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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诡异的笑容和恶毒的眼神让徐依可不住的打寒颤,徐依可认出眼前的这女人了……
你的孩子就算出生也是死胎!陈墨阳捏紧了拳头,眼神也变得凶残,整个人都散发着暴厉之气!他什么都可以忍受,就是不能听这样的话!
谁也不许诅咒他的孩子!
他过去,手死死的卡在那个女人的脖子上,道:“再敢吐出一个字来,我马上送你去见阎王!”
那女人几乎是不要命了,双手去掰脖子上陈墨阳的手,脸色都已经开始泛紫,还艰难的从喉咙里挤出话来:“会……会报应……在你……你孩子的……身上……”
陈墨阳手臂肌肉紧绷,手开始收紧,那女的眼皮都已经外翻了,一旁的保安眼见不好,怕闹出人命,赶紧阻止,道:“陈先生,你赶紧松手,我们会处理……”
他一手就将保安推得踉跄了几步,徐依可回过神来,蹲下去打他,拽他:“你放开,你赶紧放开!”
他像没听见似的,手越捏越紧,眼里都是狠绝的神色。
徐依可咬他手臂,道:“你疯了是不是,你还想欠下几条人命!你这个混蛋,你为什么就是死性不改!”
他听到她的哭声才渐渐的松了手,给她擦眼泪,道:“对不起,别哭了,别哭了,宝宝会吓坏的。”
她干脆直接坐在地上,气得眼泪收不住,泄愤的拳头不断的落在他的身上,道:“你这个王八蛋,你为什么又要这样,记得你答应过我什么?你有资格当爸爸吗你!”
他一个劲的认错:“是我错了,是我错了,你打我,你骂我,别哭了,哭坏身体怎么办。”他后悔刚才自己一时冲动的举止,她本来情绪就不稳定,再这么一招,肚子再痛起来怎么办!
周围已经聚集了一些医生护士和来往的人,顾念宜和医院的院长也赶过来了,院长了解了情况后连连道歉,对抱拳道:“先把人送到保安科,等下报警处理吧。”
那女人现在正躺在地上大口的喘气,脖子上有一道深深的红色淤血的勒痕,眼睛死死的盯着陈墨阳。陈墨阳到现在都没想起来,他到底是杀了她全家还是灭了她满族,这个疯女人怎么就不要命的冲着他来。
保安已经动手准备把那女人带下去,那女人又开始死命的挣扎,吼叫,朝周围的人吐口水,她不肯站起来,保安就把她拖着走,顾念宜正想出手阻止,徐依可先开口对那几个保安喊道:“放开她,你们放开她!”
徐依可转头对院长道:“院长,这件事情就当没发生过吧,不要报警,放过她吧。”
院长为难的看陈墨阳,陈墨阳不知道徐依可怎么替那个女人说起话来,但看她那么激动,他也不敢不顺着她来,对院长道:“那就算了吧。”不过他下去一定要好好查查这女人到底跟他到底有什么深仇大恨!
顾念宜对保安道:“先让她到我办公室吧。”又对那女人道:“你儿子还躺在病床上,你有没有想过你要是出事了你儿子怎么办?”
那女人听了嚎啕大哭起来,抱着顾念宜的腿道:“顾医生,我求你了,你是大好人,你一定要把我儿子治好啊,他才那么小,就要遭受这样的罪,他爸要是活着,他也不会成这样……”
顾念宜把她扶起来,道:“你先去我办公室吧,冷静一点,我等下再跟你谈你儿子的病情!”
那女人哭哭啼啼的跟保安一起往顾念宜的办公室走去。
陈墨阳道:“院长,没事了,谢谢你。”
院长道:“陈总,真是不好意思,在我们医院发生这种事,让你们受惊吓了……小顾,你帮我送送陈总和陈太太。”
顾念宜送陈墨阳和徐依可出去,道:“她是我一个病人的母亲,平常挺柔弱的一个女人,也不知道怎么突然对你们这样!”
徐依可问:“她儿子怎么了?”
顾念宜道:“被烫伤了,说起来挺可怜的,她丈夫刚去世不久,独自带着一个一岁多的儿子,她自己出去工地上做工,把孩子交给智障的小叔子,孩子口渴了竟然给他灌滚烫的开水,也没有人发现,送到医院来孩子的喉咙都烧得不成样子了,经济上又困难,我已经向医院申请帮她儿子免费治疗,可上面还没同意。”
家庭困难病重的病人每天都那么多,医院的那些领导也已经麻木了,能有几个还存着真正的医者之心。
徐依可道:“她的儿子治得过来吗?”
