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烛龙怨愤起,天地变。
赤水之北,脚下遍地的灵寿树开花结果,鸾凤鸟齐齐围在了身边歌鸣。它们仰起头,尽力拉长了细长的脖子。
我在章尾山的上空,大声叫“姑姑,你在哪里?”
不知道怎么了,总是疑心她在这里。
一袭黑影忽然冲上天,对着我便是拳腿交加。我大叫了声,“烛龙。”他却囔道,“这九重天,都知道你姑姑不见了。你还想瞒我么?死丫头。”他拳脚雷厉扫向我,如同狂风万丈,若木在脚下凄厉声响,冷风如同九重天上的罡风,呼呼刮在脸上,疼痛如同千万把刀子齐齐扎在身上。
红衣扑扑张扬,长长而火红的衣袖,仿佛染遍了整个天空。所到之处,无数腥红血气。身上的红光在漫天射开,那样的红黑交替引起了迷迷大雾,雾气浓到几乎不能再睁开眼。烛龙叫道:“丫头,我要你魂葬于此。”
烈烈红光像洒开的金线,直朝烛龙身上飞出。烛龙红上的黑光亦朝我冲了过来。
胸口猛的一阵胀疼,“扑哧”一口血喷了出来。
身子像断线似的飘到地上,脚下摩了无数地,才勉强停了下来。抬眼一看烛龙,也好不到哪里去,嘴角开始溢出血,捂住胸口,亦是一脸惨白。
他还是有力气吼,“小娃,想不到,竟然可以打个平手。你可知道,我烛龙是何等人?我可以呼风唤雨,无所不能。”
我亦是强抑痛楚,咬着牙道,“玉瑶知道。”
他袖子一扬,徒然展开双臂,对天一声怒吼。只见朗朗的天忽然变了色,黑云滚滚像被狂风挟着,滚滚而来,不稍片刻便布满了上方。豆子大的雨霹雳啪啦打在了身上,大雨倾刻如注。
怒雨中,他声音更是深痛恶绝,“死丫头,因为珠子,王母才失踪不见。现在,我要你死!”他愤愤一阵大吼,“我本不应该相信你们这些所谓的神!”
只见他衣袖往上一扬,豆子大的雨瞬间大如拳头似的砸下。
章尾山上所剩的最后一点明亮已经消失殆尽。
烛龙发怒,瑶遇灾
漫天的黑暗四处在蔓延。
我盘腿而坐,身上红光渐渐聚集成了一个光圈,笼罩在上方。烛龙又是一声怒吼,张眼便见黑暗中,长长的树藤如巨蛇朝我疯狂爬了过来。巨树藤缠在光圈上方,顿时什么也瞧不清,除了黑暗已经四处无光。就算天眼所见,亦是一片浓浓黑暗。
我闭紧眼,口中默念咒语。
然而脚下的大地,却开始晃动,身下的地,更是轰轰然破裂开来,我急忙紧念咒语,使光圈坚如磐石,慢慢冉冉升起。手掌一转,往胸口猛的一拍,大口血吐在了光圈之上,树腾“啪”的数声,断成无数截,滚落下去。
眼前的一切,开始灰亮。
然而,烛龙站在我面前,睁大眼,吼叫,“小丫头,还是有两下,可惜你这两下子,对我来说,都是儿童的玩劣。”
我苦笑,“烛龙,倘若姑姑知道你如此待我,她一定不会放过你……”
“她一定欣喜若狂。”我的威胁他丝毫不放在心上,拳头如雨点砸在光圈之上,我胸口如同被他拳击,一下一下,有剧烈的东西在抨击,他每击中光圈一下,我便胸口腥的吓人。
一咬牙,我强行快要涌出口的鲜血咽了下去。
身子依然紧盘升起。
烛龙勃然大怒,只见那大雨已经成了黑色冰苞,一下一下敲在光圈上。地上猛的再次烟雾阵阵,刺鼻的腥气冲进了鼻子。低头一瞧,那永生不死的青草已经在黑色冰苞下枯萎。那灵寿树“啪”的巨响,轰然倒地。
惟有若木,在黑苞下依然开出火红的花。
大地的断痕越来越深,身下的地几乎已经成了万丈深渊。
这烛龙,果然疯了似的想要将我处于死地。
“铛”的又是一声巨响,我抬眼只见烛龙仿佛挥动了全身力气,打在光圈头顶。光圈“啪”的破裂,我身子无止尽的跌下那黑黑深渊。
玉瑶烛龙引地动
耳边只有风声,以及火热的温度。
“呜呜。”声,忽然传来悲凄的叫鸣。我强行睁开眼,只见大堆的凤凰齐齐冲下万丈深渊,它们速度似箭射向我,其中一只凤凰用背将我接住,昂首冲天。身后的凤凰成了拥护的姿态。烛龙胡子一挣,直直冲了过来,在身后紧追不舍。
