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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都是琐碎的小事,成不成还要看明天的效果,她相信,以如玉的能力,一定会把接下的小事做的很完美,似乎是感到这场风暴即将要过去,连香草都松了口气,不再是之前一脸紧绷的模样。
一夜无话,第二天一大早天还不亮,青璃就起身,在后院带着香草跑了半个时辰,一直到天亮,这才洗漱,让红豆梳了简单的发髻,只插了一根银簪,要不是上面有一块硕大的红色宝石,比丫鬟还不如,青璃先去四婶陈氏的院子,四婶已经起身,听青璃的话没有走动,躺在床上静养,见青璃过来,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四婶,放心,文姨母一定会没事的。”
青璃下意识的忽略了淳于谙,因为只要她闭上眼睛,脑海中都是他身上深深的伤痕,前胸后背,没有一处好地方,下身泡在凉水里,再这样下去,也不清楚会不会废了腿,每当想到此,她都有一种想造反的冲动,一个少年将军,战场上杀敌无数,宁可站着死,不肯跪着生,忠心为国,最后却被上位者折磨的废掉双腿,这有多残忍。
“璃丫头,四婶是担心少将军啊,在天牢,那不得脱层皮,你晓得,这么多年,少将军对你多有照顾,四婶是看在眼里的,说句掏心窝子的话,就等着你爹娘来商议定亲的事,如今,唉。”
陈氏用帕子点了点眼角,掩饰自己的悲伤,文氏从很早以前就对青璃有意,并不嫌弃自家地位,一心一意为青璃着想,可是淳于少将军这样,自家却不敢提定亲,不能把侄女推进火坑,这让她非常的过意不去,总觉得自己是个白眼狼。
“四婶,您可不能再忧心,不然弟弟也不依的。”
青璃笑着转移话题,指了指陈氏的肚子,现在说什么,恐怕四婶也不会相信,都觉得是安慰之词,索性她也不再提这个话题。两家想要商议婚事,这个淳于魔头自己也和她说过,当时她是根本不想融入这个社会,总想着置身事外,还梦想有一天回到山村去过平静的生活,可是发生了这件事才知道,或许,从她来到京都那天起,两个的命运已经紧紧的联系在一起。
早膳,香草去厨房要了一些清粥小菜,青璃陪着四婶用过,用叫人给四叔炖参鸡汤补身子,四叔去早朝,还不知道今日朝堂上有没有什么好消息,如玉没回来,她也没派人去打探。
早膳刚过不久,就有丫鬟过来禀报,说是白神医在府上前院等候,青璃捂着嘴,闷笑出声,白若尘这么急吼吼的找上门来,如玉的事情,应该是办成了!
青璃整理的一下裙衫,带着香草前往前院待客的偏厅,白若尘正慵懒的靠在沙发上,仰起头,抓着小几上的花生米,一个个的弹到嘴里,这桃花眼年纪不小,总是做那种幼稚的举动。
好友淳于谙被抓进大牢,白若尘非常的着急,昨夜也化身黑衣人,潜入到皇城里,他以前给太后治疗过病症,也经常进宫见白皇后,所以对宫里的格局很清楚,昨夜宫里守卫森严,他想去天牢探下情况,在门口,却被一只狐狸和鸟吸引注意,在天牢口潜伏半天,干着急。
今天早上,又迫不及待的去了四皇子府上,听说四皇子耶律楚阳得知淳于谙被下天牢的消息之后,就在乾清宫跪了一夜,想要给淳于谙做保求情,弘德帝理都没有理,早上按时早朝,白若尘在四皇子府上扑空,又去递牌子想要进宫,却在宫城门口发现了好几个官员,都在围观什么东西,那会正是下朝的时候,他也凑热闹上前围观,不看还好,差点看的他吐血,上面一朵红色的梅花太显眼,是他的风格,还有一首深情款款的题诗。
这是谁啊,这么害他,多亏怪盗一枝梅的雅号,只有少量的极端亲密的好友知道,等他回到白府,水零黎笑意盈盈的看着他,还抱着胳膊讽刺几句,“行啊,真没看出来,白大神医,有进天牢的本事,还能偷出认罪书,那你昨天怎么不坦白,是怕我说漏嘴?”
昨夜回到府邸,白若尘唉声叹气的说没有任何办法,结果今天水零黎得到了消息,以为他是故意不相信她,敷衍的说词,他是真真冤枉,被水零黎那妖女追打了半个时辰,结果早膳都没用,思来想去,神出鬼没还有手段还能这么坑他的,只有淳于家的小丫头!
