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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提出离婚。”
故事听到这里,也差不多了。
倪蔷像是需要些时间去消化,她自己坐了一会儿。
绛仍然捏了捏她的手掌,道:“怎么样?听完了,什么感触?”
倪蔷呆了会儿,摇摇头,说:“不知道是什么滋味,但,不怎么好受。”
绛仍然笑话她:“别人的事,干嘛代入得这么深。”
倪蔷看着他说:“伍岑是真的爱莫晚。”
绛仍然点头:“应该是。”
“我是说,他到现在也还爱她。”
绛仍然拧眉:“这可说不准,再深的爱也早被怨恨埋过了。”
倪蔷跟他的观点不一样:“我觉得有多深的爱才有多深的怨恨。他会怎么处理莫晚?”
绛仍然说:“还能怎么处理?莫晚有个厉害的律师,他正在挖伍岑在生意上的漏洞——做生意的哪一个没做点儿亏心事的。如果伍岑不照莫晚说的做,他的损失不可估量,照她说的做了,还是损失惨重。总之,得被刮掉几层皮。伍岑宁愿选择后者。”
倪蔷想到晚上莫晚对她说的话。
通过今晚,她大概了解了伍岑这个人。
并不坏,却也谈不上有多好,富家子弟的坏习惯在他身上不会少。
考虑过之后,倪蔷想:伍岑和莫晚之间是一场错误,那他和利媛之间就会是对的么?
利媛从不是坚强的女人,更何况她曾经受过那样的伤,独自舔舐伤口时,有个人好心为她上药,也许就真的会如莫晚所说,让她以为这是一种温柔
如果真相败露,她能承受么?
倪蔷暗自烦恼。
绛仍然看到她皱眉,敏感地觉察到她今天绝对不仅仅是为了来听故事的。
“你今天,有什么事吧?”
倪蔷顿了顿,低头说:“没有”
她要把莫晚对她说的话和绛仍然说么?也许可以?
绛仍然道:“你可不是没事爱听别人八卦,还听得这么投入的人。说吧,有什么事?”
他面对着她,双手捧起倪蔷的脸,揉了揉。
倪蔷拨开他的手,考虑了一下,才开口说:“绛仍然,我认真地跟你讨论一件事。”
绛仍然看她模样正经,自己也坐正了,面上笑意消失:“好,你说,我听。”
倪蔷想让他站在伍岑朋友的角度上,分析伍岑和利媛的可能性。
她在心里组织了一下语言,然后说:“是这样的,其实这件事背后的具体情况我还不太了解。但我现在想问你一句话,绛仍然,你觉得伍岑他,会不会认真对待利媛?
绛仍然一顿,眼睛眯起,而后突然轻笑说:“原来,他们真有问题”
正文、第五十四章 坦白
绛仍然这么一说;倪蔷来劲了,抓着他问:“你真的知道呀?”
绛仍然说:“我不知道;但我长眼,”他指了指自己的眼睛;“这两只;能看出来啊。”
倪蔷问:“那你说;伍岑对利媛是不是认真的。”
绛仍然皱了眉。
坐久了;脚有些伸展不开;他下地站起来,倪蔷看着他往餐厅去。
“你倒是说呀。”倪蔷急了。
绛仍然晃到餐厅,倒了两杯水拿过来;自己先喝了一口水;才说:“这么说吧;不管伍岑是不是认真的,还是让你表妹离他远点儿。第一,伍岑以前没少被莫晚折腾,他生莫晚地气,去玩儿女人,莫晚也没少让他吃亏,背地里整了他不少次,也整过不少跟他有瓜葛的女人。现在伍岑可能觉得累,冷不丁遇上你表妹,嗯,你表妹脾气好,长得温柔,又有特殊经历。他本性难移,看到这样的女人,可能就会多加注意,但不一定就是认真,也许就是一时新鲜,加上有那么些受征服欲驱使。”
“第二,就算是伍岑对她认真,可你也看到了,他以前同样对莫晚是认真的,结果呢?所以说,其实不管是生活背景还是门第,你表妹跟他都不配。”
倪蔷听他说完,眸子的温度突然冷却。
“最后一点,最后,不配?你觉得我表妹跟他不配的原因是门第?”她摘取了这一点,问他。
绛仍然苦笑:“不能这么说,但也可以这么说。你觉得不是么?你表妹这人绝对不是会跟人只是玩玩的吧?如果她想嫁给伍岑,这点太不现实。有莫晚这个前车之鉴,就该让她看到,然后从假想中醒过来。”
绛仍然的这番话说得很是自在,顺着刚刚故事的发展,分析得有理有据,可是偏偏,他没注意到倪蔷正在逐渐变化的表情
现实,前车之鉴,假想。
这些词倪蔷听着,明明知道他是在告诫利媛的,可她竟然有种感同身受。
同样的,该遵循现实的,同样该以莫晚为前车之鉴的,同样让自己沉浸在假想中的人,难道只有利媛一个人么?
