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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今天看见她这副样子,江文韬以为她叔叔是不是又做了什么让她为难的事情。
高晓不说话,把那张已经揉成一团的检验单放到他手上,他不接的看着她,把单子展开,看了很久才反应过来,欣喜若狂的抱着她:“你怀孕了!”
她却高兴不起来,多么成熟稳重的男人都有天真的一面,他难道不知道这个孩子对他来说是个麻烦吗?江家多一个非婚生的孙子或孙女或许无所谓,但是何家能无所谓吗,如果把孩子藏着掖着不见光,何家或许可以睁只眼闭只眼,可是她不愿意她的孩子这么委屈。
她要她的宝宝在正常的环境下成长,不要像她一样从小就被人看不起。
他还陷在狂喜中,一个劲的亲着她的脸颊,道:“医生怎么说,是儿子还是女儿,阳子一整天在我面前显摆他的女儿,我们也生一个可爱的宝宝,看他还怎么得瑟,对了,明天我再陪你去一趟医院……”
他觉察到她的脸色不对劲,道:“怎么看起来不开心?”
她叹口气,道:“我怎么开心得起来,宝宝生下来要怎么办,你知不知道他是个私生子,是不背人承认的。”
被她这么一说,他才想到这个问题,不过也只是一瞬间的怔仲,续而果断的道:“不要担心,我会处理,我们的宝宝怎么会不被人承认。”
他摸着她的头,陶醉的道:“要当爸爸的感觉真好,以前我真想象不出来自己要是有个孩子会是什么样子,晓晓,谢谢你!”
因为有了她,曾经的放浪形骸的生活都成为了过去。有她在身旁,不用每天想着该去哪里找快乐,她就是他的快乐。
他相信那句话,坏男人不是生来就坏,而是没有遇到那个让他千折百回的女人,等到他遇上了,才知道过去所有一切的荒唐和游戏就真的都只是历史。
江文韬把这事放在心上琢磨了好些天,甚至动了跟何映云离婚的念头。
不过事情并不是这么简单,否则当初他也不必和何映云结婚,先不说何家那边要怎么交代,就是家里,江兆民还虎视眈眈想看他的好戏。
但最令他下不了这个决心的还是高晓的安全问题,他清楚的知道江长锋是什么样的狠角色,毕竟几代那样的底子摆在那儿,心不黑是不可能的,要是牵扯上利益问题,江长锋动动手指头都可能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神不知鬼不觉的处理了高晓。在没有能力保得高晓和孩子万全的情况下,他不能不谨慎。
后来他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就算不离婚,孩子照样可以入他的户口。
高晓听了后没说话,只是有一晚睡觉,她冷汗涔涔的尖叫着醒过来。
眼神惊恐而迷茫,他问她怎么了。
她大口的喘着粗气,揪着他的胳膊:“你答应我,跟我保证,宝宝以后会在我身边,不会有人把他抢走,你跟我发誓……”
她睁大的眼里眼泪扑扑的掉下来,她是多么的怕啊,这样的事情在大家族里不是没有发生过。
他一再安抚,她才慢慢地平静下来,道:“文韬,要是以后你们把宝宝抱走了,我肯定会活不下去。”
他一笑,说:“别胡思乱想,我们的宝宝当然会在我们身边,没有人抢走。”
即使他一再保证,她还是变得异常的敏感,有时候晚上睁着眼,整夜整夜的失眠,怀了孩子后体重反而下降。连请来的阿姨都说,宝宝的妈妈太紧张了,孕妇应该放松心情,宝宝才会健康。
江映云前段时间闹出了不小的事情,情人节那天晚上她身边的那个刘总是个有妻室的人。
提起刘之扬,鲜少有人不知道他的发家史。
刘之扬原先只是某外贸公司一名小员工,凭借着能说会道的口才和俊朗的外貌虏获了老板独生女的芳心,结婚后从此平步青云,像这样的例子在江乐并不少见。不是人人都有那个命含着金汤匙出身,人家有这个手段爬上云端,如果只是这样外人似乎也没什么好说的。
