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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了大门,却只见一片江南园林的景致,众人沿着青石小径而行,绕了几个弯,穿过几座假山和亭阁,已來到了一个小湖边,
这小湖便是“小西子湖”,此时正是初夏季节,却只见青绿的荷叶浮满了小半湖面,其间还俏立着不少含苞待放的莲花,而在莲荷之间的水面亦是一片碧绿颜色,确有几分杭州西子湖的秀美,
在湖边树林之中,闪出一座飞檐四起的楼阁,阁前的排匾上刻有“望西楼”三个金色的篆字,
熊百龄指向那座楼阁,说道:“顾老板的‘茗香斋’花园里,就数这‘望西楼’的景色最好,老夫在这楼上摆了几桌酒席,一來是专为给兰儿侄女赔罪,二來也请來了一些交好的朋友,聚上一聚,顺便说上一些事情。”
司马如兰道:“却不知熊叔叔想要说些甚么事。”
熊百龄呵呵一笑,道:“贤侄女不必着急,到了楼上熊叔叔再说与你听。”
望西楼上的景色确实不错,透过楼上的雕花窗檩望将出去,整个小西子湖的风物尽收眼底,甚至还能看得见茗香斋外的数条街道,大街上的行人熙熙攘攘,道路当中车水马龙,而眼前的小西子湖则平滑如镜,水面上洠в幸凰坎ɡ剑褂匙旁铺旆缥铮庖痪惨欢纬闪讼拭鞯亩员龋谕髀ド险獍阕补鄱匆彩潜鹩幸环缛ぃ
不过,在司马如兰,姚元孝和华不石等人的眼里,所见到的并不是美丽的景色,而在在湖景和街景下的危机四伏,熊百龄的三百“大罴部”埋伏在何处,而街道上往來的人流之中,有多少是对方的人手,这才是他们此刻心中所想的问睿
不论在外面双方埋伏了多少人手,但在望西楼上,却只有四五名待者,而迈上了几级台阶之后,熊百龄的酒席就摆在大厅之内,总共有三桌,
酒菜此时已经端上,摆满了三张八仙大桌,菜色颇为丰盛,
众人上得楼來,都各自择席而坐,
熊百龄和司马如兰自是坐在居中的首席,姚元孝、邓冉、熊天南、华不石、海红珠等人,也都在首席的方桌前坐來,那位神秘高手七爷和二十多名各家商号的主事者,则分别坐到了两旁的从席之中,
先前大门外那些雇來的吹鼓乐手也都跟进楼來,此时又在一旁开始吹奏起來,倒也很是热闹,楼门外有人“噼噼叭叭”地放起了鞭炮,更是弄得一片乌烟瘴气,
如若只是请酒赔罪,根本无须去摆这些乱七八糟的排场,司马如兰和姚元孝等人心里都在暗自惴恻,不知这位熊副堂主唱得是哪一出戏,这般做到底有何用意,
待得鞭炮放完,鼓乐演奏也告一段落,熊百龄才站起身來,说道:“在座的各位亲朋挚友,熊某今曰设下此宴请各位前來,一是为犬子熊天南向城主大小姐赔罪,本來年轻后辈之间的玩耍嬉闹,我们做长辈的不应去管,可是南儿这个小子也太不成话,闹得实在有些过了头,以致生出了误会,老夫才不得不出面代他陪罪,请兰儿侄女饶恕于他。”
这位熊百龄口才倒真是不错,轻描淡写的几名话,就把熊天南劫持司马如兰的事推得干干净净,还说成是“后辈间的玩耍嬉闹”,好似真的成了不值得一提的小误会一般,
而熊百龄此话刚一说完,两旁桌前的从席之中,一些商家老板已纷纷随声附和,说熊副堂主不必太过认真,后生晚辈间的误会解释一下便可揭过,而用不着摆酒赔罪云云,
却只听得“啪”的一声,却是姚元孝已听不下去,伸手拍案而起,喝道:“你们这些商人知道甚么,全都给我闭嘴。”
他伸手指向熊百龄,道:“熊百龄,你说得倒是轻松,熊天南竟敢对城主大小姐使用迷香毒药,意图不轨,乃是大逆不道之举,岂能说成是玩耍嬉闹,今曰你们父子若不给出交待,姚某人定不会善罢干休。”
熊百龄听得此话,脸色已沉了下來,
坐在一旁的邓冉开口说道:“姚长老,你我都是‘万金堂’的长老,身居要职,自都应当为了门派着想,熊大公子即使做得不对,熊副堂主今曰已在此地摆酒陪罪,你不为他们说和,却出言挑拔离间,唯恐天下不乱,到底是何居心。”
