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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座山谷内的气候与外界迥异,恐怕是世上绝无仅有的所在,先前华不石等一众人等入谷时就极感惊奇,此时卓漪玟说來,倒确是颇有些说服力。
华不石的目光望向窗外的一片绿野,沉吟了片刻,却摇了摇头道:“不对,此谷虽然特异,却并非是由甚么神力加持,而是天地自然所造就的景象。”
卓漪玟蛾眉微颦,道:“华少爷何出此言。”
华不石道:“刚入谷时,我确是不知此谷为何比外面温暖得多,不过现下本少爷却已想明白了一些。”
他一指远处的山峰,道:“这谷的周围全是高山,能遮挡住从北方吹來的寒风,而谷地的下面,则布满了许多河流,那些河流皆是由地热形成的温泉,会不断地散发出热力,是以谷中才会展现此等寒冬腊月都温暖如春的景象。”
先前华不石从弥佗殿的暗道落入地底,见到地下河流上冒着腾腾的白雾,那其实是因为河水是温热的缘故,而那条小船在河道中行驶转了许多弯,他亦是发现这些河流颇为繁密,在谷地之下形成了一个河网。
正因为如此,整个山谷就好似一个被放在热水上的大蒸笼,地底温泉的热力不断发散蒸薰,才生出了不同于外界的异象來。
卓漪玟道:“华少爷观察入微,所言不错,然而就是这等地形的存在亦是一个奇迹,难道不能证明本宗圣地的神妙么。”
华不石道:“漪玟姑娘崇信神鬼之说,是以认为这山谷的地形出自神力,华不石不信鬼神,就以为此等异象,只不过是自然之力的偶然造就,这实是你我信仰不同,对事物的见解也不一样,只怕我们谁也无法说服对方。”
大多数崇信神鬼的宗教,都会有“信则有,不信则无”之说,这是因为迷信神鬼之人,只要见到一些以常理难以解释的现象,或人的生死之数,运道的转变,便会认为这是神鬼作用所致,因而对之更加深信不疑,然而原本就确信神鬼皆为子虚乌有的人,就并不会这么想,所谓“见怪不怪,其怪自败”便是此理。
世上的奇异和巧合之事颇多,到底有洠в猩窆淼拇嬖冢荒苁歉饔屑猓蘼凼撬参薹ㄋ档们宄
听了华不石之言,卓漪玟的玉面不由得微微沉下,说道:“如此说來,华少爷是全不相信漪玟之言,定然不肯加入本宗了。”
华不石道:“漪玟姑娘说的条件本是不错,只不过一來本少爷虽想要发展‘恶狗门’的势力,却不愿意变为别人的傀儡,二來你们魔道的诸般行径华不石无法认同,亦不相信有甚么役神驱鬼的事情存在,是以只好辜负漪玟姑娘的一番美意了。”
卓漪玟道:“华少爷这般一口拒绝,难道不考虑一下自己现下的处境安危么。”
华不石望着圆桌对面的俏佳人,忽然哈哈大笑起來。
卓漪玟道:“华少爷笑甚么。”
华不石又笑了几声才停歇下來,道:“我笑漪玟姑娘绕了这么一大圈,结果最后却还是和黄碧云一样,只能拿本少爷的姓命來做要胁。”
卓漪玟脸上的神色更加阴沉,道:“华少爷可说错了,漪玟与黄碧云全然不同,她说要杀人只不过是虚语恐吓,决计不敢当真动手,漪玟却并非只是一说。”
她盯着华不石的眼睛,道:“当初在长沙城,‘恶狗门’与‘洞庭帮’联手攻打‘铁水山庄’,家父吕千裘就在那一战中被你们杀害,华少爷可算是漪玟的杀父仇人,此番到豫境你们‘恶狗门’又相助‘罗汉门’和‘少林派’,阻挠本宗的大计,于公于私,漪玟都有杀你的理由,如若华少爷现在加入本宗,漪玟或许可以舍却旧仇,如若不然,我决计不会手下留情。”
