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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秋鸿道:“只因为陆某已经从这块玉珏之上,找到了通往‘吞鲸岛’的海上航路,而且亦知晓了开启宝藏的方法。”
既能依据玉珏找到寻宝之路,这自是“盘龙珏”的真品无疑,这位陆岛主的话听來倒是十分合理,只有华不石听了此言,心中却倏然一动,眉头也紧锁了起來,
只听那陆秋鸿接着道:“本岛虽是得到了吞鲸岛的航路位置,但要获取宝藏,却仍有一个难处,只因为在吞鲸岛附近的一座岛上,便是一伙海盗势力的巢穴,若开启宝藏,必会惊动那伙海盗,以‘万易门’如今的实力,尚不足以与他们对抗。”
宝境真人若有所悟,道:“原來陆岛主设下今曰之宴的目的,是想要寻找合作的盟友,一同前去开启宝藏,以对付那帮海贼。”
陆秋鸿道:“不错,那伙海盗绝非易于之辈,非要有足够的实力方可下手,是以陆某才想出了这比武夺王之策,便是要与诸位之中最强的一方结盟,此事也才能多几分胜算。”
第三百零二章 以袖为刀
陆秋鸿道:“不错,那伙海盗绝非易于之辈,非要有足够的实力方可下手,是以陆某才想出了这比武夺王之策,便是要与诸位之中最强的一方结盟,此事也才能多几分胜算。”
唐紫鳞道:“却不知陆岛主所说的那一伙海贼是甚么人,据唐某所知,即便是在东南沿海纵横已久的‘六大寇’,我们‘中原七大派’中的任何一派要对付他们,也已绰绰有余,何须这般劳师动众。”
陆秋鸿闻言却是一笑,道:“‘六大寇’何足道哉,便是我‘万易门’的几位供奉出手,也足以荡平他们,吞鲸岛附近的那一伙海盗,称作‘黑龙宫’,其匪首名叫‘黑龙王’,其麾下还有九大头目,合称‘九龙子’,个个武功高强,江湖上的一流高手亦不能敌,这伙强盗虽然在陆地之上名声不显,却决计不容小视,是以陆某才需要有实力的盟友相助,方有与他们相抗的把握。”
他说着退后了两步,道:“‘盘龙珏’和吞鲸岛宝藏之事,陆某已坦然相告,接下來便是本阁今晚的‘武王’之争,武功最高者便可得到木盒中的玉珏,本门也将与他结盟合作,共谋取宝的大计。”
既然“盘龙珏”上藏有开启吞鲸岛宝藏的秘密,当然不能随便让人察看,只有最终获胜者才能开启木盒,陆秋鸿这么安排,倒也甚是合理周到,
而此珏听涛阁中的每一个人当然都希望得到,但真正有资格争抢的,其实也只有“七大门派”所划分出的三方势力,南宫奇和华不石等人的六派联盟实力太弱,自是不会有甚么机会,
这三方势力中武功最高者,无疑便是“七大门派”的七位首脑,就连薛原与他们相比,恐怕都还略逊一筹,而现在名为比武,其实已经变成了争抢宝藏之战,各方出手恐怕都不会再讲究情面,而会全力相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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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先走上前來的,是东首宴席上“普陀派”的灵音禅师,只见这白袍老僧虽胡须花白,年纪不小,但步履之间不疾不徐,极是轻健,大袖飘飘,手中别无它物,脖颈上挂着一串尺许來长的佛珠,
他刚刚在厅中站定,一条青黑色的人影已來到了他身前三丈之处,却是一个留着山羊胡须的老者,正是“崆峒派”的翁一白,
这翁一白虽然长得丑怪,一身轻功却是极高,听涛阁中的大多数人均未看清他如何动作,只瞧见人影一闪,这僵尸一般的老者就已从西首的桌前掠到了场中,
灵音禅师合什一揖道:“阿佗弥佛,老衲普陀灵音,见过翁檀越。”
翁一白也还了一礼,道:“本人早听说过普陀山普济寺的灵音大师乃是佛门高僧,今曰一见,实在是三生有幸,咦,那是谁來了。”
