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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晌午吗?”
青璃点点头,为妇人,“你想想看,有没有什么印象?”
“小姐,我一个妇道人家,素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就怕地痞流氓得知我男人又去走镖了。”
妇人言下之意,能不出门就不出门,也没有关注过邻居家。这个说辞倒也合理,毕竟院墙太高,年三十年夜饭的时候,四周都是鞭炮声,万一发生凶杀案,也听得不是很清晰。
除了可以确定人在大年三十早上还活着,没得到一点有用的消息,镇上不比村里,年三十都在院子里,很少有人出家门,看不到冬梅家来的客人。
于嬷嬷在灶间里端出大铁锅,士兵们排队轮流喝姜汤,顿时感到身上暖和了有一些,少夫人就是对他们用心,一点小细节也能注意到,现在晚上巡逻也不那么难熬,还能吃到热乎乎的肉馄饨或者汤面,有些士兵们已经开始期盼巡逻的日子。
衙门里的官差和仵作过了一个时辰才被集合到这里,众人怨声载道,到底是谁那么没人性,非要在大过年的杀人,进了屋子一看,顿时汗毛都竖起来了,一地的鲜血结冰,这场面太恐怖。
冬梅被仵作翻起身子,她的额角上还有伤口,似乎是被利器打伤,脸颊处也有血迹,可能是被放置的时间太久,她的嘴唇已经呈现青紫色,外圈苍白,皮肤也透着不自然的死灰色。
“莫小姐,您是第一个发现的现场吗?”
捕头很有礼貌,好家伙,发现了凶杀案,第一时间不告官,先找北地士兵包围弄堂,在平阳能这么做的,也只有莫家小姐,另外有权利的人是少将军,可淳于少将军根本不会管闲事。
“恩,是我。”
青璃把和冬梅的渊源简单说了一遍,省略画像的事,上次她回来把画像全部带走,冬梅那里留下的都是赵晚春很早以前的作品,屋内没有被翻找的痕迹,凶手很可能并不是因为这个。
“我们大人现在正在接待客人,等一会儿会亲自来查探。”
平阳这么大,发生凶杀案也不算很奇怪,每年都要有那么几起,问题是死的人不一般,是原来赵晚春贴身丫鬟冬梅,并且死状凄惨,这就有点蹊跷了。
青璃给捕头指明桌上的酒杯又说明了邻居薛牛镖师的证词,剩下的就靠官府来查案,北地士兵留下二十人待命,剩下全部撤走,继续巡逻。
“小姐,您到马车上先去休息一会儿吧。”
这一折腾,已经到了下晌,再过一会儿就是晚膳时间,外面又冷,青璃吸进去血腥气又吹了冷风,她稍微有点头疼,听于嬷嬷的安排,上了马车等候。
“您喝点水压压。”
于嬷嬷没有进院子,但是听进去的捕快说现场惨不忍睹,那个庶子脑袋都被砍下来了,她一哆嗦,突然想到前段时间来平阳,和麦芽小解遇到尸体之事。
窗外的天越来越暗,马车里点燃上火烛。青璃靠在车壁上,胸脯起伏不停,总是感觉身上有一种血腥味,“于嬷嬷,我记得有茉莉花的熏香。”
“是小姐。”
于嬷嬷手脚麻利地准备好香炉,染上一块茉莉花的香片。官差忙前忙后翻找线索,在门口找到了布料和首饰,于嬷嬷下车去解释,这是自家小姐带过来,想要看望冬梅的。
已经到晚膳时分,天色黑暗,院子点起了红灯笼,冬梅和他夫君把小院装扮的不错,从外面看,白雪映红灯,分外美丽,哪知道里面是另一番景象。
仵作没有移动尸体,选择内间作为解剖之地。人死的时候,屋里是有火炉的,之后火炉熄灭,变得冰寒,条件限制无法准确推断死亡时间,但是解剖了后,发现胃里并没有什么东西,结合桌上的酒菜,大体是死于年三十的晚膳之前。
三十的下晌就下了大雪,除了青璃的脚印,并没有别人踩过的痕迹。三十那天应该是打扫过院子,后来到初一一直下雪,院子里又覆盖厚厚的一层。
通过隔壁薛牛的证词,可以断定,冬梅家里有人来,到底来者是何人,是不是凶手,现在有待考证。官府得知,这个庶子的本家,在最富贵的东城,那位置青璃很熟悉,和季悠的未婚夫陈公子家是邻居。
听说那家家大业大,庶子也多,冬梅的夫君是最不得宠的一个,早早就被赶出来,分了一个家里人都看不上的小作坊,看起来衣食无忧,比起本家,差的不少一星半点。
最有可能前来的就是亲戚,知府夫人正在宅院里调查,家里的下人,丫鬟婆子等有没有在年三十看过冬梅,有两个官差来不及用晚膳,赶往庶子本家,去调查一些情况,没准在其中能发现线索。
冬梅嫁到这里,人际关系很简单,能来上门的基本都是熟人,不然的话也不会在三十想要留饭,桌上的酒杯就是证据,熟人作案的可能性很大。
“小姐,不然您先去少将军那用饭吧?”