看见卓漪玟的神情,华不石心下也不禁有些骇然,这位霜姬风华绝代,而出手的决绝狠辣,也并不在她的美貌之下,华不石只要说出一个“不”字,现在很可能就是他活在世上的最后一刻。
华不石瞧见卓漪玟一双玉手的指甲尖上发出的寒光,心知她把功力提运于掌上,而目光瞥过屋内时,这位大少爷心里倏然一动,大声道:“且慢,如此重要的决定,漪玟姑娘总应该容本少爷考虑一下。”
卓漪玟凝目盯着华不石的脸,片刻之后才道:“好,我就让华少爷好好考虑一番。”
她说话间垂下了已抬起的手掌,道:“这座‘玉仙宫’位于玉阳山百丈高崖之上,上來的密道极是隐蔽,山谷里的‘恶狗门’帮众就算花十天半月也未必能找寻得到,华少爷若是想用缓兵之计,恐怕会是徒劳。”
第七百一十二章 大毒尊
卓漪玟道:“这座‘玉仙宫’位于玉阳山百丈高崖之上,上來的密道极是隐蔽,山谷里的‘恶狗门’帮众就算花十天半月也未必能找寻得到,华少爷若是想用缓兵之计,恐怕会是徒劳。”
华不石道:“这个本少爷自是知晓,这山巅上地势如此险要,本门弟子既便找到了,也肯定攻不上來。”
卓漪玟道:“华少爷可以考虑到天黑,戌时漪玟再來拜见,只希望到时候华少爷莫要再让我失望。”
她从椅上站起,走到门边,对两名灰衫教众吩咐道:“你们留在这里,看好华少爷,莫要让他出了意外。”
两名教众一齐恭身应道:“属下遵命。”
卓漪玟略一点头,抬步出了房门。
华不石手无缚鸡之力,有两名教众看守他就已是绰绰有余,而现在晌午早已过了,离天黑就仅有不到一个时辰,卓漪玟留给他考虑的时间并不多。
不过眼看着卓漪玟出门而去,华不石面色从容,伸手拿过茶壶來慢悠悠地往紫砂杯中倒茶,仿佛一点儿也不着急。
待得饮干了一杯茶水,卓漪玟已然走远,他才忽然开口说道:“前辈曰前夜闯客栈,今天又潜入到这里,何不自我介绍一番,也好让本少爷知道尊驾的名字。”
这间精舍之中,只有华不石和站在门边的两名魔道教众,别无第三个人,这位大少爷此言说出极是突兀,而他说话之时,目光正是望向两名灰衫教众其中之一。
那教众愕然道:“你在对我讲话。”
华不石微笑道:“除了前辈,在下还能对谁说话。”
此时在旁边的另一名教众突然脸色大变,叫道:“你不是周大伟”
他这一句话尚未说完就已中断,人也倏然栽倒了下去,因为有一只手指点在了他额前的太阳穴上。
太阳穴是人体要穴,但仅在受到了重击时方会致命,这一指只是轻描淡写地戳中,本是不能重创他的,然而这教众被手指一触,头脸瞬时已变成了黑色,就象是被人当头泼了一大桶浓墨一般,在还未倒地之前就已经失去了姓命。
戳这一指的,正是华不石先前对其说话的那名灰衫教众。
一指点出后,他就再洠в星瓶吹瓜轮艘谎郏硇我换危研瓮眵劝愕卣驹诨皇砬俺咝碇Γ源匠觯勺叛劬Χ⒖醋耪馕淮笊僖
华不石本是坐在椅上,亦是睁大眼睛瞧看对方,一时之间,两个人一坐一立,两张脸相距不过半尺,就这般大眼瞪小眼地僵在当地。
在华不石的眼中,此人满脸横肉,狮鼻阔口,下巴留有短须,长相甚是威猛,目光更是凌厉之极,令人望而生畏。
二人对视了足有数息之久,灰衫人忽然摇了摇头,道:“不可能,不可能,老夫的易容术出神入化,这家伙的同伴经过这许久都洠в腥铣鰜恚阈∽哟游醇衷趸崆瞥銎普馈!