他说话之时,忽然目光直视向灵音和尚身后,脸上的表情仿佛是见到了熟人一般,
灵音闻言微微一愣,转头看去,却在此时,翁一白倏然腾空跃起,双手齐出,九道白光直袭向灵音禅师的前胸,
原來这翁一白使的竟然是诈语突袭之计,待得灵音禅师惊觉,翁一白的兵器距离他胸前已仅有数寸之远,
翁一白绰号叫“九爪僵尸”,所用的兵器,却是九支精光闪闪的钩刃,每支钩刃均只有半尺來长,呈半月型,钩刃后连着丈许长的钢丝,钢丝的末端则有指环,套在翁一白的手指上,
这件奇门兵器形态诡异,取名为“蝎尾钩”,此时九刃齐出,看上去确是犹如鬼怪的利爪一般,
要说翁一白的诈语之计,其实也算不得高明,但他所用的时机却是极好,灵音禅师久在佛门,自是洠в邢氲教锰谩搬轻寂伞钡某だ希尤灰不崾钩稣獾认氯牡耐迪侄危
灵音禅师急挥袍袖,只听得“叮铛”作响,九把钩刃都刺在大袖上,却尽数被挡了下來,这自是灵音禅师内功极高,真气所至,僧袍的大袖犹若金钢,连利刃也不能伤,
翁一白突袭未果,两手连挥,九把利刃四下散开,竟绕着灵音大师飞旋转动,仿佛具有灵姓一般,
他用诡计在第一招上抢得了先手,此时自是毫不放松,接连抢攻了十余招,而灵音禅师连挥大袖抵挡,一时之间却已落入了下风,
翁一白的武功,与其说是钩法,倒更象是一种暗器手段,九支钩刃在空间之中來回飞旋,既是被所连的钢丝艹纵,亦是借助着弯钩自身的疾速旋转之势,使得钩刃的飞行轨迹弯曲怪异,竟能从四面八方飞刺敌人,实是巧妙之极,令人难以防范,
而灵音禅师虽然被对方的突袭和诡异兵器压制,但两只袍袖就象两面大门板,亦是上下飞舞,翁一白的攻势虽然凌厉,却仍被他一一挡下,
先前翁一白诈语突袭,东首的众人大为不满,有几人已忍不住出声喝骂,就连圆光大师的神色亦是不善,然而眼见场中二人交手了十余招之后,众人却都已安静了下來,
只因为这实是一场难得一见的高手之争,奇招巧变令人目不暇给,众人全都瞪大的眼睛察看情势,根本顾不上再出言喝骂,
翁一白的奇门钩刃攻势凌厉,宛如九只恶蝠飞蹿狂舞,无孔不入,而灵音禅师虽然处于守势,却也度法森严,丝毫未露败象,
倏然间,灵音发出一声暴喝,右臂一展,罡风鼓荡,僧袍的袍袖犹如一道利刃一般,朝着翁一白头顶直劈而下,
灵音禅师先前一直被对方压制,似乎洠в谢故种Γ耸辈殴コ龅牡谝徽校唇枳疟┖戎凭耍
翁一白本是占着上风,此时却发现已刺到对方身前的九支钩刃,竟然被灵音这一劈之势震得东摇西散,即便还能伤敌,恐怕威力也所剩无几,而对方这一记直劈极为刚猛,若被他劈中,非受重伤不可,
翁一白也來不及多想,立时抽身闪避,“蝎尾钩”上的攻势也立时溃散,
灵音禅师一招之间抢回了先手,手上大袖连挥,接连劈出了六招,而每出一招,口中就发出一声大吼,这吼声均是运用内力所发,整座听涛阁此刻已全然听不见海涛声,每个人的耳朵都被他的吼叫震得“嗡嗡”作响,
海红珠双手捂着耳朵,皱眉道:“这老和尚看上去挺斯文的,怎么一打起架來,就乱吼乱叫,吵得人耳朵发麻。”
她说着转头瞧看华不石,却见这大少爷一双眼睛瞪得大大的,正瞧向场中交手的二人,满脸的专注神情,便伸手用力一推,在他耳边大声道:“你在看什么。”
华不石吓了一跳,几乎从椅子上被海红珠推翻在地,连忙坐稳了身形,道:“这位大师所用的‘普陀派’的‘大修罗刀法’,当真令我大开眼界。”
海红珠道:“那老和尚明明空着手,哪有甚么刀法,你就爱胡说八道。”
华不石道:“你瞧灵音大师的两只袍袖,分明便是两柄大刀,他用佛门内功催动‘大修罗刀法’,又用喝叫之声以壮气势,那翁一白招式虽是巧妙却也无用,只怕很快就要被灵音大师所制。”
他两眼放光,脸上露出贪婪之色,道:“如果能得到灵音大师所修的这一门内功心法,让姐姐习练,定会让姐姐的剑法威力大增。”
海红珠仔细瞧看,果见灵音禅师的一双大袖直劈横斩,确是象极了舞动大砍刀一般,暗忖这大少爷或许当真有些眼光,洠в兴荡恚皇翘岬搅搜铉拢闹腥床恢胃芯跤行┎豢欤粥狡鹆俗彀停
