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这岂不是咄咄怪事?!
此时,那个秘书的惨叫嘎然而止,但更给人一种怪异的感觉。
他对两个看着他的警卫员大声道:“走,上去!”话里明显带着无可抑制的怒火。
两个警卫员立马朝前冲去,几乎同时将腰里的手枪抽了出来,如临大敌一般严肃。
当他们跨上楼梯后,一个警卫员持枪走在前面,嘴里对着那些急于看热闹的人吼道:“让开!让开!”
另一个警卫员则跟在张子滕身后,不时回过头来警惕地打量着,手里手枪的枪口不时在看客们身上扫过,让那些人不由冷汗淋漓。
听了警卫员的喊声,不但楼梯上急于上去看热闹的人汀了脚步站向两边,就是走廊里的看客们也住步不前,自动地为张子滕他们让出了一条路。
有了这条由人群组成的小巷,张子滕他们三人倒也不用别人带路,顺着人群中的小道直达郭拙诚的办公室。
当张子滕到达的时候,郭拙诚才从自己坐的位置起身,步伐轻松地走向那个委顿在地的秘书,他上前动作迅速地将秘书军帽上的五角星和衣服领子上的领花取了下来,嘴里念叨道:“这家伙装骗子还是装得很像”
“不许动!举起手来!”看到首长的秘书倒在地上昏迷不醒,看见郭拙诚手里拿着的东西,警卫员来不及吃惊就将枪口对准了郭拙诚胸口,大声叫囔着。
张子滕也被眼前的一幕震惊得两眼珠尽凸,嘴里气愤地说道:“你你你太跋扈了!”
另一个警卫员如泰山般站立在门口,手枪指着外面,对着想过来又不敢过来的看客们大声喊道:“退后!退后!”
郭拙诚面对枪口皱着眉头,右手将一颗铝制红色五角星、两块领花轻轻地抛了抛,看着张子滕问道:“请问你是谁?怎么没经容许就进入政府办公场所?请立即拿出你们的工作证,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用枪指着郭拙诚的警卫员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你妈的,就是瞎子也能看出我们不是普通人吧?现在这个时候你还装,真是不知道死是怎么写的!
他冷笑着用看死人的目光看向郭拙诚。
张子滕也笑了,说道:“小娃娃,想不到你的胆色不错啊。到底是咱们军队出来的,面对枪口而脸不改色。我问你,你是真的不知道我的身份,还是假装不知道我的身份?”
郭拙诚随手将手里的帽徽、领花扔到办公桌上,轻描淡写地说道:“知道!”
张子滕和那个警卫员都吃惊地看着郭拙诚,在他们心里,原以为郭拙诚会继续假装不知道,用不知道来减轻自己冒犯上级领导的错误,谁知道郭拙诚一口就承认了。
警卫员知道现在没有自己说话的资格,只是更加将枪握紧,死死地盯着对方。
张子滕冷笑道:“既然你知道,你为什么还这样做?你难道不知道对上级首长要尊重吗?”
郭拙诚一边慢条斯理地走向办公桌,朝自己的椅子走去,一边说道:“我说的知道是我猜的。能够被人喊着张司令,能够引起其他人大呼小叫,能够带警卫员拿着枪塔风的,在马驿镇没有,在长河县也没有,只有在吼地区才有,也只有张子滕司令员有这个资格,所以我虽然怀疑张司令的素质如此低下,但还是不得不猜测你就是张子滕司令员。”
“你——”被郭拙诚一番话说得脸红耳赤,但他心头猛窜的怒火反而没有了刚才的猛烈,似乎发现自己堂堂的地委常委、堂堂的军分区司令员还没有眼前这个小伙子稳重。他好不容易稳住自己,尽量用平和的语气问道,“你真的是镇党委书记郭拙诚?”
郭拙诚好整以暇地坐下来,说道:“不错!这里是我的工作介绍信。”说着他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张纸,递了过来。因为他刚到这里上班,暂时还没有制作工作证。
张子滕没有接郭拙诚的纸,而是问道:“你的意思是非要看我的证件?”
郭拙诚点头道:“不错!人情是人情,制度是制度。今天我没有接到上级通知说有上级领导来检查,而且我也不认识你,虽然我猜测你是张子滕司令员,但世界上坑蒙拐骗的人不少,骗子之所以能骗人,就是有人能把假的装成真的一样,天衣无缝的骗术能让很多不按制度办事的人骗得晕头转向。”
张子滕说道:“我们身上的军装,我们手里的手枪不足以证明我们的身份吗?”见郭拙诚眼睛开始看向桌面上的文件,他只好对前面的警卫员道,“把王秘书的证件拿出来给他看,看他还有什么话说!”
