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被他跑了?为什么……他比你更快一步?怎么可能……慢著慢著,麦尼,我想请教你一下,你有没有每天向罗特报告你的行踪……有?你确定?从那天开始……喂喂喂!你给我等一下,为什么是从第二天?我明明告诉你……是是是,你那天打过电话了,但是你那天有没有向罗特报告你的行踪?”
过了一会儿,他面现狐疑之色地拿下话筒来看了一下,再放回耳傍。“哈啰!麦尼,你还在吗……咦?原来你还在呀!好,那刚刚的问题……喂!你不要又给我睡著了我跟你讲,说话呀!你到底有没有……没有?!”
惊人的怒吼立刻把桑念竹从浴室里吓得踉踉跄跌出来。
“怎……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于培勋摆摆手,继续对著话筒咆哮。“你是个大笨蛋,麦尼,我明明告诉你从那天开始,那、一、天,懂不懂?从那一天开始要每天向罗特报告你的行踪,这么简单的事你都做不到,现在打电话来给我干什么?”
见桑念竹依然杵在浴室门口不知所措,于培勋连忙对她露出安抚的笑容,再对她比了一下喝茶的手势,又拍拍自己的肚子,桑念竹立刻穿上衣服下楼泡茶做早餐去了。
“我才不管……那种事我怎么可能会知道……”于培勋著鼻粱头。“不知道个知道……你去自‘毙’吧你……对,我死也不管……为什么?因为我还没活够,我怕死,OK……你保证?你真的能保证?哈、哈、哈!”
大笑三声完毕,锵的一声,话筒丢回话机上去了。
午前,于培勋计画带桑念竹出去用午餐,再到骑士桥去扫光打折的女装,临出门前,又来一通临时插拨的番外篇。
“小弟啊!你的动作再不快点,你妈妈就快忍不住了。”
“老妈快忍不住了?关我什么事,那是老爸你的问题吧?还不快把老妈拖回房俚去替她‘止痒’,这样不就没事了!”
“少扯淡!你再不快点,你妈妈就要自己飙到英国去看看未来的媳妇了。”
“哦,天,千万不要,她会吓死小竹的!”
“……你已经确定了吗?”
“嗄?”
“呃,没什么,总之,快点!”
为什么他会觉得老爸好像在偷笑?
午后四、五点左右,他们拖著大包小包回到家里,他的衣服起码占了三分之一,是桑念竹坚持他一定要买的。
虽然由始至终于培勋都没有购买自己的衣物的计画,但是桑念竹的“坚持”技巧是世上第一高强的,她只要拿她那双湿漉漉的瞳眸瞅住他,可怜兮兮地问:“你不喜欢我挑的款式花样吗?”
“喜……喜欢啊!”他可以肯定,只要他说一句不喜欢,桑念竹必然会立刻化为一摊泪水淹在他脚底下。“可……可是……”
“那就买啰?”
“呃……好……好吧!买……买就买……”他知道临时被抓来客串司机的泰德在旁边偷笑,但当时他只忙著在心里敲打计算机,并心痛不已,没空去踢泰德两脚。
真浪费啊!挑这么多好看不实用的衣服给他干什么呢?他又不缺衣服!
就这样,每挑两件她的衣服,她也必定会挑一件她觉得穿在他身上一定很好看的衣服,为了继续挑她的衣服,他也只好忍痛买下她挑的衣服,所以时间才会超出预计之外,他的脚也因此越来越痛。
他发誓,等他的腿完全痊愈之后,他再也不带她去买衣服了,他自己去就好!
“泰德,你不要急著走,喝完下午茶再回去!”桑念竹回过头来叫。
一回到家里,桑念竹便忙著去准备下午茶,于培勋累得瘫在起居室里一动不能动,泰德继续来来回回把一盒两袋三包自他的车上搬进屋里来。
“好,谢谢!”泰德也叫回去。
于培勋没有反对的力气,事实上,他的腿痛得快抓狂了,也就是说,他的火药库是处于一触即发的境界。
“等等,泰德,那些东西待会儿再搬,先帮我拿两颗止痛药来!”
“怎么,脚痛?”见他拚命按摩自己的大腿,泰德忍不住奚落两句。“我就说吧!大夫明明嘱咐过不能太勉强,从两点开始,我就一直劝你最好休息一下,可是你偏偏不听,现在……”
“没错,我现在脚痛得很,痛到随时都有可能咬你一口!”阖著眼,于培勋的声音异常冷冽。“你准备好要让我咬了吗?”