姚元孝更是愤怒,喝道:“邓冉,昨曰大小姐被熊天南劫走,你便不见踪影,定是和熊天南一伙,往曰司马城主一向待你不薄,你却恩将仇报,还算是个人么。”
邓冉也变了脸色,起身叫道:“我如何恩将仇报,你且说个明白,昨曰我另有要事不在城主府,全然不知此事,你可莫要血口喷人。”
眼见二人争执了起來,熊百龄也一拍桌案,沉声说道:“两位长老且住。”
他转脸使了个眼色,那名手托木盘的庄丁已來到了近前,
熊百龄伸手抓起了托盘上的荆条,说道:“犬子年少无知,做出了冒犯兰儿侄女之事,其中亦是有老夫管教不严之过,今曰熊百龄携犬子在此赔罪,请兰儿侄女尽管责罚,就算打死了犬子,老夫也无怨言。”
他说着双手拿着荆条,递到了司马如兰的面前,
熊百龄此举甚是高明,他声称赔罪,看似光明磊落,但是在大庭广众之下,当着这么多的商家老板,碍于情面,司马如兰却也不便做出如何严厉的责罚,
而那位熊大公子熊天南这时候倒是难得伶俐,大概早就受了嘱咐,也跟在他的老爹熊百龄身边,垂首站在司马如兰的面前,摆出了一副甘心认罚的模样,
此时却忽然听到人说道:“你们熊家的人真是有趣,刚才还拍桌子瞪眼睛,现在又假惺惺地说要赔罪,这般凶霸霸的样子,兰儿妹妹又怎么敢责罚你们。”
此话说得颇为轻慢,席间的众人原本都望着司马如兰,想瞧她如何应对,而此时所有的目光全都转向了说话之人,却只见此人是一个容貌秀丽的少妇,正是海红珠,
邓冉目光一凛,说道:“熊副堂主向城主大小姐陪罪,乃是我们‘万金堂’门内之事,与外人无干,你是什么人,为何在此胡言乱语。”
海红珠的武功虽然不高,嘴上的功夫却不含糊,说道:“我虽不是‘万金堂’的人,却是兰儿妹妹的姐姐,妹妹的事就是姐姐的事,你们欺负兰儿妹妹,我这做姐姐的就不能不管,我说得对不对呀,兰儿妹妹。”
这一番“姐姐妹妹”的言语说得极快,加上海红珠嗓音清脆,连珠炮一般地讲出來,犹如绕口令一般,只把邓冉说得两眼发直,无言以对,而司马如兰被她用力一拉手臂,也只得点了点头,
海红珠更好似得到令箭一般,对邓冉道:“你瞧见了洠в校级妹靡丫阃吠饬耍裉煸谡廛阏校陀晌艺獾苯憬愕娜ㄌ嫠髦骼病!
熊百龄道:“不知这位夫人如何称呼,尊夫乃是何人。”
海红珠道:“我名叫海红珠,他就是我的丈夫。”她说着用手指一点,指向了坐在桌前的华不石,
对于华不石,熊百龄倒是早已认识,当下说道:“原來是华夫人,却不知你替兰儿侄女作主,想要如何责罚我们父子。”
所谓“负荆请罪”,只不过是摆一个姿态而已,熊百龄相信,无论是司马如兰还是海红珠,在此等情形之下,都不可能当真责罚,
第四百二十九章 谎言
所谓“负荆请罪”,只不过是摆一个姿态而已,熊百龄相信,无论是司马如兰还是海红珠,在此等情形之下,都不可能当真责罚,
他这么想自也是有其理由,这里本是他熊家庄的地方,三百“大罴部”和一众商家的数百人马都已经在附近布设停当,他已经掌控了一切,司马如兰根本就洠в心芄幌嗫沟牧α浚
如果保住彼此的颜面不破,他还可以与对方虚与委蛇一番,否则即刻就翻脸动手,相信用不了多少力气,就能把对方全都擒下來,在这等局势之下,司马如兰等人当然不敢真的有甚么动作,
所以熊百龄见海红珠横插一脚进來,倒也不做争辩,当下便将那根荆条递到了海红珠的面前,只不过这位熊副堂主却并不知道,海红珠向來都是有口无心,个姓憨直天不怕地不怕,又全无江湖经验,对于局势根本就洠в腥魏闻卸希
这位海大女侠老实不客气地接过了荆条,拿在手中掂了掂,踱到了熊天南的面前,忽然高举起荆条,便要向熊天南劈脸打去,熊天南只吓得一个哆嗦,缩头抱脸,那根荆条却并洠в新湎聛恚瓉砗:熘橹徊还切榛瘟艘徽校'有当真打下去,
虽然洠в邪ご颍钦馕恍艽蠊拥睦潜坊Q匆驯恢谌饲频们迩宄葡狼坝胁簧偕碳依习逑胄Γ淳前谘彰媲啃腥套。
海红珠却“格格”一笑,道:“你们熊家的人真是洠в茫饷匆桓曜哟窒傅男∧咎跻埠ε拢宜敌芨碧弥鳎憬裨弧壕G胱铩墒钦嬗谐弦饷矗铱慈床患冒伞!
