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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5
城市在机窗外越变越小。
以往总是很享受在不同城市之间飘流的那份淡淡的寂寞与自由,可是这次不知怎么了,出国仅仅几个月,他却无比的想念起国内来,难道是因为国内有什么让他牵挂的?不可能!蔡均成在心底里否认掉这本显而易见的答案。他认为这只是正常的思乡之情,只是他开始渐渐厌烦了不停地流浪罢了。
别过脸看向窗外,他这次整整比原定的计划提前了半个月就返回了,明天、明天就可以再看见那间小小的咖啡屋……明天也许就能吃到自己想念的提拉米苏……
思及此,他的血液下意识地迅速流动起来,身子因为期待而微微有些发颤。
机窗上映出的是一张紧张而兴奋不安的俊脸。
那是他吗?!被自己的影像怔住,蔡均成才惊觉自己心底里那份怪异的期待。
期待吗?他又不是小孩子,为了一份甜品而激动不安。可笑!也许自己真的是太累了。
压下心底所有的怪异情绪,抚平自己莫明的期待与兴奋,坚定地认为那不过是一种奇怪的思乡情影射在心理上的诡异错觉罢了。
第六章6
“店面转租”
赫赫四个大字贴在咖啡屋的店门上。一下飞机就赶来的蔡均成仿佛被电当场击中,表情错愕而无法接受。“不可能……”开得好好的咖啡屋,怎么转眼间就关门了?!
但无论他怎么看,店门上那一张转让通知都没有改变——
店面转租:
因店主有事无法再经营,有意者请联系:
XXXXXXXXXXX
“喂,请问是谁?”
刚拨通号码,手机那边便传来一道熟悉的女声。
“汪紫宁?”他试探地问道。
“是的,请问你哪位?”
“我是蔡均成。”
“啊,是均成啊。有什么事吗?”听见是熟人,本来低落女声明显轻快了些。
“我看到咖啡屋的转让通知。”
“……”手机那一头突然安静了下来。
“那个……我本来想到咖啡屋喝杯咖啡,没想到看到店关了,所以随口问问的。”这份安静让蔡均成突然发现自己似乎太多事了。店关了,走了,换一家便是,自己干什么要冲动地打这通电话?!
“均成……我们离婚了。”正在他想说再见,挂掉电话的时候,手机那头传来了声音。
离婚?!险些将手里的手机滑落,“为什么离婚?”话脱口而出,蔡均成就有些后悔了,这样问实在是太唐突了,毕竟自己最多只算是刘飞龙一名食客,凭什么去管他们夫妻间的事?
“……”女声停顿了一会,才幽幽的传来,“是我不好……是我不满足……我和你说过提拉米苏的故事吧,提拉米苏是记住我的意思,但是它还有一个意思那就是——带我走。如果你爱上了一个人,只要给对方一块提拉米苏,就意味着将心交在她手中,愿意和她远走天涯。有人在我手心时放了一小块提拉米苏,我不知道那个人会带我走向天堂还是地狱,我不知道为了这份诱惑我以后是否会后悔终生,但是这一小块提拉米苏就像毒药一样诱惑了我。飞龙像座码头,每次我身心疲惫时都能在他那找到温暖,但是,这对我而言远远不够。我要的是更激烈的感情,是能陪我走遍天涯的感情,可是他太温吞,他太温柔,像意大利的开胃菜,太凉太酸,我要的是主菜般又浓又重的激情。他给不了我……”
娇柔的女声低低地,带着痛苦的无奈。
“……”寂静的沉默之后,女声突然又响起,刻意的轻快,“呵呵,不过,这样也好,他总是在原地等着我,从最初就是我对不起他!我放过他,把他留给会珍惜他的女人。”
“那他去哪了?”才脱口,连他自己都感到惊讶。难道这才是他最关心的问题,不是吃不到提拉米苏,不是咖啡屋关门?只是他找不见了刘飞龙?!
