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婉庭空整个人瑟缩了一下。左脚用力一抬却又被他捉回来,口气透着极明显的不耐,声音都是僵的:
“给我看!”
婉庭空的整张脸都开始火烧火撩,这种姿势换做其他任何人都会难堪尴尬。
她下半身穿了条灰蓝的牛仔短裙。此时紧张得拼命拉着。抢下他手里的创口贴。急道:
“我自己来。”
说完撕了包装,前脚掌抬了抬。垫着他的大腿极快地往伤口上贴。接着很快穿了自己的拖鞋。稳稳地安坐。
夏阳有些楞。
她瞧不清孙显新的表情,只看得见他的背影。拽婉庭空的时候他微转过头才瞧见了半张凝神的侧脸。
他像是在生气又像是在探究。低头紧憋眉,极仔细地打量着她的伤口。
婉庭空瑟缩的时候,他明显紧张了下。眸子都是暗的。
和她说话的口气明明冰冷又凶狠,可擦着伤口的动作却是小心又温柔竟是她从未见过的。
第45章(上)
缆车里沉默无声。
连楚修璇都嗅出了里头尴尬的气氛;一双水润的眸子有意无意地瞟着夏阳,又侧头看看孙显新。
婉庭空的发披散开。乱乱的浮在两颊。眼神有点散。
孙显新过了片刻伸手抓了她肩上的几搓乱发。还是湿的。偶尔有零星的水滴落下。T上的肩胛处便沾了一小片。
他放下那些碎发便没再动作。只皱着眉下巴微抬;对着她颈间的薄毯开口道:“自己擦。”
接着便坐在一侧没再说话。
孙显新浑身上下全部湿了透。嘀嘀哒哒落得到处都是。位子上先前就湿了一大片。现在稍稍干了些。可头发不像婉庭空;胡乱擦了一下还是一串串地滴了一地。
婉庭空挪得更远了些。
他看见了。但未做声。只拿身上的薄毯往自己头上抹。
一只手忽得轻拽了下毯子。
夏阳隔了过道伸着手臂轻拭着他的发。
一双雾般的眸子直盯着他,竟带了些嗔怪抱怨。却没说一句。
他把身子微微弯下来,正好够到她手臂的位置。
她擦的仔细轻柔,从男人的头顶一直抹到发梢再到耳角。
孙显新似乎很受用,抬头对她笑笑。
他笑的时候眉眼柔和;嘴角稍稍上扬。
在婉庭空看来。就像个普通人。
很奇怪她竟然会想到用普通人形容孙显新。
可能在她潜意识里;他就是光怪陆离的——
回到度假村的时候,天已经黑透了。
楚修岩还是没回来。婉庭空也没管。换了拖鞋的缘故脚走起来利落得多。
到了房间赶紧换了衣服洗了澡。连晚餐顾不得下楼吃。倒头便睡。
睡得好好的;就听见外头有人敲门。
接着手机又叮叮咚咚地响。
她翻了个身。不打算理会。
可门外的敲门声愈发清晰。
婉庭空被恼得一下爬起来。拖鞋也顾不得穿。
刚下床一迈脚就疼得呲牙。可她依然动作利落地往前赶。
够着门把一开,眯眼了片刻才瞧清了孙显新。婉庭空困得不行;脑袋微微晃了晃,其实看不太清他是什么表情,似乎是好奇,又似乎是震惊。她的眉眼整个皱到一起,,语气毫无掩饰满心的不悦:
“干嘛?!”
孙显新真的一时没说出话来。
他从未见过一个女人那么不修边幅的样子。
苏静没有,夏阳也没有。
眼前的女人赤脚站在自己跟前。头发一撮又一撮毫无规则地团在一起,蓬起的形状像是竖起的鸟窝。睡衣上印着只巨形的乌龟。
这种卡通搞怪的东西是他最不喜欢女人穿的。有些男人或许会夸童趣天真,他却只想到幼稚愚蠢。
他甚至开始想,她穿在睡衣里头的内衣会不会印着只大嘴的猴子。配着内裤一整套。就像路边摊到处卖的那种。
好在和她仅有的两次,她穿的还算风情,没扫了他的兴。忽得又想起那回在酒店的洗手间里,那套裸粉色的蕾丝,把她身上那对雪白的玩意儿托得又鼓又圆,她那对东西真是敏感稀奇,碰那么一下就抖得不行,乳/头舔着舔着就冒出娇小的尖尖,含在嘴里一缩又一缩。
他依稀记得当时她燥得根本不敢看人。
他只觉哪个男人见了不喜欢才畜生。
这么想着他发暗的眸子便毫不掩饰直往她那对饱满瞧。真的想看看里头穿成什么样子。粉的还是白的,或是上回在她屋里的那套紫色碎花。
婉庭空根本不知道他在想这些不干不净的东西。看他不言不语,只站在门边,她耷拉的眸子使劲睁开,口气已然差到不行:
“你到底要干什么站了半天不说话有毛病么?”
