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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后,逝者已矣,还请你不要打扰馨儿。”叶安宸霍然起身,丝毫没有退让之色。脸上是浓浓的悲戚之色,却难掩此时的霸气。
太后却没有一丝的惧意,她的重要棋子突然暴毙,她已不能正常思考,她只想亲自确认,甚至希望这是一场天大的误会。
环顾四周,似乎没有人敢接受她的命令去打开棺木。那只好她自己亲自动手了。太后怒视着叶安宸,笨拙的使劲全力推动的棺盖。终于一丝微缝露出,却足以让她看清里面的人正是蓝馨无疑。
太后颓然的跌坐在地上,任雨凝也无力将她拉起。完了,太后此时只剩下这一个想法。老泪顺着沟壑满布的脸上纵横之下,洗掉一行行粉白的胭脂,露出暗黄的色斑。瞬间的老态,佝偻的姿态,让叶安宸有些作呕。
吩咐玄明将太后扶回毓庆宫,叶安宸又陷入无尽的悲痛之中,掩面悲泣,双肩也因抽泣而不断抖动着。叫众妃唏嘘不已,一干宫人无不喟叹皇帝的申请一片。
入夜,天已黑透。慕寒珊害怕的来到了毓庆宫外,进门的脚步都有些哆嗦。不知道太后此时传召她来有何要事。本就可怕的毓庆宫,在夜晚,更让人觉得如炼狱般阴森恐怖。
这样想着,更觉得附近有怪东西般,慕寒珊不安的四处张望,却似乎看到一记摄人的冷光忽闪而过,待慕寒珊仔细捕捉时,却只剩下一片死寂。
“还不赶快进来。”威严的怒斥声,吓得慕寒珊一个趔趄,快步走到殿中央跪下。
“为何蓝馨会突然暴毙?她病情恶化的消息,你为何没有向哀家禀报?”严厉的斥责,吓得慕寒珊不住的颤抖。
“我…我不知道。”
“嗯?这十几日皇帝都和你形影不离,他会没告诉你蓝馨病重的消息?太医没向皇帝禀报过?”
“没有,皇上从未跟我提起过,而蓝馨之事事发突然,太医也没有预料到。”慕寒珊手指搅动着丝帕,来缓解说谎时的不安。双腿已经麻痹,但是她不敢挪动半分。
“放肆!”太后一声怒喝,用力将椅秤拍的巨响,“你竟敢糊弄哀家。”
慕寒珊猛然一颤,已是吓得泣不成声,俯身趴在地上直磕响头。
“寒珊不敢。”
看着慕寒珊惊恐至极的样子,觉得她也没有胆子敢忤逆自己。自己的外甥女是这种柔弱胆小的性子,查不出什么,也在预料之中。只要她能够一直得到皇帝的宠爱,必要的时候将毒药放在皇帝的膳食里,也算她发挥了最大的作用了。
太后缓和了语气,将一瓶毒药交予慕寒珊。这是种无色无味的液体,比夹竹桃猛烈百倍,只要几滴,便可立即丧命。
慕寒珊的心陡然一沉,她颤颤巍巍的从雨凝手里接过精致的瓷瓶,心痛的不能呼吸,她该怎么办?
☆、第四十三章 王的命令
回到灵清宫,已是深夜,慕寒珊虚软的跌坐在床榻上。夜,暗的愈发阴沉,窗外漆黑的看不见一丝景色,隆隆的雷声警示着狂风暴雨的即将来袭。
虽是夏夜,慕寒珊还是冷的直哆嗦,瑟缩着肩膀靠在床沿,将头低低的垂下,她有种强烈的不安感。
颤抖着从怀中拿出那瓶毒药,慕寒珊掩面低泣。为何一定要宸哥哥死?权利比亲情更重要吗?当年自己的懦弱无知,已经害死了自己最亲近的妹妹安兰,至此抱憾终身。现今又面临同样的抉择,她决不能再让悲剧重演,她不可能背叛宸哥哥,
手指将精致的瓷瓶握紧,直到骨节发白胀痛,似乎要使出全身力气将它捏碎。轻薄的面纱下看不出表情,但绝狠的眸色显示出她此刻的愤恨和坚定。
“啪啪啪”寂静的寝殿内响起了不和谐的鼓掌声。
慕寒珊猛然抬头,却对上了夜宸戏谑的脸。慕寒珊慌张的将瓷瓶没入袖中,不安的等待着暴风雨的来临。
“怎么,你终于下定决心要杀了叶安宸那个废物了?”逼近床榻,夜宸倾身凑向慕寒珊,在吸取到一丝牡丹花的幽香后,满足的眯起眼睛,发出一声轻呼。
慕寒珊很厌恶夜宸说些羞辱宸哥哥的话,扬起头怒视着夜宸,如果眼神可以杀人,她真的想把他千刀万剐。若不是他毁了自己的清白,宸哥哥怎会在昨夜说出那样残忍的话。
