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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夫人,能遇见您真是太好了!以前他们就说遇见您有肉吃。”
“是啊,听说您回凤阳了,咱们巡逻都没有以前精神呢。”
青璃平易近人,士兵们也不像怕淳于谙那么怕她,都能打趣说上几句,“这次您回来,晚上巡逻的队伍人都要多了!”
“行了,吃完好好巡逻,酒少喝!”
青璃嘱咐了几句,心里为士兵们担忧,这样的天,在马车里燃着红泥小火炉,她都冷的很,怕弄脏淳于谙送的雪貂大衣,没有穿,只披着一个薄薄的兔毛披风。
时间还来得及,青璃让车夫去上次的面馆,那处小巷子。已经过了饭点,人不太多,老板娘见到青璃很是高兴,赶忙迎出来。
“我来这里,不吃饭,就是谈个生意。”
这些士兵们真的很难,要昼夜巡逻,晚上也没有饭吃,前段还有人冻死,还是很凄惨的。青璃看到这些士兵见到她,很是渴望的眼神,猜测他们一直饿肚子。
冬日严寒,有时候要顶着风雪,那点吃食消化太快,根本不顶事。这片的小队有二十来人,一共有几个小队伍,青璃想和老板娘谈个生意,让他们多请几个人,昼夜营业,给士兵们加餐,那些吃食,米面的银子就算在她身上。
“莫小姐,您真是个好人。”
老板娘很动容,这年头一心一意支援士兵们的人不多了,难怪在军营呼声这么高,莫家小姐的做法不是为了讨好少将军,而是真的用心的,在每个细节上都照顾得无微不至。
“好人也要有银子才行,不然我心有余而力不足啊。”
青璃笑笑,和老板娘讲好了条件,只是一个小小的善举而已,周围很多穷苦的百姓,吃饭也困难着,就让他们过来帮工,用自己的苦力换银子,也能给北地士兵多些温暖。
再次上马车,直奔城北大营的牢房。门口处站着几十个士兵,手里举着长矛,众人见到马车停下,整齐划一地行礼道,“少夫人!”
青璃被这喊叫声吓了一跳,她揉揉额角,披好兔毛披风,这才从马车上跳下,对着众人道,“少将军来了吗?”
天已经完全的黑下来,平阳城的腊月初九没有月亮,天幕中一片漆黑,只有牢房附近有几个微弱的灯笼,在士兵们旁边放着火炉,众人轮流过来烤火,其余人仍旧笔直地站着。
“少将军还没有到,不过方侍卫来了。”
为首的小头头回道,“少夫人,您还是进去吧,牢房里比外头暖和,天寒,您要多注意身子。”
“好。”
青璃嘴角抽了抽,虽然这是一句关心的话,但是怎么听都有点别扭,让她进到牢房里去取暖,估计在北地是头一份。
牢房是一所地牢,青璃走入暗道,两旁的墙壁上挂着油灯,忽明忽暗,一直向下,拐了个弯。城北大牢建造的很是坚固,下面有青砖铺地,并不潮湿,还算干燥。
在左手边第一间房就是刑讯室,雪白的墙壁,墙上挂满带着血的刑具,有些已经上锈,有些刑具上面是暗红色的,应该是常年累月沾染人血,血迹冲洗不掉形成。
方侍卫坐在刑讯室正淡定地喝茶,身后不远处站着几个士兵,众人见到青璃,赶忙招呼,“少夫人。”
“少夫人,少主还没有到,您坐,您坐。”
方侍卫满脸笑容,给青璃腾地方,一会儿自家少主进门,看到他老神在在地坐着,少夫人站着,一定会背地里找他算账,让他有苦说不出。
青璃没有客气,坐在椅子上,问方侍卫,“老卫的棺材板买了吗?我听说他是京都人士,要在哪里安葬呢?”
