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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母笑着点头。回说是邻居从山东老家带回来的和田玉枣。今年产量比往年少了。
婉庭空也笑:
“好久没吃到那么甜的枣了。放桂圆汤里味道正好。”
一说完孙母的眉角更弯了:
“要再摆些红豆会更妙。这次过来我带得东西太多。就没捎上。下次。下次让显新带你回来。我再煮你吃。”
婉庭空弯弯眉眼。只乖巧地笑。
孙母静看了婉庭空几秒。听她的口音很地道、便问:
“姑娘是本地人?“
婉庭空点点头。
“几岁了?”
“虚岁二十四了。”
孙母点头:
“比我们显新小了五岁。”
婉庭空看了眼孙显新。他只闷头喝着婉里的东西。心想他长得真有些着急。
原来还不满三十。瞧着都有三十好几了。
孙显新抬了头就见了她直盯着自己瞧。一时有些焦躁。口气也有些差:
“看什么看?那么喜欢老子。喝汤的时候还要看。“
“。。。。。。”
婉庭空隔天一早就给夏阳打了电话。把孙显新的提议原原本本说了一下。夏阳在那头问了很多。
比如画的尺寸。具体摆在什么位置。是要风景还是人物。
婉庭空说不上来。细细思索着孙显新的话。只道:
“他说要干净素雅的。摆在套房里。”
夏阳问她可不可以见见孙显新。想当面和他谈谈。因为要照顾沈姨,没那么快可以动笔。
婉庭空说没关系。可以算算大致的医药费。先汇钱再画。
夏阳却有些犹疑:
“不太好吧?”
“他说可以签协议。有法律效力。”
那是孙显新昨日送她回去的路上叮嘱的。说要夏阳有顾虑。就这么说便是。
夏阳听完。口气果然没那么迟疑。只说想尽快和孙显新谈谈。她能早些备画纸买颜料。
婉庭空问夏阳什么时候抽得出时间。夏阳回说下午就行。等沈姨吃了药睡下。
婉庭空觉得有些赶。可夏阳却很着急。问孙显新的会所在哪里。要是婉庭空太忙她就自己过去。其实只要夏阳答应。基本就没什么问题。别的婉庭空不敢担保。但很确信孙显新是个说一不二的人。
婉庭空带着夏阳再次上山的时候。
孙显新正坐在会所的餐厅里一个人吃饭。
他一早刚送了孙母回来。让她再多待几天她怎么也不愿意。
备了市里的房子想接她进城。她说乡下安静空气又好。待惯了不愿搬。又说反正孙显新每个周末都会回去。她也安心。末了。反倒问了孙显新一堆问题。比如婉庭空的生辰八字。说要回去叫算命的合一下。又问她是本地哪片的。家里做什么。什么时候带人回来。还问他有没有和苏静断干净。
“别拖泥带水。该说清就说清。那姑娘看着就比苏静本分。你年纪也不小了。踏实些,安心过日子才是真。你说那姑娘家里当官?还真看不出。有礼得很。走的时候就给了些土特产,她还不好意思谢了好几次。”
“。。。。。。”
“不过我们不是什么大富大贵的人家。找个门当户对的才最好。”
孙显新还在想着婉庭空的生辰。到底是七月还八月。
其实他挺迷信。以前乡下算命的说将来他会离乡背井。靠山发财。和苏静有缘无分。
他当时还在那破快递公司拼死拼活地干。一心想着、娶苏静过门。
听完只觉得那算命的净会瞎掰骗钱。
现在重新琢磨竟会觉得一些东西真的是命中注定。
不过倒也没想自己的亲娘对婉庭空好感如此,便颇有微词:
“妈,你才见了她多少次。就这好那好了。人都是多面的。不能这么武断。一样也是有钱人家出身,苏静从小就能煮饭烧菜,出了事能帮家里分担。她就不行。”
他实在不能说这女人爱演的很。那张牙舞爪的模样又怎么会给外人看。
孙母一听却有些不高兴:
