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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你看我们的爱犬处得多融洽,你的芝麻看上我家绿豆了,真是芝麻看绿豆,愈看愈对眼呢!”屈湛青示意她的视线关照一下正含情默默对看的两只狗儿。
可惜啊可惜,狗儿都跨出第一步了,而他们的主人却仍是不和,还有一方拿对方当仇人,恨不得千刀万剐,连他都不禁怀疑他们的梁子何时结得那么深了。
“什么时候有这一句了,你又在影射什么?”不知怎地,他的言行举止间总让她感觉另有所图,而且是那种不好的企图,邪恶的含意。
“有吗?怎么我自己不知道,这句话可以影射什么,你可不可以告诉我?”
乐乐咬着牙说道:“小盼,你带芝麻去吃饭!”
“你呢?”方昭盼对眼前的情况,完全抓不着头绪。
“她在生我的气,可能吃不太下吧。”屈湛青了解的帮忙回答。
闻言,乐乐为之气结,“谁授权给你当我的发言人了?!但你的确说对了,我已经被你气饱了!”
该死,她太容易被看透了,一个人的脸部情绪那么透明,是她家中没有镜子,让她忘了人们的脸部表情会泄漏他们的情绪吗?
(由yanqing888制作)
『3』2
“乐乐,你是怎么了,为什么对那个男人大吼大叫,人家又没得罪你。”一回到公寓,方昭盼跟着乐乐至厨房倒水喝,对她不寻常的火气感到莫名其妙。
就算人家的狗儿叫绿豆,也不代表什么啊,可是她大小姐却一口咬定他剽窃她的命名创意,她气呼呼的模样看在她眼里,只觉得小题大作。
事实上,整件事情的成员中,她认为最该生气的是那两只可卡狗,它们在同伴面前一定都抬不起头,因为任性的主人为它们取了个“特别”的名字,所以它们才会惺惺相惜的对看着……
当了两个怪人的爱犬,她只为芝麻和绿豆的受宠感到同情、可怜。
“谁说他没得罪我,他就是那晚害我垃圾掉了满地的臭男人!”仿佛想发泄压抑许久的愤恨,乐乐拿出鲜奶,用力的甩上冰箱门。
“乐乐,你好恐怖!”看着她的动作,方昭盼瞪直了双眼。
“我哪里恐怖了?”
“我们都认识那么多年了,你不曾发过这么大的脾气,现在竟迁怒于无辜的冰箱上头。”
“我……”乐乐被堵得差点无言以对,“如果今天被激怒的人换成是你,我就不相信你还能和颜悦色的和他嘻嘻哈哈!”
这对她来说可是全新的经验,她习惯了唯我独尊,从来不曾有哪个男人,有着让她紧张、动气的魔力。
莫怪她会那么讨厌那个男人,这一切都是有原因的!
“可是他看起来不像你所形容的那么可恶啊……”方昭盼接收到好友瞪视的眼神,赶紧住了口,蓦地,像又想起什么事的惊叫了一声。
已经是负气喝着牛奶的乐乐,被她这么突然一叫,噎着了,“咳……”
“乐乐,你没事吧?”方昭盼跳至她身后,帮她拍背顺气。
“如果你是蓄意谋杀,问这句话会不会太矫情了?”从第一眼见着那老男人,死党已清楚的让她感觉到她的欣赏之情,仅是一面,那男人的影响力就胜过她们三年来的友谊……这教她怎能不气!
他究竟哪里好了,不过是长相有型、身材颀长精健、气质出众罢了,其他的根本没有可取之处。
“不是啦!”说到那个男人,方昭盼眼睛都亮了,“人家是因为发现了一件事。”
“你如果想说就说吧!”其实她一点听的兴趣也没有。
“你说那个男人前几晚和你在大楼的收集车前吵架,而我们刚刚又在大厅遇见他,这不是说明了他就住在这栋大楼里吗?”她喜孜孜的发表自己的新发现。
“怎么,你到现在才知道啊!”乐乐脸色不太友善的瞟她一眼,“而且,你干嘛那么兴奋?”
“你不觉得他很帅吗?”
“方昭盼,我警告你,以后不准你在我面前提起那个老男人,否则我就跟你断绝朋友关系!”
发现她不像在开玩笑的口吻,神情也是破天荒的严肃,方昭盼不敢再继续这个话题,“好啦、好啦,不说就是了嘛,你不要生气了!”