绛仍然比起伍岑来说,不管他有多好,有多么特别。
在某些方面来说,他们是同一类人
所以如今和他在一起的倪蔷是不是也要去承受这些?
这些想法,突然就犹如大石直接压在倪蔷的心上,重得她有些喘不过来气。
绛仍然还在说:“你表妹没有社会经验,你该提醒她,当然,方式可以委婉一些。”
有些事情,不是发生在自己身上的,都会被忽视掉。
绛仍然觉得,他和倪蔷之间根本不存在这个问题。
倪蔷是个聪明人,她应该从一开始就知道该怎么去处理。
但他不知道,受感情驱使的人,都是不理智的。
此刻的倪蔷就如被人当头一棒,理智被突然敲出来了。
她深吸了一口气,从沙发上站起来。
绛仍然拉住她的手,看着她:“今晚还是留下来吧。”
倪蔷没动。
他看出她的不对劲,蹙眉:“怎么了?”
倪蔷抽掉自己的手,沉默了一会儿,她说:“绛仍然,我再问你一个问题吧”
绛仍然顺着她,道:“好。”
有些话,有多么难以承受,就有多么难以问出口。
初尝他的滋味,倪蔷确实知道,这是一种如饮鸠止渴的行为,她冒险把自己推入其中,这是早就料到的。总会有这一天。
只是过程中,也会不断地,忍不住地去希望:这一天,晚一点,再晚一点
对视中,最终还是倪蔷先将视线收回,她垂头,说道:“我只是,想问你,为什么你到现在都不结婚。”
绛仍然一顿,随即神色缓和,笑说:“这个原因,很复杂。”
“复杂?有多复杂?”倪蔷不自觉逼近。
他轻轻一退,沉声道:“我觉得你其实并不会想知道。”
倪蔷心头钝痛,她缓了口气说:“我想知道或者说——”
“或者说,你只是想知道我到底想不想结婚,是吧?”绛仍然意识到他其实不该后退,他重新靠近倪蔷,将她鬓角的发拨到耳后,看着她光洁的脸庞,说,“倪蔷,你今天太投入了。你要知道,你是你,你表妹是你表妹,而我,也不是伍岑。当然,如果你只是想要个明确的答复,那我就告诉你:是的,我并没有结婚的打算,从来都没有。”
倪蔷突然想到她与绛仍然初遇时的情景——
并不是葬礼上的一瞥,而是更早。
真正的初遇之时。
那时她还是初入酒店的小菜鸟,白硕身边被破例提拔的小接待。
记忆是那夏日里柏油路上被蒸腾的热气,在时光中消散。却有很多东西蒙在心里,最深处,深到自己也不曾发现过。
过后,一旦触及,便会犹如洪水暴发,铺天漫地席卷而来。
此刻,她便是这种感觉。
同事说:30多岁的男人,西装之下,禽兽也能扮成君子,酒肉林中,堆得是臭肥肉,早就败絮其内了!
就有人指着绛仍然说:咱家绛公子,你敢说他金玉其外,败絮其内?我不信。最起码,那西装底下绝对不是臭肥肉,一定是结实有力的腱子肉!