“不会煮菜烧饭往后学了便是。选对象要看那人的本质。苏静是挺独立。但是相反心眼就比一般姑娘多。那姑娘可能从小被家里保护得好些。相对的就单纯踏实。你娘就一乡下的村妇。你应该比我看得清楚。不然怎么再不见你带苏静回来。“
孙显新静了几秒。反驳道:
“苏静心眼是多也现实。但没你想的那么坏。”
孙母却叹气:
“不管那人是好是坏。认清自己的心才最重要。你老说一堆苏静的好也掩盖不了你对昨晚那姑娘的心思。喝个汤看了她多少次。每次说话都引着她注意。还反过来咬人。当你娘是瞎子。“
”。。。。。。”
“那姑娘在你嘴里这般不好。那般不好。还不是人不搭理你。得不到不甘心闹的。吃不到葡萄就净说葡萄酸。我还不知道你。死脾气。“
“。。。。。。”
孙显新被自己的妈说得一阵烦躁。
没想婉庭空竟会那么快就带了夏阳过来。在餐厅见了她只觉得烦。没给她什么好脸色。
婉庭空也没什么察觉。反正他不管心情好还是心情糟都是那一副雷打不动的冷淡表情。倒是见了夏阳稍稍客气些。
孙显新是第一次见夏阳。倒没觉得特别漂亮到哪里。只是挺干净。扎了个高高的马尾辫子。着了件淡蓝色的薄毛衣。看起来精神爽利。也很落落大方。
他也不拖泥带水,让夏阳直接跟着自己去几个套房看看。没再看婉庭空一眼。。。。。
第38章
孙显新带着夏阳和婉庭空坐了电梯。走至会所最顶层的套房。
夏阳带了之前自己印的画册给他。
孙显新认真地翻看。其中有一副是描绘江南水乡的小尺寸油画;极具江南小镇的水润气息。他盯着看了片刻;指着问夏阳:
“这是同里?”
夏阳有些惊奇。笑着点头:
“是。思本桥那里。我带团去过。“
孙显新点头。也勾着嘴角:
“看这桥就知道。我老家。”
夏阳眼睛亮亮的。眉眼都带着笑。语气淡淡的带着回忆中的欢愉;
“那真的漂亮。任何角度都是幅画。家家临水。户户通舟。”
孙显新微点头。神色比之前的淡漠柔和得多:
“还未被完全开发;所以更自然。不会太过商业。”
婉庭空也凑过去看。那副画小桥倒影;水色迤逦。便由衷赞道:
“你老家好漂亮。”
孙显新却像是没听到。也没什么表情。带着夏阳继续朝尽头走。
尽头的套间结构是小型复式,孙显新带着夏阳上了楼,转角处两人又低语商议了片刻。夏阳很细致。他边说着几幅画大致的尺寸方位;她便挑着一字一句写在笔记本里。
孙显新见她极认真地写着自己说的。便开口道:
“我不懂画。给不了太专业的意见。只要和屋子的整体和谐统一。你觉得怎样画更合适都可以。”
“好。”
说着两人又继续迈步上楼。婉庭空也不声不响地抬了步子。孙显新却侧头冷然道:
“上面地方小。就个阁楼。你在下面呆着。”
他的口气一贯清淡。婉庭空想着他该是想和夏阳单独谈谈。便听话地点了头。独自去了南面的阳台。
举目往眺。满山的各色野花竞相绽放。像极了一副春意盎然的水彩画。
她想着水彩画的英语怎么说来着。
今早刚背过的怎么又给忘了。
看什么都记不住。真够笨了。
满山的野花她倒想得起来。
无聊了。便开了客厅里头的电视瞎看。
可那综艺节目都快完了。也没见两人下来。
婉庭空又猜想他们可能在商议具体酬金什么。也不方便上去参与。
孙显新的确在和夏阳谈酬金的事。
夏阳把医生的诊断结果,每期的化验单。他妈妈大半年来的医药费用证明。都拿来给孙显新看。孙显新想让她安心。便粗粗过了一遍。便说给他个具体数字。明天就汇到她的银行账户里。
夏阳却有些犹疑。说想先借总费用的一半。之后的一半等她画完一两副他满意了再谈。孙显新也不硬劝;只道:
“夏小姐。你的画我等得起。你妈妈的病可耽误不得。真等你画完再借全医药费。错过阿姨的最佳治疗期。吃力不讨好。你哭都来不及。”
夏阳却欲言又止:
“我只是。。。。。。”
孙显新下意识地挑了眉;接口道:
“过意不去?”