可是自从他丈人去世后,刘之扬的本性暴露无遗,跟多个有钱但空虚的富婆暧昧不清,一个靠着脸蛋吃软饭的男人,在上流社会圈里怎么可能不让人所不齿。
江文韬估计刘之扬攀上江映云,无非也就是为了金钱,何大小姐历来把男人当玩物,这两个人混在一起倒是天作之合。
刘之扬的老婆平时娇娇弱弱,一株玉兰花似的女人,这次大概是真被逼到绝路上了,那样一个娴静的女子拿着一瓶硫酸等在了何映云和刘之扬开房的宾馆外,两人大概都没料到那个小白兔似的女人竟然有勇气要拼个鱼死网破。何映云的半边脸颊和刘之扬的手都毁在了硫酸下,刘之扬的老婆仔推挤中北甩到车道上,当场丧命。
刘之扬将一切事情都推到江映云身上,出了这样的丑事,就算是为了面子,两家人也要把何映云保下来。
江文韬当晚就被叫回去,何峥嵘直叹家门不幸,几乎是跪下来谢罪。
这件事说起来跟他有什么关系?他草草的安慰了几句就离开了。反正自有人善后。
后来何映云到国外接受治疗,回国至今何大小姐确实是收敛了,据说呆在江家大宅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
他回去得时候见过她两三次,确实是沉静了不少,第一次手术很成功,医生说继续手术她的脸应该可以恢复原貌。
她现在这样,他有几分同情,一个女人要是被毁容了,那几乎是等同于失去所有。
可是安分下来的何映云却更令他头痛,不知道是不是经过了这次事情,何大小姐大彻大悟了,竟然向他保证,她回做一个好太太,甚至是好妈妈。
她说得非常诚恳,就好像在对闹别扭的丈夫讲和似的,道:“以后我们都不玩了好不好,我真的想定下来了,医生说不久我的脸就会好起来,我保证我会乖乖的呆在家里,爸爸也希望我们夫妻好好的,我们以后就做一对正常的夫妻吧,好好过,再也不在外面折腾了。”
江文韬当她是惊吓过度,精神上受了重创,道:“这些以后再说,你好好休息吧。”
可是决心要从良的何大小姐非常用心,每天打电话过来嘘寒问暖,他若不接,她就打到公司。再不然就是一遍一遍的发短信过来,问他什么时候回去,要不要等他一起用餐。
江文韬甚至想建议她去看心理医生。
最夸张的是她竟然摸到了他喝高晓的住处,受了惊吓的高晓精神更加的紧绷起来。
高晓已经快五个月的身孕了,他不敢大意,再忙也会抽时间多呆在家里,实在是抽不开身的时候,也会让阿姨陪在她的身边,她身子不方便,也很少出门。
饶是这样,还是出事了,公司跟北美厂商的合约出现了纠纷,他飞过去处理。事后他真痛恨自己,费什么不把她带在身边。出差的前一晚,她明明那样惴惴不安的,可是她还是把她一个人扔下了。他想当时哪怕是把她交代给阳子夫妇也不会有这样的悲剧!
接到家里阿姨的求救电话时,他整个人都懵了,他打电话给陈墨阳,自己飞速的定回程的机票,只是晚了。
病房外,陈墨阳沉重的道:“孩子没了,是被何映云带到了小诊所……她刚才才醒过来,依可在里面陪着,你进去看看她。”
他怎么又勇气进去看她?他对不起她,这些年来,她无怨无悔的陪在他的身边当一个无名无份的情妇,现在连孩子都被人这样生生的拿去,他竟然连自己深爱的女人和孩子都保护不了。
眼眶,鼻子发酸,他咬着牙关转头出来医院。
江长锋的书房里藏着一把手枪,他找出来,利落的装上子弹下楼。
拉动保险,扣动扳机,子弹从枪口飞出去,江长锋眼疾手快,一掌劈过去,对准何映云的枪口歪了几公分,子弹穿过何映云身旁的青花瓷,粉身碎骨。何映云惊恐的尖叫着跌落在一堆碎片中。
江长锋狂吼一声,几个身手不凡的手下全围上来,江文韬此刻全然失了理智,眼里一片发狂着魔,眼珠子都是红的。
他死死的扣着扳机,一共四发子弹,最后一发穿过了何映云的大腿,鲜血喷射而出,何映云抱着腿凄厉的哭喊,他扔了枪道:“马上签字离婚,再出现在我面前,我要你的命!”