“对不起,我也不知道。我们办好手续后,就没联系了,我曾打过他手机,可是也停机了。而我马上就要去机场了。如果……”女声停顿了,犹豫了一会才继续道,“如果你找到他,替我和他说对不起。当着他的面,我说不出口。拜托你了。虽然他从未说过,但我看得出来,他把你当很好的朋友,他很信任你。替我照顾他。”
好朋友?信任他?“我……”蔡均成不知该如何回答。
“紫宁,要走了……”一道男声突兀地插入,对面的女声只好匆忙的道别,“那个……我要走了,飞龙就交给你了。以后有缘再见。”
“嘟嘟嘟”听着手机那头挂断的声音,蔡均成呆呆地立在原地,久久无法动弹,脑中交错杂乱。
交给他?他现在连刘飞龙人在哪里都不知道!
不知为何,想到这,他觉得很生气,刘飞龙!他怎么能说离婚就离婚!说关店就关店?!说走就走!一点消息也不告诉他!他急急地赶回国,这一切就像一盆冰水在大冬天从头淋下,让他彻底的冰冷与战栗。
他不知道自己后来是怎么回到片场,也不知道接下来的拍摄自己是如何完成的,一切都浑浑噩噩。
他满脑子想的只是——
不见了!
刘飞龙不见了!
第六章完
“不要走……不要走……”那是谁的声音如此沙哑如此伤心?蔡均成迷迷糊糊醒来,脑子仍处在半茫然状态,眼前迷迷蒙蒙有张温柔的笑脸,是梦吗?一定是梦!他一把紧紧的捉住男人放在额上的手,指甲深深陷入了男人的肉中。
“均成……”刘飞龙放柔声音,轻唤道。
低柔却真实无比的声音让蔡均成惊醒过来,猛然松开紧紧掐着男人的手,不是梦!
“你刚刚昏倒了。”低柔的声音透着一丝让人难以察觉的心疼。
“是吗?”猛然想起自己冲出甜品屋前的失常反应,蔡均成死死地将头低下,不知该以什么样的表情来面对他。
“为什么哭?”轻柔的声音未像以往一样沉默,意外的开口问道。
“我哭了吗?”原来一切都不是梦!
刘飞龙轻点点头,难得地再度问道,“为什么?”
“……”因为我认为自己失去了你!猛然抬头,看着男人温柔的脸,蔡均成好想大吼出声,反正都注定要失去他了,为什么不干脆将自己的感情全盘托出?!难道自己真要不战而降吗?就这样拱手将男人让给别人?
他甘心吗?!
心开始蠢蠢欲动——
问吧!问清楚男人的感情!在男人做出最后决定之前!在男人被抢走之前!说出来!把一切都说出来!这样至少自己无憾!
男人凝视着他,一如平常温和平淡的表情。
不行!蔡均成将到嘴边的话硬生生化为虚无。
他做不到!
他还是做不到!
男人能追出去,能将昏倒的自己救回来,他已经觉得无比的幸福与满足了。
还要奢求什么?!
男人对每个人都是那样温和,那份温柔并不是他独享的。对于男人而言,自己从来只是朋友,最多是好朋友。这样的自己能说什么?!自己连最基本的筹码都没有,如何和她去争?!她是男人的前妻,她是那串被男人一直挂在店里不舍得换去风铃的主人!她曾是男人最亲密的爱人!自己拿什么和她去比?!自己怎么会天真的奢望男人会选择自己?!选择一个男人?!多么愚蠢的想法!
这是一场独角戏,为什么自己还要自私地在剧本即将落幕的时候将男人拉进来?!
那样温柔的目光,那样温暖的笑,他还想多看一眼,男人对于自己而言是那么的重要。
就算男人就要和自己心爱的前妻复合,他就要失去男人了,但是这份回忆仍是完美的。至少自己在男人心中还是好朋友。他怎么能随便开口打破自己现在拥有的这唯一的幸福?!
见他呆愣地盯着自己,久久不言语,刘飞龙轻唤道,“均成……”
“是头痛的。最近工作太忙,有时头痛得想哭。我真是没用!让你笑话了。”蔡均成想装作没事的笑起来,却发现面部肌肉僵硬得可怕,只能想办法转移这个话题,“对了,紫宁呢?”
