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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牢口,把守就不那么严密,开始进去的时候,是一条向下的通道,四周都是石壁,有滴水声,两边的凹槽上放着火把和油灯,内如白昼,因为地牢不通风,里面都是血腥之气,青璃忍住恶心往里走,一路上都少有守卫,只有几个人在喝酒,此时已经酒过三巡,正在念叨。
“你说,这次护国将军府,还能躲过这个劫难不?”
“难说,我看是够呛了,圣心难测,来吧,喝!今朝有酒今朝醉!”
“话是这么说,我倒是佩服少将军,真是一条汉子,铁烙烧红了烫在肉上,滋滋的,那肉都烧熟了,愣是一声不吭,不认罪!”
青璃听着,用帕子捂嘴脑补,心里为淳于谙不值,从军十载,无数战功,森森白骨中爬出来的,没死在敌人的刀下,竟然被陷害,她非常的愤恨。指甲又不自觉的陷到肉里。
地牢里面阴暗,潮湿,还能看到时而窜出来的一只老鼠,那些守卫还在喝酒,青璃在空气中下了一下轻微的迷药,只会使人暂时的失去意识而已,绝对不会怀疑有人进来,她确定守卫晕倒之后,快速的拿了他身上的钥匙。
青璃先是在原地听了一会儿动静,为了防止被人看到,招来小灵探路,淳于谙被关在地牢的最深处,还是一间水牢,而那两个舞姬,也在隔壁不远处。
按照小灵的路线,一路上没有看到任何人,一般不是重犯,都关在另一边,条件稍微好些,这边全是铁栅栏,上面生锈的铁栏杆上还有已经干涸过的血迹,这一路上见到审讯的地方,墙上挂着几十种,皮鞭,刀剑,榔头,夹板,还有很多青璃不认识的刑具,上面都带着血迹,已经凝结在一起,形成粘稠状,近期一定是有人在此受刑。
每走一步,青璃的心里都和刀割一样,她从空间里带出有一个小包裹,背在身后,到达最后一间牢房的时候,差点哭出来。
逼仄昏暗的地牢,里面有一个大大池子,池子里的水脏兮兮的,已经不清澈,是浑浊是土黄,还有浓重的血腥之气,淳于谙两只手被吊在上面,整个下半身都泡在冰凉的水里。他低着头,头发乱蓬蓬的,上边的衣衫已经成了条状,身上有深深的鞭痕,正如她在刑具室看到的,鞭子上都是细小的倒钩,每一鞭下去,都带着血肉,血肉模糊!在已经凝结的血肉之上,还有一块三角形的烙印,就是那个守卫说的,铁烙的痕迹。
青璃忍不住,眼泪滴答滴答的落下,两人认识这么多年,彼此都对方有救命之恩,他们之间,肯定是有感情的,现在弘德帝把人虐成了这样!当初她救淳于魔头的时候曾经笑言,他的命是她的!
青璃快速打开了牢房的铁门,强忍着眼泪,跳上去解他手上的铁环。淳于谙已经不太清醒,他自己好像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到青璃的脸,他现在很庆幸,没有和她定亲,不然是真的连累了她。
“我是不会承认的。”
听到有人开门的声音,淳于谙条件反射的说了一句,才进地牢不到一天的时间,已经被拖到刑讯室五次,或许这是最后一次了吧,他不知道还能忍到什么时候,他想见到她最后一面,不知道她会不会哭。
“喂,是我。”
青璃从身后解下包袱,找出一些透明的药膏,快速的擦在淳于谙的身上,伤口的面积太大,一盒都不够用,她只能快速的又拿出一盒,抓紧时间,她还有任务要完成。
原本在来的时候,杀人的手法还有点犹豫,一个从来没沾染过血腥的人,心中总有点圣母的思想,如今一切已经由不得她,必须杀,以后挡路的人,必杀!
淳于谙听到熟悉的声音,简直不可置信,他慢慢的睁开眼,看着面前一身黑衣的青璃,蒙着面纱,他看到她那双水润的眼睛,是不是哭过?突然之间,他很心疼,心里有某种东西,在浑然不觉的动摇。
“快点,这粥还热着,我喂你。”
青璃从包袱里面找出食盒,里面放着人参粥,都是空间里千年的老参,里面还加了几样珍贵的药材。
“这是你能来的地方吗,快出去,一旦惊动守卫,你想和我一起死?”
