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倪蔷把菜单推到他面前,客气道:“不知道您的口味,所以也没敢下手。”
绛仍然也没翻菜单,对一旁等候的服务生说:“你们这边最有特点的菜来一些,三个菜,一个汤,加盘甜点。”说罢对倪蔷道,“这家店没来过,不知道哪道菜做得好,我不挑食,只要是好吃的就行。”
倪蔷忙说:“是,我也不挑食,绛先生,这顿饭我来请。”
绛仍然挑眉,“就当谢谢我那天帮你的忙?”
倪蔷不好意思地笑笑,“是。”
绛仍然给自己泡了杯茶,哼笑一声,“假客气。请就请吧,你觉得舒服就好。”
“让您见笑了”
他摆手,看着她说:“不笑不笑,听说了倪经理你的英勇事迹了,也算是重新认识你了吧,这种个性,还真是难得。”
倪蔷顿了顿,恍然大悟。
她顶撞白维奇的事实在传得太远,不怪绛仍然耳朵长,听到了风声。
“您都这样了还说不笑我。我最近可能真是太敏感了,错事不断,已经自我反省过了,只希望领导们宽宏大量,对我网开一面。”
绛仍然问:“怎么样?你们白总有没有为难你?”
“为难哪能算得上,我自己也有错。”
“总归会让你吃点亏的。”
倪蔷低着头没再说话。
绛仍然看着她,“怎么?被我说中了吧?”
倪蔷这才抬头,勉强一笑,说:“其实也不算是为难吧,有件事,本来我就是想今晚请您吃个饭,顺便也请您再帮我一个忙的。”
绛仍然打趣她,“求人办事这么直接地说出来的,倪经理是我遇到的第一个。”他看了眼手表,“从我进来坐下来到现在,才刚刚八分钟。这个记录我得好好记着。”
倪蔷苦笑,“我就说您打趣我。这件事儿其实不算大,但是我母亲交代了,家里人亲戚也有那么多少双眼睛看着我,我不清楚回头他们知道我和白总闹矛盾了,会怎么想。”
绛仍然倒是有点兴趣。
正上来一盘素三鲜,他先夹了一筷子放在嘴里,说:“那你说说看,我听听。”
倪蔷深吸一口气,娓娓道:“是这样。我有个表妹,是我大姨家的女儿,比我小一岁,从小也是一起长大的,她结婚早,已经有孩子了。”
“比你小一岁,已经有孩子了?”绛仍然问。
“嗯,我表妹28岁,孩子都七岁了。”
绛仍然笑,“你表妹比你小,都有孩子了,倪经理竟然还没男朋友。”
倪蔷耸肩,在他面前说话已经敢放得开了,“是呀,人都有孩子了,我还没男朋友。不过,我这个表妹有点命背,她当年结婚,是跟一个在社会上混的人,当时那人就没什么本事,没结婚前在网吧做小网管,一个月两千块钱工资,结婚后倒是正经找了个工作,后来跟同事打架闹事,前后换了几个工作,我表妹忍着,自己带孩子,靠娘家补贴,日子可想而知。最后也是受不了苦,离婚了。前段时间我表妹带着孩子来堰州,我母亲心软,借了房子给她们娘俩住。后来我大姨找我,希望我能给表妹安排个工作,我今天才知道我要想走后门,白总不会给我开”
绛仍然听罢,放下筷子说:“懂了,问题不大。你让你表妹通过正规面试,你在中间做做李主管的工作不就行了?”
正文、第十三章 人情
倪蔷道:“不瞒您说,我今天中午才请了李主管吃饭白总的态度,还是李主管告诉我的,我也是怕到时候白总知道新进员工有我表妹,会连累李主管。”
绛仍然一边笑,一边啧啧叹道:“小白呀,还是那么爱斤斤计较。”
一声“小白”,把倪蔷说懵了。她反应了好久,才意识到他是在说白维奇
这俩人是表兄弟,却是一点都不一样。
白维奇为人尖刻,冷酷严厉,绛仍然倒是平易近人得很,话说随意,偶尔吊儿郎当的,也不会让人觉得不适。
倪蔷再看绛仍然一眼,发现比起白维奇,绛仍然倒是更像白硕。
不管是为人处世,还是样貌
菜上齐了,倪蔷也开始边吃边说。
“其实我倒不觉得这事难办,我大姨跟我们家,两家虽然一直走的近,但是说实话,我们之间关系一直不好,以前是为我姥姥姥爷的房子和养老问题,后来俩老人去世,我妈把房子让给他们,才好点儿的。我小时候也不喜欢我大姨,她总捉住我的错不放。”倪蔷说到这里笑了笑。
“比如小时候我在家里煮米饭,米里放水少了,锅糊了,她就告诉我妈:瞧你闺女上学都上傻了,连个饭都不会做!那时候我才九岁。所以我其实不太喜欢我大姨,也不是特别想一定要帮她办成什么事。”
绛仍然点点头,“受生活环境影响,你表妹的性格大概也跟你大姨很像吧?”