夏阳抿紧了唇微微点头。这个习惯倒是和婉庭空很像,声音却比她的清亮:
“我知道你是庭空的朋友。能帮忙全是冲着她的面子。真的很谢谢你。我妈不听劝的。如果没有你和庭空。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孙显新看着眼前女人一脸的诚意感激。想着她要知道自己和楚家的关系。该是怎样一种表情。会不会还是那么低眉顺目。温和自持。楚修岩知道寻了这么久的女人找上自己帮忙。又会是何等的反应。心里揣测着嘴上却说了另一套:
“合作而已。没必要过意不去。我出钱。你来画。我这不是艺术馆也不是画廊。来我这的客人会品画的也没几个。不过摆在墙上做装饰。与其从别的画廊购画。还不如自己找画家,不需要太庞大的花费还少了中间差价。这笔生意我不亏。只是特殊情况提前预支。”
夏阳之前只觉得孙显新愿意帮忙是看在婉庭空的份上。被他这么一分析心里竟安心了大半。
她的想法也是一样的。与其问婉庭空的奶奶借或是硬着头皮找楚修岩。还不如替人画画赚钱来得踏实省心。
夏阳看着跟前一脸温和的男人。眼尾微微上翘。单看媚得不行;可分明的棱角糅在一起竟会愈显凌厉。便索性开口道:
“那孙先生。我们签协议。白纸黑字。大家都安心。”
孙显新抬手看看表。想来婉庭空是和她说了签协议的事;便回道:
“不用,我信得过你。钱明天汇过去,先照料你妈妈。等有了时间再慢慢画。”
夏阳微微点头。又道了谢。
等孙显新带着夏阳下来。婉庭空已经坐在客厅的躺椅上昏昏欲睡了。
她见两人终于出现。边打着哈欠边看向孙显新。眼神带着询问。可他似乎并不愿多理。夏阳倒是一脸如释重负的表情。婉庭空才完全安下了心。
孙显新没亲自送他们。而是另外派人送他们回去。
夏阳看着车窗外急急驶过的山路。眉眼间一扫连日来的阴霾。虽说筹到了钱不代表一切。但她却比以往的任何时候都充满信心勇气。
一切都会挺过去。
…
婉庭空开始一有空就往沈姨那跑。
夏阳和沈姨说自己找了份替人会所画画的工作。那老板人很好。知道她家的情况愿意先预支一部分酬劳出来。
沈姨渐渐也不再吵闹着放弃治疗。很配合医生给出的方案。只是那杀癌的进口西药副作用太大。沈姨一吃就吐。吐了强忍着恶心洗洗又吃。再吃进去还是吐。
婉庭空看得背过身直掉泪。知道她在心疼医药费。那进口西药是所有化疗药物里最贵却最折磨人的。
夏阳也很拼命。把画架颜料都搬到医院里。可她白天根本碰不了画笔。晚上沈姨又会翻来覆去经常疼到天亮。她只能见缝插针的画。所以进度极慢。效果也并不理想。
婉庭空劝夏阳留些时间给自己休息。孙显新的画真的不急。再这样没日没夜下去。沈姨的病才刚稍稍好转。她自己就先累垮了。
那日婉庭空下了班就坐了车去医院。沈姨又在吐。整个脸肿胀得像个气球。根本说不出一句。医生说这是化疗后的正常现象。沈姨整个人都在不可抑制地抖。婉庭空背过身忍不住啪嗒啪嗒直掉泪。夏阳红了眼眶却紧咬着唇。
护士过来打了吗啡,沈姨才平静下来。上半身还是些微的抽搐。但渐渐昏睡了过去。
婉庭空看着夏阳脸色惨白。下意识就去摸她的额头。滚烫的要命。忙让她去医务室量体温。
夏阳直说没事。婉庭空却冷了脸。声音也比平时里高得多:
“什么没事了!那么烫能叫没事。让你别这么拼别这么拼。为什么不听。沈姨本来免疫力就低。你再一发烧怎么得了!”
婉庭空知道沈姨就是夏阳的软肋。听婉庭空如此劝告便退了步。说回去睡一觉就好了。
婉庭空却坚持让夏阳去医院内科看看。让医生配些退烧的消炎药。然后马上回家睡觉。
病房里有她还有护工没有问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