一条腿换他的一个孩子,这是他最大的仁慈了,他要喂晓晓积德,要为死去的宝宝积德。
失去孩子后,高晓整天都不说话,也不会哭,总是眼神呆滞的看着天花板,不知道在想什么。
他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就算出院了,回到家里她还是那样安安静静的不出声。
那一晚,他抱着她,道:“晓晓,我离婚了,等你身体好了,我们结婚,我要给你一场盛大的婚礼,让你做一个最幸福的新娘,再也没有人欺负你。我要让宝宝看见,爸爸爱他和妈妈,爸爸会让妈妈幸福,晓晓,对不起,以后不会有人来伤害你,再也不会有……”
他埋在她的颈间,湿热的眼泪顺着她的脖子滑下来,她终于有了反应,伸手去擦他的眼泪。自己也大哭起来:“文韬,你知不知道我好害怕,我一直求他们不要害我的宝宝,我一直求,一直求……他们是医生啊,是救人的,怎么可以杀我的宝宝……你为什么不回来……”
他心如刀割,最尖锐的利器在他的胸口一刀一刀的划过,他当时真的应该一枪毙了何映云。他抱紧她,任她在他怀里痛哭。
好在她的情绪慢慢恢复过来,他放下公司的事物,带她出国了一段时间,不让她整天沉浸在市区孩子的悲痛中。
第二年的春天,在江长锋的默认下,他终于让她披上了嫁纱,携子之手,与子偕老。生死契阔,与子成说,这是他的承诺,永生不变的誓言。
婚礼番外
二月十四号,情人节最甜蜜的日子。陈墨阳和徐依可商量,想把婚礼的日期定在了那一天。
徐依可笑他,道:“你算得真精,这样以后情人节,结婚纪念日一起过,礼物都让你省了一份。”
陈墨阳抖了抖手中的报纸,没好气的转过身背对着她,这个女人,什么浪漫的事到她那里都要大打折扣。
徐依可不禁又想笑,身边的那个男人,相处越久,就越发现他骨子里的别扭。
婚礼的前一天,她又去墓地看爸爸。心里的痛不是没有,幸福的时候总是遗憾爸爸为什么不在身边,尤其是现在这样的时候,她多希望爸爸可以牵着她的手进礼堂,多希望可以让爸爸看到她当新娘的样子。
可是失去了就是失去了,再多的泪水也唤不回爸爸的音容。
曾经她以为失去了爸爸自己就再也没有活下去的理由了,那时的她是真的不想活了。她曾经无数次的设想,如果自己没有遇见陈墨阳,那么爸爸往后还有二三十年的幸福人生,爸爸可以过着含饴弄孙的晚年。可是就因为她,爸爸就这样早早的去了,爸爸一生几乎都没有享过福,这样的痛和遗憾一直堆积在心底,可是当时的她没办法恨陈墨阳,所以只能用自己的生命寻求解脱。
可是当弯弯受伤,当陈墨阳九死一生躺在手术室里面的时候,她才真真切切的感受到,她还有怕的东西,她还有想拼命留住的东西。
人只有在面临失去的时候才知道自己还拥有什么。
她想要幸福,让爸爸珍爱的女儿过得幸福,这也是爸爸最大的心愿吧。
到墓地的时候,已经有人比她先到了,那个男人直挺挺的跪在墓碑前。
她看不到他的脸,但光看他的背影,就知道他此时必然一脸肃穆。
徐依可再远处震了一会儿才过去,陈墨阳见到她,脸色讪讪的,有几分不自然。
她道:“你先上车吧,我和爸爸讲几句。”
他欲言又止,最后还是走开。可是并没有上车,就在几十米远的地方站着,视线也从来没有离开过她。
她知道他在担心什么,上次她在墓前自杀的情景大概让他心有余悸。
即使做了再多的心里建设,等见到照片上爸爸熟悉却又遥远的面容,她的眼泪还是无法忍住。人说时过境迁,但亲人逝去的悲痛,总不是那么容易就能淡去,只要看到和爸爸有关的事物,她的心都还是酸疼的。或许只能在往后的几十年中,在看淡世事变迁的智慧中慢慢的消磨掉这份无法弥补的遗憾。
打火机点燃,火苗从照片的一角开始燃烧,是一张她和陈墨阳的婚纱照。烟灰随风落下,她道:“爸爸,我要结婚了,我把结婚照寄给你看,爸爸,要是真有魂魄的话,回来看看我吧……”
可能是她停留的时间太长了,在不远处徘徊的男人明显的有些焦躁和不安。
回到车上的时候,他装作不经意的看她的脸色,她道:“你好好开车,老看我干什么!”
陈墨阳干脆将车停在一旁,道:“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