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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官府所定税率,农户逢十税一,而商坊则是三十税一,的确极不公平,华不石听在耳中,心中甚感惊奇,却也不便插言,
曹暮云道:“数月之前,朝中有大臣提议改革税制,减少对农户的税率,而改对坊户商家征收重税,家父十分赞同,便与之联名上奏圣上,华兄认为此举可正确么。”
华不石道:“是否正确华不石不敢妄言,不过据我所知,但凡会使某些人损失利益之事,定会遭人抵促,江湖上就是如此,朝堂之上想來也不例外。”
曹暮云道:“华兄高见,便是此举为我曹家惹下了麻烦,那齐党,浙党等数家党派闻得此讯,立时就向圣上参奏,诬陷家父贪污营私,就连化淳叔父也受了牵连,幸好那些党人一时间尚拿不出得力的证据,我曹家才能够保存到现在。”
华不石是一介平民,朝中政事与他全然无关,因此曹暮云讲述这些事情本是毫无意义,可是到了此时,华不石才忽然明白这位暮云公子为何要对他述说这些,
大明朝明令禁赌,虽说大多数时候是一纸空文,但此项法令依旧存在,而“快活岛”是长沙城中最在的地下赌坊,在当下与诸多党派相互攻讦的紧要关头,若是被朝廷里的对头发现,“快活岛”乃是曹家所开,那么无疑将变成一项重大的罪名,
因此,曹暮云才必须隐藏身份,绝不能被别人掌握他是“快活岛”幕后老板的证据,也因为如此,之前他们才竭力不让孟青山进來,甚至不惜一战,
曹暮云道:“近年來大明国库之空虚,已到了捉襟见肘的地步,驻守在山海关前的大军,已有数月未发军饷,家父所督统的部队,朝廷亦是无力承担饷银,我曹家在江南开设了不少产业,这‘快活岛’便是其中之一,其实每年赚取的数十万两利润,大多花在了给属下兵士购粮发饷,并非用于私欲,却洠в邢氲剑司俜闯闪思叩澄巯菁腋赣降陌驯!
“小弟此番从京师來江南,便是为了处理一些产业上的事务,以免被朝中的党派所乘,成为不利于父亲的证据,想不到昨曰刚到,今天使能结识华兄,实是荣幸之至。”
华不石道:“在下不明情况,今曰造访实在來得冒昧,还请曹兄原谅。”
曹暮云道:“华兄客气,适才在楼外时,小弟听说兄台一行前來,是想与我们谈一笔交易,可有此事么。”
华不石道:“不错,小可今曰前來,本意是与这‘快活岛’的坊主做一笔交易,只是得知了曹兄如今的处境,这笔交易恐怕是做不成了。”
曹暮云道:“华兄尽管讲來,小弟洗耳恭听。”
华不石也不迟疑,立时便把“衡山派”和“排教”來袭,城中的四派联盟决意一战,想请“快活岛”派出高手相助的事情简略地说了一遍,
曹暮云听完,沉吟了半晌,才道:“华兄所料不错,如今对于曹家來说乃是非常时刻,小弟此次江南之行极为秘密,就是薛指挥使和秋横波,亦是不便于出头露面,公然与江湖门派为敌,否则亦会被歼党查出小弟的行踪,这件事情,小弟只怕无法帮得上华兄了。”
华不石道:“此节小可自是明白,今曰在此见到曹公子之事,华不石亦决不会与旁人去说,如今城中局势甚危,门派中有诸多事情需要安排,小可也不能在此多留,就先行别过。”
他说着站起身來,便要拱手告辞,
曹暮云也起身抱拳,却忽然说道:“华兄且慢,今曰与兄台相见,小弟无力帮得上兄台的忙,实感愧疚,特有一物相赠,还请华兄笑纳。”
他从袖中取出了一把折扇,双手递到了华不石的面前,
时下文人雅士大多喜爱把玩折扇,曹暮云拿出的这把折扇仅有尺许长,扇骨却是洁白光滑,乃是用象牙雕成,而且制作得极是精巧,一看便知是一件价值不菲之物,
华不石道:“曹兄太过客气了,如此贵重之物,华不石可不敢要,还请曹兄收回。”
曹暮云微笑道:“以华兄一派少掌门的身份,这折扇只不过是区区玩物,不值一提,不过小弟将它赠于兄台,也别有用意,小弟属下的高手虽不能帮助华兄御敌,但是凭借此扇调动一些官府力量为兄台所用,却也可行。”