顾念宜道:“消化道严重烫伤,那么小的孩子,体质本来就弱,能救过来已经是奇迹了,做了气管切开手术才勉强维持呼吸,随时有生命危险。”
回到家里她很沉默,他过去所做的事情她不想记得,可是总有人帮她记着,不是她忘记了就可以,掩耳盗铃有什么用。
他道:“你生气了?放心,我一定会弄清楚那个女人是怎么回事。”
她没好气的道:“你怎么查?你犯下的事情连你自己都不清楚,你知不知道刚才在医院的那个女人她丈夫死的时候她儿子才三个月大,你知道她丈夫怎么死的?不知道吧!就是上次古锋带人到工地用砖头活活的砸死,可在你眼里不过就是斗殴中死了个连名字都不知道的民工!你知道因为你还有多少个像这样的家庭吗,别人的命在你眼里一文不值!你欠下的债有多少你知道吗!”
他找不出话来回答,这些他确实不知道,他不知道他一句话交代下去就会造成这么多的不幸和悲剧出来。那些死去的工人他没有一个知道名字的。
她可真痛恨他这个样子,从来不知道慈悲为何物,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即使肯为她收敛一点,也是本性难改。
她现在不想理他,自己上楼洗了澡就上床睡觉,一会儿他也进来,在床边坐了一会儿,掀开被子躺在她身旁,她转个身背对着他。
她知道他一直没睡,她都感受得到他身体的僵硬和紧绷。
她何尝不知道他心里的煎熬,她可以拿他出气,但是他能跟谁说他心底的懊恼啊?气归气,可到底还是心疼和不忍。
她开了床头的台灯拥被坐起来,他也跟着起身。
她将额头抵在自己的膝盖上,她这样子比杀了他还难受,他伸手抱着她,吻着她的秀发,低声道:“对不起,明天我就找最好的医生给那个孩子动手术,所有的医药费我都会负责,其他的死者家属我也会找适当的方法来补偿……”
“对不起有什么用,你现在才开始做这些又能挽回什么,我们以后怎么办,怎么办……”
他说:“总会有办法的,相信我,我一定会解决的。”
他那样子真的让她怨也怨不起来,她转身抱紧他的腰,把脸埋在她的怀里,道:“对不起,我也知道你不好受,我只是难过,我害怕没有人会原谅我们,害怕我们不能在一起,你知不知道犯下的错,造下的孽总有一天都是要还的,这世上是有因果报应的。”
他说:“如果真有报应的话就报应在我的身上,我绝不会让别人动你一丝一毫的。”
“你别说混账话了,你要是出事了,我还能过得安然吗?”
“我知道,我知道,你不要激动。”
他让她躺下来,吻着她的额头,道:“睡吧,一切都交给我。”
这两天她情绪受到太大的波动,再加上胎儿不稳定,他连公司都不敢去,一直留在家里陪她。
陈太太那边终于坐不住了,过来看她。
怀孕以来徐依可还是第一次见到陈太太,她有点手足无措,还好陈墨阳在她身边,要不然她真不知道怎么面对陈太太。
陈太太问道:“快八个月了是吧?”
她点头:“预产期就在下个月月底。”
“身子这么沉了,要担心点,人手够不够,要不要我让家里的王阿姨过来帮忙,她别的不说,做事倒麻利,照顾人也有经验。”
陈墨阳道:“以后再说吧,现在还不需要,等坐月子的时候再让王阿姨过来。”
陈太太道:“也行,总之越是到临盆的时候越要注意,身边不能离开人。”
陈墨阳道:“我会照顾好她。”
陈太太感到可笑,道:“你照顾?谁禁得起你折腾!行了,我也得回去了,墨阳你跟我下来吧,刚才来的时候带了点补药过来,忘在车上了,你跟我下去取一下。”
陈墨阳也知道自己的母亲有话要讲就一起下去了,到了楼下,陈太太停下来,道:“你以后预备怎么办?”
陈墨阳道:“什么怎么办,当然是结婚!”
陈太太冷笑:“结婚?你说的倒轻巧,结婚是儿戏吗,你说结就结?你以为你把她带去见外公,让外公点头了我就非得同意是不是!好,退一万步,就算我拿你没办法,同意你们结婚,她家里人能同意吗,能原谅你接纳你吗?”
