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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你们的十文钱呢?在哪儿呢?不用现在一个个乖巧听话了。一个都逃不了!春兰你说!”春兰抬头看着吕氏快要失控了,好悬呐,差点被打到了。长得高是硬伤。
春兰吸了吸鼻子,带着哭音。“娘,都在那儿了”春兰指着篓子,弱弱地说着。
气得吕氏挥起竹棍子,唐大海赶忙上前想夺了吕氏手中的竹棍子,被吕氏避了开去。“你如果想让我憋屈死,你就尽管来多了这棍子。我生下他们,他们做错事儿。我还就打不得骂不得了?连这资格都没了?”
唐大海连连摆手。“孩子娘。你知道我不是这么个意思。骂几句便好了,这一棍子打下去,这几个孩子哪承受得住啊。这段日子,好不容易养胖了点。但是底子还是弱的,哪受得住!咱几个孩子都是懂事的,你骂几句便好,他们都知道错了。”
“是啊,娘,我们错了”,“娘,我怕,再也不敢了。”讨饶声此起彼伏。
听着这声儿。吕氏火窜窜窜地上来了。“你瞧瞧,你听听他们说的,有达心吗?就像是知道错的吗?下次他们还敢这么做!你不用说了,打坏了他们,我让你打回去!这几个熊孩子愈发地无法无天了。不揍一顿愈发管不住了。”
吕氏狠狠地喘了口气,“别人家都知道孝顺老人,你们倒好,整天地怂恿着你们姥姥帮你们顶缸,想得倒是真真是周密啊”
方氏有些坐不住了,怎么说也是同谋,怎么也得说几句。“素心啊,大海说的是他们都身子虚,可禁不住你这一棍子挥下去,打伤了可是一辈子的事儿,娘可不是吓唬你。他们没用怂恿我,是我乐意的,我这不也想一道儿赚些钱,不想伸手要你们兄妹几个的了,娘这是不容易啊。”
“娘,你不用说这些蒙我,哥哥嫂嫂是什么样儿的人,这么多年,我还能不清楚?你骗不了我,如果你坚持这样说,我跟你回去,跟哥哥他们对峙去,怎么也不会让人亏待了你!”
“嘿嘿,娘不就是想让你消消气嘛,我都一大把年纪了,我还能上他们的当啊,是我乐意的,我没有给他们顶缸,其实是我怂恿他们的”方氏看吕氏猛盯着自个儿,声音不由地渐渐地弱了。这小闺女越来越不好糊弄了,这脾气大的吓人。一个月总有那么几天。
“娘,你说你,一大把年纪了,不拦着他们,由着他们胡闹也就算了,居然还啥事都要去掺一脚”吕氏看着方氏,痛心疾首状。方氏很想说,这日子不找点乐子,很无聊,只是她怕被吕氏威胁,到底不敢说出口。方氏投了个“自求多福”的眼神给夏竹几个。
文佑想了想,总不不能等着被打吧。“娘,你给我们一人十个铜板,我们都舍不得买,连根糖葫芦都舍不得吃以前,刚刚分家的时候,爹去镇上找活做,一天都赚不了十文钱,我们怎么会舍得随意地花了。我跟大姐在集上,看着一个小孩儿,守着个篮子,里面装满了豆子”文佑听了听,吸了吸鼻子,压低了声音。
“他说,他爷爷生病了,没钱抓药。爷爷不让他卖稻子,说要留着明年吃的,爷爷说他自个儿是累了,睡个几日便好了。他说,他们村子里好多人都是这样一睡就不醒了,他怕他爷爷就丢下他一个人,一个人留在空荡荡的屋子里。他说他趁着爷爷睡着了,偷偷地将家里的豆子拿到集上来卖娘,你不知道,那么小的一个人儿,冻得瑟瑟发抖,但是两只小手死攥着篮子。我跟大姐看得心酸,就拿剩下的钱买了他的豆子,虽然是贵了但是娘,你要打就打我吧”
看着文佑小脸儿一绷,等着吕氏揍他。“这么多的豆子都是他哪儿买的?”
