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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璃还记得当时她自己一脸窘相,上面的画风不怎么样,根本看不明白,关键部位也是遮遮掩掩的,听说古人也看不懂,成亲的小两口,几年也没有身孕,后来找了村里的婆子检查女子,还是个雏儿,希望这种事情不会发生在二姐身上。
“小姐,奴婢吃得好饱啊,只想坐着,不想动弹了。”
麦芽揉揉肚子,懒洋洋地上了马车,“这家做的太地道了,奴婢吃的是鸡汤馄饨,加了香菇鸡肉的,又要了两个酥饼,上面还有芝麻。”
“酥饼确实是好吃,比糕点铺子的还强。”
于嬷嬷打开一个油纸包,里面是几个酥饼,她放到青璃面前,“小姐,您尝尝,听说是祖传的手艺,这手艺在街边真是可惜了!”
“有那么好吃?”
青璃看酥饼的外形还可以,她拈在手里一个,轻咬一口,里面还有馅,是深绿色的干菜,还有小肉丁。确实是味道独特,青璃很喜欢,味道有点像现代吃过的梅菜扣肉酥饼。
“可惜这老两口年纪大了,也做不动了,说是以后不会做那么多。”
于嬷嬷叹口气,她见只有老两口出摊,起早也不容易,就攀谈几句,得知对方无儿无女,就靠这个维持生计,所以卖的银钱也不贵,就是图一口饭吃,家在这个县上,路途不近,也要走上十几里。
镇上有官差,还有很多欺负人的地头蛇,老两口被砸了几次摊子,最后想到一个注意,来这边捡漏,官道上总是有路过的人,买完早点还可以卖茶水,馒头,等天擦黑在回去。
如此酥饼,不分节气,冬夏都可以吃,而且肉干干的,不怕*,她很想知道操作的工艺,见周围人少了点,就亲自下车来到摊位前。
两位老人也有将近六十岁,身子骨还算硬朗,可能是没儿女,总是面带愁苦,青璃晓得这个时代人心中所想,没有儿女以后死了没人埋,也没人烧纸钱。
“两位老人家,还有多少这个酥饼,都卖给我吧。”
青璃尽量见得和蔼,她带着亲切的笑意,说道,“很好吃,我想买一些带走。”
“您要是话,就不收银子。”
老头子头发花白,动作麻利,还有两包酥饼,大概有十多个,老婆子接过油纸包后,绑上细线,这才交到麦冬手里,不要银钱,麦冬愣了一下,不知道接不接。
“为何不要银子?”
青璃还没听说,难道因为是她长相漂亮,所以被免单?这个说法合理吗?
“小姐,我没认错的话您就是莫家小姐吧。”
老头子一脸激动,喃喃地道,“开始下车的是您家的下人,所以并非知道您在车上,要知道,咋能收您的银子呢。”
就在一个月以前,他和老婆子去平阳城里面采买干菜,被一户人家的马车撞倒,老婆子手被锋利石子儿划伤,出很多血,当时过路人没有人扶一把,还是青璃家的下人帮的忙,还给了几十个铜板。
后来周围说他和老婆子运气挺好的,刚好莫家下人路过,提到莫家就必须得说莫家小姐,她的画像,在城里有卖,他们老两口看过,这才认出青璃,长得如此美貌的少女,马车走在去平阳城的官道,很好辨认。
“原来如此,不过是举手之劳。”
青璃接过酥饼,上了马车,转身吩咐能说会道的于嬷嬷去游说,自家愿意给二人养老,愿意不愿意加入莫家,以后一切都由莫家负责,只要能帮着制作酥饼就可以。
“麦芽,你得学学生意经,别看着酥饼卖价不高,可是赚银子可不含糊。”
青璃又吃了一个,她的嘴巴还是很刁的,很少特别喜欢吃一样东西,这酥饼实在太合胃口,老两口也不容易,家里不多两张嘴。
“小姐,老两口答应了,所以老奴把地址给二人,让他们整理一番再去。”
一直到艳阳高照,马车这才进入平阳城门,也快到了午时,日头正旺,街上的行人渐渐减少,麦芽也起了困意,在马车里打着盹。
“小姐,咱们去哪啊,是去少将军的院子,还是去您的?”
青璃垂眸想了片刻,这才对着于嬷嬷道,“去他的院子吧,都住习惯了。”
马车慢慢地行驶,转了几个弯儿,正好到达淳于谙的院子,弄堂比较紧窄,在堂口处停着一辆马车,青璃眯眯眼,看马车有些眼熟呢。
“小姐,奴婢下去叫门。”
马车停靠,麦冬下车叫门,片刻后,开门的是一个丫鬟装扮的女子,说话也是散漫,漫不经心地道,“谁呀,敲门不会小点声吗?门都要被拍散了!”
