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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京都所有的好姐妹写信,包括家里的爷奶等亲戚,青璃用了一个下午,每封信说的都不一样,到时候大家可以串换看,合起来,就是她在北地日常生活的点滴。
腊月二十七一早,送走了远行的麦冬和丽莎,青璃这才有时间进到空间里。几日不见,小灵立刻从苹果树上飞了过来,扇着翅膀,乌鸡眼里一片不满之色。
“主人,您说话不算话,以后还咋让我帮您做事?”
小灵在地上打了两个滚,发毛凌乱,它耍着无赖,用翅膀不停地拍打肚皮,“说好的鸡腿呢?上次就诓我说有少将军的蜜汁烤鸡……”
“嘿嘿。”
青璃心虚一笑,最近太忙,差点忘记这事,她又没时间进入到空间里,只得暂缓,但是绝对没有食言,“这事我记得,一会儿给你补上。”
好不容易安抚了小灵,青璃松了一口气,羽幽说空间发现了那种燃烧释放臭气的植物,青璃已经让它帮忙摘好叶子,扔进加速库房变成了枯叶,这样就可以运出关外战场,在战争前,让士兵们统一喝薄荷茶水避毒。
从陈府打劫来的宝贝,一直没有时间细细欣赏,青璃下到库房里面,整整一库房的箱子,随便打开几个,里面有各种精美瓷器,保存完好,一个磕碰都没有过,有些碗底明晃晃地打着宫制烙印。
有钱人家的富户,特别喜欢收集皇宫的东西,青璃了解这样的心里。有银子,可是还差了权力,那种高高在上之感,是很多人想体验的,也难怪极乐山庄金銮殿早朝项目大火,几乎有点银子的富户都要去体验一把,过足瘾。
“小姐,小姐!”
晌午时分,府上的下人都在小憩,青璃这才有时间回房,刚进到空间没一会儿,就听见麦芽在门口处叫喊道,“小姐!”
“怎么了?”
青璃从空间出来,装作睡眼惺忪的模样,打了一个呵欠,“叫嚷什么?昨日被丽莎闹的一夜没睡,好不容易大早上送走了人……”
“奴婢晓得,刚才富顺掌柜让人送来消息,有百姓闹到咱们玉器铺子了!”
麦芽气喘吁吁,抓住桌上的茶杯,咕咚咚地牛饮,好不容易喘过来一口气道,“当初这铺子是陈公子送您的,可原来是陈家的铺子啊,百姓们也不知道内情。”
陈公子送给青璃一个铺子,这本来不算什么,可是随着他大婚当日被杀死在新房,众多隐秘事浮出水面,百姓们暗中猜测无数个版本,也有那心怀不轨的,暗中散播消息,青璃看上陈府的世代积累钱财,所以这才动了心思,策划出惨案,众人也怀疑不到她头上,可谓是高明。
玉器铺原来是陈家的银楼,平阳最好的地点,如今被拿出来说项,百姓们受到挑拨,纷纷要求青璃给一个说法,虽说她是未来的少夫人,对北地们士兵无微不至,可也不能为了士兵们的军需,就做出此等下作事。
“这样啊。”
青璃就知道,陈公子一死,肯定会有人煽动,那些被耶律楚仁留在平阳的爪牙不会错过这样的好机会,不过事情有利有弊,隐卫们已经暗中调查,发现之后必然会一网打尽。正愁抓不到这些躲在暗地里的老鼠。
“小姐,这些百姓真真愚蠢,这和玉器铺子有啥关系?”
于嬷嬷咬牙跺跺脚,听风就是雨,当初陈公子送铺子,可小姐也没有占便宜,用了两块极品玉佩来换,这事还指不定谁吃亏呢!
有人闹事,青璃也想去看一眼,等到马车赶往最繁华街道时,又被百姓们堵在街口,太多人出动,男女老少,每个人都一脸紧张之色,其中有人大喊道,“快去衙门啊,下晌知府大人开堂问案了!”
呼啦,人流拥挤,百姓们小跑前进,青璃家的马车被挤到一个角落动弹不得。
“小姐,这些人咋回事?”
于嬷嬷麦芽发现,百姓们对陈公子的死太关切,就好像有一双无形地大手,在推动着事件,若不是相信这个时代没有太多歪门邪术,青璃都怀疑他们是被精神统治了。
比起当时陈公子的招亲大会,这也就不算什么,陈家在北地世代行善,在百姓们心中地位太高,就如自家下人说说,几乎每个百姓都得到过陈家的恩惠,就算本人没有,家里亲戚肯定有那么一人。
已经过去七天,赵知府才开堂问案,想必也经受很大的压力,青璃很刻意地没有过问,她怕弄巧成拙,季悠这次的果断超乎想象,要说忧心也有些,季悠娘亲已经故去,在季悠心里,已经没有什么重要的人了吧?
