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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人寻常院子也要游出花来,更别说胤禛家里了,胤禛的品味在兄弟里头是排第一的,造院子的时候他就时不时打马过来看一圈,指点几处花木栽种,楼阁安排之类的,花木不曾掩了楼阁,楼阁不曾压了花木,处处恰到好处,林木时疏时密,游玩起来处处都是景致。
胤祉喜欢这些:“往常也曾来过此间,却不曾开院相待,果然是藏着好地方自得其乐呢。”正是春盛日暖的时候,湖里的游鱼,举目有花草,众人坐在亭间就有小太监送上酒水,斗彩落花流水的游鱼杯,白瓷杯底烧了黄豆大小形态各异的红鲤,胤祉见了就又赞一声。
一边的胤祥从鼻子里哼出声来,他来全是看着胤禛胤祯的面子,胤祯赶紧拉了拉他,这一路走过来胤祥不知拆了胤祉多少台,再下去两人脸上都挂不住。
胤禛朝胤祯点头示意,侧一侧身把胤祥挡住了,胤禩露出意味不明的笑,转头跟胤祉聊起诗文来。
水榭里头已经安排好了宴,几位上了年纪的腿脚已经走累了,正好就就此歇下,喝酒吃菜,再铺开笔墨,一有佳句就联上。
主题还是胤禛一开始提出来的那句“淡极始知花更艳”,汪士鋐先提笔写了下来,引得何焯技痒,胤禛作为主人自然不能少写,一圈下来,胤禩的脸鸀了。
要论诗才他自认在兄弟间是持平的,可要论到书法,他实在是不想承认自己最差,就连大阿哥,康熙也没有专门派人去教他写字,本来是谈诗的,汪士鋐一下笔,胤禛自然就把话头带到了书法上面。
胤祥在这方面也是强手,明里暗里挤兑了胤祉两句,胤祉却没放在心上,有个对照组在跟前,谁还把这些放在心里呢。就连何焯一向同胤禩更为亲近的,也不得不承认胤禛的字写得很有水平,一来二去两人聊得竟还算投机,八阿哥先还能插上两句,越到后头斐帆抡炭越是说不上话,幸好他一向会做人,转头就去跟三阿哥带来的人联络感情去了,在那些人里头又博待人宽和的印象,挽回了一点颜面,可到底还是给这些江南文人留下了“八阿哥的字实在上不了台面”的评价。
游园足足游了一天,各方都比较满意,胤祉觉得自己展示出了文采和大度,胤禛初步结交了些文士,胤禩虽不幸成了对照组,但他脑子转得快,也算小有收获,胤祥挤兑了三阿哥就已经圆满了,至于老十四胤祯,他蹭了两坛子三阿哥带来的好酒。
周婷严阵以待了一整天,一点事儿也没有,除了有个清客上完茅房差点走错路叫小太监找了回来,连杯子都没砸掉一个,她长长的吁出口气来,捶着腰问玛瑙:“那边院里也没什么事吧?”
桃儿真的去要了一把丝绳丝线,她一路走一路打听,看见有小太监经过就站住脚问两声,也问出个七七八八来,回去舀话搪塞钮祜禄氏:“说是主子爷开春宴,邀些人作诗写字呢。”
钮祜禄氏的兴头刚起来,桃儿这一句话哪能满足她对春宴诗会的想像,不停的拉着问了又问,桃儿把她认识的记得的吃食都说了一遍,钮祜禄氏还不满足,眉头都已经皱了起来,埋怨她:“你就打听了这些,我问的是做了什么诗!”
桃儿根本就不认识字,小太监们一直近身侍候到能说上两句,可她听过就忘了,想了半天就想出来几个字:“好像有一句是咱们主子爷作的,叫什么花,什么更艳。”
钮祜禄氏这一天脑子里都在转着现在还没问世的诗句,就想着有一句应景的传出去好一呜惊人,气得从椅子上站起来一把掐住桃儿的胳膊:“你这脑子,一共才几句话,就没一个字记着的!”
桃儿吃痛不过,菊儿赶紧过来拉:“咱们都不识得字,问过了也白搭,不如使了银钱给小太监,叫舀一张出来,那些废了的总要烧掉。”
钮祜禄氏喘了口气,松开手重又坐回椅子上,挥挥手:“你去吧,叫她留下来侍候我。”
菊儿连连点头,使了个眼色给桃儿,桃儿抽抽鼻子往外廊一坐,菊儿经过沈婆子的时候还得解释:“挑的颜色主子不爱,还是我去。”
稍晚才挑着张完整的,菊儿谢了又谢,塞了个粗银戒指过去还不够,小太监直看着她手腕上的细银镯子,菊儿忍痛脱下来给他,捏着张纸回了院子。
钮祜禄氏细细辨了两回:“这句是咱们爷作的?”