她紧皱着眉,说得有些慢。
孙显新听见她开口说了话才撇开视线。接着将手里的一罐药膏丢她怀里,声音稳稳的:
“记得上药。”
婉庭空胳臂一抬,险些让那罐东西掉了地。孙显新低头见她赤着脚,后跟的伤口清晰可见,脸色显得愈发不耐,口气也跟着凶起来:
“把鞋穿好。”
话说话,还未等婉庭空有所反应,他迈了步掉头便走——
夏阳跟着一行人吃完饭,便先行回了和孙显新的那栋屋子。
洗完澡坐在二楼的阳台上削着冰箱里的柠檬。空气里弥漫着这个城市雨后特有的清新气息。海风佛过肌肤,带着轻柔的湿润舒爽。
她放下小刀,将柠檬片丢进冰水里,又扔了几只青橘。
一双手忽得就绕过她的肩环抱过来。
孙显新感觉怀里的身子明显轻颤了下。
夏阳下意识地拽了他,侧头瞪着身后的罪魁祸首。
男人挑挑眉,神色间带着些居高临下的味道。手穿过她微敞的睡裙领口直直探了进去。两指很快夹住里头的尖尖有一下没一下地拨着。
夏阳倒吸一口冷气。
他的手指粗糙冰凉,磨得她那里又疼又痒。
可他很快抽离开,索性弯了腰将她一把抱上身侧的桌台,急急撩起女人身上丝质的睡裙下摆,意外的是,刚撩上腰腹的位置竟顺势落滑了下来。
他干脆将她的两根细吊带往两肩扯开。再往下拉,有了足够的缝隙便将她的左臂从吊带里抽出来。
夏阳又慌又急。一根吊带还挂在右肩。左半边的隐形内衣被他整个翻开。他盯着她的左边直直地看。
比那个女人小了些。但是形状很好。乳/头向上翘。乳/晕也小。
夏阳从没见过他这种样子。眸子暗得吓人。直望着她的那个地方。
她抬手覆住他的眼睛。声音都是颤的:
“不要看。”
孙显新扯扯嘴角。
呵呵,又是不要看。
夏阳不会知道这句话对他来说毫无杀伤力。
因为他早在另一个女人那里听过。
那个女人说这话的时候连带着手都是抖的。
想起婉庭空当时的求饶害怕,他竟然会有种占有的快感。
外头风大得很,可男人的额头却渐渐沁出一滴滴热汗。
他亲了亲夏阳的掌心,抓下她的手,整个身子都俯下去轻啄起她的乳/头。
这次的动作比起先前温柔得多,可夏阳还是推了他的胸膛,声音又轻又急:
“不要这样!”
