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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来族里,靠的还是年轻的一辈人,青璃家里大哥在京都为官,三哥在沐阳,未来小弟子喜也会参加科考,用先生的评价,子喜有灵性,前途不可限量,肯定不会窝在村里,自家没人接手莫如湖的族长之位。
“我生了你们五个娃,现在一个一个的翅膀硬了,全飞了!”
文氏摇头叹息,以前从没想过,就觉得将来若莫子归能考中个举人,回到镇上做个教书先生也好,娶个本本分分的姑娘,青蔷和青璃也能在附近找个好人家,谁想到一切全部超出了预期。
“娘,以后我和二姐,大哥就留在京都,小弟考上秀才之后,就安排她到京都念书,这样咱家还有团聚的时候。”
好歹兄弟姐妹几个人没有四分五裂,大部分都定居在京都,早晚有一天会回到莫家村,这里是青璃的根,也是她一睁眼就看到的地方,对这里的感情是不同的。
“你三哥成亲,咱家也不能亏待了,之前给你攒的嫁妆,有一部分你没用上,娘就给你三哥做了聘礼吧。”
刘氏和青璃商量,当时青璃成亲的嫁妆太多,每一抬都装得满满登登,有御赐之物,还有各家送的礼物,其中大批是淳于家的聘礼,自家准备的那些都没有放上去,差点超了规制。
“娘你给三哥吧,到时候我也出一部分。”
青璃和莫子松从小感情不错,三哥成亲,她去不上,见不到未来的三嫂,贺礼也要备上厚厚的一份,代表她的心意。家里有多少银子都是爹娘的,她不差钱,也不会计较。
一家三口在院子里晒了一会儿太阳,闲聊片刻,文氏陪着淳于老将军从活动中心归来,二人都是刚刚下了麻将桌,头晕眼花,眼瞅着到了晌午,回来歇息。
“那个干豆角炖红烧肉和烀饼,咱们晚上就吃它吧?”
淳于老将军摸了摸胡子,不客气地点菜,在京都根本吃不到北地的特色,尤其是烀饼,在炖豆角的时候,汤全部进入到饼里,绝对是精华,好吃的能把自己的舌头吞了。
“这次不用红烧肉,用排骨炖,族里今天杀了猪,我要了一块净排。”
莫如湖笑眯眯地点点头,转头和崔奶奶交代,家里人口不少,还有丫鬟婆子的份都要带出来一起,就要用最大的铁锅炖,在这之前,要先把排骨煮的软烂。
“那土豆真是太好吃了,嘴里起沙。”
刘氏还有微微的疑惑,家里的土豆是一片土地出来的,味道不一样,炖豆角每次都能赶上起沙的土豆,入口即化。
青璃摸摸鼻子,那是因为她偷偷地换了空间里自己做的干豆角,还有土豆,肉倒是没有换,空间里都是野猪肉,比较明显,外皮是黑花的,能看出来。
除了豆角排骨烀饼作为主菜,家里准备做几个配菜,青璃从大伯娘家带回来一小盆的肉丸子,放在油锅里热一下,在炒个麻辣豆腐,用刘氏拿回来的韭菜炒鸡蛋,做几个辣味的小拌菜,简简单单,也能吃饱吃好。
众人每天都要聚集在一起研究吃食,冬日里农闲,吃是族人一项重要的任务,农忙时分,家家户户累的吃不下去什么,苦夏,一夏天要瘦不少,都在冬日里补回来。
文氏心情开阔,面色红润,根本看出来是个病人,曾经她一度吐血,以为自己要不行了。青璃让白可心偷偷帮着把脉,二人坐到一起研究病情,文氏的改变,白可心也很疑惑,明明是一个病入膏肓的人,却奇迹般地复原。
青璃知晓白可心可能在心里有点想法,以为她有什么秘术,世家大族对这个家传绝学比较看重,白可心不问,她连编造借口都省了,所以说,和这种人打交道,也有好处。
晚膳,家里人一起围坐在火炉边,窗外冷风阵阵,内里却温暖如春,在偏厅旁边,还有几盆盛开的花朵,刘氏一直精心打理,冬日里,花朵依然散发生机。
家人每个人一个小碟子,用来盛放烀饼,用筷子夹点排骨肉,土豆和干豆角,就这么一卷,直接放在嘴里咀嚼。莫如湖和淳于老将军还要喝几杯,吃点下酒的花生米。
外面天色渐渐地暗下来,青璃点燃了油灯,全家人围成一团,话匣子打开。白可心不和众人一起用膳,饭桌上都是自己人,更能畅所欲言,避免提及莫子归尴尬。
“这么说过了年就要回到京都?咱们要去沐阳,或许可以结伴而行。”
莫如湖和淳于老将军干杯,从北地到京都和沐阳,其中有十几天的路相同,之后在一个交叉点,是两个方向。莫如湖收到了莫子松的来信,和刘氏准备去沐阳操办婚事。
“那敢情好,一路上不寂寞了,咱们还能凑手打麻将。”
淳于老将军闻言之后很高兴,咋呼道,“让小璃给咱们的马车小几上加宽,这样方便码牌,哈哈!”
