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种小人;而且谁不好挑战,偏偏挑战王子。
他仿佛已经看见了她悲惨的下场。
棕色像木门突然开了一线。
门外的所有人都愣住了,还没来的及有所反应,便见阿诺医生探出头来,在各人脸上扫了一圈后,盯准西露达说:“你就是西露达小姐么?”
被点到名,西露达不禁下意识地揪住了自己的衣襟。
“你进来吧。”阿诺医生将门打开,让出通道。
一旁艾力克连忙问道:“怎么样怎么样?我表弟他怎么样?”
医生没说话,只是摇了摇头。
很轻描淡写的一个动作,换来的是所有人的重重一震,尤其是西露达,恐惧在她眼中浓缩,她的瞳孔却开始放大,表情变得非常可怕。
然后,狠狠一把推开医生,冲了进去。
艾力克也想跟着进去,阿诺却拦在了他面前,并走出来把门关上,说道:“至于其他人,就等着吧。我现在回去穿衣服,没我的允许谁都不许进去!”
浴巾下修长的腿迈动着走向楼梯,玫兰妮还依稀听他低声咒骂了句什么,扭头朝艾力克看去,发现他比自己还要震惊与迷惑。
“那个我表弟认识你朋友?”
她想了想,点头:“怎么你不知道吗?”
“知道什么?”
“西露达是从维也撒出来的,她原本是以撒少爷的女仆。”
艾力克的下巴顿时掉到了地上。
门内,一灯如豆。
光线被调至最低,显得整个房间非常昏暗。
帐帘垂放着,床上一道模糊的影子。
西露达必须要竭力控制自己的呼吸,才支撑着走完从门到床的距离,然后,扶着床沿慢慢的坐在了地上。
纱制的床帘,分明轻的没什么重量,但她伸手去掀时,却怎么也掀不开,最后将手一松,埋头在柔软的被褥间,连哭都哭不出来。
只是悲伤,麻木的一种悲伤。这种情绪是她的老朋友,每次总在最孤独的时候如约来访,像钝刀一样磨碾着她的心脏,她不能拒绝,只能咬紧牙关默默承受。
“我好害怕”她靠着床,听自己的声音绽放在空气中,有种独特的轻柔,梦呓一般,“甚至于,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害怕。即使你死了,那又怎么样呢?我还是要继续活下去,继续做完我要做的事情,一切都不会有什么改变,可是分明没有改变,为什么还会觉得这么这么的疼痛?以撒少爷,你能告诉我这是为什么吗?”
房间里很安静,只有她一个人的声音,幽幽回荡。
“我问自己,我究竟想要什么?我要变得很有钱,我要很多很多钱,然后用那些钱让自己的生活变得很安逸,我不要看见悲伤,我不要再经历那种眼睁睁地看着某样东西失去而无力挽救的挫折可是,我现在明明有那么多钱,为什么,还是会一点办法都没有呢?为什么还是会失去呢?”
“以撒,你真是个私自鬼,从小就是。只顾自己的感受,一点都不考虑别人的,连死都是。”她的视线没有焦距的看着那盏床头灯,灯光不安稳的闪烁着,映的她的脸,明明灭灭,“可是我还是原谅你了。”
“以撒,我原谅你,因为,我不能让你真的带着我的怨恨离开,正如你的不甘心一样,我、我我不舍得。”
她终于哭了出来。
呜咽的哭声,如四年前的那个夜晚,痛不欲生。
一只手从床帘里伸出来,迟迟停停、犹豫不决,最终还是落到了她的头发上。
西露达吓得立刻跳了起来,满脸泪痕的瞪着那只手。
“听见你说出‘不舍得’三字,即便我真的死了,也没有遗憾了”随着低哑的语音,帘子被手掀起,露出以撒的眼睛。
那是一双,因欣喜而无比明亮的眼睛。
大脑顿时空白了几秒钟,尔后,像画一样,在纸上渲染出层层颜色,扩散开来。
她看到了刻意调暗的灯光;看到了整洁的地板和空无一物的纸篓;医箱放在一旁的桌子上,盖子虽是打开的,但里面的东西却丝毫没有动;空气里没有药水的味道;房间的窗子还开着,有风一阵一阵的吹进来,帘子不停飘拂
这一切的一切都显示着此处并没有经历一场惊心动魄的抢救,可她为什么之前却没有看出来?
“你没有死?”因为害怕看见的是幻觉,她逼紧了嗓音再次确认。
以撒温柔的笑,低声答她:“如果死了,怎么能听的见你的真心话呢?”