见到出现一个年轻的女子,麦冬愣了一下,随即把她推了一个趔趄,打开大门,让马车进到院内,这不要脸面的丫鬟好像是季盼的吧,怎么会出现在少将军的宅院?看马车在门外,就知道是做客,不过人竟然混进去,真是不幸。
青璃正在不爽,见到小院有季盼的丫鬟,她眯了眯眼,故意不动声色,等到进了院门之后,家里的老伯和大娘这才一齐出来,“小姐,这位小姐自称是您的至交好友,天天都来这里等您。”
大娘小声地在青璃耳边说了一句,强调是自称,至交好友几个字,这位不要脸面的小姐整天打扮的清新,每天都在门口等,自家只能让她进来,但是后院是肯定不行的,最多在门房里,以前少将军的住所隐秘,这次有生人上门,二人也很为难。
今天不同,因为淳于谙点兵,晚上要回到小院,他们老两口正在寻思,准备一会儿开口撵人,刚才提了一句,谁知道这位小姐脸皮太厚,硬是装作听不明白。
“青璃,你怎么来了,真是稀客啊!”
季盼从门房处出来,摸摸头上的银簪子,她最近都打扮得很是素气,听所少将军不喜欢艳丽的女子,香粉都不擦了,正好青璃不在平阳,她在山上礼佛几天做了个样子,然后每天都在此地等候。
城北大营去不得,难道这里也不能来吗?是她之前傻,在军队里,淳于谙一定会装作正人君子,怎么有在私宅自由呢?可是她日思夜想,也没见到他回来,好不容易今日得了消息,他要点兵,进城一定会回到宅子的。
“哈哈,这不是吃过牢饭的季盼小姐嘛,老奴记得是个庶女吧,你来这里是送菜的吗?家里真不缺啊。”
于嬷嬷扶着青璃下了马车,对这种装作先入为主的贱人最是没好感,说话都不用兜圈子,暗讽季盼就是个卖菜的。
“可算是到家了,一路颠簸真是累。”
青璃当做没看到人,季盼的伎俩太可笑,以为这次卷土重来能与众不同呢,谁知道还是这么沉不住气,言语之中占得便宜有什么用?这样的段数可以无视,让淳于谙收拾吧,她懒得动。“青璃,本小姐在和你说话呢,我怎么说也是四品官家小姐,轮不到你的老奴才说,这是没规矩。”
季盼眼睛一寒,心里给自己打气,只要有机会接近淳于谙,莫青璃算什么?不就是长了一张好看的脸蛋么,以后被划花了,还不知道多吓人呢。
“从来没听说有规矩的官家小姐会不请自来,这都是没脸面的庶女惯常干的事。”
青璃翻了一个白眼,懒得和季盼废话,深深觉得自己以前是不愿意撕破脸,太仁慈,对于这种对未婚夫虎视眈眈的人就应该用苍蝇拍直接拍死,不留给对方喘息的机会。
“麦冬,把人撵出去,于嬷嬷好好把门房清洗一下,真是恶心,不行推倒了重新盖就是,反正也不差银子!”
青璃抖抖袖子,带着麦芽去后院,临走之前,麦芽回头呲牙,对着被麦冬拎出去的季盼做了一个鄙视的手势,想和自家小姐抢人?白日做梦!
“老奴怎么说一进院子就觉得空气不好,有股狐骚味呢!”
于嬷嬷快速地打了一盆水,叉腰站在门房前面,等季盼被扔出院子,这才收起脸上讽刺的笑,心里寻思坏主意,她从地上抓了几把土,放在水盆里,见水浑浊之后,打开了大门。
季盼正在原地气得跺脚,以为是淳于谙的下人请她进去,惊喜地转过头,于嬷嬷就趁着这个机会,一盆水泼了出去,“哎呦,真真抱歉啊!”说着,“啪”地一声又关上门。
季盼躲闪不及,浑身上下淌着泥水,站在门口石化,她穿着白色的衣裙瞬间染黑,似乎不敢相信刚才发生的一切,紧握着拳头,手指甲陷进了肉里,眼里带着疯狂之色,越是不让她接近少将军,她偏要!