我心头一火,朝空中一个翻身,对准烛龙便是一掌过去。这一掌几乎用尽了所有的真气,他亦是一掌拍了上来,动了全身的真气。
“呯。”的剧烈响起,震的我头脑直发懵,身子直开数丈远。烛龙惨叫了声,“糟了。”手指着我身后。我回头一瞧,大地的裂痕迅速的扩散,轰轰隆的响起,彻耳不停。我背脊一凉,这才意识到严重性,显然是地动了,也就是民间所说的“地震。”
烛龙直着我大吼,“都怪你这小丫头,如今章尾山传出地震,这可是丢了我烛龙的老脸。”我气愤瞪了他一眼,不甘心大叫,“烛龙,这都怪你,怪你这鬼脾气。姑姑不见了,我在寻找,你怎么硬生生扯到我身上,仿佛是我害了她似的。”
我咽下一口气,冷冷道,“待找到姑姑,她一定饶不了你。”
烛龙胡子一抖,“小丫头,你当心我揍死你。”
黑色冰苞倏那停了下来,只见空中传来无数光芒,那光芒数数停在我与烛龙中间,我睁大眼一瞧,只见大白与太上老君领着众仙而来。
老君道:“玉瑶公主,烛龙。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这都怪他。”
“这都怪她。”
我与烛龙异口同声,双双指着对方。
老君道:“暂时不管是谁的过错,我倒好心提醒两位,凡间已经起了地震,生灵涂炭。此地震,既然是由于章尾山传出,定然与两位脱不了干系。”
我对烛龙怒目而视,他亦是不客气地瞪着我。
老君拂尘一扬,“两位,请跟我上九重天,好好解决此事。”
狐狸的俏皮话
烛龙的表情很怪异,明明是应该气愤的事情,他却一直咧开嘴笑,笑容里极其阴险。到了九重天,只见众神用手指搁住鼻子,我用力吸了口气,也相应的将手指搁在鼻下处。真臭,这烛龙,可是多年未曾清洗身子?
王父叫了声,“烛龙。”怒问,“为甚么要与玉瑶大战?你这可知,凡间已经引起了地动。”烛龙身子一抖,却是睁大眼反问王父,“玉帝,当初王母将我罚去赤水以北,可是说过,不能过了结界?”
王父点头。
烛龙“嘿嘿”笑道,“我与玉瑶打架,用意在此。你们将我捉上九重天,可不就是过了赤水之北。”众神皆是一惊,他仰天大笑,“如今,我倒是出了赤水,成了自由身。况且王母一旦得知,亦是不会怪我的。”
他脚下黑光一闪,只见一团黑云急驰而来。他跳上黑云,不顾众神,不顾九重天法规,扬长而去。他声音懒懒从空中传来,“我先去寻王母。”只见王父衣袖一挥,万丈霞光朝烛龙追了去。
那霞光应当是天兵天降。
父叫了声,“瑶儿。”问道:“你与众神详细说说当事的事态,再由众神商讨是否定你罪行。”红衣一扬,我单膝跪地,叫了声,“王父。”张口欲言,耳边却传来烛龙的天音,“丫头,你尽管将所有罪名推给我,他们不能耐我如何。”
怒火攻心。
他又淡淡说,“我当时差点将你打死了,真是对不住的很……”
牙齿一咬,我愤愤脱口而出,“父,烛龙因为姑姑差点将我打死,女儿只是自卫还击。所以女儿并没有过错。”
太白金星喝道:“公主,那么人间地动事件,你不预备收场了么?”我起身,衣袖一挥,只道:“如今,我便去人间收场。”
腾云下凡。
烈烈红光一闪,摇身飞进皇宫,只见金色大柱下,大臣正在禀奏,“皇上,四川德阳、石泉两县地震。”(取自《明孝宗实录》记载)
殿上高高坐的人,面色严峻:“徐阁老,传令下去,命四川知府速速上报灾情,不得作任何瞒报,命他全力救灾民。”
我飞到他身旁,低低说了句:“佑樘,对不起。”
他身子一震,转过眼看向侧面,他看不到我,然而眼神微抖。
狐狸的俏皮话(2)
下朝后,一直跟他在身后,亦步亦趋,穿过那长长的回廊,走到御花园的时候,他静静盯着湖光山色,只是缄默。我站在他身后,只是恕恕说着跟烛龙打斗的事情。他忽然回头,视线穿过我,叫了声,“皇后。”
