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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迳说着话,窦线娘一迳拉着罗成至军桌边坐下。
小环利落的递上了剪刀、纱布、金疮药。
一一剪开罗成手臂上的衣物,箭断箭尾,窦线娘说道:“两枝呢,罗成,你得忍着点。”
默默的看着窦线娘,罗成点了点头。
轻咬朱唇,窦线娘一一利落的将罗成手臂处中的箭头拔出,然后撒上金疮药、包好纱布。最后从一直放在军桌上的香囊中倒出一粒药丸,“吞下它,不出一个时辰,你的毒便可解。”
未吞下药丸,罗成只是盯着香囊发呆。最后喃喃问道:“你还留着?”
“这是你送予我的,我能不留着。”说话间,窦线娘的泪珠便似雨般的止也止不住的往下掉。
伸出手,罗成接住那滴滴眼泪,“对不起。”
将罗成的手挥开,窦线娘亲自将手中的药丸递到罗成口中,见他吞下,窦线娘梨花带雨的笑道:“是线娘不及金定姐姐,线娘倒觉得,能够独宠一人的你比往时更可爱、可敬三分。”
闻言,罗成明显很受震动,一时盯着窦线娘出不得声。
外面的嘈杂声使得默默相对的二人吃了一惊,窦线娘率先回神,“是谁在我军营中闹腾,都不要命了吗?都赶了去。”语毕,她给小环使了个眼色,小环机灵的点头出帐而去。
少时,外面传来小环的娇咤声,“你们好大的胆子,公主的营帐也敢闯?”
“小环姑娘,麻烦你告诉公主一声,不是末将们胆子大,而是为了公主的安全着想。今夜那个刺杀大王的刺客功夫相当的了得,按信号显示,他逃往公主营帐方向。末将们担心公主的安全,是以来保护公主。”
“保护?是捣乱还差不多。公主要睡了,你们都走罢,不要吵着公主。”
“可是,可是……”
不待那些要搜查的将士开口,小环不耐烦的说道:“怎么?要公主亲自出来和你们解释不成?再者,退一万步,就算那个刺客来了我们女兵营,只怕也是插翅难飞,难道你们不相信公主有这个本事?”
窦线娘在‘夏军’中的地位可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小环言尽于此,那些要来搜查的士兵就不好再多说什么,只说了些‘小环姑娘勿怒,是末将们打扰了’和‘一旦有刺客的消息,望小环姑娘引燃信号弹’的话后告辞而去。
看来,罗成暂时安全了。只是若想逃出这‘夏军’的营地,便是难上加难了。
不过,好在有我。
我可以救罗成逃出这个牢笼,但也得等窦线娘不再缠着罗成方是。
看着为罗成梳理头发的窦线娘,我眼睛居然模糊起来:本一个巾帼英雄,才气武功不下须眉,但偏生在了这样一个环境,爱上了这样一个人,成就了一份短暂的情缘,遇上一个残酷的斗争……
我感叹间,只见窦线娘一边替罗成扎好头发,一边抹了眼泪说道:“万般皆是命,半点不由人。我只待来世和你不再是仇人。我只待来世不再有战争。还有……我只待来世,你会一如独宠金定姐姐般的独宠我一人……”
窦线娘的话还未说完,小环急急的跑了进来,“公主,大王来了。”
窦建德来了!
窦线娘怔忡片刻便清醒,急忙将罗成推往里帐并劝道:“想想金定姐姐和通儿,就算你此时杀得了我父亲,你也逃不出夏营,别义气用事,快躲起来。”
罗成虽然被推入里帐,但军桌上的箭头、剪刀、血布还在。窦线娘又急忙将军桌上的一应物什都扫入桌底下藏好,又往香炉中多添加几片香片以除这帐中的血腥之味,最后才慌慌张张的跑到里帐。
这还是我在‘夏营’第一次见到窦建德。
耳听得窦建德走了进来。窦线娘一边装作才沐浴出来的样子攒着头发上的水,一边亲热的迎向窦建德。眼见窦建德满脸的阴郁,她问道:“父王,是什么事令父王如此不开怀?说给女儿听听。”
轻轻的捏了捏爱女的脸颊,窦建德有意无意看了里帐一眼,“能有什么事?还不是刺客的事。”
“刺客?”一迳说着话,窦线娘一迳不着痕迹的拉着窦建德在军桌边坐定,又道:“小环,倒茶。”
窦建德的眼光随着小环的茶杯落在军桌的香囊上,他拿起香囊,叹声问道:“怎么?还想着他?”