“她还在外面坐着。”
“是吗?”硬逼着自己压紧声音,不让他听出一丝的颤抖,撑起比哭还难看的笑,胡乱地说道,“那你快去陪她吧。我没事的,我有些累了,我先休息了。”拜托,快走吧。拜托。他不知道自己的情绪还能被压抑多久。不要再让自己在男人面前失控了,他承受不起一切被破坏后的结果!
“均成……”男人似乎还想说什么,蔡均成却将头埋进了被子中。
因此他错过了男人深深凝视着他,那一脸不再温和平常而混乱的表情。
第七章1
第七章
从睡房走出来,却没看见汪紫宁,刘飞龙略愣,偏过头看见她正呆在他的工作间里,翻看着他的冰箱,“你的习惯还是没变啊。冰箱里满是好吃的。”
刘飞龙看着她孩子般的举动,微微一笑,她一点都没变,还是那么开朗活泼。
“哇,提拉米苏。”汪紫宁惊喜地发现了自己最爱的甜品,正想端起,一只手越过她,将玻璃杯换到了上层。
“这杯还没做好。换别的吧。”温柔的声音淡淡的解释。
没做好?汪紫宁微愣,那看上去明明就做好了啊,不过,算了,换别的也一样,端起另外一杯布丁,她边吃得津津有味,边随口问道,“不会是骗我的吧?那杯提拉米苏你是不是留给别人的啊?”
刘飞龙怔住了,一张不善说谎的脸微微的红了。
真的是留给别人的?汪紫宁脸上的笑容顿住了,一丝惊慌窜上心头,再没心思吃什么甜品,急急地追问,“你留给谁的?”
刘飞龙略迟疑,不过仍然据实以告,“是给均成留的。”
均成?汪紫宁猛然想到刚才蔡均成失态的反应,女人的第六感直觉地告诉她,这件事绝不单纯,但具体是什么好象缺少点什么让她一下子联想不到。只是有种不好的预感。
“这些年过得好吗?”温柔的嗓音低低地问道,打断了她的思绪。
“很好,但是我就是想你。我后悔了,我觉得还是你好。所以我离婚回来了。”敢爱敢恨的个性让她说话从来就是直来直往。
仍然无法适应她的直性子,刘飞龙愣住了,不知如何回应。
“你从来没有嫉妒过TOM吗?”
嫉妒?刘飞龙迟疑了一下。他不知道那种感觉是不是叫嫉妒。也许那叫伤感。
她没有错过他的迟疑,开心地笑了,她就知道他还是爱她的,“你没有必要嫉妒TOM。我曾以为我爱TOM,可是,不是,他给我的只是一进激情,激情过后就化为了灰烬。我爱的是你。一直是你。”
听着深情的表白,看着眼前那张甜美的笑脸,过往那段美好的日子浮现眼前,说不怀念那是假的……
看着男人出神地凝望着自己,汪紫宁紧紧抱住了他,“我们可以重新开始的。就当过去的都没发生过。我们重新开始。”
重新开始?怀里的柔软身躯自己曾是如此的熟悉,那淡淡的芳香勾起他那些遥远的记忆,如果他们从未分开过,他们将是无比幸福的……可是……
那些原来深埋在心底混乱的感觉在这一刻突然清楚起来。他微微拉开两人的距离,一如平常温和的笑了。这个曾是自己妻子的女人,这个曾是自己最亲密的爱人。现在看到她,自己仍是怀念。
那样温和如常的表情勾起了汪紫宁的不安,她有不好的预感,再次一把紧紧抱住她原来丢弃的男人,惊慌无比,“不要,你是爱我的。你一定是爱我的。我们一定能重新开始的。”
“对不起。紫宁。”刘飞龙低低地道歉,“我现在有很重视的人。”
“是谁?!”她猛然抬起头,厉声责问。
刘飞龙只是抱歉地看着她,并不回答。
定定地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