☆、第024章 拍飞
正午的日头正旺,赶了夜路之后,青璃很是疲惫,麦芽伺候着打了热水,简单洗漱一下,青璃赖到床上,眯着眼睛想事情。
良辰吉时,这个时候二姐青蔷和叶洵已经拜堂成亲了吧?二姐穿着一身新娘子的喜服,一定很美,都说女子成亲那天,才是最美的,美的是那种眼神,即将从少女变成新妇,眼中的羞涩,喜悦和对生活的憧憬,那么今夜就是洞房花烛,还不知道有没有闹洞房,京都的习俗是可以听墙角的,一般都是年轻的小伙子在屋门外侧耳听,不过叶洵那性子,真有人敢偷听吗?
以后,叶洵要是再次出海,二姐又要在家独守空房,若是跟着一起出海,在船上航行往返两个多月,或者更久,二姐应该受不得苦。
“小姐,那个季盼真是没皮没脸啊,知道您不在平阳,登堂入室了,还以女主人的姿态,果不其然是小妇养的,天生就是做妾的材料!”
于嬷嬷泼了季盼一盆水,赶紧关门,无视对方死命的拍门尖叫,她就是不开,还在里面嚣张地回话,气得季盼差点吐血。她就是看不上这种妖妖娆娆的,总以为自己才是聪明人,把别人都当傻子。
青璃被打断思绪,懒洋洋地应了一声,她之所以没有解决这个季盼,主要也想看看淳于魔头如何处理此事,不管她或者淳于谙,以后难免会再次遇见类似的情况,或许有那么一天,他身边的爱慕者多如牛毛,削尖了脑袋自荐枕席,她能全部拍死?就算可以,也不想因为这种事情苦恼,谁招惹的谁解决去最好。
当然,若是淳于魔头下手不够狠,她会酌情补刀,总之这种碍眼的人肯定会得到教训就是。
“小姐,您的身份,那庶女给您提鞋都不配,看她眼神飘忽,不怀好意,准是一肚子坏水。”
麦芽从外间进来,手里还端着一个冰盆,她随手关上窗户。少将军得知自家小姐来到了平阳,刚才有侍卫特地送来了冰盆,今儿虽然不算顶热的,却有点气闷,侍卫传话说少将军怕自家小姐中了暑气,苦夏又吃不进去东西。
“就是,一看就是狐狸精面相,谁沾上谁倒霉!”
于嬷嬷见麦芽这么说,很是高兴,脸上也带了笑,还亲手给麦芽倒了一杯茶水,关心道,“现在也到了平阳,你这丫头啥时候去看你干爹?”
“你们啊,都成了看相的,算命的。”
青璃无奈地摇头轻笑,季盼一出来,身边的丫鬟婆子神经都紧绷着,如临大敌,这种小虾米不值得注意,若是真敢做出什么让她愤怒的事情,那么季盼一定后悔来到这个世界上。
“小姐,奴婢是说真的。”
麦芽辩解了几句,坐在小墩子上,用扇子扇着冰盆,顿时屋子里多了一丝凉意,闷热的天气里有冰盆就是不一样,突然就变得不那么浮躁,心绪也慢慢地沉静下来。
“好啦,你家小姐知道你是认真的。”
青璃靠着引枕上,突然来了困意,她对着麦芽招手,“你什么时候要去看你干爹,给你假,到时候和车夫说一声就行。”
“是,小姐,奴婢想下晌就去。”
麦芽站起身,回到下人房,把包袱整理出来,身上有一个小纸条,是干爹所在的地址,只要把东西送过去就好,而且她也来了北地,到时候给干娘写一封信,委托自家小姐送到京都府上,干娘就能放心了。
青璃醒来的时候已经到了晚膳时辰,她眨眨眼,看到床边坐着一个高大的黑影,难怪刚才在睡梦之中听到响动,可是对方的体温和气息是她非常熟悉的,很有安全感,所以才没睁眼,一觉睡到现在。
“你怎么回来了?离开大营无碍吗?”
青璃揉揉眼睛,再次确认,此刻眼前坐着这位面无表情的黑衣人,就是她的未婚夫,也是被庶女季盼盯着的淳于谙。
“无碍,明日点兵,你陪我一起前往吧?”
淳于谙抓住青璃的手,紧紧握住,两个人已经有快一个月的时间没见到,他日思夜想,每当到深夜睡不着的时候总会回忆两人在一起的日子,他习惯看着自己手指上金刚石戒指,代表两个人一生一世的承若。
有时候在梦中,总是能梦到她的身影,无论是当年小小的一个人儿,脸上还有一块明显的疤痕,还是如今倾城姿色的女子,两种截然不同的容貌时常融合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