轻唤了一声‘父王’,窦线娘的神情充满了哀怨,我见犹怜。
“他弃你在先,我杀他父亲在后,你们两个再也不可能了。还是忘了他罢,它日拿下中原,父王替你寻一个比他强百倍的好夫婿。”
将香囊抓过,窦线娘涩涩说道:“一日夫妻百日恩,女儿的心现在乱得狠。以后的事以后再说罢。”
再度往里帐方向看了眼,窦建德问道:“里帐中还有何人?”
脸一白,窦线娘回道:“没人啊。方才只有女儿一人在里面沐浴。”
“那里帐怎么有动静。”
看着里帐的帐帘一动一动的,窦线娘说道:“可能是风罢。小环,去看看是不是有什么兔子、老鼠的跑进去了也说不定。”
小环‘诶’了一声揭帐帘进了里帐,半晌说道:“禀大王,禀公主,什么也没有。水还热着呢,估计是热气的原因使得帐帘抖动。”语毕,她还故意将帐帘高高的掀起,让窦建德、窦线娘可以将里面的行情看个齐全。
见里帐果然只有小环一人,窦建德‘哦’了一声,抚着胡须笑道:“听闻那个刺客往这个方向来了,父王担心你的安危,所以难免有些疑神疑鬼。诶,还别说,那刺客和罗成那小子真像。所以父王担心那小子是来找你的,便来看看。”
“是吗?”窦线娘的神情由震惊到失落,最后有些哽咽的说道:“父王,真的吗?如果是他,以他的狠心薄情,又如何会来看女儿?”
眼见爱女如此神情,窦建德倒心疼起来,轻抱了抱窦线娘,说道:“孩子,别哭。父王也许看错了也说不定。再说他远在洛阳李唐军营,李世民治军严谨,怎么可能让他偷逃出军营当刺客呢?只是如今你这个样子为父真的很担心,它日中原战场上你们必然会相逢,到时候,你该如何?”
“这身血肉之躯是父亲血肉所筑,线娘自是帮着父亲。”
轻拍了拍女儿手中的香囊,“那……他呢。”
“道不同不相为谋。女儿会分得清楚明白的。”
耳听得外面打了三更,窦线娘强颜欢笑道:“父王,时候不早了,不是定了出兵中原攘助王世充的事么,您也该休息去了,养足精神,好让我‘大夏’一举夺得中原,让女儿做个名副其实的公主。”
“好好好,你也早些休息。父王去了。”
窦建德一出军帐,窦线娘急忙奔进里帐,罗成从浴桶中冒了出来。
“你这伤不能见水,快,我重新替你包扎。”语毕,窦线娘又急急的命小环去取一套男子的衣物来。
衣物取是取来了,见罗成定定的看着她,窦线娘脸上一红,急忙‘哦’了一声退出里帐。
半晌,罗成换了衣衫出来,很是诧异的看着衣服,然后又诧异的看着窦线娘。
眼睛一红,窦线娘上前仔细的上上下下打量,略带哽咽说道:“也许是天意罢,我忘不了,所以没事的时候便按着你的身材缝衣衫。还骗父王说是自己要女扮男装用的……不想今日果然派上了用场,瞧瞧,还真合身。”
很是感动,罗成终是轻轻的搂着窦线娘入怀,轻唤一声‘线娘’。
“瞧,你的伤口又出血了,我替你重新上药包扎。”
一边替罗成包扎伤口,窦线娘一边落泪,最后将纱布系好后,她放下罗成的衣袖。“父王虽然走了,但依父王的疑心病,他定然在我军营周围埋伏了重兵。你……要想逃走,很难。”
罗成吃了一惊,“你们决定出兵助王世充了?”
“唇亡齿寒,我们不得不发兵助王世充。”
“何时?多少人马?”