慕寒珊的反抗似乎更挑起了夜宸的兴趣,他修长的食指邪魅的挑起一缕秀发,在手指间把玩着,眼睛却盯着慕寒珊紧握瓷瓶的玉手。
“这样才乖,只要杀了叶安宸,我大业必成!”磁性的声音,带着蛊惑的气息,让人迷醉。
但愤怒却让慕寒珊更加清醒:“你做梦!我宁愿死,也绝不会伤害宸哥哥分毫。”决然的神色,不带一丝矫揉造作,让夜宸心头猛然一震,再看向她的眼神里,多了一丝莫名的情愫,她竟是这样坚毅执着的爱着他。
敛去瞬间的恍惚,恢复恶魔本色:“是吗?你就不怕太后用密道里的人彘来要挟你?你为了爱人,不要娘亲了?”明明是温和的语气,却让人有种阴冷战栗的感觉。
慕寒珊震惊的后退一步,不可置信的看着夜宸。浑身的颤抖,显示出她此刻的害怕。
“你你都知道了?”不久前还逼迫她说出密道里的秘密,此刻他已知晓她所有的一切。他如阎罗般,掌控着她的命运,让她连呼吸都不能自己。
翘起右腿,随意的将胳膊搭在腿上,指尖还在优雅的梳理着额前的碎发,此刻的夜宸尽显王者高傲的姿态,让慕寒珊不敢直视。
“你觉得呢?”自信的语气,让慕寒珊绝望,“其实你大可不必理会你的娘亲,她现在只是一个废人,死对她来说,也许是种解脱。”慕寒珊有一丝错愕,他在安慰自己?其实他说的也不无道理。
在慕寒珊就要动摇的时候,阴森的语气在耳边响起:“如果你娘亲知道你是如此的不孝,她会不会死不瞑目,夜夜找你索命?”
“哦,不!不要,不是我害死娘亲的。呜呜呜”慕寒珊猛然失控,惊恐的捂住耳朵,仿佛看到可怕的东西一般,拼命的往床内后退着,汹涌的泪水却无法抹去眼里那抹瘦弱无助的身影,和她那怨恨绝望的眸。
藏在衣袖的瓷瓶被无意间抛出,摔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夜宸眼明手快的将它捡起。而后,欺身逼近慕寒珊,直至将她抵在墙上无法动弹。
轻挑起慕寒珊的下巴,将瓷瓶举到她的眼前:“你只要听太后的,将这瓶毒药倒在他的茶水里,不但可以救了你娘亲,还可以做我名副其实的皇后娘娘,如此两全其美,你还有什么好犹豫的呢?”
慕寒珊倔强的扭过脸去,眼里满是鄙夷之色。
嘲讽的一笑,夜宸决定给她一点教训。
“装善良吗?反正你已经不是第一次杀人了。”慕寒珊的心猛然跳动了一下,旧时的回忆浮上眼帘,心痛的无法呼吸。望向夜宸的眼眸里,满是哀求之色,希望他不要这么残忍的去解开那满目疮痍的伤疤。
可夜宸却并不领情,继续挖苦道:“何必再装无辜呢?在你推叶安兰下水的那一刻,你想过她有多无辜吗?你刺伤了脸又如何,能弥补的了一条人命吗?”
越说越激动,手上的力道也在不断的加重,可是慕寒珊却感觉不到疼。夜宸的心也因痛苦的回忆而抽痛不已,恨意取代了嘲讽,夜宸此刻真想将她捏碎,揉成粉末。
直到慕寒珊停止了吸气,脸色惨白如纸,夜宸才惊觉般放开了手。而慕寒珊的脸颊上却留下了青紫的指印。
得到解放的慕寒珊,不但没有大口喘气,反而剧烈的呕吐起来,几乎要背气死去。就在思绪涣散的时刻,背后传来了一股热流,将一切不适逼退。
慕寒珊虚弱的倒在床上,目光空洞的望向雕花的床顶,一滴泪顺着眼角留下。嘶哑的声音,不带一丝生机。
“为何又要救我?让我随安兰妹妹一起去吧,我应该去地府向她赔罪。”
不知为何,在看到慕寒珊一心求死的态度后,夜宸莫名的一阵恐慌,他竟然害怕她永远的消失
扳过慕寒珊的脸,迫使她看着自己:“想死?哼,必须经过本王的同意。否则,你身边所有的人都要给你陪葬。”
今夜有太多的莫名,夜宸烦躁的起身,丢下一句冷冷的威胁,甩袖离去。
一袭黑袍,悄然消失在窗外。慕寒珊有些晕眩,翻身入睡,却发现了被安放在枕边的毒药。干涩的双眼已流不出泪水,定定的看着瓷瓶上的花纹出神。
连死都没有权利吗?难道自己最终逃脱不了或不孝、或不忠的命运吗?