“小丫头,怪盗一枝梅是你的手笔吧!”
白若尘看到青璃进了偏厅,这才坐直身子,青璃眼尖的发现他脖子的边上有一条鞭痕,被头发挡住,若隐若现,能这么干的,只有那一人,不过她很好心的没揭穿。
“是啊,这不是给你多增加点名气。”
青璃坐在了主位,让香草过来上了茶水和点心,然后佩服地道,“你这么快就找上门来,看来是听说了最新的消息!”
“有屁名气,恐怕过了今夜,我就成了皇宫大内侍卫追杀的对象!”
白若尘郁闷的喝了一口茶水,又塞到嘴里两个小点心,吃过这么多家,还是忠武将军府上的点心好吃,就是少点,这么一盘就十几个,不够塞牙缝的。
“最主要的是,竟然污我的名声!那诗谁提的?一点也没有新意,而且韵脚在哪里?简直就是丢我的脸,怪盗一枝梅的风采风流,京城谁人不知?”
白若尘永远都找不到重点,站起身背着手在偏厅里溜达一圈,桃花眼里闪烁着算计的光芒,他看着青璃,奸诈的笑了两声,这主意虽然损了点,这会恐怕已经传到了各府上,而且早上刑部堂前有丫鬟击鼓鸣冤,状告三皇子耶律楚仁,她说她是何云的贴身丫鬟,在床下发现小姐写的绝笔信,字迹绝对是自家小姐的,还有手印!
“好好好,是我损了你的名声。”
青璃好奇的看了白若尘一眼,来的这么早,不会就是计较这事的吧,于是问道,“是不是有什么新消息?”
“新消息当然有,现在三皇子也倒霉了,正在刑部喝茶。”
白若尘把得知的事情说了一遍,青璃心里为如玉点赞,也不知道是用了什么手段,何云身边的丫鬟都跑到刑部去告状,何云的手书和舞姬的认罪书内容大体相同,幕后之人都指向了三皇子耶律楚仁,就算弘德帝不起疑心,这脏水是怎么都洗不清,让他自己故作聪明的杀了何云,不然的话,青璃还没想到这么绝妙的主意。
“如果没有意外,小谙谙应该可以马上放出来。”
白若尘一身白衣,却不如以往潇洒,他的眉头紧锁,“昨夜你进了天牢,他情况如何?”
天牢,进去了就没听说有人活着出来,一定遭受了酷刑的折磨,现在他还不清楚到了什么程度,心里也很忧心。
“不太好,所以我准备带上药箱,去护国将军府门外等候。”
青璃从袖兜里摸出那个带血的护身符,心里悲凉,她想着淳于谙是不是把护身符给了她,才受此劫难,兵围护国将军府,还不知道文姨母是否安好,府内或许已经乱成一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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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53章 悉心照顾
耶律楚仁现在非常的恼火,一大清早乐颠颠去早朝,原想着淳于谙这个事情可以了结,他都已经做好了打算,等着何云的死添一把火。这次父皇去狩猎,是一个绝好的机会,这场刺杀是精心安排很久的,谁能想到竟然得到了这么一个机遇,真是天时地利人和!对于诬陷淳于谙,他有百分百的把握成功,这和证据没大关系,是揣摩圣意,淳于家掌握边境三十万大军的军权,在军中威望很高,不泼点脏水,不降低影响力,军权收不回来,如果一旦立下太子之位,他担心淳于家会和四皇弟合谋造反,虽然他手上也不是没人没兵,但那都是大秦的,与大秦合作,无异于与虎谋皮,他反复斟酌,才决定来这么一招,何云一死,淳于谙跳进黄河也洗不清楚,到时候自己再和父皇求情,演一出苦肉计,还平白得了一个胸襟宽广的名声,这也是为未来上位铺路。
当然,这是理想状态,耶律楚仁也曾经想过,或许淳于谙那边会有动作,劫天牢,毒杀那两个舞姬,无论怎么样,都无济于事,风向已经偏过来,他想了一夜的说词,准备在早朝上显示,谁能想到,得到的消息,竟然是两名舞姬咬舌自尽,写了认罪书,说是他指使的,这不可能!