泰德瑟缩了下。“好好好,我去拿止痛药,在哪里?”
“浴室里。”于培勋有气无力地说。“还有,泰德,不要让小竹知道。”
一会儿后,有人把止痛药和一杯水放到他手里,他迫不及待的把止痛药丢进嘴里,喝了两口水吞下止痛药,然后把水杯还给……
“罗特?怎么是你?”仰望椅旁的罗特,他错愕地失声大叫,眼一转,又见两个老女人在起居室口惊讶地东张西望--她们没想到穿著“邋遢”的于培勋竟然住在这种豪宅里。“她们又是来干什么?”
于培勋意外,桑念竹更吃惊。
“你们……你们怎会来这里?”端著茶盘,她呆立在她们身后。
查士敦老夫人立即回收惊讶的表情,再抬高下巴,用两管鼻孔对准桑念竹。“你这女人,真是太不知检点了,就跟你那不知羞耻的母亲一样,幸好我们没有收留……呃!”
身旁的查士敦夫人蓦然用胳臂肘顶了她一下,前方的罗特投注过来的眼神除了警告还是警告,而她们打算求助的对象则以手支住下颔,揶揄的笑容中隐藏著令人心惊的阴鸷。
“不,我的意思是说,呃……”因为尴尬,更因为必须强迫自己低头并说出口是心非的话,查士敦老夫人的五官显得有点扭曲,脸孔也账红了。“我是说没想到……呃,没想到你也住在这儿。”
老实说,她们并不了解眼前那位东方年轻人的身分,前一刻见他风度翩翩的在宴会中受到众人的阿谀奉承,下一刻又见他穿著邋邋遢遢的像个低下阶层的平凡人,到处去探听也探不出个所以然来,但罗特却说他是唯一可以帮得上库得的人,所以她们别无选择,只好委屈自己放下身段来对她们最为轻视的有色种族低头。
“他车祸受伤,我来这儿照顾他。”桑念竹依然不解她们为何会来到这儿,不过……“呃,如果……呃,两位有空的话,不妨留在这儿用下午茶。”无论如何,她们是她的亲人。
查士敦老夫人的脸色更红了,不自在的红。“当……当然。”被轻蔑的人招待喝下午茶,这真是最教人羞耻的待遇。
眼睁睁看著那两个令人厌恶的老女人大剌剌地自行坐下,于培勋再瞟一眼罗特,突然扬声大喊,“泰德,麻烦你转告总经理,至少在三年之内,我绝不会踏进分公司里半步!”
起居室外蓦然传来一声悲惨的呻吟,刚放下茶盘的桑念竹奇怪地看过去一眼。
“泰德怎么了?”
“别管他,多弄一点三明治,我快饿死了!”桑念竹一离开起居室,于培勋立刻凶狠地瞪住罗特。“你到底想干嘛?”
“那两个人……”罗特苦笑著在一旁的脚墩上坐下,把声音压低到只有他们两人听得到的程度。“一个是杭斯坦子爵的儿子,另一个是下议院院长的次子,你说我惹得起他们吗?虽然我想尽办法要去调查他们,但是……”他摇头苦叹。
“他们很狡猾,马上就察觉到我们的意图,隔天,下议院院长就开始向警司施压,要我们尽快结案,别再节外生枝了。”
“那关我什么事?”
“如果要抓他们的把柄,势必要速战速决,一举攻破他们的核心直捣黄龙,否则我们一点机会也没有。”
更使力按摩自己的大腿,“那关我什么事?”于培勋不耐烦地又问了一次。
“只有你能做到那种事。”
“该死,泰德,再……”于培勋又扯高嗓门大吼,想叫泰德多拿两颗止痛剂来,却见桑念竹端著点心盘子进来,只好把话硬吞回去。
然而桑念竹已经注意到他苍白的脸色和吃药的水杯,放下点心盘后,即对查士敦夫人客气的询问,“可以麻烦夫人为大家服务吗?”待得到查士敦夫人的首肯之后,马上拖了另一条矮墩到于培勋身边为他按摩。
为大家倒茶是女主人的职责,于培勋很不高兴桑念竹把这项荣誉让给查士敦夫人,却又暗自窃喜桑念竹能毫不避嫌的为他按摩,这表示在她的心目中,他的身体状况比浮面的礼节重要多了。
也许是止痛药开始发挥功用,也或许是桑念竹的按摩比他自己按摩更有效,总之,当人手都一杯茶之后,于培勋也觉得他的腿似乎不那么痛了。
“罗特,她们不清楚,但你应该比谁都明白我为什么不想帮你们的忙,”他轻柔地抚摸著桑念竹的秀发,语气显得相当冷静。“我老爸回台湾之前也一再嘱咐我,不要再牵扯进这种危险的事件当中,他说他不希望那是最后一次和我说话,这你应该懂吧?”