倪蔷摇摇头,“不是,我表妹性格比较软弱,大概是我大姨太强势了。她只有一点,读书不好,心眼儿也不深,所以那时候才会被男人哄走。她这样的性格,我妈是担心她出去工作会被人欺负——她21岁就结婚,生孩子之后就一直在家里带孩子,从没出去工作过,现在都28了,其实对外面社会的了解不多。我也想过让她去酒店通过面试获得职位,可是以她的能力我真的担心。”
“21岁?大学还没毕业?”
“没有,上的中专,当时学平面设计。她倒是对艺术这块儿挺感兴趣,那几年在家照顾孩子,她得空了,也画画插画,给杂志社投过稿,也写过小故事。”
绛仍然蹙眉沉思了会儿,说:“你表妹这样,进酒店确实不怎么合适,你也说了,她孩子才七岁,还得经常照顾吧?不能给她安排太多工作,她又没有社会经验,学历也不好,是挺难的。”
倪蔷喟叹道:“所以刚刚我还在想,回家该怎么跟他们说。我倒是无所谓别人怎么说我,或者我大姨会不会埋怨我。只是我妈其实我妈这人挺矛盾的,有时她常跟我抱怨她对大姨的不满,她也吃了我大姨不少亏,可过几天,又替人抹眼泪抱不平。她也好面子,受不得别人在她面前说亲人的不是。”
她看绛仍然听着听着放下手里的筷子,突然意识到自己说了太多她家里的事情,于是忙道:“家长里短的我还是不说了,绛先生觉得饭不合口味?”
绛仍然摆手,擦擦嘴巴说:“没事,我知道,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你家这些麻烦,别人家也有,而且更复杂这鱼肉做的有些烂,火候过了。”
倪蔷说:“所以我很为难呀,想找您帮帮忙。”
绛仍然面上表情始终不变,语气却有些为难:“倪经理对酒店运作比我熟悉,你也知道,我在酒店除了拿分红,别的都不管,让我开这个口,恐怕有些不好办。”
倪蔷想了想,心道,也是,她是有些病急乱投医了
然而又听绛仍然话锋一转,说道:“不过你表妹工作这件事呢,我确实可以帮忙安排。”
倪蔷眼睛亮起来,“真的么?”
他点头,“我有个朋友,最近开了家做网站的公司,我可以打个招呼让你表妹去那里工作,文员什么的,应该还是能做吧?他那公司在CBD边缘,离酒店不远,我那朋友你也应该听说过,叫伍岑。公司里的员工总共也就十几个人,不是大公司,但是福利好,再有我打招呼,你应该不用担心你表妹在那里被人欺负吧?”
倪蔷忙说:“当然不用了,我还担心会不会太麻烦你了!”
绛仍然睨她一眼,“嗯,麻烦倒不至于,只是你又欠我一个人情。”
倪蔷心情好,笑说:“这顿饭不合您胃口,下次我找一家好点儿的餐厅请您你!”
后来她尝了一口那盘清蒸鲈鱼,确实,火候过了。
饭后,绛仍然避开她去接了个电话。
倪蔷等了会儿,叫服务员来埋单,服务员却说:“小姐,刚刚出去的那位先生已经替您买过单了。”
“啊?他人呢?”
“他有急事已经走了,还说,关于您今天跟他说的事,希望你电话联系他。”
倪蔷愣了半天,心说这一个又一个的人情,真是没法还了!
出门,雨霁天青。
路边尚有积水,车道不通。
倪蔷回家后把为卢利媛找工作的事情和杜若说了,杜若有些担忧,晚上杜兰和卢利媛一起过来吃饭,仍是带了孩子。
倪蔷坐的离宝顺最远的位置,时刻警惕着他的那两双油乎乎的双手。
杜兰对女儿不能去酒店工作仍有些不满,觉得是倪蔷不想让卢利媛去,才把人打发到什么网站公司。
杜若解释:“倪蔷他们酒店最近刚换了新上司,招聘上管得特别严,大小事都得领导批准的。她这不是找了酒店的另一个老板,才通过人家介绍了这个网站公司!做文员的,每天在办公室吹空调,不会怎么累,别说,还真比在酒店给人端茶送水好!”