后天一早,丞相就会带着乌鸣使臣前来发难,现在她唯一期盼的,就是可以帮助宸哥哥度过这次劫难。只要想到宸哥哥往日那宠溺的笑、温柔的话,自己所做的一切都会变得值得。
☆、第四十四章 安邑郡主
清晨,天依旧是昏暗的,看不清前路。阴沉的天气,给人的心情蒙上一层烦躁之感。昨夜的暴雨,一直下到现在。叶安宸理理朝服,平静的脸上看不出情绪,只有急促的呼吸,显示出他此刻内心的波动。
早朝依旧如往日般的进行着,似乎因燥热阴霾的天气,今日两派的争吵更加激烈。
叶安宸头痛的抚着额头,微眯起眼睛扫视着众臣,轻咳一声,打断了恼人的争吵声。
待殿中已然安静,叶安宸正襟危坐,冷峻的脸上带着嗜血的笑意,低沉的嗓音不怒而威。
“朕决定册封皇后娘娘的义妹慕心为安邑君主,并由她和亲乌鸣国。不知各位爱卿有何意见?”
殿下众臣心中骇然,皆不敢冒然出声。
“既然各位爱卿无人反对,那福公公传旨吧。”缓慢的语气,有种不容置喙的魄力。
就在福公公摊开圣旨的一刹那,威虎大将军齐虎躬身启奏:
“皇上,臣等不知慕心为何许人也,她如何能够完成和亲大任?”称为威虎将军,是因为他战场上如猛虎般勇猛刚烈,从他健硕的身材、黝黑的肤色可见一斑。慕严的一半兵力都交由他支配,他在丞相一党的地位不容小觑。
抛开恩怨不说,威虎将军的确是个将相之才,只是可惜跟了叛贼,终是要落得一世骂名。今日他冒然出头,叶安宸绝不会放弃这么好的机会。要么他弃暗投明、归为己用,要么就斩草除根,断了丞相的左膀右臂。
叶安宸在心底冷笑一声,面上依旧不动声色。
“那朕就跟齐爱卿解释一番,这皇后娘娘的义妹慕心,正是皇后娘娘的陪嫁丫鬟莫心。不知自小由丞相大人亲自调教出来的丫鬟,是否够资格和亲乌鸣国?”金黄的龙袍,在阴雨天气里更显庄严萧杀,看的齐虎一阵心虚,额头已渗出细密的汗水。
“臣认为,此事还应由丞相大人回朝后决断,毕竟丞相大人更清楚乌鸣国主的心意。”不只是莽夫本色,还是心慌所致,齐虎已开始语无伦次。
叶安宸随即向沈括暗示一眼,沈括早已酝酿好说辞,蓄势待发,在得到暗示后,更是箭步上前,语气掷地有声:
“皇上,臣请求您治威虎大将军藐视皇上、通敌卖国之罪。”洪亮的声音响彻朝堂,重重的敲击在每一个宰相党羽的心上。
齐虎一听,立刻慌了神,本就是胸无点墨的莽夫,此刻更是乱了章法,在大殿之上嚷了起来:“皇上,沈括这个老匹夫污蔑我。”转而面向沈括,“你有何证据说我通敌卖国?此等抄家灭族的重罪,若是你敢再胡说,我必定立刻砍了你。”
“放肆,齐虎休得在大殿之上放肆!”福公公适时的高声喝止了喧嚷。
叶安宸看好戏般的向后靠去,寻了个舒适的位置倚着,狭长俊美的双目惬意的望着殿下争吵的两个人,神色泰然。
沈括胜券在握,恭敬的向叶安宸行一大礼:“回皇上,臣并不是污蔑威虎将军。而是威虎将军有言在先,要皇上等丞相决断和亲之事,此话罪在藐视皇上。朝廷之事如何决断,全凭皇上一言九鼎,作为臣下只能好言相劝、出谋划策,怎有权利替皇上决断朝廷之事?”
“你······”齐虎已气的说不出话来,长满老茧的手指激动的指向沈括。
沈括缕缕胡须,继续指责道:“威虎将军说丞相大人更清楚乌鸣国主的心意,此话已有阿谀谄媚之意。我冥朝赐婚已是它乌鸣小国的无尚荣耀,岂有随乌鸣国主心意之说。此话已足够指证齐虎通敌卖国之罪!”
沈括说的有理有据、振振有词。齐虎霎时间脸色惨白,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语气急切而慌乱:“皇上,您不要听沈括老贼胡说,臣绝对没有背叛冥朝。”
“哦?这么说,是沈爱卿冤枉了你?”柔和的语气,让齐虎晕眩。一个劲的点头附和,然——
“可朕认为沈爱卿的指证,很有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