“小姐,季悠小姐留下的丫鬟还在卿和堂呢。”
于嬷嬷提醒自家小姐,就在前几天,这丫鬟被青璃接到府上,不知道犯了什么病,非要跑到衙门去哭喊,坦白杀人凶手就是她自己,受到季盼的威胁,不得已而为之。
此事当时没有多少人看到,人被赵知府送回来,青璃厉声质问,若是诬陷不成,反倒连累了季悠呢?那丫鬟也是个烈性子,自己写了认罪书,按下手印,喝了毒药。
半夜时分,韩霜起夜,听到隔壁屋子有呻吟声,她去一看,见对方口吐白沫,第一时间通知青璃,把人送到卿和堂医治。
“让她也先住着吧,冷静冷静。”
沉默片刻,青璃终于开口,她理解这种主仆情谊,在这样问题上,不一定有用,但是那个丫鬟真的用生命在表白心迹,也难怪季悠最后把这个丫鬟托付给她。
说到韩霜,青璃要赞叹一声,目前发现她是个不错的姑娘,一直跟在府上帮忙。青璃有打算,把她送到沈家的铺子去做工,到时候包吃住,每个月也有银钱,足够自给自足,韩霜可以安心等待他哥归来。
这是最初想法,但是后来青璃改了主意。韩霜不骄不躁,识字又会算账,小楷写得工整,考虑到最近家里新铺子开张,正是用人之际,不如留下来帮着打理生意。
百姓们散去,马车这才一路顺利地到达玉器铺门口。众人下马车,马姑娘第一时间打开大门,从里面迎出来,她眼睛红红的,里面有红血丝,似乎刚刚还哭过。
“怎么回事?”
青璃抖抖袖子,进入到玉器铺,马姑娘在门口张望一番,又快速地关上门,用帕子点点了眼角,面色中带着轻松,“小姐,多亏您晚来一步,带头闹事的百姓太嚣张了。”
那人马姑娘听说过,叫赵二麻子,貌似和知府赵大人还是远亲,小时候脸上出过天花,留下印子,才得了这么个称号。赵二麻子算是平阳的地头蛇,平日里为非作歹,给一些地下赌场回收赌资,整日里身上带着大砍刀,又是个混横不讲道理的,很多人都怕他。
今日赵二麻子带着一群人,开始在门口叫骂。富顺见来人,让伙计们把所有的玉器都收罗好,就怕来人野蛮冲进来,损坏店铺里值钱的玩意。
刚拾掇好,赵二麻子带着一群流氓冲进店铺,马姑娘阻拦,就把她推到墙角揍了一顿,又打了掌柜富顺和账房,声音引来北地巡逻的士兵,这些渣子就跑得不见踪影。
“那么掌柜呢?”
青璃冷冷一笑,正愁找不到人撒气呢,偏巧着送上来一个赵二麻子,她真不知道是佩服这厮的勇气可嘉,还是要为他默哀,在北地,敢动她莫青璃的人,纯属是嫌自己命太长。
“掌柜的头上出了血,被送到卿和堂包扎了。”
铺子里也请了两个护卫,不过对方一下子冲进来几十人,好汉架不住人多,己方才吃了亏。铺子里,桌椅板凳散乱着,一地的木头屑,马姑娘掏出帕子,擦了一个还算干净的座椅。
青璃抱着胳膊,在铺子里走了一圈,这赵二麻子就个小瘪三,炮灰一个,不是幕后人物。根据马姑娘所说,对方常年给地下赌场要账,肯定能结交三教九流的人,其中有大秦探子,她一点不意外。
“可怜见的,手都肿了!还真有人敢在小姐地盘撒野啊!”
于嬷嬷去后堂打了一盆热水,透了一个布巾,让马姑娘擦手,马姑娘被赵二麻子打了,手已经红肿,手腕处伤口冒着血丝。
“啪啪啪!”
铺子外面有人拍门,马姑娘顿时哆嗦一下,她面色惊慌地道,“小姐,您快去后院,顺着角门出去,我还能挡一会儿!”“别怕。”
青璃从袖兜里拿出来一盒药膏,放在马姑娘的手里,微微一笑,安抚道,“无妨,这是伤药,比卿和堂的还要好些,你净手后涂抹在伤口处,只要约莫一个时辰就能消肿。”
马姑娘点点头,忍住眼泪,刚才真的很可怕,可是看到青璃之后,她突然就觉得小姐肯定能处理好此事,这是一种信任。赵二麻子带着流氓闯入,踢到她的小腹,现在还隐隐作痛,伤到私密处,她也没办法查看。
“有人吗?少夫人您在里面吗?”