灵音大师的“大修罗刀法”与杨绛衣所习练的“大力伏魔剑法”确有相似之处,皆是招式大开大合,以气势取胜的禅门武功,
所谓“修罗”,乃是佛教之中的恶神,灵音大师之前举止神态一直平和安详,此时却已变得横眉怒目,每出一招便暴喝一声,脸上花白的胡须也一根根倒竖而起,恍若是换了一个人一般,
而他的一双长袖所到之处,真如利刃劈斩一般,势不可挡,地板上的青砖被他的袖端拂过,竟留下了几道寸许深的划痕,比起真正的钢刀劈砍还锐利三分,
翁一白手中的蝎尾钩虽然奇招迭出,却依然被他这一路刀法逼得节节后退,
再战数合,翁一白败势已成,被逼到了绝处,灵音大师挥袖横斩,他无可闪避,只能用蝎尾钩硬挡,只听得一声脆响,一支钢钩被灵音大师的袍袖抽中,竟然断裂成数截,
而翁一白也被刀罡扫过了前胸,连退出五六步,才勉强站住,他胸口剧痛,原本就灰白的脸色更是难看,已然受了不轻的内伤,
“蝎尾钩”本就是轻巧灵动的兵器,哪里能够硬挡重击,灵音大师的大袖被佛门内功催动,破坏力比寻常的大刀利斧不逊分毫,一击之下立时就劈碎钩刃而斩伤了翁一白,
第三百零三章 仙绫舞
“蝎尾钩”本就是轻巧灵动的兵器,哪里能够硬挡重击,灵音大师的大袖被佛门内功催动,破坏力比寻常的大刀利斧不逊分毫,一击之下立时就劈碎钩刃而斩伤了翁一白,
胜负已分,灵音大师收袖而立,朗声道:“翁檀越,承让了。”
翁一白面色阴沉,硬生生将一口浊气压住,只觉得胸口气血翻腾,几近说不出话來,过了半晌,才道:“大师内力深厚,算我输了。”
这位灵音禅师内力和刀法俱是高强,翁一白自知武功和这老僧相比确实还略逊一筹,如今兵器受损,又受了伤,便是想不认输也不行,
翁一白收起余下的八支钩刃,灰溜溜地退了下去,
这一番剧斗甚是激烈,灵音禅师虽然取胜,却也消耗了不少内力,但是,还未等他调匀气息,北首宴席上已有一人走了过來,却是一个青衣罗裙的女子,正是“峨眉派”的秦桑,
这秦桑三十多岁年纪,容颜端庄,风姿颇佳,看上去不象是江湖上的武功高手,倒象是大户人家里的贵妇人,此时她袅袅地走上前來,到了近前,才裣衽施了一礼,道:“小妹峨眉秦桑,给大师见礼。”
秦桑的嗓音亦是十分轻柔,全然听不出一点敌意,
灵音禅师合什道:“阿弥佗佛,秦女侠不必多礼。”
秦桑道:“大师与‘崆峒’翁长老拼斗多时,想來气力定然有所损耗,如若必要,小妹可以在此暂候一时,等大师调息恢复之后,我们再行交手,好不好。”
听了秦桑此话,坐在西南角桌前的楚依依轻笑道:“这位峨眉派的秦女侠真不简单,这下灵音大师可要吃亏啦。”
一旁的海红珠不明所以,问道:“她很厉害么,我怎么瞧不出來。”
楚依依道:“她若真想让灵音大师调息恢复,大可以等上一会儿再上來,现在灵音刚刚打完一场,她就立刻上來挑战,明明就是想要占便宜,却还假意去问老和尚要不要歇息,实是故做姿态,我看她早就算定了,灵音大师定是不会休息的。”
秦桑的这个计策,若是用在翁一白或于竣身上,均是不会奏效,他们定会依言歇息,以图恢复体力,也只有象灵音禅师这种佛门高僧,尽管武功高强,为人却十分谦和厚道,甚至近于愚腐,断然不会自己打坐休息,而让一个女子站在旁边守候,
所以秦桑这个乘人之危的计策,其实用得恰到好处,只不过海红珠和灵音大师一样,也是一个胸无城府之人,即便听了楚依依的解释,却也难以领会其中的道理,
而此时,果然听见场中的灵音禅师说道:“不敢有劳女檀越久候,我们即刻出手比试便可。”
秦桑婉尔一笑道:“那小妹就多有得罪啦。”
她此话声音未落,手臂一展,一道白绫已从袖口飞出,击向了灵音禅师的前胸,竟然一刻也不停顿,当真是不给灵音大师一点恢复气力的时间,
灵音大师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