西露达似懂非懂的哦了一声,点点头,突然间,发了疯似的跳起来,拉过一只枕头狠狠往他头上拍去:“你敢骗我?以撒·维拉,你、你居然骗我!拿这种事情骗我?用死亡来逼我,太卑鄙了,太卑鄙了,太卑鄙了!”她一连说了三句太卑鄙了,脸上的表情由原先的极度悲伤转为极度愤怒。
“哎呀,疼疼疼疼疼。”以撒连忙抱住头,却不敢逃,乖乖的由着她打,
“疼?你也知道疼吗?这算什么疼?比之我刚才所经历,不及万分之一你还是干脆死掉算了!”她将枕头一抛,转身就要走,以撒连忙顾不得腿上还绑着绷带,一下子扑过去抱住她的腰。
那一刹那的感觉异常复杂。她看见地上他和她的影子交缠着,拖拉的很长,在那样的昏沉里,一颗心飘飘荡荡,有点阴郁,又有点不着边际。
“对不起,西西,我道歉!”
“放开我。”
“我道歉,我错了,但是请你听我解释!”因为心知一旦放手,便再也没有靠近她的机会,因此以撒用力抱住,不让她挣脱。
西露达咬牙,冷笑:“好,你解释啊,我倒想听听,你怎么解释?”
以撒长长的叹了口气,再抬起眼睛时,表情变得说不出的黯然:“因为我没有其他办法”
西露达双眉一挑,又待发火,以撒已无比悲哀的接了下去:“西西,你从没给过我机会,任何一个可以真正靠近、彼此坦诚布公的机会,不是么?”
西露达一怔,情绪如原本沸腾的气泡,一下子沉淀了下来。她转过身,看着半边身子都快掉地上的以撒,心里像被某样冰凉的东西浅浅划过。
“如果一切可以重来,我真希望自己不是维也撒的少爷,而你也不是女仆,如果我能在十六岁以后才遇见你,我一定不会顽皮恶劣,惹你讨厌然而,我们认识的实在太久了,十四年的朝夕相处,让我的缺点暴露无疑,所以,在你面前,我毫无形象可言。”以撒苦笑,眼睛里浮现出很柔软的东西,轻轻地问,“可是,西西,那个永远欺负你捉弄你、毫无是处的纨绔子弟,就是真正的、完完全全的我——以撒·维拉吗?”
西露达垂下眼睛,睫毛的影子覆盖下来,遮掩了她此刻的表情。
“自码头那件事情发生后,我们之间的关系已走到了僵局,我想要转机,可是我也知道,如果我直接问你,你的答案肯定是,不。”
“所以你就装死骗我?”西露达不可思议的说,“这个玩笑你不觉得开得太大了吗?是死亡啊!是将一切归结为零的死亡!这个世界上没有比这更残酷的事情!”
以撒沉默着,最后低声说:“请原谅我。”
西露达一口拒绝,“我不会原谅你的。”
以撒的脸原本就很苍白,听见这句话后,更是死灰一片。
“没错,以撒少爷,我不得不承认你布的这个局把我给骗了,逼我说出了心里话,你肯定觉得很得意吧?但是,如果你以为这样子我们的关系就会起死回生,从此改善,那就错了!”
以撒打断她:“等等,我没有得意,我也没想就此能抓住你。我说过,我只是需要一个机会。”
“什么机会?”
翡翠色的眼睛瞬间变成了浓绿,以撒用极为低沉的声音非常非常慎重地说:“一个给我重新靠近的机会。不要一见面就避开,一接触就跑掉,一要求和好就无视,一请求原谅就拒绝。”
他的手搂着她的腰,慢慢收紧,沉稳而坚决。“就像现在这样,不要挣脱。”
西露达定定的站着,许久都没有动,然而望向墙壁的目光里,却有了几分悲哀。
她想,这多么可怕,明明应该生气,应该愤怒,但被他的手一碰触,整个人就无法动弹,像被石化。
“西露达”以撒呢喃着低下头,用唇亲吻她的手,一遍一遍的念,“西露达”
她的名字从他口中发出,分明是非常好听的磁性声音,却又是令人心悸的咒语,每个音节低沉缱绻,天籁魔音一线间。
被他亲吻到的肌肤,像被火焰点燃了,灼烧般疼痛。
以撒抬起头,露出一幅可怜兮兮的模样,看着她说:“不要走。虽然刚才骗了你,但我腿上的伤却是真的,一点都动不了,疼的要命,你看你看,是不是肿的像大象腿一样?”