杜若话里略有暗示:卢利媛就算去酒店,也不会有什么好的职位做。
倪青云也说:“走后门儿这种事儿,原本就是得看上司的意思,倪蔷尽力而为。”
杜兰听罢,心有不甘,问倪蔷:“那他给我们利媛一个月多少工资?”
倪蔷笑说:“这个我还没问,只是今天跟那个老板吃饭的时候提到的,我明天会联系他再问详细点。不过人公司虽然小,老板可不是一般人。”
倪青云问:“他们老板是谁?”
“大老板叫伍岑,我记得爸您学校的科技楼是他们家捐的吧?我觉得吧,伍家在堰州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人,肯定不会苛待员工的。”
说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杜兰才把心放在肚子里,卢利媛感激道:“谢谢你了倪蔷。”
倪蔷说:“一家人,谢什么。”
第二天,倪蔷一直想找机会打电话给绛仍然。
早上怕人在睡觉,中午事情一多,又耽误了。到了下午,晚饭前,倪蔷心想:必须打了,赶上饭点,绛仍然没吃饭的话,她还可以请回他一顿饭,就在上次和严殊相亲的地方好了。
结果电话打过去,听筒那边乱糟糟的,绛仍然的声音夹在噪杂中传来。
“倪经理?嗯我在外面,晚点回给你!”
看来是在忙。
听那边的声音,有吆喝声,有音乐声,大概是派对或者酒吧不假。
倪蔷打算着,今天没办法约,只能改日。
打电话回掉刚刚预定好的位子,她开车回家,刚吃过晚饭,七点,却又突然接到绛仍然的电话。
“喂,绛先生?”
绛仍然开门见山:“倪经理,嵩山北路的小吃街,一起过来喝一杯吧?”
倪蔷开车,几乎是绕了半个堰州,才来到嵩山北路,再经过一条单行道,停车在路边,问了路人,终于寻到绛仍然说的那条小吃街。
在一家名叫“水乡豆腐”的店里,她看到脱下名贵西装,穿着银灰色衬衣,挽起袖口的绛仍然坐在糊上油垢的组合木桌前。而他对面坐着的男人,竟然是许望!
他俩人面对面,许望坐得正对门口,扬起泛着红晕的脸,看到了倪蔷。
“唉唉唉!倪小姐来了!”
闻言转过头来的绛仍然带着笑容,唇边弯起的弧度堪称完美。
倪蔷怎么看,怎么觉得他与这家简陋的小吃店格格不入
“倪经理,你来了,快过来坐!”
绛仍然扯了下衣领,将身边的塑料凳搬到他身旁,“坐这里。”
倪蔷走过来,看到桌子上的一瓶五粮液已经没了三分之二,另外还有一瓶空的红酒,标签在另一侧,她看不到是什么酒。
原来这俩人已经喝了不少了!
一个个眼睛上蒙着一层熏意,只是绛仍然略比许望好点儿。
“绛先生,许先生,你们都喝不少了吧?”
绛仍然冲她笑了笑,指着她对许望说:“老许,你可别再记着那天的事了,刚刚我跟你说了我们倪经理的事迹,你也该知道,这姑娘呀,其实骨子里比有些老爷们儿还硬,你也知道人家那天不是故意和你起冲突的,不表示表示?”
倪蔷整个一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了
正文、第十四章 豆腐
店里的灯罩在许望泛红的脸上,他看着倪蔷不住地笑,笑得倪蔷后背发毛。
倒希望这人还像那个时候一样,对她横眉冷对!
倪蔷跟前搁了一只小玻璃杯,小拇指长,许望倒上白酒端起来递给倪蔷,说:“倪小姐,今天听三少一席话,我对你呀,是彻底改观了!这杯酒,我敬你!”
倪蔷端着酒杯不知所措,望望身旁的人。
绛仍然胳膊肘撑在桌子上,托起下巴,也是笑。
紧跟着许望把自己的酒端上,一仰脖子,喝了,然后去扶倪蔷的手:“喝呀,不给我面子么?”
倪蔷为难:“许先生,我是自己开车来的,喝了酒,没法儿回去了。”
许望脖子一拧,“叫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