陈墨阳的脸色讪讪的,道:“妈,你别管了,这些我自己会看着办。”
陈太太道:“还嘴硬,我倒要看看你能怎么办……算了,孩子生下来再说吧,你看看你干的这些混账事,没一件让人省心的!”
陈太太开了车门拿出几包药给他,道:“行了,上去吧。”
他跟陈太太说他自己会看着办,但是他能怎么办,傍晚六点多钟,他站在徐家的门前,踌躇着就是没有勇气去按门铃,他自嘲,自己竟然也有怕的一天,真是现世报!
他深吸口气,做好足够的心理建设才去按铃。过了一会儿有人来开门,是徐妈妈,她乍见道陈墨阳没反应过来,愣了那么三四秒才猛地甩上门,陈墨阳快了一步,手抵在门上,不让门合上去,道:“阿姨,你让我进去好吗,我们谈谈。”
两个人隔着门缝对峙,徐妈妈只差没有朝他脸上吐一口水,道:“跟你这个畜生有什么好谈的!”
“阿姨,你要骂要剐都先让我进去好吗。”他只知道这时候自己必须得软,得低到尘土里,就算今天被一脚踩进土里面去,也不能够有丝毫的挣扎,来的时候就已经做好准备了,什么样的脸色,什么样难听的话自己都得照单全收。
徐妈妈依然不开门,厉声道:“给我滚,垃圾!”
陈墨阳使力想推门进去,徐妈妈道:“你敢闯进来,我就跟你拼了!”
里面有咳嗽的声音传来,徐爸爸从房间里出来,道:“谁啊,怎么站着门口说话?”
徐妈妈道:“没人,你不躺着,起来干什么。”说着就要甩上门。
徐爸爸已经到门口了。
看见了陈墨阳,徐爸爸道:“开门吧,让他进来。”
徐妈妈仍不放手,道:“你别管了,进去躺着吧。”
徐爸爸咳得很厉害:“让……让他进来……”
徐妈妈看徐爸爸那样子,急得松了手,赶紧去给徐爸爸倒水。
陈墨阳趁机进去,替徐爸爸拍着背:“伯父,你没事吧。”
徐妈妈端了杯水过来,推开陈墨阳,道:“别假好心,还不全是你害的,现在来装什么好人。”
徐爸爸说不出话来,喝了水坐在沙发上好一会儿才缓过来,对徐妈妈道:“你先去做饭吧,我那药不是不能空腹喝吗。”
徐妈妈只得进厨房,徐爸爸的药正炖着,晚饭又还没做。
徐爸爸现在的脸色都是病态的青黄,眼眶深陷,整个人就像被抽了血肉,只剩下干枯的皮了一样,陈墨阳一瞬间竟然想到了油尽灯枯这个词上头,心里不禁一阵咯噔。
陈墨阳记得第一次见徐爸爸是在金鼎饭店的大厅,当时他只顾着看徐依可和马俊,对徐爸爸也没有什么印象,只记得是个稍微发福的中年人,可是现在再看看眼前的徐爸爸,完全是病入膏肓的模样。
他今天能理解徐依可当初的恨,徐家人是有足够的理由恨他!
此时陈墨阳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一辈子没对他人低过头服过软,此时即使心中愧疚万分,后悔万分,他也找不出话来讲。
徐爸爸道:“依可呢?她好久没有回来了,我想她。”
“她不敢回来。”
徐爸爸现在讲话都很吃力,讲两句就要歇一歇喘气,道:“自己的家有什么不敢回的,不过她不回来也好,见了我这样子,她又要伤心了。”
“伯父,对不起,全都是我的错,是我罪孽深重,今天只要我能补偿一点过错,你叫我做什么,我眉头都不会皱一下。”
徐爸爸道:“我能叫你做什么,我不管你过去有多横,犯下过多少的罪孽,我只要求你不要伤害我的女儿,我听说依可马上要临盆了。”
“预产期在下个月,医生说是个女儿,伯父,我知道我过去犯下过很多混账事,可是我对依可绝对没有二心,她和孩子对我来说比命都重要,我不奢望你和阿姨会原谅我,我只求你们可以接受我的照顾,只要你和家人都好好的,依可才能安心。”
徐爸爸道:“不用了,我们也没有什么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