他又来这套。
又爱说谎,还会撒娇,为达目的无所不用其极——没错,这就是她所定义的他。然而,正如他所说的那样:“那个永远欺负你捉弄你、毫无是处的纨绔子弟,就是真正的、完完全全的我吗?”对于这个问题,她却无法回答。
“西西”他亲昵的唤她的名字,将头枕在她的肩膀上,然后,一点一点猫咪般蹭上去,就在他的嘴唇接触她的脖子的刹那,西露达突然转身,一把将他推开。
以撒顿时掉到了地上,地板触及右腿,啊的叫出声来。
房门立刻被撞开了,艾力克无比紧张的冲进来问:“怎么了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因被外人看见这尴尬的一幕,西露达更是说不出的恼怒,取过一旁的枕头扔在以撒身上,又隔着枕头狠狠踹了他一脚,这才转身飞快跑出去。
留下一屋子目瞪口呆的人。
还是艾力克最先反应过来,连忙上前把以撒抱回到床上,“表弟,你怎么了?那个西露达也太狠了吧?都快死了的人了,还这么用力的踹你做什么事了?惹她这么生气?”
以撒疼的直咧嘴,却不但没懊恼,唇角还隐现出几分得意,笑笑说:“你知道什么啊,她不是生气。”
“都那么用力的踹你,还不是生气?”
“她只不过是害羞罢了。”以撒抱着留有鞋印的枕头美滋滋的,末了还加一句,“你不懂的。”
艾力克瞪大了眼睛:乖乖,床上的人是他表弟,每年里总有一个月他会来自己家这边小住,因此也可以说是从小一起长大,可是,几曾见他有过这样温柔的表情?虽然狡黠依旧,但眉目盈盈,跟沾了水似的清亮。
等等,他不是快死了吗?一个死人能有这样的眼神?
艾力克后知后觉的啊了一声,像见鬼似的跳起来喊:“啊!难道你、你刚才都是装的?”
以撒扬起一条眉毛,状似惊讶的说:“表哥,我认识你这么多年,你属今天最聪明。”
艾力克听了,这下子可是什么话都说不出了。
而另一边,一口气冲回自己房间的西露达,用力甩上蓝宝石的房门,进卧室看见枕头,也烦躁的一把扔到地上。
当她扔完了所有的枕头再也没东西可扔时,这才坐到床边,用手捂住自己的脸。
脸很烫,像是发烧一样。
长这么大,第一次觉得如此丢脸。很愤怒,很窘迫,却莫名心软。
月光透过窗户照进房间里,她慢慢的放下手,看向梳妆台上的镜子。
明明应该羞恼不安,明明应该生气难抑,但镜子所映呈出来的,却完全不是那么回事。她静静的坐着那里,眼眸沉静,唇角轻扬,那不是气愤不是窘迫不是害羞更不是郁卒,而是切切实实的感恩的欣喜。
无论如何,他没有死。
他还活着。
——这是最好的消息。
至于其他的,以后再说。在这一刻,她要把这份欣喜,单独的保存起来,不让任何原因去破坏。
西露达发出一声长长叹息,疲惫的向后躺去。一夜之间,经历这样的大悲大喜,心脏有点不堪负荷,叫嚷着要休息休息。
但上天仿佛存心不肯让她休息,刚躺下没一会儿,便听见羽翼拍打的声音,睁开眼睛,只见一道紫光飞掠而过,在半空中,幻化成人,落地悄无声。
——雨果!
刚才疯狂找他不见人影,这会倒自动冒出来了。
“出事了,西露达。”雨果第一句话,就是这个。
西露达懒懒抬眉,哦,真难得,他也知道出事了。不过,先前在气头上,自然是对它无比怨恨,为什么在自己最需要帮助时偏偏不在,但现在既然已经知道以撒根本没有出事,因此算不上是它欺骗她,所有的气自然也就烟消云散了。
雨果的表情异常严肃,沉声说:“我刚从雅各回来。”
西露达一惊,立刻从床上坐了起来:“我妈妈和姐姐出事了?”
“不是她们。是仙度瑞拉。”
西露达皱眉,“她?她出什么事了?”
“她嫁给了哈尔雅王子。”
这个消息带来的震惊,丝毫不亚于妈妈姐姐出事,西露达一下子跳了起来,“什么?你说什么?”
“你也很吃惊吧?我也是。等我察觉到有些不对劲而赶回去时,仙度瑞拉和哈尔雅王子已经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