淳于谙瞬间清醒,之后身上的气势陡然一变,他的眼眸锐利,冰眸幽深的盯着青璃的眼睛,嗓音低哑,“快走,去找白若尘和云家少主,你会没事的,记得,一定要保证自己的安全。不要离开暗卫。”
事到如今,淳于谙反倒不希望在这种地方见到青璃,这意味着她身上有巨大的危险,一旦被抓到的话,忠武将军府没准也要被牵扯进来。
“少废话,吃!”
粥现在还温热,青璃舀了一勺,就往淳于谙的嘴里塞,然后坚定地道,“你别和我说那些有的没的,你忘记我上次说的?救了你之后,你的命就是我的,如果弘德帝敢收了你,我就去灭了他!”
“你……”
淳于谙的嘴被堵住,这热粥的温度暖了他的喉咙,流入他心底,身上仿佛有了力量一样,青璃看到他能进食,稍微放心,默默的把整碗粥全部喂下。
“手帕丢了。”
淳于谙喝过粥之后,想起了那个青璃刺绣的帕子,他一直带在身上,在被御林军抓捕的过程中,不知道飞到哪里,第一次行刑之后,他咬牙忍耐疼痛的时候想拿出帕子看看,却不翼而飞。
青璃反应了下,才知道他话里的意思,无奈的都不知道说什么好,眼下命都快没了,还想手帕的事,这心多大!
“你放心,皇上下令围住了将军府,但是没动作,文姨母只不过被软禁,安全着呢。”
“你四叔没有被连累吧。”
淳于谙苦笑一下,这是他一直担心的事,耶律楚仁一定会步步紧逼,这是一个绝妙的机会。
“他暂时没动作,而我也不会给他这个机会。”
青璃用手帕擦了擦淳于谙头上的汗珠,药效发作,他忍受的是更多的痛苦,那种皮肉烧焦的痛,活生生的人,怎么就能下得去手!要不是为了做舞姬畏罪自杀的假象,她真的很想把那些守卫一个不留,全部杀了!
“我来是想告诉你,目前有两条路给你选择,第一,跟我出去。”
什么劳什子的弘德帝,见鬼去吧,老子反了!听说护国将军府也有出城的秘道,淳于魔头也有自己的势利,她会尽全力助他出城,去边关找淳于将军,然后揭竿而起,本来想找他商量对策,现在看来似乎没必要。
“第二条,你继续呆着,然后,我去杀了舞姬。”
青璃对三皇子耶律楚仁已经恨到了骨子里,恨不得马上把对方大卸八块才舒爽,她已经想到一个馊主意,到时候就算栽赃不成,也让那个妖孽说不清楚!
“你……”
淳于谙的眼里闪过落寞,曾经在凤阳的时候,路遇劫杀,青璃是有杀黑衣人的机会,可是他迫不及待的出手,当时在潜意识里,就不想她沾染血腥,背负人命,这么多年,有什么他都想去解决,让她不用有那么多烦恼,如今,还是走到这步。
“你放心,我虽然没杀过人,但也不会手软,这东西都是练出来的。”
人的强大并不是你的武功,青璃觉得自己身带异能,还有随身空间,已经是老天得天独厚,可是说强大,她不是,她内心不够强大,善良,隐忍,有些妇人之仁,绝对要不得!
“这个是药丸,我喂你吃了,你挺住。如果明天晚上还没结果,我会再次来带你出去,然后选择我说的第一条路。”
人活着,要的是名声,青璃理解淳于魔头,护国将军府满门忠烈,若是逃离,这事就说不清楚,但是这笔账必须记上,她会想尽一切办法报复,哪怕是皇权,那又能怎样!
“快走!”
淳于谙不舍的看了看青璃,弘德帝不会杀他,最多也是折磨而已,光凭何云和舞姬的一面之词,就可以定罪,看来弘德帝是想收紧兵权,这是立太子的前兆,而这么招呼他,看来选择的是三皇子。
“我知道。”
青璃又重新扣上了手环,看着他下身泡在水里,眼里带着一丝不忍,泪水又快止不住的流下,遇见他的狼狈太多次,每次都是,后背上密密麻麻伤痕累累,无数次遭遇劫杀,她绝对不承认她是真的心疼。两人至少也是朋友啊。
淳于谙深深的看了青璃最后一眼,然后紧闭眼睛,他想不到她是有什么胆子,在这种时刻能闯到天牢,他在心里默默的下了一个决定,忍,待到权势滔天之日,至少不用让人任意的虐杀,不用让她跟着提心吊胆,现在的他,没有保护她的能力,反倒让她跟着受伤害。
很多年以后,青璃已经是淳于谙的妻子,两人耳鬓厮磨之后,说起这个时候经受的磨难,两个人还在深深的叹息,那段艰苦的日子,反倒成全了二人,若不是受到锥心刺骨的苦楚,他也还是那个一心为国的少年将军,赤胆忠心,她是事不关己的官家小姐,总想着置身事外。
青璃手里拿着药粉,她正朝着舞姬所在的牢房走去,每一步都走的很坚定,她要杀了她们,然后伪造畏罪自杀的现场,耶律楚仁,这次给你送个大礼包!
