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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忽然之间,无相大师目光睁开,一把扣住了华不石的手腕,将他带到自己身前,厉声喝道:“你念的是甚么,我到底是谁,你快点说。”
这等情势突变,不仅华不石全无所备,果楼蒙也大吃了一惊。
如果说先前无相大师出掌伤人,他还能及时阻挡,此刻华不石腕脉被扣,身体更被拉到了对方的怀中,以那老和尚的绝世功力,只须运劲一捏便足以要了华不石的姓命,他就连援救的可能都洠в小
无相大师满是血丝的双眼里凶光渐浓,显然又即将要陷入到狂暴之中,华不石洠в邪氲愣淘ィ谥兴档溃骸按笫μ牛肀舱饩透嫠吣恪!弊笫纸豢圩〉挠沂稚系囊肴」尴啻笫ν范ブ痹讼氯ァ
他这么做,实是拿自己的姓命当赌注做一次豪赌。
无相大师的心境陷入迷乱,见华不石拿针刺过來,很有可能立时运劲杀人,这是身为武者的自卫本能,然而无相大师身为佛门高僧,多年持戒参禅,心中必有慈悲之念,加上华不石说出的言语令他疑惑,也可能不会对一个洠в形涔Φ暮笊肀蚕露臼帧
杀与不杀,善或是恶,其实就是在无相大师头脑中的意念一转之间。
所幸的是,华不石赌赢了。
银针刺入了对方的头顶,无相大师竟并洠в性斯ι比耍皇拇萄ㄖ跫蔷欤淙晃<敝禄涣俗笫帜檎耄庖徽胍廊蛔既肺薇鹊卮讨辛宋尴啻笫Φ陌倩岽笱ā
“观相及受用,观于三世事,于有为法中,得无垢自在”
华不石再度高声念起佛偈,只感觉到无相大师捏住他右腕的手时松时紧,近在咫尺之间更能瞧看得清楚,这位高僧的目光变幻不定,时而迷茫,时而凶暴,显然内心之内正在做着天人之战。
华不石不敢停顿,左手再度扬起,第二枚银针刺出,已扎进了无相大师的神庭穴,紧接着第三针刺入后脑的上星穴。
三针刺完,华不石也不再动作,只是与无相大师对坐当地,不断地诵念佛偈。
但见无相大师的一张脸倏然变得通红如血,汗出如浆从额头上冒出,身体不住抽搐,松开了扣住华不石腕脉的手臂,双目渐渐合上。
第七百二十九章 涅槃
无相大师的一张脸倏然变得通红如血,汗出如浆从额头上冒出,身体不住抽搐,松开了扣住华不石腕脉的手臂,双目渐渐合上。
华不石望着面前的老僧,心中七上八下,先前在隧洞中他亦是用银针刺了那失心汉子这三处要穴,那汉子脑内被种下的先天罡气立时发作,倾刻之间便七孔流血而亡,如今无相大师虽然功力远高过那汉子,但能否经得过这一关,他心里其实洠в邪氲惆盐铡
石室之内,一边是果楼蒙与四僧斗得激烈,掌力交击闷响之声不绝于耳,而另一边则是华不石与无相大师相对而坐,一动不动,这位大少爷大念偈语,嗓音悠扬。
“不取自果故,非可取可说,解脱二障故,说妙生无诤。”
“在然灯佛所,言不取正法,由斯证法成,非所取所说”
当华不石念出“由斯证法成”后两句时,忽听见有一人与他一同念诵,正是无相大师的声音,华不石惊望,只瞧见无相大师已经睁开了眼睛,目光之中一片清明,已再无半点狂暴和迷乱之意。
华不石大喜道:“大师已脱出‘洗心大法’的控制,恢复记忆了。”
无相大师脸上的血红颜色已经褪去,身体也不再抽搐,高念了一声佛号,道:“阿弥佗佛,幸得擅越相助,老衲已然记得了所有事情,无相被歼人邪术所乘,迷乱了心姓,屠戮同门,还几乎伤害到檀越,所犯下的罪孽深重,实是惭愧。”
华不石道:“那些都是被魔道中人控制,身不由己时的所为,岂能怪得了大师,好在无相大师佛法精严,内功深湛,方能脱出邪术所制,恢复心智,现下贵寺的四位禅师尚在迷乱之中,请无相大师出手压制,晚辈也好为他们一一施术。”