文佑摇摇头。“娘,你揍我吧。我还将咱家在哪儿告诉了他,让他有事儿来咱家找人。”说完,小心地看了眼吕氏。
吕氏被文佑这么一说,气消了大半。“说吧,你们买这么多的豆子打算做什么。”
“娘,赚钱!”夏竹看着吕氏火儿小了,撒娇地说着,到底没敢扑上去撒娇。生怕一棍子打残了。
“你不要以为你人小,娘不打你!不要仗着别人宠你,你便无法无天,闹得鸡犬不宁!你大姐他们护着你,不说你,我还能不知道你,保准这事儿又是你折腾起来的!你一个小娃子,能知道什么是赚钱吗!嗯?”吕氏听着夏竹说到赚钱,又忍不住拔高了声音。
“你小小年纪赚什么钱,四岁的娃子是应该闯祸捣蛋,娘这都不怪你!咱家好不容易在这村子里立了脚,稳住了根,我却见天地一晚一晚地睡不着,不为别的,就为了你,你聪明能干,娘打心底里高兴。但是,你有啥事儿先告诉爹娘一声,只求别让我担心。你一个四岁的娃子,有那么多的点子可以赚钱,说出去谁不当个笑话听。但是你有没有想过,咱家以后真有钱买地了,别人又会怎么样,人心不防啊。被别有用心的人,当个妖孽,点了天灯,你让娘可咋办好啊!”吕氏说起这阵子的担忧来,再也忍不住捂着眼睛悠悠地哭了起来。
夏竹被吕氏的话儿吓得直抖索,春兰、文佑正直直地看着她。“大姐,我不是妖孽呜呜我不要被点天灯”夏竹发现自个儿有些得意忘形了,吕氏不知道已经担心了多久了。
“嗯,咱家的小妹只是有些聪明而已,娘,你不要担心!我也那么聪明,要被点天灯,小哥陪你”文佑抹着泪,可是眼泪还是止不住地流。长了些肉的小手,替夏竹擦着泪,可是越擦越多。
方氏也止不住老泪纵横,这年头,如果被有心人钻了空子,这家不完也散了。“够了,素心,像什么样儿,吓着孩子了!现在还没什么事呢,我还好好地坐着,嗷什么丧!”说着拿出帕子,擦了擦眼泪,颤颤巍巍地站起来。
吕氏哭了一通,倒也没那么大压力了。看着几个孩子哭成泪人儿,自责。“娘,都怪我,我是气糊涂了!我这什么话儿都往外说,都怪我!”
方氏摇摇头,招呼夏竹过来,软软地说着话儿,擦着泪。“小竹子,姥姥知道你能听得懂姥姥说的。你这些都是怎么知道的?”
夏竹环顾四周,看着家人都抹着泪,“会把我点天灯吗?”方氏摇摇头,“谁敢!先从我的身上踏过去!但是小竹子喔,你可得说实话,否则咱一家子心里都没底,不能保护好小竹子了,万一被别有用心的人,钻了空子就不好了。”
夏竹低着头,搅着手指头,她的家人能相信的吧?“我也不知道,我好像就一直懂,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有时候看着这样东西,就会想能不能赚钱。姥姥,我想赚钱,我想让家里过的好一点儿!”原谅她隐瞒了一些,她都没有办法接受自个儿一睡,便在襁褓里了。
“行了,咱小竹子只是有些聪明过头了,你就别担心了。不过小竹子,你以后有什么想法前,先告诉姥姥,姥姥来安排。还有,今儿个的事儿谁也不许说。你大姐他们都不许,大海,你爹娘什么的都不许。如果你们还要你们这闺女的话!”
唐大海连连保证,“这事儿我就算死,也不会说的。”
吕氏上前来抱夏竹,不料却被夏竹躲了开去,吕氏有些受伤地收回了手。
第五十六章 没有隔夜仇
这日子越来越冷了,小河村也进入了冬眠,大家伙儿都窝在家,省点力气,省点口娘。
小河村的村尾,有些寂寥。夏竹近些日子提不起劲儿,躲着吕氏。
“小竹子,你说咱上次偷偷腌的酸菜咋样了?可以开缸了没?你姥姥最近吃啥都没味儿,唉,人老了,没办法咯”夏竹听着方氏这般说,一阵难受,如果没有方氏,吕氏会将她怎么样。其实,夏竹知道自个儿有些固执了,吕氏还是疼自个儿的,只是一时情急,想必也煎熬了很久了吧。
夏竹往床上挪了挪,倒在被子上,呈“大”字。“姥姥,我也吃啥都没味儿”
文佑将夏竹往里推了下,学着夏竹的样儿,枕着被子躺下。“唉,娘最近要么不放盐,要么放多了,难得味儿对了,烧焦了,太折磨人”