天都黑了,早膳就没用什么,于嬷嬷捂着肚子叫苦不迭,这样的情况,她又不敢说什么。
“他那里只有冷馒头。”
青璃摇摇头,但是这件事有必要和淳于谙研究一下,万一是宇文鲲派人杀人灭口的,就证明对方有可能得知己方发现地道,计划要有变动。
闻到茉莉香味,青璃觉得舒服了一些,她喝了一杯热茶定神,心里自嘲,以前连杀鸡都不敢看的人,到了古代却敢杀人了,也见识过太多血腥,果然,人的强大都逼出来的,以前从来不敢想的事情,后来她自己也能做到。
青璃没有胃口,她听到于嬷嬷肚子在叫,就指着下面的小几,“出来的时候我带了速冻的饺子,你自己煮一些。”
她要在这里等赵知府,毕竟她是发现第一现场的人,赶紧把前因后果重复一遍,然后在去城北大营找淳于谙商量,通过地道去泗水城一事,无限期延后。
“小姐,那老奴先垫垫肚子。”
于嬷嬷想推脱,看现在的情形还不知道折腾到几点,她现在人老不禁饿,只得从小几下面找出速冻饺子,加在热水里煮了两个开,用大碗装着,里面直接点了醋,成了一碗酸汤饺子。
青璃点点头,示意于嬷嬷自己吃,不用管她,她从下面的拉门里面取出瓜子磕着,回忆上次和冬梅见面的细节,有很多次冬梅支支吾吾,话里有话,青璃追问,对方却又转移了话题。
到底是不是和赵晚春有关系呢?越想越糊涂,现在能做的只有等待官差回禀消息,还有今日送到她手里的那封信,青稞让他快速前往极乐山庄,会告知耶律楚仁的消息。
大年初三,百姓们不出家门,但是响动已经惊动的附近的百姓,晚膳过后,大家纷纷走出家门,在弄堂口,对着冬梅家的小院指指点点,有那胆子大的小娃,真是什么都不懂,好奇想要进去看看。
“皮痒了是吧,那是你能进去的地方吗?”
一个大嗓门的妇人高声吼道,“你这个小崽子,给我滚回去,不然明天你就饿着吧!”
“娘,大年三十我还看到那家有人来了呢,那个人穿着好富贵啊!”
那个小娃大概有四五岁的年纪,还不明白什么是死亡,以为和就是和他们小娃平时玩闹一样,躺在地上,闭着眼睛一动不动。
小娃的话,引起的青璃的注意,这么说有人看到上门访客的模样,这是个好兆头,她总感觉,很快就能真相大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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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72章 体谅
大年初三不宜出行,青璃觉得,或许真是对的,她没有想到心血来潮看望冬梅,就碰到这凄惨一幕。她和冬梅算熟识,却没有深交,当年在镇上的时候,她还是一个乡下丫头,冬梅作为知府身边的丫鬟,并没有势利眼,逢高踩低,相反很是怜惜她,并且多有提点。
喝了一杯热茶,青璃慢慢平复心绪,说什么也要抓到凶手,不能让冬梅死的不明不白,如果说是宇文鲲派人干的,也在情理之中,大周和大秦之间,已经是死敌,不死不休。
窗外传来小娃的叫喊声,青璃撩开马车帘子,跳下车,顿时感觉到一股冷风。黑夜将近,平阳城天寒地冻,比白日里还要冷得多,只是站了片刻,就觉得面部僵硬,想做一个表情都难。
一个二十来岁的年轻妇人,死死地捂住自家小娃的嘴巴,眼神闪烁,神情紧张,见周围人都看过来,她连连摆手道,“我们家狗子就喜欢说胡话,他才五岁,懂啥啊!”