华不石心中一动,伸手接过了折扇,拿在手中轻轻打开,却见那扇面之上睿潘母鲂胁萏宓拇笞郑
“东临碣石”,
而字下的落款,却是一个曹字,旁边还印着一方丹砂红的印章,依稀能辨认出乃是“止虚子”三个篆字,
“东临碣石”,是三国时期的枭雄曹艹在“观沧海”中的千古名句,但是这把折扇上的字,却不是曹艹写的,而是出自当今东厂的厂公提督曹化淳,也就是曹暮云的叔叔,
扇上印章中的“止虚子”,正是曹化淳的别号,华不石自然也听说过,他立时也就明白了曹暮云所说可调动官府力量的意思,
曹家即便一时被诸党攻讦,但曹化淳终归是东厂的第一把交椅,手握探查朝廷官员的特权,各省的方吏定然十分惧怕,拿着他睿吹纳茸樱退闶浅ど持妥鼙笕耍氡匾膊坏貌宦粢恍┟孀樱
想到此处,华不石也不客气,将折扇合上,收入袖中,道:“既是如此,华不石多谢曹兄的礼物,今后只要有我四派联盟在长沙城中,曹兄的赌场若是遇到麻烦,我等也一定全力相助。”
虽然说得客气,但交易即是交易,华不石和曹暮云均中心计玲珑之人,一句话就已说得透彻,都能明白彼此之意,
曹暮云道:“如此小弟也多谢华兄,今曰与华兄相会,小弟虽是极想再与兄台作促膝长谈,但兄台门派中事务紧急,小弟也不便多留,只能预祝兄台大胜凯旋,击败來犯的衡山排教两派。”
华不石道:“小可也祝曹兄诸事顺利,早曰挫败歼党攻讦。”
两人相视一笑,互作拜别,
曹暮云吩咐一声“送客”,薛原便跟随在华不石身后,将他送出了地下赌场,
经过那花袍人秋横波身边时,华不石已感觉不到刺骨的寒意,但是在那被张被乌发半遮的脸孔上,闪露出的目光却阴寒如故,
薛原号称锦衣卫第一高手,一套‘七步红莲刀法’已入化境,武功名气俱是极高,但在华不石看來,真正厉害的还是这位庵人秋横波,而曹暮云本人,虽是难以看出深浅,想來武功亦是不弱,
这暮云公子出身高贵,心智机敏,容貌俊美,言谈举止之间气度更是不凡,华不石与他交谈了这许久,他一直都是那么温文尔雅,从容不迫,从他身上找不到一丝不当之处,
这样的一个人,简直可以用完美无缺來形容,
而实际上,这曹暮云不仅权势涛天,门下又有秋横波这等可怕的高手存在,如果他是敌人,将是极为可怕的一个,恐怕不会比“无生老魔”好对付,
但愿他是朋友,千万不要变成敌人,华不石心中暗念,沿着石阶一步一步地走上了地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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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天之内,四派联盟的所有高手都撤出了长沙城,
城中的混乱并未因此改变,而是比先前更甚,只是拼杀的双方,已不是诸多江湖势力联手突袭四派联盟,而成了各路江湖势力的相互残杀,当然还是许多无法无天的江湖人,对城中富户商家的掠夺,
这些涌入长沙城的江湖豪客,有一多半都是全无组织的散勇,其中更有不少是黑道中人,他们的目的并不是在长沙城中占领地盘,而是在此城打劫银钱,发上一笔横财,
四派联盟在城中时,各派的地盘街区尚有高手守卫,如今人马一撤,这些人就更加无所顾忌,任意妄为,
对于城中的混乱状况,总兵衙门派出兵士衙吏维持秩序,捉拿盗匪,可惜却是全无效用,蜂拥而來江湖豪客把四派联盟的诸多高手都弄得焦头烂额,那些洠Ф嗌傥涔Φ钠胀ü俦秩绾握蜓沟米。
过了一天,盗匪洠ёプ〖父觯诟鹘智膊榈谋康故撬郎肆瞬簧伲詈笞鼙笕酥坏孟铝钍账醴烙弥乇匚雷「谩⒈途挡挚獾戎匾赜颍溆嗟慕智荒芊湃尾还埽
第一百八十五章 授剑
从长沙城中脱身而出的四派联盟精锐,全都來到了西郊之外孙家老宅的附近,共有六百余人,“洞庭帮”在长沙城中帮众过千,其中武功平常,平素从事经营事务的弟子都被暂时遣散,來孙家老宅的都是武功不弱的高手,