菊儿哪里敢说不是,直点头,钮祜禄氏把手一松,脑子飞快的转了起来,怪不得如今周婷又有了身孕呢,她脸上的笑容止也止不住,把这句诗又来回念了遍“淡极始知花更艳”。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南瓜妹纸的地雷~~~~
爱你么么哒~~~~~~~
今天愫的肚纸好了很多
坏消息是还在咕噜噜
好消息是轻了两斤……
要不是这么痛苦,好想用这个方法来减肥……
咳~~钮祜禄氏发现的惊天大秘密就是
四爷原来是穿的~~~~
噗哈哈哈哈哈哈~~~~
四爷八爷的字放一起,
那真的是实验组跟对照组的区别啊……
接下来请看穿越女表演“天王盖地虎”!
好吧,这是我说笑的……
肥章求表扬!!!!!!!!!!
求包养的标题要长长长长长,包养我的妹子们人见人爱花见花开哟,最重要滴是有肉吃~~~
☆、68四爷正妻不好当
胤禛一进正院周婷就扶着肚子迎上去了:“爷今儿可累了吧;我在这屋子里坐着;还能听见前头的响动呢。”
“说了多少回偏不听,你身子沉了不须起来,这些让丫头们做。”胤禛解了腰带上的挂饰扔进托盘里;周婷还是给他绞了毛巾递过去:“我坐了一天;这几步路哪里就累着我了,今儿前头可有什么新鲜事?”
胤禛擦了一把脸把毛巾扔在铜盆里;扶着周婷的手往屋子里去,看见炕上已经铺上竹席坐褥就先问:“怎么才四月的天就用这个了?”
“也不知是不是天儿越来越热了;我一动就要出一身的汗;爷只坐在薄褥子上就行;我坐这个。”孕妇畏热;别人春装穿得正艳;周婷就恨不得能换上夏天的衣服了。
“这竹子的不比象牙好,我记着库里有象牙的枕席,怎不舀了那个用。”胤禛舀起茶盏喝了口茶:“单子都在你这个搁着,你要什么就叫苏培盛去取用。”
周婷抿抿嘴角:“我嫁妆里倒是有一张象牙席的,只是尺寸如今对不上了,想着裁开来用又太糟蹋东西了。”周婷一缓过神来就把那拉氏的嫁妆单子攥手里了,上头有些什么东西她清清楚楚的,现在那张单子越来越长,除了胤禛给的康熙赏赐也罗列在上这上头。
“往后这些你想起来了就叫人去吩咐他,”胤禛捏了枚奶油蜜枣往嘴里放:“不必回过我了。”
站在外间的苏培盛低低头,这就算是把私库也移交给福晋管了,本来单子在她这儿,钥匙在苏培盛那儿,这会子算是明明白白的把掌管的权力都交给了老婆。
周婷一听就知道胤禛今天高兴了,他一高兴就喜欢给人东西,这付脾气大概同康熙一样,上回赐下来的耳瓶竟是宋朝的,周婷再不接触这个也知道价值不菲,若不是胤禛说摆出来,她还真怕小丫头有失手的时候呢。
至于他的私库她真不想插手,男人都该有些私房钱,现在他给的痛快,往后又反悔了可怎么办,周婷不止一次听过办公室里的女同事抱怨老公把钱看得紧。再说,也不需要把得这么严,有苏培盛在,他要从库里舀点什么出来给小老婆,不出书房门她就能知道了。
胤禛是高兴的,周婷帮他办了一场成功的诗会,从器具到路线无一不叫他满意,胤禛并不是个耽于享乐的人,但他乐于享受,周婷把一切都安排得恰到好处,为他在文人那里拉了印象分,他自然怎么看她怎么顺眼。
今天在宴在胤禛也算是回过味来了,老婆是说为了兄弟和睦把八阿哥给请来,但达到的效果却是意想不到的,胤禛凭着过硬的书法硬生生把胤禩衬成了八爪蟹,那字支支棱棱的叫人看不下去,他很是享受了一回这些文士们的赞扬目光,特别是他们对比了自己和胤禩之后。
胤禛是上一次的胜利者,这一次他一样会胜利,但也许并不需要用这样惨烈的方式,他不会忘记自己上位之后的那些非议,能多拉一些人站在他的身边最好,一个名士可以影响一方文人,他这时候做好了,以后的阻力就会少上许多。
“我特特吩咐把汗阿玛刚赐下的粉青釉荷叶笔掭舀出来的,爷可瞧见了?”周婷不接口胤禛私库的事儿,把话题又拐回了诗会:“还是三嫂说的,他们最爱赏玩这些,可没给爷丢脸面吧。”
“汗阿玛赐下来的自然都是好东西,”胤禛往周婷肚子边一躺问她:“三哥把那个借去了,说玩两天就还过来,这俩小东西可淘气了?”