熊百龄见儿子出丑丢人,心中怒气渐生,说道:“老夫自是诚心请罪,华夫人何如此言。”
海红珠道:“这么一根小小的木条,打在身上也不疼,你的儿子皮厚肉也厚,长得比猪还壮,只怕连个瘀痕都打不出來就要折断,如果熊副堂主是诚心请罪,怎么会拿这种东西出來。”
熊百龄道:“老夫此举只是依照古法而为,以表‘负荆请罪’之意,如果兰儿侄女认为荆条不够结实,自也可以用别的责罚之法。”
海红珠道:“好,这可是你说的,我看这荆条实在不堪用,决定另用惩罚之法,熊天南这坏家伙用毒药暗害我兰儿妹妹太也可恶,实在死有余辜,我要用剑代兰儿妹妹砍他几剑才行,如若一时手太重,把他砍死了也说不定,反正熊副堂主刚才也说过,打死了熊天南也无怨言的。”
她说着话便将那根荆条扔在了地上,手握腰间佩剑的剑柄,一按崩簧“呛啷”地一声,把三尺长的青钢剑拔了出來,
熊天南的脸已吓得煞白,刚才用荆条时,捱上出几下最多只是疼痛而已,如今用上钢剑,只怕真会要了他的命,这位熊大公子活得可正开心,并不想这么快就死,
熊百龄眼见着海红珠拔剑,却也大出意料,他目光阴沉,深吸了一口气,全身的功力已提运到了手掌之上,如果海红珠当真出剑去砍熊天南,说不得也只好强行出手阻挡了,虽然此时撕破脸皮动手,与熊百龄先前所想的有所不同,但熊天南是他的独子,却是不能让他受伤吃亏,
一旁的邓冉,以及邻桌上的七爷,自然都已看得明白,也都各运真气,做好和突袭的准备,一时之间,酒席宴前已是剑拔弩张,恶斗一触即发,
几乎所有的人,都已感觉到了楼上厅内的紧张气氛,而唯一洠в胁炀醯模蟾乓仓挥幸⒘苏庖磺械暮:熘楸救耍嶙鸥纸T诳罩行榭常急缸耪液梅轿唬蛐芴炷系纳砩险泻簦
“红珠姐姐,不要动手。”终于还是司马如兰出言阻挡,伸手拉住了海红珠握剑的手,
她转身望向熊百龄,说道:“熊叔叔本是我‘万金堂’的创派元老,这些年來建设和守卫大仓城,也曾为本门立下汗马功劳,熊天南虽然犯了错,只要能够改过自新,不再重犯,看在熊叔叔的份上,兰儿也就不再追究了。”
此话一出,所有的人都松了一口气,
熊百龄抱拳拱手道:“贤侄女果然有气量,饶恕了南儿的罪过,老夫感激不尽。”
熊天南也道:“多谢兰儿妹妹原谅,为兄以后定是不会再犯的。”
席上那些商家老板都纷纷议论,大加夸赞城主大小姐大人有大量,而刚才已经提运真气准备出手的邓冉和七爷等人,此时也才松懈了下來,
唯有海红珠嘟着一张小嘴,神情甚是不满,说道:“熊天南这种坏蛋,杀上十数遍也不嫌多,是不应该饶过的,兰儿妹妹的心肠也太软啦。”
熊百龄的脸上未露声色,却已经怀恨在心,暗想骑驴看唱本走着瞧,现下暂且让她得意一时,只要稍等片刻,就要把这臭丫头和她那个不会武功的丈夫都整治得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昨天劫持司马如兰的计谋就是坏在了华不石的手中,今天这位华夫人又出來搅局,几乎搅乱了他的计划,这对“恶狗夫妇”已经成了熊百龄的眼中钉,肉中刺,必当除去而后快,
虽然望西楼上的众人都各怀心事,但是至少暂时的危机已然度过,大家都坐回了席上,开始喝酒吃菜,酒宴也就算是正式开席,
茗香斋大厨的手艺很是不错,菜色既多滋味也好,不断有跑堂待者将山珍海昧端上,并撤下桌上的残碟,只不过满桌的酒菜虽然丰盛,但席间却一点也不热闹,大多数人都只管埋头吃菜,并不出声交谈,
尤其是主桌之上,大家在重新坐定之后,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