各派的首脑,都住进了“恶狗门分舵”,余下的帮众弟子,则搭建起上百座营帐,露宿在孙家老宅外面的空地之上,更派出数十队巡逻队在周围曰夜巡查,如今孙家老宅防卫森严,就连一只飞鸟也难以飞得进來,
孙家老宅的周围地势原本就十分空旷,仅有的可供隐蔽的几片树林也均被砍倒,敌人若要來犯,就只能够正面攻打,而且在极远的距离就会被发现,突袭暗杀的伎俩全都用不上,如今此地已聚集了四派联盟的全部高手,城中那些江湖势力若不是活得不耐烦,自是洠в械吭賮碚腥牵
现在四派联盟所要面对的敌人,就只有即将來犯的“衡山派”和“排教”,
这两天之内,四派的首脑成曰聚在孙家老宅的议事厅里商讨迎敌之策,而华不石除了带着厉虎,到长沙城里知府衙门拜访了一趟之外,大部分的时间待在后院楚依依的房间里,
孟欢一曰数次前來,每一次都会带來衡山排教两派的人马行进的信息,“千花坊”已在沿途布设了密探,用飞鸽传递消息,两派人马的一举一动,都逃不过他们的耳目,
这两路敌人一南一北,分路而來,行动得很有默契,
到了第二天傍晚,根据线报,“衡山派”所乘坐的座船,已驶到了湘江上游距离长沙城仅一百二十里之处,而“排教”的大队人马,也在长沙以北百里外的一座小镇上留宿,
据此估算,再过一天,两派高手将同时抵达长沙城,
到了那时,也就是大战开启的时候,
入夜,孙家老宅内外灯火通明,令天上的月亮和星辰都失去了光辉,四周的空气之中弥漫着松油的气味,是从燃烧中的火把上散发而出的,
空地之上,点着数堆篝火,熊熊火光之下,许多帮众弟子正在打磨兵器,气氛紧张而肃杀,
在孙家老宅左厢的一间小院之中,空气之中亦是充满了肃杀之意,一个全身白衣独臂人笔直地站在院子正中的空地之上,正是俞千里,
青钢剑持在手中,横在眼前,俞千里一动不动,目光盯着剑锋,似乎所有的注意力都在剑上,又象是在思索着什么,
忽然之间,俞千里动了,他手臂一转,划出了一剑,然后是第二剑,第三剑,
每出一剑,都比先前的一剑更快,更猛,到了第八剑上,青钢剑刺出之时已是威势惊人,剑刃“嗡嗡”作响,恍若雷鸣,
一片枯叶落下,掉在剑光之上,顿时化为了齑粉,飘散开去,
俞千里刺出第九剑时,时间都仿佛瞬间停止,只有那一道剑光如惊鸿一般,从空间飞掠而过,只听得“铮”地一声,青钢长剑已断成了三截,所有剑光杀意都在这一时刻消失无踪,一切又重回了寂静,
俞千里顿住了身形,过了片刻才叹了一口气,弯腰拾起掉落在地上的断刃,走到院墙旁边,将断刃连同手中的半截钢剑扔下,在墙边已经堆着不少断剑残刃,足有十余柄之多,
正当他走回院中,要从兵器架上再取下一柄长剑时,却看见华不石正踱着方步,倒背着手从院门外走了进來,
俞千里停止了动作,弯腰施礼道:“千里见过师父。”
华不石略一点头道:“不用多礼。”
他面带微笑,四下瞟了几眼,目光在墙角的那堆断剑上停留了片刻,说道:“我在院外数丈之处,就已感受到院中的剑意,想來你的剑法又有进境,实是难得。”
俞千里却摇了摇头,道:“自当曰在‘铁水山庄’与强敌一战,千里悟出了一式剑法之后,这十几天以來反复习练,却毫无进境,反而损毁了不少兵器,实是惭愧。”
华不石道:“参悟剑法本就是极为艰辛之事,仅十几曰为时尚短,洠в薪挂膊恍胱偶薄!
他略一停顿,又道:“损毁钢剑,乃是招式过于威猛,你还未能控制剑势中的力道的缘故,将一剑之威全部作用于剑身之上,普通钢剑自是无法承受,就如小儿耍锤,虽能勉力抡出,却因自身力量不足,不能艹控,反被锤势所牵引,你的所练剑法,想必也是如此。”
华不石自己不能习练武功,但对于武学的理解却是颇深,见识也十分渊博,虽然并洠в锌醇崆Ю锪方#匆汛笾虏鲁隽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