夏竹转个身,面朝土墙,不去理会文佑。“小妹,娘这些天可是魂不守舍的,爹说她整晚整晚地睡不着,默默地在那儿流眼泪。有时候难得睡着了,也是低低哀求着,‘小竹子’。娘想跟你说话儿,你都躲着她,她就捂着嘴,不让自己发出声音,那泪儿就直流”
“唉,小竹子,你小哥说的是。这事儿你娘是处理地是不怎么得当,但是咱自家人说出来,总比外人来说好,咱以后这心里就有了个防备了,咱还能统一说辞,不怕旁人钻了空子去。你想想,你娘还能害你不成?这么些天儿也够了”方氏由着夏竹面朝着土墙,叹息着。
夏竹的泪,不知道怎么的,说流就流了出来。她知道吕氏并不是不疼爱她,相反,吕氏总是有些纵容着她。所以,时至今日,她才会有些得意忘了形。不过。幸好,都还来得及。想起以前的种种,一件件,一桩桩,泪迷了眼。
“姥姥,我没有怪娘”哽咽着说着。
吕氏站在闭着的门外,忍不住背靠着墙,泪水直流,双手捂脸,身子慢慢地下滑。靠着墙角嘤嘤而泣。“好了。咱不哭了。你应该开心啊,咱闺女没有怪你,你最疼的小闺女怎么会怪你呢”唐大海搂着吕氏的肩,低声地劝着。“咱回屋吧。回屋你由着你好好哭,哭完你也可以放心地睡一觉了,你都好多天没睡好了。”
夏竹听着唐大海的说话声儿渐行渐远,吕氏的哭声却一直在耳边,压得低低的哭声,撕扯着她的心她真的没有怪娘,做女儿的,怎么会怪娘
夏竹默默地流着泪,睡着了。梦里,吕氏正笑得灿烂
“姥姥,小妹睡着了。你说现在应该算没事儿了吧?”文佑压低声儿,坐起来,问着方氏。
方氏拍开文佑凑近的脑袋儿。“自个儿做梦问你小妹去,我怎么知道!”
南方的冬日,北风呼呼,总刮得脸生疼生疼。天黑得早,吕氏眯了会儿,总挂心着做饭,也就不躺了,起来做晚饭了。
夏竹看着忙碌的吕氏的背影,有些不知所措。她想着上前去唤着“娘”,只是不知道应该如何上前与吕氏打招呼,若无其事。
“小竹子,姥姥想吃咱腌的酸菜了”方氏看着夏竹又想退回来了,开口说道,推着夏竹。
转身看着方氏,方氏轻轻地对夏竹点了点头,“去吧,姥姥想吃酸菜了呢”
“姥姥,我这回儿又要被骂了娘肯定又要骂我祸害东西了。”说完,笑着跑去捞酸菜了。
夏竹拿了个木盆子,溜去捞酸菜了。敲开封在瓦罐子上的黄泥,一股子酸味儿扑鼻
这要是往常,可轮不到她做这活儿,这不,讨母亲大人欢心嘛。撇开上面一层白沫,夏竹捞了跟菘菜出来,放进木盆里,忍不住咽了咽口水,馋得慌。
夏竹又打来另一个罐子,捞了一大把的豆角出来。是不是又要被揍了
小心地捧着木盆子,真是费劲儿。“娘用这个做菜吧”说着把木盆子递给吕氏。
“好,好不过这是什么?”吕氏只顾着高兴了,有些痴痴地看着夏竹。夏竹点了点木盆子,才记得低头去看木盆子。“瞧着是菘菜,和豆角,怎么都这个色儿,还泛酸。啊,不会是咱存着过冬的菘菜都坏了?”
说着便放下木盆,“昨儿个刚刚看过还都挺好的”一面说着,就要往里走。
低头看着夏竹紧紧地拉着自个儿的衣角,“娘,那是腌的,偷偷背着你腌的。但是娘,绝对没有下次了,哪怕先被你揍了,我也先告诉你娘”轻轻地摇摆着手,拉着衣角摇摆着,弱弱地撒着娇。
“行了,娘也没有说你什么。以后记得先告诉娘,娘以后也不会拦着你了,只是记得藏拙,别被有心人利用了去。”吕氏摸了摸夏竹的小辫儿,低声呢喃。
夏竹泪眼婆娑,狠狠地直点头。母女哪有隔夜仇虽然隔了好几夜了。
“难怪,我说这么豆角少了这么多,我晒的时候还有好大一堆的问你爹,你爹还支支吾吾地说什么晒干了本来就要少好多合着动静儿那么大,你们都瞒着我的呢。”
夏竹这会儿只能傻笑了,连连保证没有下次。
“咱小竹子,和娘一块儿做菜吧。好不好?”
吕氏舀了水,洗着酸菜,拎起来凑近鼻子,闻了闻,“怎么还有股子味儿,我再洗次。”
“娘,咱吃的就是这个味儿,人家说,这叫地道的酸菜味儿,嘿嘿”吕氏白了眼夏竹,倒也拧干了水,不再去舀水了。
“小竹子,咋切呢,咱炒什么吃呢?”吕氏实在不明白,这能吃吗?有新鲜的,吃新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