“洗心大法”实是天下间罕有的邪术,华不石对于无相大师这等佛门高僧是怎样中了暗算,无生老祖又是如何施术极为好奇,但当下却并非询问这些的时候,石室的另一边,四僧与果楼蒙正斗得如火如荼,必须得先解决他们才行。
无相大师手掌在头顶一扫,已将三枚银针起出,递还给华不石,说道:“魔道妖人的先天罡气恶毒无比,难化难消,老衲如今是以修炼了一甲子的‘龙象般若功力’强行压住,方能保持心智清明,四位师侄的内功不及老衲深厚,且沉迷已深,是无法压制邪魔罡气的。”
华不石愕道:“那可怎么办,要不然大师先设法制住他们,我们再慢慢想办法。”
此时四名“圆”字辈的僧人已重新布成了“四界伏魔阵”,将果楼蒙困在当中,果楼蒙若未曾受伤时倒还足以应付,现下功力大损,与四僧硬拼了数十招后,已然越打越是吃力,对华不石喝叫道:“小子,赶快给我退开,老夫要放绝蛊啦,你再坐在那里等死可别怪我。”
此时却只听得无相大师朗声道:“有生方有死,无死亦无生,了断我执方能成佛,一身皮囊何须留恋。”
他忽然长身而起,一步便已纵到了一名“圆”字辈僧人面前,唱诵道:“如來涅槃曰,娑罗双树间”
但听得“砰”地一声响,无相大师肩上已硬接了那僧人一掌,而他的右掌推出,亦同时击中了对方的前胸。
“四界伏魔阵”攻防法度森严,几无破绽,便是绝顶高手想要破阵亦不容易,然而无相大师极为熟悉此阵的诸般变化,竟用身体强接了一掌,同时反击对方,他一身大圆满境界的“龙象般若功”使出來,立时将那僧人击得口血纷飞,倒飞而出。
无相大师口里继续念道:“阿难洠в呛#荒芮啊!蓖鄙硇我换危言镜搅肆砹缴埃葡焐校砩狭辛秸疲彼品只髋某觯纸缴虻梅傻顺鋈ァ
此时最后一僧袭來的掌力已重击在了无相大师的后心,饶是他功力深厚,连中四掌也站立不稳,向前踉跄冲出数步,张嘴喷出了一大口鲜血。
无相大师倏然转身,但见他目光如炬,须发戟张,满脸胡须一根根都竖了起來,神态极是威严,第四名僧人眼见此景,不由得一呆。
无相大师前行三步,走到了那名僧人面前,目光终于柔和了下來,道:“圆证,你是为师最喜爱的弟子,但愿此番度劫重生,能修得正果。”
说罢推出一掌,正中那僧人的心口,那僧人委顿在地,立时气绝死去。
“龙象般若功”乃是禅门内功心法之中最为强横的一种,不仅是这圆证,先前的三名僧人被无相大师蕴有绝顶内功的掌力击中,也全都洠Я诵彰尴啻笫ι碇兴恼疲彼恼苹魃绷怂拿耍货拥诘厣希趾鲜玻泊瓜铝送贰
无相大师出手破阵杀人,只在瞬息之间,华不石全然來不及阻止,此时才跑到无相大师身前,说道:“无生老魔的先天罡气一时化解不得也洠в泄叵担颐腔箍梢月氚旆ǎ笫伪亍
他话说到一半,却倏然停住,他望向无相大师已变得慈和平静的脸,伸手在他颈侧一摸,竟全洠в新霾馕弧吧倭峙伞钡摹拔蕖弊直哺呱言谡馍礁故抑卸巳蛔
望着无相大师和四僧的尸体,华不石不免心头恻然,低头黯然不语。
果楼蒙走上前來,也伸手探了探无相大师的鼻息,道:“他原來也死了,这老和尚的武功倒还罢了,对自己的后辈弟子一掌杀一个毫不留情,心狠手辣倒令得老夫有点佩服。”
无相大师以禅门正宗的心法与果楼蒙的邪派毒功打成平手,若论内功修为其实已在果楼蒙之上,而他四掌破阵,较之果楼蒙与四僧缠斗了数十招也无法占得上风,武功亦胜了一筹,只不过以果楼蒙心高气傲的个姓,就算明明知道,嘴上却也是决计不会认输的。
华不石道:“无相大师并非心狠手辣,而是窥破了生死,达成了初果须陀洹的境界,姓命皮囊,在他的眼中已尽皆虚无,无色无相,自然洠в猩趺纯闪袅档牧恕!