张子滕的话虽然说的怒气冲冲,但显然是在自己找台阶下。他的态度之所以这么好,一则是自己一方确实理亏在前,郭拙诚现在占据了一个“理”字,虽然这个理有点过分,明明知道对方的身份了还要看狗屁证件,但人家拿制度压人,你官最大也只能委屈自己。
~…~
第507章 当面打司令的脸
~…~
第507章当面打司令的脸
最主要的是他今天过来是有求于郭拙诚的,是为了薄自己的侄儿、侄孙而不得不请放下身段。也可以说,他张子滕是被马修德威逼过来的。
今天早上他还没起床,床头的电话就响了。打来电话的马修德直截了当地告诉他,他和张恒德设计陷害郭拙诚的事可能会暴露,如果张子滕不马上行动的话。
因为那个参与陷害郭拙诚的萧雨春已经被马达鸣抓捕,而马达鸣现在在郭拙诚的支持下故意不露面,县公安局的领导根本找不到马达鸣。
一旦那个被抓的萧雨春顶不住马达鸣的审讯,一定会和盘托出他们两人做的坏事,到时候张恒德和马修德自己一样不是枪毙就是坐一辈子的牢。
他们两人一旦被枪毙,不,或者说只要失势,那些曾经被他们陷害的人就会趁机而起,不说他们会逃脱不了被惩罚的命运,就是他们两人的后代也逃脱不了被整死的命运。
为了张家的血脉,为了张子滕自己的事情不暴露,马修德要求——不错,马修德的口气就是要求,甚至可以说是命令——张子滕立即赶往马驿镇,在第一时间内让郭拙诚停止追查♀件事比青回城后告状更紧急、更急迫!
张子滕虽然当时破口大骂了马修德,但想到张家的独苗苗,想到自己一世的清名将很可能毁于一旦,后悔不迭的他迅速地穿好衣服,马上命令秘书安排车辆和人员前往马驿镇。他知道自己今天的事能不能成功就落在郭拙诚身上,这不能不让他垂下高傲的头颅。
但是,他还是不想自己掏出工作证,不想面对自己的手下时在一个小小的镇党委书记面前做出如此低声下气的动作。
前面那个警卫员犹豫了一下,然后将手枪插回腰间的枪套,走到瘫倒在地上的秘书跟前,弯腰从他胸前的口袋里掏出了工作证,然后走到郭拙诚的办公桌面前,很不爽地说道:“给!”
郭拙诚这次倒也没有装逼,而是伸手接过证件,仔细地看了一下,看完了第一页就将证件还给了警卫员,然后迅速从椅子上站起来,脸上露出满脸的笑容,走向张子滕,说道:“张司令,你好!欢迎领导莅临指导!请坐!”说着,他朝外面大喊道,“朱彩虹!小朱!张司令来了,快过来泡茶!”
张子滕被郭拙诚的这一连串动作搞得目瞪口呆,心头的怒火又一次窜了起来,看到郭拙诚伸过来的手,他冷哼了一声,径直走到前面的椅子上坐下,说道:“郭书记,相信了?”
郭拙诚笑着走到张子滕身边,在他旁边的椅子上坐下,说道:“相信,我一开始就相信。只是我这个人有点太古板,无论什么时候,无论干什么事都喜欢讲制度、讲纪律,以至于常常怠慢上级领导,多次被领导批评。如果这次你有气,就请领导当面批评指正。”
对于郭拙诚现在的“谦虚”,张子滕心里感到很腻味很窝心,可是又不好真的说他遵守制度不行,也不能真的批评他遵守了纪律,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冷哼了。
见郭拙诚依然一副虚心受教的样子,张子滕恨不得挥上一击老拳,好不容易强行压住心头的怒火,问道:“你把王秘书怎么样了?你为什么这么对待一个领导,,就算他是普通军人、普通同志,你也不能这么对待吧?”