明知道这事极度机密,但看着罗成期待的目光,窦线娘回道:“十万兵马,三日后誓师。”
三日后?暗中的我吃了一惊,如此算来,不出20天,‘夏军’便会抵达洛阳。李世民如今可消极得狠……
念及此,我不再隐身,直接现身掳了罗成,“走。”
初不防,罗成还和我过了两招,待看清我的脸他惊道了声‘无极’。
在分不清我身份的情形下,只当罗成有危险,窦线娘利落的抽出鞘中宝剑和我战在一处。
我要的便是窦线娘和我战在一处。
很快,窦线娘的军帐中金戈之声响成一片。
“线娘,他是来救我的。”
眼见窦线娘收了手,我咬着唇,毫不客气的夺了她手中的宝剑在她的胳膊上刺出个伤口。
出其不意,窦线娘惊呼一声。而罗成怒喝道:“无极,你做什么?”
微挑眉,我说道:“苦肉计。”
果然,一如窦线娘所言,窦建德在她的营帐四周埋伏了重兵。我们的打斗声和她的惊叫声立马引得一众人直接扑入。
由不得这些人多想,我携着罗成直飞帐顶,腰间骷髅鞭直击军帐顶端,军帐被划出一个大洞,籍着洞口,我携着罗成一飞冲天。
漫天的箭雨直射向我们二人。
罗成受伤,不能多加动弹,我不敢恋战,只是将骷髅鞭舞得密不透风,携着罗成掠过一座座营帐,出‘夏营’而去。
077章 虎牢关2
青城宫,唐营。
安排好罗成后,我直接前往李世民的中军大帐。
一来我思念着我的面团儿,二来兵贵神速,窦建德兵助王世充的消息我必须立马告诉李世民,好让李世民做好十足的准备、拿出十全的部署。
去往中军大帐途中,从来来往往的将士口中所言,我估摸着李世民又发动了一次对洛阳的总攻,只是仍旧未见成效,是以将士们的神情颇带愤懑。
他是如此迫不及待的想以夺取洛阳的胜利表明自己不是懦夫、不是废人……但顽固的王世充再一次粉碎了李世民的自信。
中军大帐中未见他的身影,我缓步来到他的军桌边坐定,看着军桌上的军用地图,看着地图上他标记的密密麻麻的标记。
唉……心中虽有丘壑,但实事不由人。
刘弘基知道我到了,为我奉了一杯茶,我抓过茶杯,随口问道:“秦王呢?”
“巡营去了。”
“他的伤可好了?”
“孙神医真乃神医也,王爷的伤不但好了,而且上次总攻洛阳的时候,王爷又冲在了最前端。”
冲在前端又如何?失了一身武功的他只有匹夫之勇罢了。“可有受伤?”
“手臂中了一箭。”
连箭都躲不过……内心轻叹,我不动声色的将茶杯放在军桌上。“侯爷的伤如何了?”
“侯爷的伤全好了,所幸他的一身轻功无人能及,上次总攻洛阳的时候,亏得他和尉迟将军拼死救下了王爷。”
李世民一如原来喜欢冲锋陷阵在前,所骑的‘什伐赤’又是千里良驹,自是一马当先的冲在了最前端。王世充的人对李世民再熟悉不过,一见李世民出场,立马将弓弩集中射向李世民方向。
好在侯君集的一身轻功了得,又有尉迟敬德这员猛将,二人合力方才救下了李世民。但李世民却是满心不甘、双眼圆睁的看着洛阳城楼,再回青城宫后越发的颓废了。
“其实,有没有武功都无所谓,只要能够指挥好手下的人,能够取得胜利便可。你们秦王爷也太执着了些。”
“是啊”一声,刘弘基很是激动的说道:“我们也觉得王爷焦燥了些。”
刘弘基语毕,突听得帐外热烈的呼喝声,我揭起帐帘看向远处,篝火熊熊的燃烧着,许多唐营将士围成一围,中间便空出一片很大的场地来。
场地中,有两个人光着膀子在比武。
居然是尉迟敬德和元吉。
平时斯文的元吉如今怎么也这般不讲形象起来。
估计李世民已是巡营完毕,此时的他亦是抱着面团儿站在篝火旁看着场中的比武。
在围观的将士们兴高采烈的‘打啊,好,掀,夺啊’阵阵喝彩声中,三次,尉迟敬德毫不客气的空手将元吉手中的长槊夺走三次。而且第三次不但夺了元吉手中的长槊,更是将元吉掀翻在地。
当元吉再度爬起来的时候,围观方向传来阵阵‘哦哦’的声音,说着‘再来一次’的话。
但元吉呢,似乎非常不满的抹了抹脸上的泥土,然后拾起地上的衣物甩到肩上,拔开一众围观的人走了。
倒是我非常熟悉的身影━━曼青,不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