“”
他没有做声,但很快便将按在她底裤前端的手撤了出来。
夏阳紧抿着唇,见孙显新止了动作。语气也放缓得多:
“我今天有点累了,想早点睡昨晚”
“”
“昨晚也有些疼”
她说得结结巴巴,慌得一句话断了好几次。双颊在月色的衬托下显得娇媚又温柔。
孙显新俯在她的颈边。极轻地亲着她的颊。听她大着胆子说这句话,忽得就笑了起来:
“是有点狠。”
夏阳再笨也听出了话里的揶揄。燥得直扯他的耳垂。
孙显新却只是笑,将她的隐形内衣从后头扣好,拉直睡裙的细吊带,又整了整下摆。
显然是要放过她了。
只要她不愿意。他便绝不勉强。
在他的观念里,男女之间本就图个你情我愿。
世上感情千千万,相聚又离散。
他与夏阳之间显然有种不言而喻的默契。
就像他从不在乎她和楚修岩究竟有多少过去。
她也并不会追问自己到底和几个女人成了陌生人。
当然,婉庭空是他的意外。
孙显新低头轻抚着女人锁骨处的红痕,为了遮掩她今天特地在外头覆了条披肩,洗了澡竟还泛着淡淡的粉,静了几秒,才在她耳边低声道:
“我去洗澡。你先睡。”
其实他从山上湿了一身回来就洗过澡了。脏的衬衣也一早就替换了干净。
两人对此心照不宣。
孙显新正要迈步,衣角却被夏阳伸出的左手微微一拽。
夏阳紧咬着唇。孙显新低头疑惑地打量着她,等着她发话,可等了很久她都没个声音。他便开口道:
“怎么,不想我洗澡,那我”
她还是死拽着他的衣角,竟极快地接口:
“那你”
她还是在那结巴,过了好半刻才咬牙脱口道:
“那你今天轻些”
她说的很轻很快,孙显新一愣,随即便扯了嘴角,打横抱起她便往屋里迈
一场欢爱,酣畅淋漓。
到顶峰的时候她竟发出哭泣般的□。
结束后夏阳被他搂在怀里,只觉片刻的空白与沉静。
孙显新亲亲她泛着桃红的颊,女人却稍稍挣脱开,食指有一下没一下地轻瞄着他的鼻梁
孙显新又将她搂紧了些,她的指尖又不安分的往他凸起的喉结上滑动。被她拨得痒了。便索性一把抓下,声音粗粗的,却是带着笑的:
“手欠。”
女人也跟着笑,双颊愈发绯红,像是上了层胭脂蜜。趴他身上安静了几秒。又不安分起来。只伸指在他肩上画着圈。随口道:
“药给果果送去了?”
“恩。”
他侧头,脸上没什么表情,只问:
“为什么叫果果?”
夏阳失笑,不回反问:
“你不知道?你不是和她挺好?”
他没再做声,夏阳却继续道:
“楚修岩爷爷起的,小时候庭空的脸不像现在,红得跟苹果一样的,大家跟着叫她就跟着急。急哭了好几次大家就喊得少了。”
他扯扯嘴角:
“都怕她?”
她摇摇头,似乎打开了话闸:
“小时候周围的都不和她玩还老笑她,她急了就检地上的石头往那些人脸上仍。”
孙显新冷哼一声:
“脾气怪又欠家教。谁愿意跟她玩。”
夏阳却有些激动,反驳道:
“少胡说,你不知道那些人说得有多难听,果果没有见过爸爸妈妈的,只有奶奶,她被逼急了才会那样。小时候能有多大的力气。”
她见他一直沉默地听,便试探性地问:
“你是不是和她哪里闹得不开心了?其实她挺信你的不然不会为我的事找你帮忙”
他卷着她的发有一下没一下的把玩,口气透着些不耐:
“没有不开心,只是对她不了解也不关心。之前找我帮忙,也是和他们一群人玩得来,能帮就帮。”
她圈着他肩侧的食指停了下来,眉眼微憋了下,竟愈发得好看。口气清清淡淡的听不出什么情绪:
“不关心么?我看你在乎得紧”
“”
“她摔了,你急成那个样子,脸都白了。拽她的手都抖了”——
婉庭空是在隔天度假村举行的开幕晚宴上才见着楚修岩的。
地方上来了不少人。张年和庄智勤忙着上上下下的招待。
婉庭空着了件黑色的小礼服入场,很简单普通的款式,站在人群里毫不起眼。
可孙显新在她进来的时候便注意到她了。
不是她多么吸引人。是她脚上那双近10公分的细高跟实在太过“优雅”。
他下意识地皱眉,远远地向婉庭空张望过去,想看看她的脚后跟究竟能被她折腾成什么样子。
只是隔着太多人了,再抬头的时候竟不见了她的踪影。
孙显新侧身和夏阳低语了几句,便放下酒杯绕过大半个宴客厅,经过最南面的VIP通道,还没走近休息室便听到了她的声音:
“你去哪里了?电话不接,短信不回,去做特务了?!”
她的声音很亮很大,门随意地敞着,更是听得一清二楚。
“我联邦调查局的,你现在才知道?”
她嗤笑了一声,带着极明显的嘲讽。
孙显新索性站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