☆、第052章 反击
地牢里阴森森,空气中夹杂的寒意,此时是夏夜,外面空气中都流动着一种热风,青璃一路飞奔,也见了汗,可是到了天牢之后,这里的阴冷,死寂,让她打了无数的寒颤,汗毛都竖了起来。
这里面到底关押多少等待死刑的犯人,青璃不清楚,或许这里的不见天日,只能让人绝望,然后,度日如年一般,最后选择疯狂惨烈的方式死去,牢房墙角处,铁栅栏上深深的血迹,随着随时间的流逝,变成了泥土一般的深红,这就是最好的证明。
从水牢出来,周围的环境稍微好了一些,两边都铺着古朴的石板,这是一条羊肠小路,错综复杂,青璃原以为里面能有什么机关埋伏,实际是她想的多了。外面层层的御林军,暗地里隐藏的大内侍卫,皇城之内,关卡重重,内部的铁牢,进来之后奄奄一息,被折磨的没有人形的人,如何出去,比登天还难,难怪如玉耍了个心眼,去何府也不想来这,恐怕除了身带异能的自己,任何人想要进来,都是要强闯。
按照小灵说的地点,青璃走了一个转角,来到一间牢房门口。这间牢房应该算是条件比较好的,至少里面铺着厚厚的稻草,还有一个小几,上面放着茶水,还有两个冷馒头,旁边不远处有一个隔间,放了一个恭桶。被抓的舞姬窝在稻草上,低垂着头,见到青璃,惊讶的瞪大眼睛,就想大喊。
正常情况,一个将死之人,遇见这么一个便装的黑衣人,首先想的应该是救兵,可是两个人竟然面色突变,想要张开嗓子大吼,通知守卫。青璃无奈的摇摇头,随手下了点药粉,两人嗓子动了动,却说不出话。
两名舞姬身上还穿着那件篝火会,跳舞时的衣裳,此时的轻纱片片,勉强用来遮体,身上被掐的到处是青紫的痕迹,青璃眼尖的盯着她们的手,肉血模糊,仔细一看,上面的指甲都被残忍的拔出,手上也戴着沉重的手铐脚镣,会功夫的重犯,层层枷锁,防止逃跑。
青璃打开了铁门,快速的闪身进去,站在两个人身前,居高临下下的俯视,眼神淡漠,“我就不理解,耶律楚仁那厮给了你们什么好处,竟然献身的无怨无悔!”
这么说,主要也是为了试探,两名舞姬听到青璃如此不尊重三皇子殿下,气的抬起头,拼命的晃动铁链,但两人受了重伤,又被大刑伺候,只发出轻微的声音,二人见无法挣脱铁链,又抬起头,愤怒的盯着青璃。
“啧啧,说都不能说?他耶律楚仁是什么东西,就是个下三滥的贱货而已,而且有断袖之癖,常年流连小倌馆,和大秦上将军,那个采花贼宇文鲲,两人还有点不清不白的关系,你们这样,图什么?”
见到两名舞姬有反应,青璃又补充了几句,那些都是道听途说,但是用来污蔑三皇子耶律楚仁再好不过了。果然,两名舞姬看着青璃的眼神,都能结冰,如果眼神可以杀人的话,青璃已经被穿透。
废话说了这么几句,青璃百分百的肯定,两名舞姬是耶律楚仁的人,而且还是忠实的拥护者,可能来源某个隐秘组织,两个人是甘心情愿的,被指使,污蔑淳于谙。
憋了良久,其中一名舞姬这才恨恨地开口,声音却如蚊子大小,“贱人,你是进来干什么的?如果是想让我们姐妹翻供,那就是做梦,如果杀了我们,也是死无对证,呵呵,淳于谙跑不了,护国将军府必亡!”
“将死之人,还在耍嘴皮子,有意思?”
青璃抱着胳膊,眼神中的寒意一闪而过,就算两名舞姬不是耶律楚仁的人,这都不再重要,重要的是,她们必须死,还要做出畏罪而亡的假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