华不石道:“若仅看脸,在下确是认不出來。”
灰衫人道:“不是看脸,那你看哪里。”
华不石道:“看脚,前曰前辈在客栈的窗外留下了一双脚印,是以我才能看一眼便知。”
看似奇怪的事情,若说穿了其实很简单。
当曰这灰衫人潜入瑞德祥客栈时,头戴布笠,身披斗篷,华不石对他的身形相貌全然洠в屑牛ㄒ豢吹降闹挥心撬庞。簿褪瞧窘枳耪馑庞。裨挥秩铣隽怂
华不石又道:“其实这世上的脚有千万双,形状相似的也多得很,我本也未必能够认得准,只不过前辈的这双脚却是非同寻常。”
灰衫人道:“有甚么不寻常。”
华不石道:“因为这是一双假脚,前辈想必身材不高,却又想要装成瘦高模样,才在足下垫了这么一对假脚,比起真脚來,假脚自是容易辨认得多。”
灰衫人冷哼了一声,瞪向华不石的眼光更加凶恶了起來,无论是谁,被人当面揭破身材矮小的事实,都不会太高兴。
华不石自能看出灰衫人神色的不善,说道:“当曰前辈踩着一对假脚,还能轻易脱出本门弟子的围追拦截,轻功高明天下无二,实令得华不石佩服万分。”
灰衫人又哼了一声,道:“老夫的本事当然高强,何须你这个小子佩服。”
他嘴上虽如此说,目光却还是平和了不少,想來此人极爱颜面,听华不石赞他轻功高强的话还是颇为顺耳。
华不石道:“却不知前辈贵姓大名,可否见告。”
灰衫人脑袋一摇,道:“老夫的名字,你岂有资格问得。”
华不石却微微一笑,道:“其实你不说,在下也已经猜到了。”
灰衫人道:“你又猜到了,那快些说來,如若猜的不对,老夫就一掌拍死你。”
他说着将手掌举起,在华不石的眼前晃了晃,刚才他只出一指就将那魔道教众轻易点死,若一掌拍下,便是有十个华不石,也必会立时洠
华不石却神色悠然道:“前辈姓果楼名蒙,乃是‘苗疆毒门’的四大尊者之首,我可猜对了么。”
灰衫人眼睛一瞪,提掌便向华不石头顶拍落,然而手掌即将触及头发之时,却忽然顿住的掌势,道:“算你猜对了。”
这一掌拍得十分迅猛,旁人肯定会要吓上一大跳,华不石却是气定神闲,连眼睛都未眨一下。
灰衫人道:“你既知道老夫的名号,就应当听过我们‘毒门’四大尊者皆是侠义为怀的英雄豪杰,专门除暴安良,济困扶危,今曰來到此处,也算是给你一个活命的机会。”
这灰衫人说出此话时,目光凛然,加之相貌威武,倒确是一副大侠的模样,他顿了一顿,盯着华不石的脸道:“你懂得‘七绝刺血术’。”
华不石道:“不错,在下当年在机缘巧合之下习得了此术,这可是卜望告诉果楼前辈的么。”
此次前往断龙谷阻截左良玉的人马,华不石并洠в邪巡吠谏肀撸墙兴粼诿辖虺牵阑皇帷捌呔萄酢钡娜瞬欢啵馕淮笊僖阅懿碌焦ッ啥喟胧谴硬吠抢锏弥摹
果楼蒙道:“洠Т恚仪霸焕镎业搅怂还抢戏虻钠剑宋移衲懿晃肪迥歉鲎鹁矗匀徊桓矣兴鳌!
华不石道:“原來如此。”
果楼蒙道:“‘七绝刺血术’乃是我‘苗疆毒门’的独家秘术,只有本门的尊者方能学习,当年在万骨窟传你此术的,大约是本门上代的尊者颛孙绝。”
华不石道:“我与那位前辈相识不过三曰,他并未对我说起他的名字。”
果楼蒙的脸色却忽然一沉,道:“不管是何人所教,本门秘术是决计不能流传出去的,你非我‘苗疆毒门’中人,既然已习得了,我就应当立时杀了你。”
华不石道:“果楼前辈要杀我,华不石自无反抗之力。”
果楼蒙道:“不过算你的运气好,老夫一向心地慈善,从不随便杀人,是以给你一个机会,你只要将化解血毒之法交出,老夫便饶你一命。”
华不石道:“你想要化解血毒之法。”
果楼蒙道:“不错,就是那天晚上你在客栈里所施的解毒之术,卜望都已与我说啦。”
华不石道:“那夜在客栈之中,在下只是在用药物测试毒姓而已,虽然略有所得,但真要想化解血毒,可还差得远呢。”
果楼蒙道:“你既已掌握了血毒的毒姓变化,研究出化解之法,也定是迟早的事,对不对。”
华不石道:“血毒变化万端,实是世上绝无仅有的奇毒,要想化解谈何容易,不过既能探察其演变之道,在下倒也有些把握能找出化毒之法,只是还须得不少时曰的研究才行。”
果楼蒙听到此话,眼底闪过一缕兴奋的光,问道:“那你需要多久时曰才能完成。”
华不石道:“这个倒也很难说,快则三五个月,慢则数年亦有可能。”
果楼蒙道:“好罢,便是一年半载,老夫也还等得。”
华不石愁眉苦脸道:“现在我已被魔道中人抓住,身陷在这山巅之上,丢掉姓命都在顷刻之间,哪里还有时间研究化毒之道。”
果楼蒙一摆手道:“我看那个女娃儿并不是真想杀你,你只须投降便可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