郭拙诚笑了笑,说道:“如果是普通军人、普通同志,我当然不能这么对他。那是我犯错误,是我横行霸道。可是你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吗?你肯定不知道,那我就把情况稍微说一说。”
说着,他平静地述说着刚才发生的一幕:“当时我正在认真思考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而这个人,就是你的秘书,他也不敲门就闯了进来,对着我说什么要下去迎接张司令。现在我知道了你确实来了,但当时我不知道啊。看他不讲礼貌,我就怀疑他的素质,自然就更怀疑他的身份,你想想,一个如此低素质的人怎么可能是军分区司令的秘书?这不是在领导的脸上抹黑吗?所以我就要他出示证件。
可是,我这么一个如此简单又正当的要求,他竟然视为奇耻大辱,不但不拿出证件来证实他的身份,而且还口出狂言,蔑视一级基层领导干部不说,还说什么这个世界竟然真有不怕死的人v司令,你听听,这个王秘书说的什么话?世界上有不怕死的人很奇怪吗?
不是我们常说一句话说怕死不当**吗?他这话把我们**置于何地,把以前那些在敌人面前视死如归的革命先烈置于何地?我先不说那些与国民党反动派坚决斗争的先烈,也不说与日寇坚决拼杀的先烈,只说我在越南战场上所看到的,我身边的战友可是一个个都视死如归,面对敌人的枪林弹雨,没有一个怕死的。
如果他说的话是普通群众说的,我不会怪他也不会怀疑他,但这话从一个军人,一个现役军官的嘴里说出来,实在令人震惊、实在令人怀疑、实在令人气愤。于是,我气急之下就拿起桌上的书本朝他扔去。
这家伙实在不经打,轻轻的一本书,撞在他膝盖上,他不但就此倒地不起,还鬼哭狼嚎,说什么我造反。呵呵,我郭拙诚造反?亏他说得出来。为了维护领导你张司令的威信,为了不让其他干部群众看笑话,为了不有损我们人民政府和人民军队的形象,我就用另外一本书打晕了他。哎,可万万没想到,他真的是你张司令的秘书。”
郭拙诚这打脸打得啪啪直响,打得张子滕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可他一时又不好反驳,他也知道自己秘书的德性,他从高高在上的地委下来,随着司令员到这里,自然有很高的心理优势,在一个小小的镇党委书记面前免不得了趾高气扬。
如果这个人不是郭拙诚而是其他干部,他们不但不会质疑、刁难他,还肯定会点头哈腰地奉承他。面对如此不上道的小子,不说自信心爆棚的王秘书,就是其他人又岂能心平气和,岂能不嘀咕几句?这下自然被郭拙诚抓住了把柄。
“你如此不顾官场潜规则,还说的振振有辞,老子真是无语。”张子滕心里恨恨地想。只要不是傻子,都会知道要尊重领导,在不明显违背原则的情况下,都会顺着领导的意思来,不说露骨地奉承,至少不会挑剔领导的言行,更不会鸡蛋里挑骨头,除非他不想在官场里混,除非他做好了面对领导责难的准备。
当然,真有人严格按制度和纪律办事,领导在现场除了暴怒也没有其他办法,也不敢当场对这种较真的二愣子怎么样,只能在事后给小鞋穿,只能事后抓他的小辫子。
正因为只能事后报复,张子滕现在脸色变成了猪肝色也只能听着郭拙诚胡说八道。
郭拙诚见张子滕尴尬着不说话,又追问道:“张司令,你怎么选这么一个不知轻重的人当秘书,不尽给你添麻烦吗?”
这时朱彩虹端着两杯茶进来了,她弯腰将茶水放在张子滕面前时,正好听到了郭拙诚这句责难,身体不由颤抖了一下,眼睛吃惊地看着大胆之极的郭拙诚,连茶杯里的茶水撒出来了都不知道。
正在施救王秘书的警卫员也无语地看着郭拙诚,就在站在门外的警卫员听了郭拙诚的话也是一头黑线。
郭拙诚没有一点震惊他人的感觉,他现在正一脸关心地看着快要暴起的张子滕。
张子滕重重地呼了一口气,又是好不容易才压住心头的怒火,说道:“郭书记,你也太上纲上线了吧?人家只是随口说一说,你就说什么置党于何地,置革命先烈于何地,现在可不是那个随意污蔑自己同志的年代。”
郭拙诚将朱彩虹好不容易放稳的茶杯移到张子滕面前,用手掌随意抹了一下茶几上洒出来的水,说道:“领导批评得对,当时我心里确实有点上纲上线,现在也后悔自己怎么这么死抠组织纪律和制度呢?你们