袋里冒出了《源代码》里的片段——列车,爆炸吧!
她实在不敢直视眼前这个带着笑意、俊眉轻扬的男人!
正文、第三章 奴性
双手捂住脸,她却没办法捂住耳朵,没办法隔去头顶绛仍然爆发的大笑。
“竟然是你——哦,倪小姐是刚刚参加完你们白总的葬礼,这是要回堰州吧?”
他这是寒暄?还是揶揄?
倪蔷在那零点一秒的时间里揣度之后,缓缓放下双手,正了神色,甚至挂上了在她酒店工作时职业化的笑容,道:“是的绛先生,您也是要回堰州么?”
绛仍然看着她强装镇定的模样,仍是忍不住笑,“这种见面方式有些独特,不过真是比在酒店和倪小姐碰面的时候要有趣得多。”
倪蔷心里骂了句:有你妹的趣!
面上尴尬,“失礼了我、我进来时忘了按锁门键”
绛仍然了然,“嗯,确实有不少人会有这样的失误。”
他语调浅浅,虽没了调侃的意味,可还是让倪蔷觉得不舒服,毕竟,丢脸的那个人是她!
而她的态度竟然由刚刚的羞愤,变成了“羞愧”?
不可思议。
她垂头,看着绛仍然的白衬衣,纽扣精巧别致,质量上乘,包裹着里面喷薄欲发的胸肌,上面还沾了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她抹上的水迹
倪蔷脸上已是红遍了,这会儿再次升温,不能更红。
再闻到他身上似有若无的薄荷香,心跳几乎不受控制了!
绛仍然算是酒店的“常客”。
原因有二:他朋友多,经常在酒店定酒席房间办PA,偶尔由他带领,几天几夜地在酒店玩,倪蔷接待过几次。其二,他是酒店的股东之一。
以前,大概每隔半个月,绛仍然就会到酒店来一趟,住一晚,白天在酒店餐厅吃饭。
一来二去,倪蔷也能和他打上几次照面,只是,不熟。
最近的两个月绛仍然没来过,听说他去了香港。
绛仍然看着门口道:“得,一时冲动跑进来,这会儿倒是不好出去了。”
他进来时的本意就是为了能迅速把门关上,不让外面经过的人看到他和倪蔷之间的尴尬,可现在,他们两人双双走出去,不更是让人想入非非?
绛仍然想了想,自嘲的笑起来,心想,他什么时候怕过被人想入非非?
“要不然你先出去,我等到站了再说?”他建议。
“这怎么好意思”
“总要有个走出去的法子,你说是吧?”绛仍然一笑,把开门劝让给了她。
奴性——
倪蔷忐忑回到座位上时,终于想到了她在绛仍然面前态度转变的原因了。
因为这人是酒店的贵宾又是股东,所以她下意识的放低了姿态,把所有的错和退让自己承担,以至于当那人先让一步时,倒让她觉得受宠若惊了。
过后,才发现自己的蠢笨和虚势!
广播放送,列车已进入堰州市,请需要下车的乘客提前做好下车准备。
倪蔷看到绛仍然从洗手间内走出来。衬衣挽起,露出结实的手臂。
他坐在前面一个车厢,走前,回头看了眼倪蔷。
倪蔷对他点点头,又急忙转过头去看窗外,绛仍然不由莞尔。
女人脸上红晕已退,变成透明的白,眉眼清秀,五官并不是很出众,却胜在一对眼睛明亮耀眼,嘴巴丰润饱满,组合在一起,也是耐看。
他以前倒是没发现。只知道千岛酒店里有个能干的前厅部经理,颇受白硕重视。
想一想,伍岑好像说过,这人长了一对会勾人的眼睛和一张想让人吻上去的唇
他抬手,仿佛手心还留有她唇上的温度
“三哥!”妹妹绛嫮(hu)叫他,“你怎么这么久?要下车了,我以为你偷偷跑了!”
绛仍然转身回去,安抚她,“遇到点事儿,走吧安安,准备下车。”
停靠时,余爱也醒过来。
倪蔷坐了一会儿,才和余爱一起下车,四下看过去,站台空空,绛仍然已经走了。
她终于松了一口气,低头看着自己的裙子,褶皱凌乱,被她在里面拽得不成形状了。
余爱没有注意到她的变化,下车后和男朋友打电话,然后问她,“经理,我男朋友来接我,他开车来的,我们可以送你回家!”
倪蔷说:“不用了,你先回去吧,我家离车站不远,做地铁就行。明天见。”
倪蔷把之前准备好的生日礼物递过去,余爱诧异,感动不已。
到家,屋里黑漆漆。
倪蔷看到桌子上倒扣着的盘子,里面是杜若留给她的饭菜,这样盖着还是凉了个透,她把饭菜放在微波炉里热一下,拿出来,吃几口就没了胃口。
洗过澡,听到父亲倪青云回来了,带着酒气,看样子也喝了不少,走路颠三倒四,和倪蔷才说几句话就歪在沙发上拉不起来。
倪蔷叹口气,把屋里的薄被拿出来给他盖上,调好客厅的空调温度,才回自己房间睡觉。
第二天七点钟准时起床,倪青云还在外面鼾声如雷,杜若也没回来。
倪蔷自己简单的准备了早点,吃过后上班,路上就接到了同事打来的电话:“倪蔷,你来了么?你的朋友一直坐在酒店大厅不走,你快来帮忙劝一劝吧!”