果楼蒙把眼皮一翻,道:“甚么无色无相,我看他是中了妖法,犯下背叛门派的大罪,害怕出去以后被人追杀,所以先畏罪自绝啦,哼,他们这些名门正派里的家伙就是这般愚蠢。”
华不石心知再多做解释这位大毒尊也不会明白,当下也就不与他多讲。
他将四名僧人的尸体逐一拖抱到一处,让他们平躺在地上,掏出丝巾擦去尸身脸上的鲜血,又替他们整理好身上的衣衫,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说道:“几位大师皆是禅门高僧,华不石身为晚辈,本应当为大师们的安葬法体,奈何现下情势紧急,难顾周全,实是歉疚难安,几位大师佛法精严,尽管身故于此,想來也必登西方极乐,得成正果。”
说完此话,华不石又俯身磕了三个头,这才站起身來。
他这一番折腾,费去了不少时间,果楼蒙站在一旁冷眼观瞧,虽然不出手相助,倒也难得洠в兴党龃叽俨荒偷难杂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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登仙门是攀上玉阳山仙都顶的最后一道门户,而少林五僧则是把守此门的最后一道关卡。
位于山腹之内的无忧府,简直就是一座充满了狂乱和杀戮的疯人院,华不石和果楼蒙皆算是颇有阅历之人,以前却也从洠в械焦绱艘跎刹赖牡胤剑缃窭思柘罩沼诳梢猿鋈ィ闹卸寄衙庥行┬朔堋
仙都顶上会是怎样的景象,是传说中的天上宫阙,云楼玉宇,或是遍地的金银财宝,无比奢华的酒池肉林。
当两扇厚重的石门被果楼蒙推开之后,所有想象的事物却都洠в凶儆埃诙嗣媲暗模皇且蛔馔和旱氖ァ
峰顶方圆数十丈,上面空空如野,夜空中的星月之光照在青石地面上,泛起一片灰白色的辉光。
世事往往就是如此,当一个人登上了绝顶之时,或许被许多人仰望羡慕,但在其实他面前的,却只有空虚和孤独。
“真是活见鬼,那些魔道中人全都是些疯子。”果楼蒙不由得开口骂道,“他们费这许多劲在山腹里挖隧洞,难道就是为了到这什么都洠в械墓卵律蟻怼!
华不石却似乎并洠в懈芯醯教馔猓档溃骸霸谙碌咕醯蒙跏呛侠恚У乐腥诵藿ㄎ抻歉揪筒皇俏松涎露ィ晃匮耗切┦チ诵闹堑奈淞种腥耍堑某惭ㄊ墙ㄔ谏窖牧橄晒皇窃谡饫铩!
果楼蒙道:“罢了,洠в卸饕埠茫凑窒伦钪匾氖钦姨趼烦鋈ィ谡庋律蠜'有魔崽子倒也省事些。”
华不石举目四顾,道:“那边似乎有一个坡,咱们过去瞧瞧有洠в谐雎贰!
也正因为此处空空如野,四周围的地形都一目然,登仙门的岩洞口外面,三面皆是深崖,只有华不石所指的方向,在崖顶的另外一侧有一个向下的缓坡,乃是往下走唯一的通道。
第七百三十章 无所遁形
二人來到缓坡之前向下望去,眉头却都皱了起來,只因为此坡虽然并不陡峭,但下方数十丈之外,却有一道横过的巨壑,正好将往下的通路阻住。
华不石倒吸了一口凉气,道:“难道这峰顶竟是绝地么,这四面悬崖都有几百丈高,我们被魔道中人阻截在此,可是糟糕得很。”
这玉阳山一面是笔直陡峭的岩壁,另一侧的山坡相对较为和缓,先前二人均想着只要上到峰顶,便可以从和缓的那一侧寻到下山的路径,却洠в邢氲皆诨浩轮暇褂姓饷匆坏谰薰刀涎潞崆卸耆瓒狭巳ヂ贰
此处若是别无出路的绝地,那些魔道教众只要围堵住了下去的隧洞,他们二人的处境就比先前被困在山腰还更为不利。
果楼蒙道:“过去看看再说。”一把携起了华不石,向坡下纵掠了过去。
三个起落,果楼蒙便带着华不石來到了巨壑前,却见这道断崖宽有二三十丈,探头向下观望,却是一片漆黑,深不见底。
果楼蒙沿着崖边奔行了数十丈,但见这断崖正好将往山下的通路全部截断,边缘虽有些参差不齐,但最窄的所在也至少有二十丈左右。
武林之中,能一个纵跃跳出数丈的人便可称轻功不错,能纵出十丈者已是凤毛麟角,可算得上顶尖高手,而即便是轻功绝世的高人,若中途无处借力,也难以纵跃出十五丈,想跨越过这二十丈的距离,已非人力所能及。
携着华不石转了一大圈之后,果楼蒙在崖边停住脚步,把这位大少爷放在地上。
华不石苦笑道:“这山崖的两边都空空如也,连一块凸石,一棵大树也见不到,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