青璃用帕子点了点额角上的汗水,一脸黑线,从前自家公公见到刀剑眼睛亮,开口闭口都是打仗,如今变成了超级麻友,只要提到麻将就走不动路,她觉得多亏这项休闲游戏没有太早的开展,不然军营里都在打牌,大周现在被大秦啃得骨头渣子都不剩了。
“要是桌子小,咱们就打那个斗地主。”
斗地主一般都是三人游戏,有一个人闲下来,帮着端茶递水正好,或者拉上丫鬟婆子凑手,凑够六个人也能玩。刘氏更喜欢斗地主,觉得这个名字和庄户人家非常匹配,包身工也有翻身做主的时候。
众人正在商议开春出发事宜,院门外突然传来动静。这个时间村人都在吃晚饭,也不晓得谁来自家。青璃正好吃完了,她净了手,出门观望。
来者是一个城北大营的士兵,身穿军服,骑着一匹马,头上戴着皮帽子,冻得脸色通红,看着年龄也就十三四岁,还是个一脸稚气的半大小子。
“少……少夫人!”
士兵见到青璃,一脸激动,张嘴半天,说不出话来,一路上真是太冷了,他和一个士兵疾驰了一夜,那个兄弟刚到村口就从马上栽了下去,得了风寒高烧不退,被好心的族人抬到家里救治,他马不停蹄地继续赶过来送信。
青璃见到来人,就觉得大事不妙,不过她镇定下来,把士兵迎进自己屋子的偏厅,让于嬷嬷去灶间用排骨和青菜,下一碗热气腾腾的汤面吃,冬日里,吃碗热汤面发汗能舒服一些。
麦芽见到这个小士兵一脸风霜,嘴唇都是干裂的口子,赶紧倒了温热的茶水,让他先喝口水,有什么事情不着急,慢慢说。
“这个……少将军的书信。”
信鸽在这个时候送信没有人为稳妥,青璃一听淳于谙的来信,立刻稳定住情绪,看来绝对不是自家夫君出事,那么一切好办。
士兵非常的感动,这是他第一次见到少夫人,以为赶了一夜的路来送信,还要这么折回去,出门之前,他带了几个馒头,就是天头太冷了,馒头也冻得和冰棍一样。
“你先喝茶,休息一下,然后把汤面吃了。”
青璃走进内室,点燃了蜡烛,仔细地看信。片刻之后,白可心也跟着进门,她听说有士兵过来,以为米栋那边出了事。
“你看看。”
见到白可心进门,青璃拉着一把椅子,把信递给白可心,她紧皱眉头。
在前天,大秦和大周之间又展开一次斗争,这次大秦有准备,他们想到一个办法,把金蚕蛊放到了马匹身上,而己方防着人,却没有防备马匹,一匹脱缰的马冲到人群中,淳于谙没有很注意,彼时,双方正在城外开战。
马匹是冲着淳于谙来的,可能是青璃送的空间中的马太有灵性,见到那匹马之后立刻烦躁地闪躲,跑得老远,疯了一般,怎么都控制不住,等淳于谙回去之后,才发现己方出了事,北堂谚昏迷不醒。
“金蚕蛊,又见金蚕蛊。”
白可心挑挑眉,感叹淳于谙的好运气,这么算计都被避开了,身边的作为副将的北堂谚遭殃,看来莫家村是呆不下去,必须尽早的到沛水看看。
信上说,按照白可心之前想的办法,中蛊之人千万不能清醒,因为只要清醒就要被控制,所以己方只好下迷药,日夜看守,以防止发生什么变故。
“如果按照你的方法,是不是北堂将军也要忘记春儿姐姐?”
青璃见白可心沉思,问出心中一直想的问题,她就是比较好奇,北堂谚会不会和米栋一般,忘记过往的一切,若是的话,这对赵晚春无异于晴天霹雳。
“恩,应该。”
白可心修长纤瘦的手指敲击着桌子,她必须马上离开,夜长梦多,大秦的幺蛾子太多,防不胜防。北堂谚万一再次倒戈,牵扯的是十万大军的事。
青璃正了正面色,让麦芽收拾包裹,她问士兵道,“你是自己一个人来的吗?”