罗特沉默著,好半天后,他才为难地瞟向那两个脸泛焦急之色的老女人。
“那库得怎么办?”
于培勋事不关己地耸耸肩。“不怎么办,反正大英帝国又没有死刑,乖乖在监狱里修心养性对他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但他明明是无辜的!”
“如果我为了帮他又出什么事,我不是更无辜?”于培勋反问。“何况我也没有义务一定要帮他,我又不吃英国的公家饭。”
“他是爱丽丝的哥哥呀!”查士敦夫人脱口道。
“是吗?”于培勋倏地渗出一声冷笑。“她姓桑,又不姓查士敦。”
“这……”查士敦夫人窒住了,不由自主的朝身边的人抛去一眼埋怨的愤恨。
“你这样看我干什么?想把一切都推到我头上来吗?”查士敦老夫人自卫般地反击。“别忘了当初是你不断向我抱怨她会分去库得的财产,所以我才坚持不让她进查士敦家门的呀!”
查士敦夫人再次窒住了,“我……我……”无措之余,怨怼的目光蓦而对准桑念竹。“爱丽丝,难道你就这么冷酷无情吗?他是你哥哥呀!”
按摩的手停顿了两秒又继续,“查士敦夫人,不管你们对我是什么看法,无论你们如何唾弃我,我仍然把你们当成我的亲人,对我而言,你们是很重要的。可是……”低垂的螓首幽幽呢喃。
“培迪对我更重要,曾经一度我差点失去他,我不想再经历那种痛苦了,所以……”桑念竹徐徐抬起无奈的娇靥。“很抱歉,你骂我自私也好,说我冷酷也行,但我确实无能为力,真的很抱歉!”说罢,她又垂下螓首专心按摩了。
深情的目光深深凝住她,于培勋心中酸楚,是感动,也是心疼。
“小竹,我想吃刚刚买回来的肉派,你去切几块过来好吗?”
待桑念竹离去后,于培勋立刻沉下脸,开始下逐客令。
“好了,你们要说的话都说完了,可以走了,这是我的家,而我实在不欢迎你们!”
“但……”
“泰德!”于培勋又大吼。“如果你不在半分钟之内让他们统统消失,我会立刻向总公司辞职,顺便告诉他们罪魁祸首就是你!”
用不著半分钟,十秒钟后,她们全被泰德赶鸭子似的赶走了。
“好了,终于可以好好享受一下真正的下午茶了!”
于培勋满意地端起茶杯惬意地啜饮,全然不知真正令人心惧的事件尚未降临,而那才是真正在探索他的耐心和勇气极限的考验。
夜半时分,令人脸酣耳热的娇吟与喘息终于到了尾声,也幸好已经到了尾声,否则……
“他妈的混蛋!”于培勋一抓起话筒便吼。“如果你早十秒钟打来,我立刻过去杀了你……”他喘息著从桑念竹身上翻下来,再将桑念竹搂进怀里。“不管你是谁!”
桑念竹埋在他胸前失笑。
“原来是你,你该死的知道现在是什么时候吗?”于培勋忿忿地问,手掌无意识地在桑念竹柔细的玉臂上来回抚挲。“究竟是什么大不了的事让你非得现在打来骚扰我不可?”
话筒对方传来几句模糊的话语,摩挲的手骤然僵住,桑念竹可以感觉到于培勋的躯体因那几句话而猝然紧绷。
“你说什么请再说一次……对不起,请再说一次……你该死的竟敢跟我说这种话……混蛋,你……”于培勋的视线蓦而往下对上桑念竹不安的眼神,声音立刻压低并放松,僵硬的五官也及时勾出一抹“没什么事”的微笑。
“好吧!我知道了,你通知他们了吗……那你什么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