一提起老卫,方侍卫变了脸色,眼里闪过伤痛,沉默片刻,这才低声道,“以前老卫说过,若是不幸遭到不测去了,就把他火化,骨灰放在坛子里,带给他的家人,入土为安。”
京都在经历过地龙翻身和时疫之后,百姓们对火化安葬,没有以前那么排斥,老卫应该是觉得运送尸身回京不方便吧。
“那就买个好瓷坛。”
人故去,用金银之物也无法弥补,青璃没有处理过类似的事,怕想的不周到,让方侍卫全权处理此事,务必办好,缺什么找她要就是。
过了约莫一盏茶的工夫,又响起脚步声,这声音青璃很熟悉,她站起身,走到门外,果然看到淳于谙高大的身影。他穿了一身黑色的夹袄,身后披着一个暗红色长披风,一进门就带来一股冷风。
“把人提上来。”
淳于谙面容冷峻,一身冰寒之气,眸色幽深,转过头对着方侍卫道,“你去大营里看着,有什么情况立刻回禀。”
“那个……”
似乎是出了什么状况,青璃犹豫了一下没有问,趁着士兵们去提人之时,把姜贵妃出现在玉器铺的事说了一遍。
“不单单是姜贵妃,耶律楚仁也出现了,而且是卿和堂。”
淳于谙压住心里那点不快,都是从小一起长大,耶律楚仁是什么人他很清楚,来到平阳绝对不简单,定会掀起轩然大波,在此之前,多次露脸,就算给众人一个挑衅,知道他在北地,又无可奈何,这种心情很不爽。
“是老云说的?他应该还在北地吧?”
上次分开之后,青璃就回到了凤阳,云隆丰说要等过一段时间在走,平阳今年很冷,他想留下一段日子,和陈公子一起布施。
“对,耶律楚仁趁着他不在,亲自去了卿和堂,而且还抢走了一根百年的人参。”
卿和堂的掌柜报官,官差一直在寻找抢劫者,掌柜做了描述,画师画出来的肖像竟然和城门贴上的通缉犯一模一样,最后掌柜确认,就是耶律楚仁,这变态竟然用这样的方式出现。
姜贵妃在自家消费了八千两银子,还好不是抢,此刻青璃竟然产生了一点庆幸的心里,“他出现在北地,这个年又过不好了。”
“安心,不过是丧家之犬,他就算有动作,也没这么快。”
淳于谙拍了拍青璃的后背,眸色温暖了些许,揉了揉她的头发道,“原本是想,大年初一去看你的,现在这样的情况,我暂时离不开平阳,以前说好一起过每个节日,我又没做到。”
“你不去看我,我就来看你。”
青璃一激动,立刻说出口,说完她心里顿时后悔,大过年要赶到平阳,这么冷,呜呜,她还是想趴在家里的热炕头打滚啊。
“好。”
二人闲聊几句,士兵们已经带上来那个女子,此刻还没有清醒,被绑着绳子,青璃把解药晃了一下,捏着她的下巴,仔细看了一下嘴里,没有藏匿毒药。
“恩……”
女子醒来,睁开眼,脖子转动,看了一眼四周,顿时明白自己是在哪里,她苦笑一下,对着淳于谙道,“我知道你们想在我嘴里听到什么,抱歉,无可奉告。”
“你倒是硬气,姜太后那个老妖婆给了你什么好处,还是耶律楚仁?”
青璃抱着胳膊,眯了眯眼,这女子内心坚定,是个有主意的,一般这样的人有骨气,青璃在她眼里看出必死的决心,一旦抓住机会,必会自绝而亡。
女子翻了翻眼皮,冷笑道,“莫青璃,你不过就是个野丫头,攀上了淳于谙,你就不知道自己是谁了?除了容貌,你还有任何拿得出手的地方吗?”
“胆敢侮辱我们少夫人!”
青璃还没怎么样,士兵们听不下去了,一个个气得面红耳赤,少夫人是仙女一般的存在,人好心地好,武艺高强,拿他们当亲人看待,除她再没有人能配的上少将军了,这个不要脸的八婆竟然侮辱他们心中的仙女!
“你不过就是想激怒我,然后来个痛快,是吧。”
这点小伎俩,青璃根本不放在眼里,这种话对她来说也不起什么作用,听到的多了,脸皮自然就厚实,京都流言不少,她有必要理会吗?重要的是,淳于魔头在她手心里,蹦跶不出去,她莫青璃只要和他成亲,生几个可爱的包子,就算圆满了,绝对是个人生赢家,不必理会阶下囚的话,说白了就是嫉妒。
“不明白你说什么,反正不用从我嘴里套话,我什么都不知道。”
女子眸色闪了闪,有些心虚,京都流传说莫青璃是个没脑子的,这传言不太确切,马上就识破了她的计策。她刚才一直试图咬牙自尽,却使不上力气,落在敌方手里,她早就做好赴死的准备,可怜了太后娘娘,尸身也不知道给这群歹人弄到哪里去了。
棺椁里面都是毒虫,只要沾染上,必死,女子眼眸中飞快闪过一抹自得,然后扭过头,无论士兵怎么询问都不再言语。
“你确定你不说?”