“我已经哀悼过自己的倒霉了,庆幸他不是我的邻居,否则我岂不呕死!”
“啊——”
陡地,又一声尖叫从踱步至小阳台的方昭盼口中逸出,这回乐乐侥幸只是刚拿起牛奶杯而已,否则真的会活生生给呛死。
“你今天到底怎么了,鬼叫个不停!”乐乐顺着她惊异的眼神望去,没人啊,瞧她像见着星际怪物似的大呼小叫。
“乐乐……你旁边是谁家的阳台?”方昭盼试探的问。
“当然是我对面邻居的,要不还有可能是谁的,崧园每一层楼就两户人家而已。”
“那你知道对面是谁住的吗?”不会吧,老天爷是在恶作剧吗?怎会这么刚好?
“一对老夫妻。”
“不是吧?”她没眼花啊,她发誓绝没有看错……
“怎样,你该不会看到隔壁有人在吧?”乐乐诡异的笑了笑,“小盼,那你真的得去给人收惊了,因为那对老夫妻一个月前就出国环游世界了,现在他们的房子正处于待租状态,依我所知,应该还没有人搬进去住喔。”
“乐乐。”方昭盼突然正经八百的唤了声,希望给她一个心理准备。
“干嘛,你那是什么表情?”
“对面已经有人搬进去住了,而且你的新邻居,很不幸的正是你最不希望看到的男人。”
“你说什么?”不只四肢,乐乐连心都僵愕住了。“骗人!”恢复神智后,乐乐只能挤出脑海里充斥的这两个字。
“我没有骗你,我真的看到他了,虽然只是侧面,可是连衣服都和方才大厅所见的男人穿着一样,这世界上没有这么凑巧的事吧?”
“可是我根本没听说有人搬进来……”这会儿,乐乐的笃定消逝无踪,急着探头望向隔壁的小阳台,惊觉好像多了几盆绿色植物出来。
“乐乐,老天爷好像没有听到你的呼唤……”看到她的表情,方昭盼只能出言安慰,“你们不过是邻居,又不是住在同一个屋檐下,应该没关系吧?”
“当然有关系,该死的有关系!”他居然是她的新邻居,这是多么令人沮丧的事实!“我不要和那个臭男人当邻居!”
顾不得心防,顾不得陌生或熟悉,顾不得一切,她俏嫩的脸泛满红潮,猛然提高嗓音,只想摆脱纠缠在心头的那个臭男人!
“但人家都把房子租给他了,除非你搬走……”
“为什么是我搬走,不是他?别忘了,我有这间房子的所有权,而他不过是个承租的房客,依‘先入为主’的观念,崧园是我的地盘!”
除了向施伯伯要求留在台北之外,她似乎鲜少对事情如此坚持过。
“要不然你想怎样?”
“小盼,你是站在我这边的吧?”
方昭盼愣了一会儿,“当……然。”好友都说话了,她只能向帅哥说对不起了。
“如果赶不走他,改变不了这个既定的事实,无妨,我来证明给你看,老男人根本不若外表的伪装,我会让你看看他色魔转世的真面目!”
幻想着自己对他的恶作剧,乐乐将更多的大笑闷入喝牛奶的动作中,样子像个女学生,只是声音是险恶的,不是纯然的淘气。
她恨他,恨他总是高贵优雅,恨他总是从容自若,而最令她无法释怀的是,他愈有修养,就愈显示出她的小家子气。
“乐乐?”
“我房间里好像还有很多宣传单吧?”
“你该不会……”
“宾果!”玩弄一个教自己恨得牙痒痒的男人,而对方却什么也不知情,乐乐光想就觉得兴奋不已。
“他应该不会打吧……”方昭盼直觉那个男人不是那种人。
“我们来打赌,我说他会!”
事情就因这么一句话揭开了序幕,开始了彼此的纠缠不清……屈湛青打开大门,一张宣传单飘落地面,他顺手捡了起来,心里纳闷着怎会有这种东西塞在门缝。
崧园以精密的设计与严谨的管理闻名,强调住户单纯不复杂,每个楼层只有两户,且每位住户除了自己居住的楼层外,其余的私人住宅,哪怕只是大门口,皆不获准停驻、进出,因为还有一道走道门限制,而这道门只有两户住家的磁卡设定了通行密码。
所以依此判断,崧园的住户都不能任意走动了,更遑论是外人至此发宣传单。且这种东西置放的地方,也该是楼下的信箱,而非他的大门口。
视线移转至对面的邻居大门,他没看见有相同的纸张塞着,事情好像渐渐明朗了,唯一的可能性只剩他们——但可能吗?他才刚搬来,没和任何人结怨,不至于就此被盯上,成为人家恶作剧的目标吧?