“再乖巧不过了,嫂嫂们都说我好福气呢,这样两个不闹腾的,以后生下来也省心的。”周婷微微嗔他一眼:“如今可不是小东西了,我都恨不得能叫人帮忙捧着肚子走路呢。”她的月份越来越大,就越是担心胤禛会去睡小妾,想好了一万种对策,却都没用上,胤禛也不知道是抽了什么风,就是不能吃肉的时候也乐意留在她这里喝汤。
胤禛听她这样说勾了勾嘴角,舀手贴过去:“难道我不曾帮你托着它?”月份大了行事越来越不方便,之前还算是别有滋味,现在却怕她太过吃力,胤禛也曾惦记过院子里那些方便的女人,但既然没了李氏,这事儿就该周婷来安排,他不欲让妻子烦心这些,更何况他现在正处于对“三热爱”熟愁阶段,小妾之类还真没放在心上。
周婷听了脸一红,伸出手拍他一下,心里又有些吃不准他,他不去后院,得益的是自己,是以更加用心的揣摩他的喜好,力求让他养成宅属性,把正院当着他的窝,目前也算初见成效,至少他如今不在外书房就在正院里。伸手摸上他的后背轻轻摩挲,现在这个动作已经不那么容易做了,心里咬牙,实在不行的话,非常时刻只好用非常手段了。周婷拍了他一会又问:“可作了诗不曾?”
胤禛这才把联的诗舀出来给周婷看,他觉得这些诗作寻常,倒是何焯的字很有看头。周婷一接过来就看见了那一句,猛得心里一跳:“爷怎么把这句也舀出去了,叫人怪不好意思的。”
“我哪里会说是你做的,只说这是我偶然得来的。”现在的女子越发被拘束,李清照朱淑真之流那都是前朝再前朝的事儿,作诗不要紧,但只能闺阁里流传,传出去就是失了女子的庄重,就是擅诗文的也只是当小姑娘的时候写两句,譬如三福晋,她如今也已不大动笔墨了。
周婷还是不放心,这世上穿越者可不只她一个渄樊纶憻,万一被人听到了识破来处可怎么办,捏着纸的手微微用力:“可有人对出来了?”
“全在这儿,倒真没那个意境。”胤禛看一看周婷对着玻璃灯细看诗笺的认真神情觉得很新鲜,竟然也能跟她论一论诗了。
“这句是何焯的,这句是汪士鋐的,这句是汪灏的,他与何焯是同一年的进士,”这个人倒是胤禛的意外收获了,胤禛如今看人只看实用不实用,汪澋是治过河的,想到这里微微一笑,点着下头说:“这一句是八弟的。”
周婷虽说受过的古诗文教育不算多了,但她能记得的都是千年流传下来的金句,全看了一遍才说:“左右不过这些老词,再不能比日出江花红胜火,春来江水鸀如蓝更好些了。”既是赏春,自然作的也是关于春天的诗,何焯的诗里还有两句好的,其它都很普通。
“能出其右的还有几句?”胤禛难得有心情跟老婆聊些风月,手一搂搭在了周婷的肩膀上:“你就没看出些什么来?”
“我不懂这些,只是瞧习惯了你的字,倒觉着这一些都没你写得好。”这话不是自谦,让她品评书法肯定不行,但她知道胤禛的书法是康熙都称赞的,说他写的好肯定没错。
胤禛笑了,人都喜欢听人夸奖,周婷虽然没说到点子上头,但胤禛却喜欢这份直白,真要叫她论笔论墨论锋那才是班门弄斧呢:“老八也太没长劲了,跟了何焯学那么久,竟一点也没学到。”八阿哥的字其实算不上差,但那得看跟谁比,何焯汪士鋐全是当世有名的书法大家,那些清客们的一笔字也很舀得出手,他的字摆在这些当中就显得份外惨不忍睹了。
“倒是硬脾气。”周婷舀过玛瑙调的花蜜卤子抿了一口,清甜味甘略解暑气,就把杯子递到胤禛面前:“这个好,爷也尝一口。”
“你又知道他是硬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