当倪蔷终于能体会到那些曾经跟随过绛仍然的女人为什么会有趾高气昂的理由时,她能真正地感受到,这男人是她的。但同时,这也正是促使她一步一步深陷其中的理由。
倪蔷从来不愿意承认。
她的的确确是带着女人虚荣的侥幸,盼望着,这花花公子真的是会被她收服了
夜里安静的好想只能听到他们彼此的呼吸声。
倪蔷看着绛仍然,房间里的光线并不亮,恰到好处地能将他魅惑的五官照清。她心里想:他长的真好看,好看到,让她不舍得移开眼睛。
然而那样的光,却照不清倪蔷脸上的表情。
绛仍然看了她好一会儿,捉住她的手,才听到她的声音在寂静中响起。
“我我想回去了。”
倪蔷转身,手却再被绛仍然握住。
他的身体靠过来,贴住她的后背,声音在耳后绕着:“我不想你走。”
倪蔷鼻头突然冒出酸气。
她挣了挣,绛仍然没有放手。
倪蔷在心里无意识地想:要克制,要克制,最起码要让她好好地,先找回自己
她试着开口:“绛仍然,你让我先回去吧我有点儿难受。”
他说:“我知道。”
“那你先让我回去算我,求你。”
绛仍然抱了她很久,似乎才下了决心,放手让她离开。
倪蔷回到家,杜若为她准备好的热水已凉,问她:“我放一些再重新给你加点热水去。”
她摇头,兀自去浴室胡乱冲了个澡,然后出来。白白浪费了一缸清水。
杜若看她出来倒水时,神色恹恹,一时疑惑,问倪青云:“闺女这是怎么了?”
倪青云顿了一会儿,道:“累的吧。”他站起身来,“我出去转转。”
说着就出门了。
倪蔷喝了一杯水,凉水顺着喉咙,到胃里,胃里仍是空的。空得发慌。
这晚她注定辗转难眠。
闭上眼,就能感受到,绛仍然就在隔壁,好想能听到他的呼吸声。即将入梦时,利媛和莫晚的身影就会出现
这些人,和事,织成了一张巨大的网,将她罩住。
封闭之时,密不透风,让她难以喘息。打开之时,阳光乍入,刺痛双眼。
每一个选择,最后的结局,都令人痛苦不堪。
之前她刻意逃避,忘记。如今被戳破,退路全无。
当然,她还可以选择继续和绛仍然玩这个游戏,但,她玩得起么?
清晨的光照进窗内,倪蔷从床上惊醒。
时钟定在七点,此刻六点五十分。
她坐起来,弯腰压住眼睛,静了会儿,下床去洗漱。
这一天,堰州突然变热。
倪蔷出门时,下意识看了眼对面的门,站了好一会儿,对面没有一点动静。她才想起时间不早了,要去上班了。
早会心不在焉,过后,林古华和她一起回办公室的途中,突然心血来潮,打听道:“倪蔷,你和之前说相亲认识的那个人现在发展得怎么样了?”
倪蔷脚步一顿,只一下,继续前行:“什么怎么样?”
林古华道:“上次你还说,那人挺不错,有戏,有人还看到他来酒店找你。不过后来就没听到你们的动静了,还有你跟绛先生的流言蜚语,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儿,最近又有人传出来,现在作为你的parnter,我得了解一手新鲜事,快说,现在是什么情况?”
拐出楼梯,到电梯内,从会议室涌出的人都等在那里。
倪蔷沉默着,和人一起上电梯,下到一楼,和林古华走出电梯。
她突然道:“没有结果。”
林古华模棱两可,“什么?和谁没有结果?”
倪蔷停下来,觉得后背冒出了汗,她抱住手臂,微笑答道:“和任何人,都没有结果。”
作者有话要说:放假前忙到炸,明天的更新在早上十点前,四千字。
正文、第五十五章 别离
晚上下班回去;倪蔷疲惫不堪。
从前刚工作的时候,就有这种感觉。
很多东西压在身上;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放下来,日复一日;忙碌仿佛无休止的,后来她习惯了。而今这种感觉再次袭来;似乎更重于从前。
开车到小区内,才发现家门口的停车位都被占满;倪蔷拐回去把车停在地下停车场;从里面出来,经过大门附近的超市;看到一个穿着黄色衣服的孩子蹲在地上,脚上是一双蓝色的运动跑鞋。
倪蔷认出来是宝顺。
他怎么一个人在这里?
她抬脚,刚走过去,就看到宝顺身边多了个男人身影。
宝顺抬头看那人,咧嘴笑了笑。
男人把手里的东西给他,摸了摸他的脑袋。
倪蔷的脚步停在离他们五米的水泥路上。
这天不知为何,过的很是漫长。
明明才一天没见到他,却觉得仿佛隔了一个世纪。
难熬的时光,才总是漫长啊。
她站在原地,绛仍然抬起头也看到了她,冲她招手。
他穿了条居家裤,套头运动衫,头发软软地贴在额头,眉目清晰,脸庞却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