望着手里的宣传单,他不禁怀疑起如今的社会风气。
经过特殊设计的四个字——乐乐专线,说明了这张宣传单的招揽成员,也给了男人无限的想象空间。不论高或矮,不分胖或瘦,不管帅气或平凡,我只寻找招架得住沸腾体热的你!
一张储值卡三仟元,可通话五百分钟,一分钟才六元,比打0204更便宜,真人接听,绝对物超所值。
乐乐专线:02…2768xxxx满足你所有的性期待,成全你所有的性要求。
要快乐吗?请找乐乐!
详情请亲洽:台北市仁爱路168号七楼屈湛青看傻眼了,现在的色情行业已经泛滥至这番田地了吗?
真有那么多男人喜欢打这种电话,玩这种隔靴搔痒的挑逗性游戏?
算准了时间,躲在门后透过窥孔观察屈湛青一举一动的乐乐,以手肘推了推身旁的好友,“看到没有,你的俊男也不过如此而已!”她嗤笑了声。
“男人都是同个模子刻出来的,不过是一张宣传单而已,也能看那么久,依我看,说不定他现在脑子里,已跳闪过无数的色情画面!”
方昭盼听着她为帅哥的表情下注解,不敢乱搭腔,只能提醒她,“乐乐,我们是不是该出去了?”
“嗯,是时候了!”
对面的大门霍地被拉开,屈湛青的目光很自然的挪移过去,从里头步出的第一个女孩,让他有些惊讶,但最大的震撼莫过于接着走出来的那抹身影,他完全怔住了。
“嗨,这么巧啊,你就住在我的对面?”乐乐虚情假意的问候,营造出很吃惊的表情。
她过于做作的声音,适时理清了屈湛青的一些疑惑,她那种暧昧、似笑非笑的眼神,教他肯定了对自己恶作剧的人是谁了。
“我们真的不是普通的有缘!”或许是老天爷怕他这般放松的日子,仍过于平淡,所以安排了一个如此有趣的女孩来与他作伴,看来无聊这两个字势必会和他成为绝缘体了。
他一点也不排斥她和自己卯上,他反而十分乐意有这样一个邻居。
心虚是一种要命的情绪!乐乐在他饶富兴味的注视下心跳加速。
她讨厌、更排拒他看她的样子,那种眼神,宛如瞧着竹笼里的天竺鼠,纯娱乐而已。
人类的心理就是如此矛盾,如果己方一心想挑拨人生气,对方却恍若未闻,一点也不为所动,则气恼的程度绝对比对方回嘴更厉害。
“小盼,我们走!”气恼的抓着愣在一旁的好友快步离开,她知道自己终会扳回一城的,而且就快了!“王八蛋,他究竟要我等到什么时候,明明一副有兴趣的样子,动作却拖拖拉拉的!”
“乐乐,我看我们还是回去补习班吧,他不会来的。”方昭盼愈来愈不安,随着时间的流逝,清楚的告诉她,她们已经跷了三堂数学课了,她担心缺课通知寄达家里,她又要挨骂了。
乐乐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以前除非心情不好,否则她不会轻易跷课,而今天她却因为一个陌生人,因为一股不知如何解释的怒气,而一口气跷了三小时的课程。
“我不信他不来,我绝对要你对他的幻想破灭!”乐乐打死不承认自己的计划可能出师未捷身先死,她发誓要报复他再三的揶揄。
她要躲在暗地里玩弄他,然后再公布真相,看他难堪狼狈的样子……一切她都想好了,他怎么可以不跨出第一步来配合她?
“如果我现在告诉你,我对他已经没有任何欣赏之意了,你是不是愿意放弃?”她的执拗若肯放在最不专精的数理科上,相信她早上大学了,根本毋须当个重考生。
“不可能,你懂‘恨之入骨’这四个字的意思吧,我对他已经恨之入骨了!”乐乐不容置驳,“要是你怕缺课太多,就先回去上课吧,我自己在这里等他。”
“那怎么行?”方昭盼一副两人不离不分的坚决,“我们说好不管做什么事都是两个人一起的!”
“嘘!”乐乐看到监视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