他起步走向我。
身子火似的一阵热痛传来。
他穿过我的身体。
心脏又是一种悸痛,不明白怎么会有这样的感觉。蓦地回头,却见新婚的女子走了过来,请安叫了声,“皇上。”她脸上含羞带怯,楚楚动人的美丽,她慢慢道:“臣妾得知地震,心中也想为灾民做些什么。”
只见她身后的婢女抬了几个大箱子。
她命人打开,笑道:“这只是臣妾的小小心意,都是些金银珠宝,出嫁时,父亲送的。”我急步上前,果然都是大箱的珠宝。
这女子果然有品德。
佑樘眼里含笑,“皇后有心了。”他轻轻揽着他的皇后,完全将我无视,完全不像以往。我以为,他再怎样气我怒我,也会说:“梅花,你来了。”
然而,如今,在他眼里,我完全不存在。
一个翻身,飞身上天。
狐狸却赶了过来,他说:“瑶儿,人间的事,仙人是不许插手的。太白之所以让你收场,完全是想让天上众神看你笑话。”
我委屈叫了声“狐狸。”
他微微一笑,安抚我:“我们去寻你姑姑便行了,这人间的事,便让人间皇帝去解决罢,你需相信他。”
我低头看了眼御花园恩爱缠绵的两人,狐狸却将我往怀中一拉,眼中含笑,“瑶儿,倘若你再看他,狐狸可不保证醋坛子稳当当。”他脸上细细的纹路,“狐狸一定会将它打翻。”
我反而笑了笑,将狐狸拖回了昆仑神殿。
我将他推进房,手指轻轻一挥,门自动关上。
狐狸懒懒往床上一躺,笑问,“瑶儿,你真要与玉帝大战?”我却一本正经对他说,“你得帮我一个忙。”他一个飞身到我面前,往椅子上懒懒一坐,双眼炯炯盯着我,“要帮甚么?”他语气甚是漫不经心,“我可是对你相当有把握的。”
狐狸的俏皮话(3)
衣袖往桌上轻轻一挥,火红的光芒耀眼。桌上倏那纸墨备齐,我道:“你帮我写几封情信。”他将笔轻轻捏在手里,往空中一抛,笔自动在纸上挥舞,他口在碎碎念,“瑶儿,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一年不见,如要人命……”
“你再讲这些俏皮话,我便不跟你好了。”我威胁他,“啪”的一声,笔打在纸上,黑色的印子飞溅开来,他急忙持起笔,“好吧,我不讲俏皮话了。虽然我的俏皮话只讲给瑶儿听,但她毕竟脸子薄,听不得。”
脸上蓦地火热。
他微侧着脸,用笔撑着下愕,斜睨着我,“可不是,我就说脸子薄了。”
我窘着叫了声,“狐狸。”他手掌将我手腕一拉,猝不及防便将我抱在了怀里。黑发在散乱,冰冷的耳坠子贴着脸皮,脸却更是滚烫,那冷冷的坠子如同焚烧的大火。
他眼里含笑,“我抱着你写罢。”
我手指戳着他胸口,极用力,“做梦。”
他“唉呀”夸张大叫,道:“这真像做梦……我的瑶儿是神女了,谁敢说这不是梦?”我一拳捶了下去,他“唉呀”声更是响亮,“要死人了。”
我啐骂,“无赖。”
他却俯下头,咬住我的唇。我睁大眼,手指发紧的攥紧他的衫襟,没有用法术推开他,只是不自然的更想挨近一些,贴紧一些。他忽然松开嘴,微扬起了嘴角,“瑶儿,我写完了。”我转头一看,白纸上密密的字,一个挤一个。
可不是写完了。
而且翻开一瞧,整整写了三页。
他说:“我将电母与雷神,太上老君与乌去婆婆的俏皮话都写上了。”
我手掌红光一闪,将长长的名单递给他,“还有这些人。”他双眼蓦地突大,“这么多……”他怔怔盯着我,脸上忽然浮起了一抹极坏的笑容,“瑶儿,你的嘴完了。”
我往空中一个翻身,脚下生风似的溜得极快,瞬间便破窗飞出。
重明鸟欢快盘旋在檀香树顶啁啾,天空大团大团的白云在飘浮移动。屋里的人哀叫了声,“瑶儿。”万分郁闷道:“你不陪我,我怎么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