门外又响起拍门声,青璃镇定地打开大门,门口站着几十个城北大营的士兵们,眼中带着担忧和歉意,“少夫人,对不住,都是小的们来晚了!”
“进来喝杯热茶。”
厅堂内凌乱,于嬷嬷已经把倒塌的沙发扶起来,又去后堂找茶杯和茶碗,士兵们串换着喝水,他们要负责附近巡逻任务,事发时,前面拥堵不少的百姓,等他们穿过人群,这边早早就散了,那几个大胆包天的小瘪三也不晓得跑到哪里藏着。
“百姓们都去衙门那边围着了,您不去看看吗?”
为首的小队长喝了热茶之后,开口问道,他很是担忧,最近平阳风言风语,流言满天飞,死了一个虚伪的陈公子,少夫人都被牵连进去。士兵们心里明白,这是有人作祟,正好大周和大秦在关外开战,那些无耻小人还想搅合这趟浑水。
“去是要去的,先等掌柜回来看看情况。”
送走士兵们,青璃盘算,这种时候马上澄清流言,似乎不太可能,可是若不澄清,新店铺开张就会坐实流言,她需要仔细思考,怎么才能有说服力,一次性揭露陈公子丑陋行径,让平阳百姓们得知真相,早日觉醒。
约莫过了半个时辰,富顺和店铺里的账房伙计,这才从卿和堂被送回来,几个人脸上鼻青脸肿,脑袋上缠着纱布,看起来非常狼狈,富顺说话,嘴角抽疼着,“小姐,您咋来了呢?”
“不是你送信的吗?”
于嬷嬷张着嘴巴,疑惑地道,“前院有人找家里下人,说有人在玉器铺子闹事……”
马姑娘有些不好意思,掌柜的去了医馆,只有她和另外一个伙计,二人怕有人再次上门,城北大营的士兵们不能及时赶到,这才托人去送信。这是她自作主张,掌柜临走的时候交待,暂时不让小姐知道,怕小姐担忧。
“没什么,闹到我的铺子,就应该及时说。”
青璃见富顺受伤,脸色不好,给了于嬷嬷一块银子,让她去旁边的铺子买一些补品,今日铺子里的伙计们都受了不大不小地惊吓,送点东西安抚人心,好在掌柜富顺当机立断,铺子里的玉器才没收到损失。
她表扬众人一番,每个人发荷包压惊,马姑娘脸色苍白,青璃见有些不妙,主动把脉,发现她正赶在小日子里,被人踹到肚子,必须仔细调理。
给铺子里的众人放假,等玉器铺打烊之后,青璃坐着马车来到衙门口,里面正热闹着,百姓们议论纷纷,青璃刚下马车,有眼尖的百姓看到她,立刻让出一条路,她被官差请到大堂旁听。
百姓人数多,城北大营的士兵们不放心,自愿抽出来一个小分队,站在不远处虎视眈眈,谁敢当着他们的面闹事,欺负少夫人,定要让那人好看!
大堂上方,赵知府面沉似水,陈公子死了不要紧,留下这么多的麻烦。从心里,他早就判断了事情的结果,心里起了恻隐之心,想到自家的闺女赵晚春。
季悠这丫头,也算以前就认识的,人活泼,性子也好,他就特别想不通,那个姓季的糊涂虫怎么就能把嫡女当根草,庶出就是宝贝?这种小妾生养的,就那么值钱?
季盼当着众人面推嫡母落入深潭,已经成为不争的事实,上交批文给刑部,最轻的罪名是过失杀人,流放五年,而且此人自称是大秦宇文鲲的小妾,如果有卖国行为,斩立决!
左右逃不脱一个死字,还不如把杀死陈公子的罪名承担下来,让季悠脱罪,这也是她一个庶女最后能做的一点好事。
“大人,我不服!冤枉啊!”
事到如今,季盼还在狡辩,她当时思维混乱,逞口舌之争,所以胡说八道做不得真,她说自己是宇文鲲的小妾,就能被当成叛徒?那么离家出走和大秦将领北堂谚私奔的赵晚春呢?
这件事情是隐秘,被压下来,百姓们不知情,但是她季盼是什么人,心中亮堂,这几天想尽办法,季悠娘被她推到湖中是个死穴,目击者一大把,怎么才能把自己撤出来呢,还不是凭着赵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