“回少夫人,还有一个兄弟,但是他染上了风寒,到村口的时候摔倒了,被村民扶到家里。”
士兵搓了搓手,一脸紧张,他其实还想去看看那个兄弟,不知道现在情况如何。二人策马狂奔,一昼夜没休息也没吃饭,可能对方也是精疲力尽了。
“恩,没关系,族里有治疗风寒的药,你们在村里住两天,等身子好了再赶回去,不用着急。”
青璃在隔壁刘小花家里安排了一间客房,让士兵去那里休息,崔奶奶又给他端了热水。士兵感动得很,在夜里还哭了一场,少夫人让他想起了他在家乡的姐姐,也是这么柔和的笑,对他关心得很。
和白可心一起回沛水,这件事隐瞒不得,青璃和爹娘,公婆说了一遍,让公婆暂时在莫家村住着,等一段时间再回平阳。府上也没有人气,不如村里热闹。
“璃丫头,你带点冻饺子再走,万一入夜你饿了呢,还有娘包的元宵,都带一些,你和白小姐在马车上吃。”
刘氏舍不得青璃,一直拉着她的嘱咐,不过这次青璃在家里住了好几天,也算时日不短。
“娘,放心吧。我们走了。那个士兵帮着照料一下。”
青璃和白可心上了一辆马车,让几人不用送行,晚上天太冷,在外面说话,就灌了一嘴的冷风,夜里指定要肚子疼。
夜间抓紧时间赶路,青璃和白可心也没有什么话说,二人自顾自地思考,于嬷嬷和麦芽憋不住想闲聊,看到白可心那张冷脸,把话憋了回去,一直到十月十二那天早上,一行人到达沛水。
北堂谚在众目睽睽之下突然晕倒在战场,消息根本封锁不住,淳于谙和薛谦商议一下,没有提及金蚕蛊,口径一致,北堂谚因为中毒而引发的昏迷。
淳于谙见自家娘子从马车上下来,他解开身上的大氅将其包裹在其中,对着一旁的白可心点点头,众人前后脚进了军中大帐。
“白小姐,这可如何是好!”
已经有好几天了,己方不能总靠着迷药粉,这样不解蛊,北堂谚难道要昏睡一辈子?薛谦正在议事厅里急着转圈,众位将领也是一筹莫愁,在忧愁的同时心底也带着那么点庆幸,多亏不是少将军,不然这场战争可怎么打。
“稍安勿躁。”
白可心面容平静,抬起手,做了一个停止的动作。她眼神清冷地看了一眼薛谦,问道,“人在哪里?”
“就在内室!”
北堂谚的身份不同寻常,比较敏感,众位将领怕再出现变故,就把人安排到主帐,他们轮流值夜守候。
青璃刚进偏厅,就被一股浓重的酒气呛得咳嗽。众位将领对金蚕蛊产生一种惧怕的心里,还要喝酒壮胆,他们怕北堂谚身上的蛊虫跑到自己的身上。这些战场上见惯生死的将领,也犹豫了,死不可怕,可怕的一世英名尽毁,做一个被敌方操控的傀儡。
淳于谙打开窗户,让冷风进入内室,派士兵简单收拾一下,青璃从袖兜里拿出一小瓶浓缩的香露,这个可以做香水用,到出几滴,瞬间满室花香。
“北堂将军怎么样,还有救吗?”
薛谦把心提到了嗓子眼,眼睛紧盯在白可心脸上,不放过她一丝一毫的表情。
青璃带着众人进入到房内,她远远看了一眼,北堂谚躺在床上,紧闭着双眸,眉宇之间纠结在一起,看起来非常痛苦,他脸色发青,明显是中了剧毒。
白可心沉思片刻,声音清脆,在寂静的房间内无比清晰,“很奇怪,北堂将军中了金蚕蛊,这点不假,但是和米栋所中的蛊虫还不一样,我猜测,施蛊人不是同一人。”
施蛊人如若不是同一人,对己方来说,真是个糟糕的消息,那说明大周要抓到两个施蛊人,然后在第一时间诛杀,用心头血救人,增加了难度。
“会不会因为米栋中蛊比较久的关系?”
张副将提出质疑,众所周知,异族里金蚕蛊是宝贝,梅朵已死,剩下的只有寨主才有这个本事。
“不,的确是两个人。”
金蚕蛊不是单蛊,是子母蛊,母蛊在施蛊人的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