官府留下的官差也觉得这是个线索,耐心地蹲下身子,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荷包,对着小娃循循善诱,“你叫狗子吗,你把那天的人长相形容一下,这荷包里的松子糖就归你了!”
原本狗子已经被他娘镇住,懂事摇摇头,一听说有松子糖,眼睛顿时一亮,这糖要十几文钱呢,他的压岁钱都不够买的,看到周围小伙伴能吃到,他早就馋了。于是,用力挣脱出来,一脸天真地问,“叔叔,你说的是真的吗?”
“狗子,不就是松子糖吗,娘给你买,还给你买糕饼吃!”
妇人焦急地很,狗子看到的没准就是凶手,在官府没有定案之前,那人万一要回来报复怎么办,想到此,妇人真是越想越害怕,又不敢得罪官差,只能加大诱惑力度。
可惜狗子不领情,他迈着小短腿跑到官差的身边,回头对着他娘招手,“娘,我知道咱家没有银子,还得给我爹买汤药喝呢。”
狗子娘哭笑不得,心疼狗子懂事,又怕狗子看到的真是凶手,她想说什么,此刻已经来不及了,狗子正在和官差认真描述那人的模样。
个子不高,有三十来岁,胖胖的,穿着一身黑色绸缎棉袄,手里拎着几个礼盒。官差听罢之后,又把室内的几个礼盒拿出来,让狗子辨认。
“一个小娃能知道啥啊。”
于嬷嬷给青璃披上披风,站在一旁自言自语,这些礼盒都是老字号出的最高档那种,一个礼盒至少几两银子,小娃家的条件,怕是没见过这么好的,而且才五岁,也不识字。
“到也未必。”
有时候破案的关键,恰恰是因为一个小细节,就好比这礼盒,盒子上面有被漆了鞭炮的样式,还有一个“福”字,就算再不识字,这个每年都要贴出来的“福”肯定是认识的。
官差很专业,问题详细,没有青璃插嘴的地方。赵知府还没有过来,她转身想回到马车上,这时候,街角传来响亮的马蹄声,淳于谙骑着一匹大头大马,居高临下,从马上一个利索的翻身,大步来到青璃面前。
“你怎么来了,得到消息了?”
青璃正要上马车,她顿了顿,迎上前走了几步,小声地道,“冬梅和他的夫君被人杀了,我发现的。”
“我知道。”
淳于谙一脸风霜之色,眸光深深,他仔细地看着青璃一眼,嗓音低沉地道,“上马,跟我回城北大营。”
晚膳之后,天色已经完全黑下来,这条平静的弄堂里,站着周围的住户,大家不知所措,还有点恐惧,寒风呼啸怒吼,灯笼忽明忽暗,为这个夜增加了一点悲凉的气息。
官差问话完毕,把狗子和他娘送回家,非常人性化地安慰母子二人,这几天官府的官差会在此地把守,也有城北大营的士兵,他们的安全无需担忧,而且那个上门的客人,也未必就是凶手。
周围的街坊邻居脸色惶恐,大家似乎想开了一些,只要没抓到凶手,他们晚上会担心的睡不着觉,关于冬梅家的一些事,你一言,我一语,有那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全倒腾出来。
青璃正要上马,等待了知府身边的嬷嬷,二人打过照面,彼此相识,嬷嬷过来低声回禀,大年三十这一天正是府上忙乱之时,下人们各自有活计要忙,没有谁说谁出了府门来冬梅这里。
那边,去冬梅夫君本家大宅询问的官差,来回来一个管家。管家神不守舍,被这个突来的消息吓得不轻。庶子被赶出了本家,只得了这么一个不起眼的小作坊,不过是家里的九牛一毛,后来听说他发达了,娶了知府千金的贴身丫鬟,大宅那边还怕庶子咸鱼翻身,跑还回来抢夺财产,所以能不联系坚决不联系。
问来问去,没有新线索,青璃让于嬷嬷回到新宅去,她和淳于谙一起回到城北大营,刚进了小院,二人下马,淳于谙立刻握住她的手,感受到一片冰凉的寒意,“这种事情交给赵知府处理就好。”
言下之意,青璃不应该跟着凑热闹,这么冷的天,站在外面一会儿就会冻得僵硬,怕她染上风寒。
“毕竟是我第一个发现,按照惯例,官差要找我问话。”
进了偏厅,炉火旺盛,青璃搓了搓手,感觉自己恢复了知觉,她的手已经被冻肿,手指关节弯曲不太灵便,淳于谙看到之后,默不作声,心疼地用宽厚的大手,握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