倪蔷到了酒店把车停好,就蹬着高跟鞋从停车场一路去了前厅,一眼看到了接待处,张佳佳舒服的坐在意大利工艺定做的沙发上,翘着二郎腿,在键盘上敲字。
这会儿前厅人不多,一张三人沙发被她一人霸占着,旁边站着的就是倪蔷的同事,也是刚刚打电话给她的林古华。
见她过来,林古华像是看到了救命恩人。
“倪蔷呀,小白总马上就要来了,这里要清场,帮我劝劝你朋友吧!”
倪蔷看林古华为难的样子,大概明白了始终。
张佳佳不是蛮不讲理的人,林古华要是跟她说一会儿酒店新上司要来,需要她配合让一下位置,她肯定不会赖着不走,想是最初有人对她态度不善,才让她上了脾气。
倪蔷把林古华打发回岗位上,对张佳佳说:“佳佳,过来跟我去楼上餐厅。”
张佳佳抬眼,二话没说,把东西收拾一通后,跟着她上楼。
在靠窗的位置上坐下来你之后,倪蔷把菜单给她,“今天新任总经理过来,你又不是不知道,捣什么乱呀?”
张佳佳撇嘴,“我捣乱?要不是我刚来,还没坐下来,你们酒店那个前台就一脸‘怎么又是你’的表情!我才不坐那儿烦人呢!瞧你们这些做服务业的,都是人前面像狗,人后面似虎,你同事在背后说我蹭你们酒店的免费WIFI和早餐,她怎么不敢把我赶出去呀?”
倪蔷解释,“我们也有我们的难处,你今天就在这里写东西吧。”
张佳佳的职业,说的好听,是作家,说的难听点儿,是码字工。
她的名字,和现今微博当红作家张×佳一样,却没有人家那样的名气。
张佳佳说:我这辈子出名算是难了,这世界上怎么能有两个张×佳?那个张×佳今年34岁,我今年27,就是因为晚出生了7年,才会被他抢占先机!要不然我去改个名字吧?
倪蔷说:你干脆把性别也改了吧!
别人写书一本赚百万,两年三本出,声名远扬,她写书一本几万块,三年出一本,勉强糊口。
现在转战杂志专栏,算是才小有名气。而这脸皮厚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了。
因为酒店设备好,环境佳,还提供免费早餐水果沙拉,张佳佳经常过来利用这里进行创作,倪蔷早就习惯。
她劝道:“就跟你码字一样,我们也要养家糊口。你放心点吧,这顿早餐我请。”
张佳佳这才痛快些,却一看菜单,又皱起眉头,“说是老虎真是老虎,吃人都不吐骨头,这个什么生煎包,是怎么做的?一份要88?”
倪蔷道:“你就点吧,吃多少都算我的。”
她咧嘴一笑,大方挥手。
一份生煎包,一笼水晶饺,一碗艇仔粥,最后叫了一壶乌龙茶。完事了。
点完后张佳佳问:“你昨天去参加白硕的葬礼了?”
倪蔷应一声“恩”。
“看见他害怕么?”
倪蔷抬眼,说:“害怕什么,他躺在那儿跟睡着了似的。”
先上了一份送的水果拼盘,张佳佳嘴巴里“咯嘣咯嘣”的咬着苹果块,“可惜吧?白硕这人呢,其实不错,就是有点短命。”
倪蔷拖着下巴,想的有点儿远,她轻轻说道:“昨天我去的时候,看到白硕手上戴着一串檀木佛珠,竟然一眼就认出了那是六年前我刚到酒店工作时,我们一起去西安出差,他在当地有名的寺院求的。昨天我站在地藏菩萨面前,就想到白硕以前说过的话。你知道么?他这人一直深信人死后都是要下地狱的,不管多好的人,身上都背负着要偿还的债,包括他也是。”
张佳佳心里念了一句阿弥陀佛,笑道:“别说,白硕的思想境界真不是常人能比的。只可惜他年纪大了点儿,又是有妻有儿,再年轻个二十岁,身体好点别这么早死,你也不用愁嫁不出去了!”
正文、第四章 上司
这话似乎说到了倪蔷的敏感点,她脸色沉下来。
张佳佳立刻举手投降,顺势扔进嘴巴里一块苹果,一边嚼一边说:“我的错!死者已矣,我不该说这些有的没的。原谅我行么?”
倪蔷瞪了她一眼,知道她的性格——说话从不过心。
她总是忍不住怀疑,张佳佳一土生土长的南方姑娘,怎么性格这么糙汉子?
张佳佳又问她:“我听说你妈又给你找了个相亲对象,见了么?”
她缓和了下,说:“还没见,见不见有什么区别,我妈相人眼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