舞姬们是他培养的隐秘实力,与其说是相信人心,不如相信药物,那些舞姬身上都中了大秦一种叫“情花”的毒,每月十五发作,若是没有解药,肝肠寸断而死,而且,那些舞姬也有家人控制在他的手上,自己不想活作死,也不会不顾及家人,少说也是几口人命,怎么可能畏罪自杀?认罪书,更是奇怪,说的那些完全和他的做法吻合,到底是真的认罪还是有人从中作梗,耶律楚仁疑惑了。
早朝上,四皇子一派正拿认罪书做证据,参他一本,其中以左督御史尹大人最为激烈,非要皇上明察,说三皇子耶律楚仁陷害忠良,若皇上有意包庇,就要撞死在大殿的石柱之上。
这老不死的,当年尹月曦就趁着弘德帝赐婚之前逃跑,这么多年没音讯,他还没找上门要人,这老不死的反倒找他麻烦,还有刑部尚书水老头,唠唠叨叨没完没了。
两方在朝堂上吵的凶狠,最后弘德帝觉得事态控制不住,就坚持下朝,耶律楚仁想着回去好好想对策,把身边的狗头军师们集合在一起商议,刚出宫城的门,就看到几位大人正在对着一封血书指指点点,看他出来,虽然都没说什么,但是眼带怀疑之色。
今天一定不是好日子,耶律楚仁气呼呼的走出去,准备回府邸,还没等上马车,就被刑部的人拦截下来,说是何云的贴身丫鬟去刑部击鼓喊冤,说是自己杀人灭口,这,怎么会?
没错,何云就是他派人杀的,云家的财产将来都是他一个人的,怎么也不可能让何云嫁到云家,其实有一个眼线是不错的,但是何云是个扶不起的阿斗,为了云家少主恐怕什么都肯做,反过来对付他,而且两人密谋过,万一有一天说出去,他要防止这个结果的发生,何云的死,正好可以嫁祸给淳于谙,天衣无缝!
“三皇子殿下,很抱歉请您过来,今儿早上有丫鬟来击鼓喊冤,甚至愿意忍受刑部的三十大棍的责罚,就是为了状告您杀害何家小姐。”
刑部不是老百姓来的地方,在堂前击鼓,普通的白身必须忍受三十棍子,那棍子不是正常人能忍受的,一般挺不过去,一命呜呼,基本上也状告不成,所以有什么冤屈,都去京兆尹府邸。但是状告三皇子耶律楚仁,那边肯定不够分量。
因为这个案子,水尚书也从后堂出来,此时正坐在上首,他四十来岁,黑面堂,面色严肃,正摸着胡子,做一副高深莫测的之态,实际心里正在奸笑,到底是谁那么有才,这次三皇子一定吃一个哑巴亏!
毕竟是皇亲国戚,耶律楚仁坐在下首,他摇着扇子,手一直不停的摆动,一身皇子的朝服,下朝就被人带过来,还来不及换装,这会只觉得怒火攻心,却不知道把火撒到何处,只能眯着眼睛,深深的看了一眼水尚书,他僵硬了勾了一下嘴角,讽刺道,“哦,是这样?随便出来个丫鬟就能冒充何小姐的贴身丫鬟,水尚书您不是年事已高,昏了头吧,人啊,还是不能不服老,告老还乡还能落叶归根。”
耶律楚仁说完之后,翘起了二郎腿,悠闲的靠在椅背上,略微上翘的眼角显得妖媚,若不是麦色的皮肤打了折扣,一定如女子一般的娇美,他的薄唇抿着,色淡如水。水尚书的沉默,让他更加认定,淳于谙一定是黔驴技穷了,不然也不会先来告状,告状有什么用,他有一万个理由反驳回去,只是想到早朝上那封认罪书,还是觉得有些棘手。
“这个就不用殿下您操心,皇上还愿意看臣这张老脸。”
水尚书也反驳了回去,他的年龄比弘德帝还小上两岁,让他告老还乡,那不是间接的说弘德帝也可以退位了?现在不是早朝,在刑部,打用言语上的机锋没有,一切都要用事实说话。
“本殿下很忙,水尚书如果没有什么决定性的证据,本殿下还是回府了。”
耶律楚仁站起身,拍拍衣袖上不存在的灰尘,淡笑一下,眼睛紧盯着水尚书,说道,“最近母妃身体不好,本殿下也要尽孝道,回府去抄佛经。”
耶律楚仁说着,低着头把玩了一下身上带着的玉佩,是一条龙形的配饰,是弘德帝赏赐下来的,据说上面图案和玉玺一模一样,将来太子人选,不言而喻。
“恐怕殿下您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