青璃手里有药粉,但是那东西并不能让对方说实话,而是说出目前心里的想法,这个女子肯定说不出什么有用的消息。
“你不想得知太后的尸身在哪里,是怎么处理的?”
面对青璃的询问,女子铁了心思,她趴到地上,什么也不说,就和没有听到一样。
士兵们见此人太狂妄,完全忽视少将军和少夫人,很是气愤,进言道,“少夫人,不如抽上几十鞭子!”
“不用。”
青璃摆摆手,坐下喝茶,啧啧了几声,“这细皮嫩肉的,你们力气大,几十鞭子下去抽死了怎么办?”
“随意,想怎么折磨,随你们!”
女子在声音微弱,却也坚定,青璃蹲下身子,与她平视,笑道,“你这般是为谁呢,为了姜太后,还是为了耶律楚仁,要知道他不喜欢女子,你这心意,可是白搭了。”
“关你屁事?三皇子殿下以后就是整个天下的王者,什么城北大军算什么?给三殿下提鞋都不配!”
一说耶律楚仁的不是,女子就很激动,似乎要从地上爬起,可惜她没有力气,用眼睛死命地凌迟青璃,咬牙切齿道,“你们也蹦跶不了几天了!”
“不过是丧家之犬,你激动什么?你不说,我也不勉强,左右也套不出什么有用的消息来。”
青璃低着头,看着手上着金刚石戒指,漫不经心地道,“是我高估你了,你不过是弃子,也不重要,肯定不会得知耶律楚仁的绝密计划。”
“才不是!”
女子想要反驳,立刻觉得自己失言,在城门口就是被青璃激怒,不小心说了错话,此刻又承认了她自己得知消息,见到青璃的笑脸,她觉得刺眼的很,哼了哼,“就算知道,也不会告诉你。”
“是吗,就要看看道高,还是魔高。”
青璃吩咐士兵们下去找一个水盆,把油灯熄灭只有一盏,淳于谙一直不动声色,他知道,自家小丫头肯定有办法,要折磨这个不识时务的三皇子党羽。
“你想干什么?”
女子有些慌张,见到接近的士兵,哭泣道,“若是破坏我的贞洁,做鬼我都不放过你们!”
“放心吧,就你这姿色,兄弟们也看不上。”
士兵们撇撇嘴,心里寻思这女子真是自作多情,他们又不是三皇子那群人,喜欢用女子的贞洁做威胁,那是禽兽作为。
“定是成全你对耶律楚仁的一片真心。”
青璃让人搬来一张小榻,让女子躺在榻上,用匕首在她的手腕处划了一处口子,用盆接着,又熄灭了油灯。
顿时,刑讯室里一片黑暗。人不怕死,怕的是等待死亡的那种恐惧,感觉自己的血正在流失,滴答滴答的声音,这种滋味是最难煎熬的,就是死士也挺不过去最后一关,何况是一个女子。
青璃留下一个士兵看守,陪着淳于谙走出去,二人没有在牢房里停留,而是一起坐到青璃的马车上,刚上车,淳于谙就把青璃搂进披风里。
车上的火烛被熄灭,车内一片黑暗,青璃看不到他的脸,只能听到急促的呼吸声,感受到他的体温,两个人抱得很紧,都有些动情,青璃闭上眼睛,一片冰凉的唇正贴在她的柔软上,不断地索取。
马车外,车夫搓着手,心里寻思,少将军和自家小姐上了马车,为啥一点动静都没有呢,也听不到说话声,这么冷的天,在马车上睡觉,会感染上风寒的。
“你说,她要多久才能交待?”
两个人贴合的太紧,青璃觉得自己也有点忍受不住,空间把身体改造的太过敏感,就这么一会儿,脸红气喘,她心脏都快要跳出来了。
“应该还要等一会儿,我们继续。”
淳于谙沙哑着嗓子,找准位置,唇舌又贴了上去,他现在最期盼天下大定的日子,二人早日成亲,不然一直做和尚,非要憋出问题来。
二人唇齿相接,相拥在一起,最近越发如胶似漆,离开之后也会想念对方,青璃暗自提醒自己,不能这么快就进入状态,轻易得到的,男子不会珍惜的,她也不能很肯定淳于谙是个例外。
“这女子是耶律变态的爱慕者吗,坚持很久。”
快要半个时辰,再不交待,血都要流干了,青璃现在还是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